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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柳君桓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嫣儿,你别哭,我们会有孩子的,会有的”
此时此地,这一声“嫣儿”更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扎在静颜的心上,她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猛的将柳君桓推开,疯了般的嘶吼道,“不,我不是嫣儿,我不是,我不是你走开,你走开。”
柳君桓顿时愣住,他无措的伸出手去,“嫣儿。”
“走开,你走开,”静颜更加激动,她疯狂的朝柳君桓挥舞着双手,彩云进来见了,顿时唬得没了魂,她飞扑过去抱住静颜,叫道,“小姐,小姐,是我,我是彩云啊,小姐。”
“彩云,彩云,”静颜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死命的攥住彩云的手,“你对他说,我不是嫣儿,我不是。”
彩云的脑子里又是“嗡”的一响,她拼命的去捂静颜的嘴,“小姐,你别乱说,别乱说。”
“我不是嫣儿,我不是,”静颜脸色苍白,额头上尽是湿腻的冷汗,嘴里喃喃的叫着,却到底在彩云的安抚下慢慢的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安置好静颜,彩云回过头去,看着一脸狐疑的柳君桓,小心翼翼的道,“姑爷,我家小姐没了孩子,伤心糊涂了才乱说胡话,您您可别多想。”
柳君桓看看床上的静颜,再看看彩云,许久,才阴沉着脸,“嗯”了一声。
这一睡,静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彩云见静颜终于醒了,欢喜得掉了泪来,“小姐,你终于醒了。”
静颜却没有了昨天的激狂,她安静的看着彩云,“我怎么了?”
彩云张着嘴一愣,半晌才道,“你你睡了整整一天了。”
静颜轻轻的合上眼不说话,彩云看着虚弱的静颜,一时不知是不是该打扰她,只得守在边上不出声,过了一会儿,静颜又睁开了眼,对彩云道,“去,叫她来。”
彩云一楞,随即就明白说的是谁,她脸上顿时尽是愤怒,正要说话时,静颜又是坚定的是一声,“去。”
彩云咬一咬牙,终于还是点点头,出去命紫雁到西院叫静嫣,那日静颜落胎小产后,孟氏夫妇本是要带着静嫣一起回去的,奈何静嫣哭着不肯,她道,“颜儿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正是要亲人在边上照顾的时候,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呢,爹,娘,你们就让我留下来照顾她吧。”
孟氏父母虽然知道这个女儿从来都是任性惯了的,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见静嫣如此坚持,倒也不再勉强,留下她径直先回去了。
静嫣进门时,看见静颜正静静的靠着软枕坐在床上,冷冷的看着她,而彩云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才出去,并将门带上了。
静嫣不觉有些心虚,她忙做出又惊又喜的样子,笑着向静颜道,“颜儿,你,你好了吗,前两天你那样,可吓死我了。”
静颜却动不也不动,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她,静嫣心里更虚,她讪讪的去碰静颜的肩膀,“你你说话呀。”
“说话,你要我说什么?”静颜的语气从来没有的冰冷,“我的孩子没有了,是我的亲姐姐下的手,你要我说什么?”
静颜将话说得这样清楚明白,静嫣一下子愣了,她慌乱的看着静颜,“你你在说什么?”
静颜合上眼,不肯看眼前这张虚伪的脸,“我在说什么,你不明白吗?我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你要我告诉爹娘吗?”
“妹妹,”静嫣吓得倒抽一口气,“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满府上下,除了你,还有谁会不想我生下这个孩子,”静颜再忍不住满腔的恨意,她猛的转过头来,眼里喷火的看着眼前这张和自己生的一模一样的脸。
静嫣没料到静颜竟然是心知肚明的,既然这样,她也没有回避的必要,咬牙看着妹妹,她突然就理直气壮起来,“这个孩子,你本来就不该生下来。”
“你,”看着无耻的姐姐,静颜恨得咬破了唇,向着静嫣一字一句的低吼道,“你以为,你弄掉了我的孩子,你就能回到君桓的身边么,你做梦!”
“你只要没有了孩子,我替你跟那林家成亲以后,我们就可以换过来,”静嫣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恨恨的看着静颜,“我知道,你如今贪图柳家的富贵,君桓又是那样好的男人,你舍不得还给我,可我才是孟家长女,我才是孟静嫣,他是我的丈夫。”
“住口,”静颜拼尽全身的力气打断静嫣的话,“你却来跟我说这些,你要我告诉柳君桓,你当日是如何寻死觅活只为不肯上他的花轿的吗?”
