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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通之所以后来做了道士,完全是因为此人性格使然。明通生性趋炎附势,一直希望能够辉煌腾达建功立业。先帝武宗崇道教灭佛教,此人便弃佛从道。本以为可以一路坦途,却依旧未能得志。恰逢期间偶遇太极门老门主,二人一见如故便有了招揽之意。
明通虽知太极门与朝廷相悖,然而却是他一展抱负的舞台。于是便在太极门扎根几十年,凭借自身的才华一路坐上了护法之职,也是如今的惜元真人。
就在不久前惜元真人收到师兄明和的来信,将陈浩之事一一向他叙述了一遍。看罢之后惜元真人左右思量其中得失,最后的结果是他选择了陈浩。之所以选择陈浩,其原因并不是因为陈浩是陈氏少主,而是因为陈浩本人能力与那富可敌国的宝藏。
陈浩之名早有耳闻,小小少年便可位居翰林才华机智少有人及。若是此次助此子灭了太极门,届时在朝廷之上不说位极人臣也定是权倾一方,到那时自己便成了陈浩的有功之臣。又有了富可敌国的宝藏,想来不出几年便可势比齐天。若是
想到这里惜元真人的小心脏不由的猛然跳了三跳,双眼放光的他知道这才是他寻求的道路。这远比这曲折的太极门,成功起来要光明容易的多。
曾经陈浩也有些担心这惜元真人,在得知他的意图之后会加以破坏。最后还是明和大师的一句话,让陈浩吃了定心丸。明和大师曾经说过,自己的师弟他还是深知其秉性的,对于利弊吉凶他这个师弟比每个人研究的都透彻。
武天颓废的坐在石凳之上久久的没有作声,他知道此次他是彻底的败了。本以为有名册在手,又有惜元真人统领的暗卫,不仅可以闯出重围还可以将陈浩斩杀于此。却不想连自己最信任的人,此刻也出卖了他。看着水伯与周通被暗卫拖出庭院,武天此刻生出一丝悲凉。
噗!
一口鲜血喷出倾洒在棋盘之上显得那么凄凉,武天悲沧的轻笑两声:“贤弟不是想见见为兄的真面目吗,今日为兄便揭下这半边铁面”
“不用了,武兄哦不,叶兄!”陈浩看着棋盘上的猩红的白色棋子,微微一叹的摆了摆手。
武天的右手突然间在空中停滞了,他双目惊异的看着陈浩似有千百疑问,随后轻轻点了点头却又是一笑了然。轻轻的揭下铁面,露出了那半边白皙的脸,如此面容不是扬州叶家叶白衣又是何人。
“人生能遇到你这般洞悉秋毫的对手与知己,也算不枉此生!”武天亦或是叶白衣,无语的看着陈浩感慨道。
陈浩举起茶盏敬了叶白衣一杯道:“当陈某第一次见到叶兄之时,就觉得你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随后进入太极门就更让陈某怀疑你,即便是见到七七陈某也甚觉熟识。其后陈某苦思冥想,终于让陈浩想起,当初太湖诗会之时,叶兄与一清丽女子坐于一席,而那名女子便是七七”
“哦?却不想贤弟早已对七七心生情思”叶白衣此刻也是释然了,于是便调笑的问道。
陈浩被叶白衣这么一问,于是尴尬的说道:“叶兄误会了,当日你身边左右二女,自负风流才子的叶白衣却只与其中一女嬉闹,而那清丽女子你是丝毫未动这一点,叶兄不觉得有悖常理吗?”
