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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泣的嘶吼声,空洞的眼神,陈浩此刻呆呆的看着,罗飞龙身子在池水里渐渐消融。留下那最后的一丝微笑,让陈浩心中顿时觉得绞痛一般难受。从来没有经历朋友生离死别的陈浩,此刻心如死灰双目无神。
听到陈浩的嘶吼声罗凤娇感觉不妙,退至岸边见池中只剩下几缕黑发,而自己的大哥却不见了踪迹。这一切的一切不言而喻,短暂的分神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又是一剑划破手臂。一灰衣人见陈浩此时毫无防备,便手持大刀向陈浩砍去。
“助手!”铁面男子急声命令道。可以相隔太远又太过延迟,终究没能阻止大刀的趋势。
“噗!”
鲜血染红了大刀,也染红了周围的土地。罗凤娇无力的趴在陈浩的后背上,已经奄奄一息气若游丝。陈浩从震惊中醒来,赶忙翻过身抱住罗凤娇。突然感到右手有些异样,于是伸手一看竟然是鲜红的血渍
“凤娇!醒醒!”陈浩抱着怀里罗凤娇拼命的摇晃着。
罗凤娇缓缓睁开的双眼,气如游丝的断断续续道:“快走!”说着用无力的右手推了一下陈浩便昏死了过去。
有了铁面男子的命令,十几个人站在远处不敢对陈浩进行攻击。就在这时从大门出窜出三个黑衣蒙面人,接着揽起陈浩与罗凤娇便要冲出溶洞。对方十几人欲要抵挡却被三个黑衣人冲散,瞬间便冲出重围离开了溶洞。
十几人正要追赶,却听到铁面男子悠悠道:“此人命不该绝,留他一命,以备后用”
第三十四章 夜成空
残阳似血倾洒在栖霞山上,晚霞的余辉停留着最后的晩华。一座不算高耸的山峰上,陈浩与罗凤娇相偎而坐。罗凤娇白皙的脸上平静如秋水,沉默不语望着远处的晚霞。
“浩哥,之前溶洞之中你说的话可是随口而出?”罗凤娇抬起头,期待的看向此刻木然的陈浩。她突然觉得,第一次这般称呼眼前的男子竟然发现如此的随心,或许是已经在心中说了很多遍的缘故吧。
陈浩虽然感到意外但是却不甚在意,温和一笑将其拢入怀中,缅怀回忆的暗淡下去的晚霞:“记得你我初次相遇吗?”
“嗯!”罗凤娇轻微的低喃一声,脸上露出少许的血色,接着便是幸福一笑。
说到这里陈浩哀伤一笑:“时至今日,我早已将你当作红颜知己,也早已将你当作我陈浩心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罗凤娇听了陈浩的回答笑着闭上双目,一滴清泪滑落脸颊,接着哽咽轻语:“君有此言,凤娇心已足矣”
“凤娇”陈浩低头沉咽,眼眶潮湿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罗凤娇安慰的朝陈浩笑了笑:“生死之间天各有命,浩哥不必难过,凤娇此去便可与兄长相聚,也好过他一人孤单”
自从溶洞中被人救出之后,罗凤娇便奄奄一息。本就受了重伤的罗凤娇,在承受那致命一刀的冲击下,早已回天乏术。而陈浩此时能做的,只能陪伴罗凤娇最后的时光。
宁静的温馨相融在这片天地间,显得尤为完美。只是短暂的晚霞,终究多了几分悲伤。
“浩哥,凤娇要听小曲?”
见罗凤娇少有撒娇,陈浩便更加心如刀绞。将罗凤娇紧紧抱住,轻轻应了一声好,便低沉的哼起了小曲: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
到如今都成烟云
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
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
繁花落尽一身憔悴在风里
悲从中来,因几多离愁。陈浩沉音低唱,脑中浮现两人一路走来的画面。磕磕绊绊,吵架斗嘴,曾经以为是百无聊赖的事情,此刻想来却是美好的甜蜜。
晚霞褪去夜色笼罩,清风拂过吹动几多离愁。小曲终了陈浩已经泣不成声。低头看着在怀中熟睡的罗凤娇,陈浩双臂用力紧紧抱住渐渐冰凉的回忆。依旧哽咽的的将最后的曲子唱完,此时陈浩已经泪流满面不能自抑。
一日之内失去了一个肝胆相照的兄弟,失去了一个故作不知却已深爱的红颜知己。陈浩很想向无尽的黑夜,用嘶吼声发泄心中悲痛,然而却如鲠在喉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路凶险而过,是罗飞龙周身防护,是罗凤娇舍身相救。虽然相知相交时日不多,但彼此已经将对方看成了亲人。若非自己一时大意孤身犯险,又怎会有如今之结局。
夜风吹干了泪水,吹走了失去的东西,却在陈浩心中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痕。抱着罗凤娇冰冷的身子坐在山头一动不动,看着远处的山谷轻声自语:“你放心,我陈浩以一生为誓,不将太极门挫骨扬灰,定誓不为人永堕地狱!”
