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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太急,纵然担忧公主们,事情也不是这么办的。#
#阿青来得不妥,陛下忽然震怒,折我一个是咎由自取,若是阿青也折了,可还有谁能照看公主、卫家?#
卫子夫心中颤颤,还想着将弟弟弄走;
卫青万分无奈,跪伏请罪之时,还要将卫子夫消息灵通的事往自己身上扯:
“陛下青睐去病本是荣幸,然卫家微末,感恩陛下赏识,却不敢要那般厚待……
臣这些日子每每惶恐,想是不甚在姐姐面前露了行迹,惹她忧心,方有此事——
请陛下降罪,求陛下恕罪。”
却果然是亲姐弟。
刘彻又眯了眯眼。
毕夏震却摸了摸鼻子:
“什么罪不罪的,我不过是看着去病喜欢,不爱卫夫人与我抢人罢了。卫卿实在言重了。”
又与卫青打听一回是否先去看了霍包子,他是随韩嫣学书练箭,还是满脸不耐去了宣明殿、给当利缠得越发不耐烦?
末了却状若无意加一句:
“去病转年也七岁了吧?他身子骨也慢慢好了,课业也重了,就少让当利缠着他了。”
在卫子夫终于识相告退的时候,又淡淡加一句:
“这温室殿外臣来往不绝,今儿好在是卫青。”
卫子夫果然从此无召不敢踏足宣室、温室、清凉等数处天子居所,明光临华建始等处,更是连消息都不好轻易打听。
当利也多了许多功课,没了缠表哥的闲暇,霍去病为此很是松了口气。
只可怜毕夏震,那么费心读取刘彻思绪、又在心中模拟了三五回才连消带打k。o掉卫子夫,自觉拿下卫男神也是妥妥的,谁知道,霍包子还是死活认不到自己家!
大的恭谨是真恭谨,可就是太恭谨了,遇上皇帝乱命,他虽不会梗着脖子对着干,却也不会真就那么放弃原则,纵然恭恭敬敬受了,也只高高供起,断不肯坦然受下。
毕夏震说得口水都干了啊,列举认回霍家的弊端、和明知生父却不相认的不妥当处,只差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吼一声:
“霍包子归了我家,就不用便宜那个管撒种子不管种植的混蛋啦!”
卫青也只咬死一句:
“微末之人,哪敢混乱皇家宗谱?”
又让步:
“陛下看不上霍仲孺,臣亦是此心。不过是因为少儿已有夫婿,臣也不屑再与那等生而不养之辈计较。
如今陛下开口,去病自然是不认那么个生父的。”
说到此处,卫青终于抬头、凝眸,看着毕夏震:
“我朝重孝道。可孝亦有道。
臣虽不才,这些日子听着诸位大家讲学,也多少听懂了些——
如儒家,讲究的是父父子子,也须得父为父,子方能为子。”
素来惯是垂首低眉的人,抬头看过来的模样意外的坦荡直接。
而且他的腰背是一直挺直着的。
卫青一直还是那个上林苑初见,就惊艳了毕夏震的卫青、卫男神!
毕夏震眼中慢慢带出了点笑意。
卫青于是更加坦然直言:
“臣也只是卫青而已。况且忠孝之间,自然是忠君更要紧。
去病为陛下尽忠,自然不会顾惜区区孝与不孝的名声。
只是‘霍’姓乃是陛下金口玉言所赐,皇后、韩侯都是见证,实无须改。”
毕夏震感叹:
“卫卿平日寡言少语,我差点都忘了,你阻、阻我射马时,是何等能说会道——
今日重温旧事,也是幸事。正好留下来尝尝新吃食?”
留了卫青吃火锅,却不肯松口放弃认子之事。
把个卫青吃得消化不良!
于是,惹了大的,小的出来找场子了。
霍包子对皇帝,可从来没卫青那么客气。
他最谨慎的做法,也不过是避着自家舅舅、又确定了是“晕头陛下”才开口而已。
一开口就十分不客气:
“我不喜欢毕夏这姓氏。来头不好,谐音也实在招祸。”
大方向奠定了,又一样样找茬:
“姨妈的建议确实不好,驸马神马的……”
撇撇嘴,很不屑,真不拿包子当盘菜吗?作为一个出生在公主府奴婢廊房的包子,他是很清楚平阳侯过得啥日子!
又因为平阳和馆陶关系微妙,霍包子近来消息又格外灵通,连堂邑侯的精彩生活,也听说了不止一个版本。
诸如馆陶公主去灞陵,没携驸马同行,却带了个董君之类的。
霍包子是很早熟的,他早两年就知道面首是啥玩意了,不过是他舅舅太纯情,他才也跟着装乖而已。
此时在毕夏震面前,几乎不用掩饰,鄙视得不要更坦荡!