“扬州与叶兄有一面之缘,其后在京城又见叶兄,这当真是巧合吗?再则而言叶兄一家姓名其意不言而喻,叶一图,叶白衣(叶百一)均是由‘叶一’二字,叶一可为‘吉’字。如今天下三面疆域,一面有水为东海,其意不过是‘口’字少了一边。二则合一便是‘周’字!武氏天下,国号为周!”陈浩鞭辟入里的解说道。
武天(叶白衣)摇头苦笑独自的饮茶自叹,他实在没有想到陈浩连这一点都看得如此仔细。当初认为自己掩饰的够完美了,却不想仍旧是百密一疏。陈浩能想起那清丽女子是岳梦琪,那自然能够推测出武天就是叶白衣。更没有想到的是,陈浩竟然能够根据姓名分析而出其中的深意。当初以叶为姓也就是为了牢记武氏大周之意
“贤弟果然心细如发,为兄输得不冤。落得如此田地武某无话可说”
“可有憾事?陈某或许可以为你完成?”此间诸事疑团皆已解惑,陈浩便问向武天。
武天双眼一亮德润看向陈浩,然而随后有黯淡下来自言自语道:“此事艰难之极,武某寻找十年依旧苦寻无果,就不劳贤弟费心了”
陈浩听罢微微一笑,回首从惜元真人的手中拿过锦盒,继而轻轻的放于武天案前:“或许武兄需要这个”
武天疑惑的看着陈浩,见其一副神秘的样子心中更是疑惑,于是打开锦盒一看,顿时让他不能自抑的愣住了:“这”
“曾听闻惜元真人说过,武兄一直为情所困,竟然咳咳,痴情种子陈某向来敬佩!”陈浩尴尬一笑的道。
听了陈浩的话武天第一次脸红了,也是第一次眼眶湿润了:“往事如烟,十年过去沧海桑田。一年前她已经成了南诏王的王妃。贤弟可知这金曼陀花价值连城,你又何必为了我这将死之人”
“武兄多虑了,物是死物,当济有用之人。想来武兄欲夺大唐江山,其中为了夺回你的挚爱应是主要缘由不如你将此物送往南诏医治她的不治之症,也好有朝一日有情人终成眷属”陈浩深意一笑,示意武天手下此物。
武天闻听不由一愣,他没有想到陈浩会如此大度放过他,更没有想到会赠他金曼陀花。随后双眼一闭长出了一口气道:“输在你的手上武某此生无悔,多谢贤弟!”说着便拿起锦盒向寺内走去。
“武兄还请留步!请留书信一封,对七七也好有个交代,毕竟你二人是亲兄妹!”陈浩这时叫住了武天。
咯噔!武天愣住了,他缓缓的转动身子用复杂的目光看向陈浩:“妹夫,为兄这才发现你真是一个洞悉秋毫的人”
陈浩讪笑道:“年纪轻轻便是太极门第五位长老,岳乾岳堂主身为其父却不能管教于她这些若不是身份特殊,又岂会有如此待遇?再则而言,以你这千灭郎君的门主,又岂会对一个义妹如此的忍让?”
武天岂能不知此时陈浩点明他与岳梦琪兄妹关系的意图,于是无语道:“恩威并施,妹夫好手段”
说着便让人取来纸笔迅速的写了一封信,待写完之后道了一声告辞便扬长而去。
“少主,寺外张淮深张将军欲要攻打进来,您看如何?”惜元真人一幅恭敬的样子问,方才他可是将二人的对话经过听得一清二楚。本以为只有他惜元真人这一环内部开花,却不想眼前的少主设了如此大的棋局。
在惜元真人看来不过是太极门内部的事情,只要将武天捉拿归案就会一子破则全局破。而让惜元真人没有想到是,从探马送来的情报看此刻已经是遍地开花,而此事的始作俑者却是这个下棋的陈浩。
看来他真是小看了这个年轻人,从边防战事到内部开花,一直都是此人在运筹帷幄,朝廷只不过是充当打手罢了。想到这里,惜元真人就越发觉得自己没有站错位置。“通知张将军,让他与您的暗卫假意短兵相接,然后作徐徐攻进来的样子”陈浩端起微凉的茶盏,看着遥远的星空释然的笑了。一更。by:89|10054141》
第八十六章 一剑之痛
第八十六章一剑之痛
当张淮深问及太极门门主生死之时,陈浩没做丝毫隐瞒,直接将武天放走一事如实相告。张淮深对于陈浩此番作为十分不解,当初在寿州他可是略有耳闻,陈浩的两位好友可是均死于这太极门门主之手。
陈浩何尝不想就此解决了武天这个敌人,然而他知道如今他不能这么做。如今太极门不出几日便可连根拔起武天已经一无所有,若要东山再起已是难上加难。将他留与南诏又给予他希望,也是陈浩为了在南诏留下一条暗线罢了。
说到私人恩怨陈浩虽然感到有些不甘,然而如今灭了太极门满门也算是为罗家兄妹报了仇。再者而言陈浩也要顾及生者的感受,毕竟武天是岳梦琪的亲人。虽然此刻她还尚不知情,然而若是有朝一日知晓她的兄长死于他夫君之手,那陈浩又该如何面对。