轻盈的脚步声慢慢的靠近山峰,一人缓缓的向这里走来。
“你”黑衣人欲言又止,眼中尽是愧疚之色。
“何事?”陈浩没有回身,只是清冷的问身后人。
黑衣人抿了抿嘴,怜悯的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公子还望保重身体!”
见陈浩没有理会,便又道:“凤娇她对不起!”
沉默片刻,陈浩重重的长出一口气:“你走吧!”
说话陈浩起身抱着罗凤娇向山下而去,留下黑衣人孤立风中。黑衣人缓缓接下面纱,绝美的面容已然泪流满面。
紫鸢不知为何,身为刺客的她竟然会情不自禁的流泪。看着夜穹中消失的背影,紫鸢愧疚的低下了头,随后便默默的朝陈浩消失的方向而去。
浓墨的夜此刻雷电交鸣,片刻之后便是倾盆大雨。栖霞寺后山,陈浩迎着大雨双手扒开泥泞的泥土,一点一点的挖着,雨滴不停的拍打着冷漠的脸,丝毫没有减缓他挖坑的进度。
十指不断的挖着泥土,手指上的鲜血已然渗透到泥土里,显得格外的殷红。但陈浩依旧机械的挖着,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
紫鸢持伞站立远处不敢靠近,若不是自己不分轻重,又怎会出现这般结局。
当日扬州分开之时,陈浩已然感到一丝不的不安。于是便让紫鸢暗中跟随,以便于在关键时刻起到决定性作用。奈何跟随至栖霞山时,却因师徒许久未见,竟然相谈忘却了时间
若是有了紫鸢的加入,可能结局便不会这么悲凉。
雨越来越大,但是陈浩丝毫不为外无所扰。风雨中一座新坟立起,坟旁一棵松树任风吹雨打。陈浩呆呆的立于风雨中,轻声自语道:“你既然不愿风光大葬,也不愿炎夏尸身有腐。我便应你所愿将你葬于此处,此处青山绿水,晨钟暮鼓。种下松树只愿你青松相伴,醉卧青山。如有来世,我为青松你为山”
伫立良久随后转身离去,经过紫鸢身旁时,面无表情道:“让人在坟前立碑!”说着便朝栖霞寺而去。
“上书何字?”紫鸢撑着油纸伞急忙喊道。
陈浩驻足怔了一怔,他知道紫鸢问的是以何名分立碑,于是颔首片刻道:“贤妻罗氏凤娇”
翌日清晨,禅房内三人相对而坐。
“两位大师,昨日搭救之恩陈浩没齿难忘!”陈浩说着便一脸敬重的深施一礼。
明和双手合十念道:“南无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施主不必如此!况且老衲师兄弟二人倒与小施主颇有渊源!”
“哦?大师请讲!”陈浩一脸平淡的看着明和、明善两位大师。早就觉得这明和大师不简单,此刻欲要严明渊源之事,陈浩自然不甚惊讶之色。
“善哉善哉!小施主果真姓陈?”见陈浩一副平淡异常的样子,也是颇感有趣的问道。
明善胖大的身躯坐在那里岿然不动,陈浩心中却匪夷所思,此等量级的人物,在夏日竟然不出大汗着实是好修境。莫非真的应证了那一句心静自然凉不成?
“当然!”陈浩毫不犹豫的回答。
“其父何人?”明善有些急切的接着问,丝毫不顾及陈浩此时的感受。
“师弟”明和微皱其眉有些不悦提醒。从紫鸢那里明知了陈浩是个孤儿,却要这般步步紧逼言及逝者,是很失长辈之风范。
陈浩双眉微皱的盯着明善道:“父早逝,母林氏已于三年前病逝,自此陈某孤身一人!”陈浩心中暗自不爽,既然紫鸢是你明善大和尚的徒弟,又岂会不知自己的底细?
明善被陈浩逼视的目光怔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这一位少年竟然有如此凌厉的目光。于是有些微怒道:“你私自窃取我栖霞寺庙宝藏,可谓是罪孽深重!”