可等毕夏震点头表示驸马各种不好、想招你当女婿的姨妈简直不要更坑侄儿之后,霍包子又更义正言辞地谴责:
“自古就不乏奴婢、养子窃据主君姓氏、进而窃据主家基业的事情!
您家又是皇室,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家,义子岂是随便能认的?更何况还要上族谱?
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可高后故事也听说不少了好吧?
少帝和诸王,可就因非惠帝子而被诛的……”
他直勾勾看着毕夏震——
这舅甥俩的眼睛轮廓其实很像,可是眼神差异真不是一般的大。
卫青坦然直视时,是将心思都摊开给皇帝看;
霍包子直剌剌看过来的时候,却是要毕夏震看清楚他眼中鄙视:
“我是不是连着七八辈子都将您得罪死了呀?用得着这么整我吗?可您贵为天子,就是真要我死无全尸也不过一句话而已。”
刘彻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原来你还知道朕是皇帝?原来你还知道朕要你死,轻而易举?”
胆子大到高后少帝都挂在嘴边的小东西,哼!可真不像卫青家的崽子。
毕夏震也是眯着眼,却是笑眯的:“霍包子你口齿可真伶俐!刚认识那会子,还以为是个羞涩包,结果是个伶牙俐齿胆大包天的——
不愧是我霍男神!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什么的,嘿嘿……”
最后一个笑实在猥琐。
偏生他没有强力镇压,刘彻又正好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合起来那张脸的模样……
霍包子霍小男神都不忍目睹,诚心劝谏:
“陛下,您真的该吃药了。”
韩嫣正好迈过殿门,闻言大笑。
笑得眉飞色舞,意气风发,看呆了一小两大。
☆、第51章慧眼识珠
就这么闹了小一月,毕夏震到底没能将霍包子变成毕夏包子——
连毕包子、夏包子也被霍包子pass掉了,毕夏震十分叹息。
倒是霍包子,颇顺利拐到韩侯韩少府。
三箭连发学到手了,虽然还不能次次连发成功,力道也有所欠缺,但这颗包子真是天生属于战争的。
那么简陋的弓,毕夏震怎么都瞄不准的悲剧玩意,霍包子随随便便一上手,只要拉得开的,试上几箭,准确率就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他甚至不用眼睛瞄!
看得毕夏震各种qaq:
亏小爷还夸口要教他三箭连发!
倒霉小爷用没有瞄准具的古弓射箭时,除了射程能秒杀霍包子,那准确率用餐具形容都玷污碗橱啊!
更刺激人的是什么你造吗?
毕夏震厚着脸皮假装不经意,去刺探霍包子准确率辣么高的秘密,可结果,霍包子这手弓箭根本不是从卫男神那儿得了什么家传的秘法——
霍包子脸上硬是透出疑惑来:“舅舅的箭术不是陛下您和韩侯教的么?”
潜台词:我们家打曾外祖母就是奴婢出身,哪儿来的什么家传秘法?
毕夏震讪笑:“好吧好吧,是我没说明白……我是说,之前卫青教了你什么小诀窍没有?怎么瞄准之类的?”
霍包子眼底硬是透出几分鄙视,又有隐隐的担忧:
“陛下,您真的该吃药啦。箭射出去不都是弧线的?怎么可能打一开始就瞄准?”
硬要瞄准的话,只可能出现想射敌人的咽喉,却命中敌人的膝盖,或者倒霉到连膝盖都没射中,直接扎脚边的囧事好咩?
霍包子目光灼灼:我看起来有辣么傻哞?
毕夏震:“……好像没。是我晒晕头了……不过吃药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既然不是瞄准,那卫青到底教了你什么诀窍?”
咳嗽两声,装模作样:“嗯,卫青的箭法虽然是我教的,但我还是要考考你,看他转教你的时候教对没。”
霍包子毫不掩饰鄙视:“我的法子对不对,看我射出去的箭不就知道了吗?”
斜眼打量毕夏震一回,狐疑:“你都有韩侯了,干嘛老打听我舅舅?”
十分戒备。
毕夏震o(╯□╰)o:“我只是看好卫青,你想哪去了?”