之后陈浩对张淮深做了一些安排,随后便领着燕九、惜元真人等剩余太极门人从密道出了白马寺。待陈浩等人走后不久,张淮深这才让已在外围等待多时的洛阳留守卢仝进入白马寺,见总坛已然人去楼空四处残垣断壁卢仝知道自己来晚了。张淮深把助朝廷平定乱党的意图与卢仝说了一遍,又将双方交战死伤情况一一禀报。
卢仝感激之余,表示来日定当上报朝廷替张淮深请功。待张淮深领兵西去之后,洛阳留守卢仝感到一阵疑惑不解。
这洛阳城本属他的管辖之地,为何这张淮深身在河西却如此及时的来到白马寺?自己可是接到京城送来消息,否则就是他也不知晓这白马寺便是太极门总坛,那这张淮深又是如何得知的呢?不过所幸这帮武夫未曾发现太极门的名册。
卢仝岂能不知圣上若是知晓这太极门总坛设在洛阳白马寺,那他这个洛阳留守责无旁贷的要负起责任。想到这里卢仝看了看手中的名册不禁冷冷一笑,心道这份功劳不能白给了这个年轻人,这可是个保命的救命符
几日后,各方的叛乱皆已悉数评定,期间太极门各大分堂均被连根拔起。一时之间朝廷上下也受到了不小的震动,或大或小的官员纷纷罢黜审理。卢商看着手中的半本名册,暗自庆幸当初的明智之举。将名册前半本呈现于圣上,而留有他们这些人姓名的后半本却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如此以来不仅得到圣上李忱的赞赏,还保住了诸人的安危。
随后李忱圣旨下达海捕文书,捉拿太极门匪首武天。时隔不久在黔中的官道上,便见一人死于路边,其怀中恰有半边铁面。据太极门长老匪众供词,太极门门主便是遮带半边铁面,于是朝廷为稳定民心此事便就此结案
洛阳城中依旧繁华,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洛阳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云客来酒楼在这繁华的洛阳中,却是独一无二的客满云集。酒楼开张不久,然其酒楼各色菜肴却是让客人流连忘返。慕名而来的络绎不绝,不为别的只为酒楼独一无二的菜肴。
深秋已至,然后院庭芳。厢房内岳梦琪看着窗外的秋菊不禁暗自流泪,泪水打湿衣襟却浑然不知。此时此刻,她知道太极门已然从此不复存焉;此情此景,她知道她成了太极门的罪人。若非是她喜欢他,又怎会引狼入室使得太极门百年基业烟消云散?
吱呀!
房门轻轻的打开陈浩从外面进来,还未等陈浩站住脚跟,岳梦琪便将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岳梦琪泪眼朦胧的看着陈浩,银牙紧咬眼神复杂的问:“为什么?”
陈浩见岳梦琪如此梨花带雨心头一软,轻声低语道:“我陈浩不知孰对孰错,陈某只知此次太极门起兵而来,会有多少黎明百姓惨受战火之苦”
“住口!你胡说,这天下本就是武家的,我太极门欲复大周天下有何不对?”岳梦琪丝毫不为所动的反问道。
“大周天下?武家的?武家天下就可以搅得天下大乱吗?武家的?那武家之前没有李家?李家之前没有杨家朝朝代代皇族更替,何人敢言说这天下是他一家万世的?”陈浩虽然知晓此刻岳梦琪情绪不稳,但是仍旧需要想他讲解,毕竟二人已经成亲便是夫妻。
岳梦琪不禁为之一愣,她倒是未曾想过这等事情。随后面容痛苦的反问:“既然不是一家万世,你又何必保那李氏江山,却不顾太极门对你的知遇之恩?不顾及我对你的一片痴情?”
此刻陈浩的脖子上已有鲜血流出,但是陈浩丝毫没有顾及:“在陈某心里不论是何家江山,但凡能保天下安定的朝廷陈某就会保他。陈某不是圣人也不是矫蹂做作,只想不想我汉人再受五胡之乱。你太极门为求达到所愿,竟然会盟吐蕃、南诏、渤海等虎狼之师。
可曾想过待大唐危机四伏之时,最遭反噬的是谁?大唐之初也曾借兵外族,然其内却有一拼之力。而如今你太极门鼓动三国来犯,届时即便太极门夺得社稷那又如何,你等能挡住三国的滚滚铁骑吗?一己之私置万民于不顾,这便是你愿意看到的?”
岳梦琪被陈浩的步步紧逼已然哑口无言,她岂能想到这么多,一直以来她只是不问门中之事的逍遥长老而已。
陈浩依旧步步紧逼的问道:“太极门对陈某有恩?呵呵,真是笑话!你可知就是因为你兄长的一己之私,使得陈某最好的兄弟与红颜知己双双殒命。正因为你的兄长,陈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