第三十五章 各有所意
“哦?未经大师准允许私自探寻栖霞山,此举确是弟子之错。然大师欲要将罪责加于其身,弟子不敢苟同!”陈浩倒是被这明善逗得心中一乐,于是轻呷香茶清冷的反驳。
见陈浩一副是无所谓的样子,明善可没有明和那般修养定力,于是故意为难道:“阿弥陀佛,施主切勿妄言!施主妄动栖霞山之根基,使得栖霞寺灵根受损岂能无罪?”
陈浩一听不禁一愣,这一个宝藏竟然让你这明善大师牵连到风水上了。陈浩见明善大师有意为难自己,一时间倒是有些为难。这风水灵根之说本就子虚乌有,自己潜入宝藏又是事实。一向善变的陈浩,倒是被明善大师给问住了。
明和、明善二位大师见陈浩沉默不语,均是相视一笑。明和虽然觉得师弟言辞用语甚有过激之处,然而能够看到陈浩如此无言以对也是老怀大慰。自己前日于碧云亭中,可是在这个白衣少年面前,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暗亏。
陈浩左右思之,既然你胡言乱语玄而妙用,那就休怪小爷移花接木了,想到这里便郑重回应:“大师此言虽言之有理,然却只知其面,不知其深!”
“哦?小施主请讲!”明善饶有兴致的看向陈浩,他倒要听听这年轻人如何作答。
陈浩直言道:“弟子能够寻觅至此,又破解宝藏机关,是因弟子便是这宝藏的真正主人!而后来那群匪徒才是罪魁祸首!”
嘶!
两位大师听闻此言,均是倒吸一口凉气。二人相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异之色。明和此刻强压激动之色,平静的将目光看向陈浩:“小施主可有凭证?”
陈浩沉声道:“无规则不成方圆,故此方形月光映照方位圆石为机关。然圆石左转,因左方为上之意。其后溶洞中乃是先祖所留下诗句,‘吴地烽烟乱山河,兴主南朝待天舍’,其深意便是当年先祖由太子被贬为吴兴王。”
陈浩见两位大师听的津津有味,索性就将这个故事编下去,随即故作一叹接着道:“其后三十三根圆柱,寓意三十三天九五之位。再者寓意陈朝三十三年基业,唉!时也命也,却被强匪所持有,后世子孙愧对先祖”
陈浩的感叹,也让明和、明善两位大师颇有感触。明和轻叹一声:“阿弥陀佛,小施主言之有理,然老衲仍有一疑问!”
陈浩谨慎道:“大师请问!”
“据老夫所知,这藏宝图与钥匙皆是由当年罗家所持有,为何落到了施主的手中!”
陈浩见明和大师这般问及,便知这俩师兄弟也是知道宝藏内情之人。但当提及罗家之时,陈浩眼神多了几分忧郁与暗淡。片刻沉寂之后才答道:“大师有所不知,跟随弟子中的一男一女便是罗家后人,只是此刻却”
二位大师方然大悟,若眼前陈浩正是陈朝遗孤,那罗家跟随一起,可见一切尽在命理之中。二人本想开怀大笑,但是见陈浩阴郁落寞,便安慰道:“死者已矣,施主还是放宽心才是”
“多谢大师!”陈浩点头应是。
最后几人坐而论佛言而论禅,陈浩一一应答的同时,也学到了不少佛学精要,直到午时陈浩才起身离去。
禅房内,明和大师品茗问道:“师弟以为如何?”
明善略作深思后,郑重回应:“虽然这小子将紫鸢给拐骗了去,师弟甚是不喜,然此子的确是可造之才。抛开身份而论,也是一个年轻有为的直官!”
明善意犹未尽,脸色有些郑重的接着说:“何况此子竟将先祖设立的机关用意分析的丝毫不差,尤其是开启石门的机关,若是右转,定会倒塌毁了宝藏,也毁了自身”
若是陈浩在此听到这些话,不知该如何的表情。是为自己的运气而庆幸,还是为自己无知而自责
明和微微点头道:“师弟所言极是,你我师兄弟各自试探了一次,此子却无显现任何破绽。然今日之试探,此子却是真假参半的搪塞我等!”
明善脸上肥肉不知觉的跳动了一下,有些疑惑的问:“师兄觉得此子在诓骗你我?不是要寻找的人?”
明和神秘一笑摆了摆手道:“师弟稍安勿躁,你这脾气真是的,都半百有余的枯木了,还这般急躁”
明善呵呵一笑:“师兄教训的是!”
“虽言辞真假参半,但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揭开了先主所设之棋局!”明和大师轻捻佛珠笑看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