“我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他吗?”静嫣也叫了起来,她满脸是泪,“我哪里知道他就是当日将我从河里救上来的那个人,我哪里知道”
看着静嫣歇斯底里痛彻心扉的样子,静颜就笑了,她道,“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惜,晚了,我还告诉你,我是不会跟你换回身份的,就算我没有了孩子,我也依然会留在君桓的身边,想做君桓的妻子,你这辈子都别想了。”
“你,你,”静嫣气得浑身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活该,你这是自作孽,”静颜冷冷的说完这一句,就手一扬放下金钩上的帐幔,扬声唤道,“来人。”
彩云忙推门进来,“小姐。”
“吩咐人安排马车,即刻送她回去,”帐幔里,静颜没有半点温度的吩咐。
一道帷幔将这对孪生姐妹隔在了两个世界里,帷幔还是静颜成婚时的大红色,屋子里的装饰亦还透着新婚特有的喜气,然而空气里弥漫的,却是与其极不相衬的恨意,静嫣僵硬的站着,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松了又紧,她突然又开始后悔,早知有今日,索性那日就将药再多放一点,岂不是一了百了!
只要柳君桓的身边空了,自己就算已有婚约又如何,总是有办法可以想的,不是吗?
彩云的眼里亦是喷着火的,慢慢走到静嫣的身边,冷冷的道,“二小姐,请吧。”
这一声“二小姐,”彩云叫得格外响亮,静嫣的目光转过来时,彩云下巴微挑,挑衅的迎上,静嫣心里恼怒,扬手就要打下,然而随即,她就又收回了手,转头向着帐幔里道,“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颜儿,我们就走着瞧吧。”
帐幔里无声无息,静嫣冷冷一笑,转身出来,一面吩咐等在廊下的彩霞回西院收拾东西,一边对她道,“我去齐晏堂,向义母辞个行。”
彩霞不知就里,却也并不多想,点点头去了西院,静嫣摆手不许小丫头们跟,自己一个人向齐晏堂过来,这段日子以来,她费尽心思的哄着柳老夫人,只是为了要将她变成自己的一颗棋子。
有了这颗棋子,她进驻柳家成为柳君桓的妻子,就有了一大半的希望!
柳老夫人这些天为了静颜小产,很是伤心了一把,精神也颓了大半,静嫣到时,她正蔫蔫的躺在贵妃榻上,才是初冬的天气,她已经觉得冷,命人在贵妃榻边升了一个小炭盆,却又嫌那炭气熏得她脑门子疼,正看着翠竹向里面撒香沫子。
见静嫣到了,她脸上这才有了丝笑容,“颜儿,你来了。”
静嫣的脸上尽是浓重的不舍,未开口先带了哭音,“颜儿来给义母辞行,我今天要回去了呢。”
柳老夫人就是一怔,“怎么突然的就要走,你不是说你姐姐正是伤心的时候,要多陪你姐姐几天的吗?”
静嫣咬一咬唇,她满脸委屈的样子,欲言又止,柳老夫人就奇怪起来,“你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静嫣轻轻摇头,“没没有。”
她嘴上说着没有,脸上的神情却分明是有事又不敢说的迟疑,柳老夫人就拉过她的手,正色起来,“孩子,你别欺我老婆子眼花,我看着你这样子就是有事,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静嫣眼里的泪就适时的落了下来,“姐姐姐姐让我回去,她,她不许我再留在这里”
“这是为什么?”
“姐姐说,爹娘在家里没人伺候,我不该老留在亲戚家里,她她还说,还说,”静嫣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肯说利索,眼里却落得更凶了。
“你说谎,你爹娘走前就跟我说过,说你姐姐才没了孩子,心里一定是伤心的,让你好好的在这儿陪着她,到腊月才来接你的,”柳老夫人顿时就将这话揭穿了。
静嫣正是要柳老夫人这样说,她立刻道,“话是这样说,可是姐姐有命,颜儿不敢不听。”
柳老夫人就皱了眉,“好好儿的,她为什么非要你走,嗯,我记得你才来两个晚上时,她就已经催过你的,你姐姐这是怎么了?”