霍包子:“哦……不过我的箭法都是韩侯教的,舅舅最近可忙可忙。”
忙着将霍包子和毕夏震折腾出来的百越沙盘补完,还要忙着和韩家、李家、王家等等诸家熟知胡兵的人家请教,建造北方草原的基本模型。
虽然拿总的是韩嫣,底下还有军校的学员和军中下属帮手,卫青也是忙得连和外甥好好一起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更别说手把手教他射箭了。
霍包子简直不要更怨念。
看让他家舅舅辣么辣么忙的皇帝,也是又感激又埋怨的。
毕夏震却只将感激收下:“朕当然慧眼识英才,卫青也是自己争气。”
至于埋怨神马的,只当看不到,还继续追问:“那阿嫣到底教了你什么?”
霍包子比了个姿势,又说了些三箭齐发的注意事项:“不就是这些了?”
毕夏震:不可能!这些我都会,怎么就没辣么高的准确率?
霍包子摸着下巴沉吟半晌:“直觉?天赋?”
毕夏震(⊙o⊙)!!!:霍男神居然是颗厚皮包子?自夸天赋神马的……好吧,确实很了不起,我辈凡人羡慕嫉妒恨哪~~~~(>_<)~~~~
不由格外庆幸:
万幸有阿嫣,万幸霍包子没真想着和小爷学射箭,万幸好歹面子保住了一点点。
刘彻看透霍包子明了的眼神:你还有面子那玩意?不对,你是将朕的面子都一并丢光了吧?
忽然get到忽略已久之真相的刘野猪各种Σ(°△°|||)︴,可惜面子神马的,已经随着毕夏震的逗比奔流入海不复还了。
更可怜的是,韩嫣还各种忙,虽然每天都会一起用哺食,刘彻看着宝贝阿嫣眉眼间的倦怠,也不舍得和他吐槽这种小事呀!
只好自己坚强面对杯具的人生。
好在坚强勇敢的人总会有所收获。
哪怕不能彻底打破悲剧,也能在杯具之中掺杂洗具!
刘彻坚强面对霍包子的收获就是:
“(⊙o⊙)啊?你分得清我和混蛋毕夏啊?”
霍包子:“如果您口中的傻瓜陛下,是那位三月三里晒晕头的陛下的话……”
刘彻(⊙o⊙):
对了,阿娇对这霍包子意外青睐有加,那天还特意邀了这小家伙去椒房殿小睡,混蛋毕夏让人带东西带话去哄阿娇的时候,这小家伙也撞上了吧?
……晕头陛下神马的,这称呼简直不要更赞!
刘彻霎时春光明媚:“对对对,那个就是晕头陛下……朕又是什么呢?”
霍包子理所当然:“您是英武陛下——您会骑马射箭,偶尔还能和韩侯打平手。晕头陛下每次说起骑马射箭好像头头是道,可真让他骑上去射出来……经常都头晕。”
骑马还好一点,虽然技术也不及英武陛下;可射箭神马的……
霍包子表示,他可一次都没看晕头陛下射过箭呢!
刘彻“哈哈哈”:“可不是,晕头毕夏的箭法,可真是,咳咳,只仗一张嘴皮子。”
时下正值寒冬,虽然温室殿有火炕火墙,刘彻秉持节约精神,白日也不舍得多费炭火,因此霍包子在室内穿得一身皮袍也不觉突兀。
刘彻此时的心情,却一下子大跃进到盛夏的阳光灿烂。
看霍包子也是越看越喜欢。
#难怪晕头毕夏说漏嘴时,几次提到“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之类的……这么慧眼识明君的小包子,日后果然妥妥是个打得匈奴四处逃窜的人才啊!#
倒还真觉得毕夏震收义子是个好主意:
“放心,我可不是晕头毕夏。我不会让你改姓毕夏,也不会让你入宗谱。
只是我未有子你无父,认个义亲又何妨?”
刘彻眉眼含笑:
“我很欣赏你。虽然不会教导你为君之道,但愿意以父亲的身份,教你如何当一个男子。”
霍包子歪了歪头:“您比晕头陛下更能打动我,可还是算了吧。舅舅就很好,他就是个男子汉。”
刘彻十分遗憾:“舅舅是舅舅,喊朕一声阿父又不会少块肉。”
霍包子:“喊您阿父的有当利公主,诸邑公主很快也能学会说话的。”
一提起当利诸邑,刘彻越发忧伤:“我不太会带女儿。”
那俩闺女,诸邑出生后诸事繁杂也罢了,当利那丫头,是他第一个女儿,刘彻自问也很是宠爱的,当年甚至几次给她尿湿了衣袍都不曾恼过。
可结果,混蛋毕夏一来,疏远卫子夫,又宠得阿娇连他长女的不是都挑剔,卫子夫也是个蠢的,“卫长公主”当然不合他心意,可馆陶还是窦太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