静嫣心里暗笑,脸上却依旧是楚楚可怜的样子,“颜儿也不知道呢,姐姐的脾气其实很古怪,她向来都是喜怒无常的,只是义母你和她相处得不长,不知道罢了,颜儿却是很怕她呢。”
柳老夫人见静嫣很惧怕的样子,心里就心疼起来,她轻轻拍着静嫣的手开解道,“你姐姐才没有了孩子,心里自然不好过,就跟你发个火儿什么的,也是正常的,过两天就好了,你别放在心里,别当真,啊。”
“可是,可是颜儿如果不回去,姐姐看见了,会生气的,”静嫣一脸的为难,她不舍的拉着柳老夫人的手,“义母,颜儿好舍不得你啊,也不放心姐姐,我怎么办啊,”这样说着,眼泪又是一串的下来。
“不怕,不怕,有义母给你做主,”柳老夫人忙哄着她,“这样吧,你从东苑挪到齐晏堂里来住,我只让人告诉你姐姐说你已经走了,过了两天她心里好点儿了,你再去看她,那时她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呢。”
静嫣顿时破涕为笑,“义母这真是个好主意,颜儿遵命。”
“这孩子,”见静嫣笑了,柳老夫人也笑了起来。
彩云怎么也想不出大小姐到底给柳老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她不但不走,还从东苑挪到齐晏堂去住,看着静嫣得意洋洋的样子,她又气又急,小姐和大小姐关着门说的那些话,她虽然没有听见,却也能猜个八九,而大小姐自从进了柳府就死活不肯走,这背后为的是什么,彩云亦是能猜个十成十的。
更何况,今天大小姐离开前还对小姐说了一句,“走着瞧。”
看着脸色苍白的主子,想到这几天小姐都是以泪洗面,她的心就揪成一团,如果小姐知道大小姐不但不肯走,还搬去了齐晏堂,住到了柳老夫人的身边,她不知要气成什么样?
犹豫了许久,彩云到底还是决定先不把这件事告诉小姐,转身出来,她唤来紫雁红鸾和一帮这屋子里伺候的小丫头们,吩咐道,“大少夫人的妹妹搬去齐晏堂住的事,这屋子里不许议论,更不许让大少夫人知道,听到没有?”
紫雁等人面面相觑,忍不住问,“为什么?”
彩云叹了口气,只得找了话来敷衍,“大少夫人这几天心情不好,和二小姐拌了嘴了,嗯,你们就别问了,只记着我的话就行,若有敢犯规矩的,别怪我不讲姐妹情意,”说完,她一掀帘子,转身进屋。
书房里,柳君桓却正在气恼之中,静颜被人下落胎药,整件事虽然疑点重重,可是查到今日却半点实质性的线索也没有,而静颜正是伤心的时候,他又是一句与此有关的话也不敢问她的,更碍着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不好明铺开了的查,如此,这件事已成了一团乱麻,他怎么也理不清起来。
心烦意乱中,他又牵挂着妻子,索性就回到东苑来看静颜,彩云轻轻撩起帐子,静颜正静静的睡着,看着妻子苍白清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的身子,柳君桓一阵心疼,却也不敢吵到静颜,又看了两眼,就示意彩云跟他出来。
轻手轻脚的出了房,到了外面的小厅里,柳君桓就问,“大少夫人总是这样睡着吗,夜里怎么样?”
自从静颜小产后,风俗规矩里,男子是不能在房里住的,柳君桓这段日子都是睡在书房里,而他又实在牵挂静颜,每每回来看她,静颜十次倒有八次是昏睡着的,如此,他只能问房里的丫鬟们了。
“小姐自从没了孩子,每天就是这样,若是不睡,就总一个人默默的流泪,奴婢们怎么劝也不听,倒不如还是由着她睡了,”彩云心疼主子,也知道姑爷很疼惜小姐,她这样说,是希望姑爷能心疼小姐,多回来陪着她,想来,如今也就只有姑爷能让小姐心里好受些了。
“是这样的,”柳君桓轻轻点头,想到静颜瘦得巴掌大的小脸,他的心就揪成了一团,回头再看一看屋子里,他想想又道,“我听小豆子回说,你家小姐和二小姐拌了嘴,二小姐现搬去齐晏堂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啊,这,”彩云被柳君桓突然这一问,她本就是口笨心拙的,顿时反应不过来,张着嘴僵住了。
柳君桓看看她,“怎么不说?”
彩云一咬牙,索性只推做不知道,“回姑爷,大小姐和二小姐确实说了会子话,奴婢当时并不在屋子里,说了什么奴婢也不知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