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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子。接下来一学期,要让大家学会的,就是这样的表演。」
他眨了一下眼睛,唇角洋溢着某种满足的弧度:
「以后不管在什么地方,你们总有一天会站上舞台,在上面发光发热,会遇到各种不同的演员、导演,会变得越来越老练,越来越懂得应付各种剧本。但我希望你们永远不要忘记,在这里曾经看到、学习到的东西,那会成为你一辈子的珍宝。」
他看着呆愣的学生群,闭上眼睛笑了一下,
「在此之前,先替这两位鼓个掌吧。真是令我惊讶。」
学生们这才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热烈地鼓起掌来。少年很大方地鞠躬致谢,罐子却像是觉得无趣似地,哼了一声,披上毛巾就走回柱后休息了。
学生散得差不多之后,罐子起身要离开教室时,少年忽然凑到他身边,忽左忽右地跟着他,还掂起脚尖看他的脸。直到罐子实在不耐烦,转头低吼了一声:
「干嘛?」少年才缩一步站定,不好意思似地低下头,
「那个……我担心我刚才会不会打太重。对不起,我一上了舞台就常失控。」
罐子看了他一眼,少年实在很苍白,和他见惯白人那种病态的白不同。他的肌肤十分细致,脸颊?嫩粉??嫩粉?的,脖子以下却很透明,锁骨的弧线清晰可见,从纤细的手臂上,甚至可以隐约看到流动的血管,让人兴起狠狠咬破他,在上头吮吸的念头。
「没事。」
最后罐子移开视线,简短地答了一句。就这样抚着脸颊离开了。
那是他和Knob第一次的会面。
从那以后,他身边好像就经常出现这个人,虽然说是同班同学,在学院里多少会相遇,但Knob又跟他特别有缘,就连到福利社吃个饭也会发现对方坐在对面。
罐子得承认,刚开始和Knob相处时,觉得他实在很烦。他又吵闹又少根筋,罐子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可以这么聒躁的,而且不管是谁,他都可以马上攀谈起来,熟悉的像多年老友一样,然后内容又没什么营养,中文用词比他还贫乏。
「我跟你说喔,我也有英文名字耶,罐子。」
「妈的!跟你说几次不要叫我罐子!我叫Tin!Tin,Tin!」他暴起青筋。
「字典上写是罐子的意思啊。」
「去你的!罐子超难听的,你再叫一声小心我扁你!」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罐子从来不觉得自己脾气很差,顶多是有点没耐性。但只要一跟Knob说话,他就常莫名其妙暴怒,甚至还会想找人打。
「我的英文名字叫Knob,Knob。」
好像很得意自己会念英文的样子,Knob当时跟他重覆了好几次。罐子坐在长阶梯上抽烟,实在听得不耐烦了,只好敷衍似地抓了抓头:
「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
「你想知道?」Knob双眼放光地看着他。
「你到底说不说!」
「翻字典随便选的。」
没想到Knob给了一个令罐子傻眼的?案答?。他也不知道该骂什么了,只是无力地坐在阶梯上,看着兴奋的Knob:
「因为学院里大家都有英文名字,我也想要有。所以就找了一本英文字典,跟上帝祷告说,请他赐给我一个英文名字吧!等下我翻到的第一个英文单字,就是我的名字。」
「你是Christian?」
「那是啥?」
「基督徒!」
「嗯,是啊,以前跟着一个神父受洗的。」Knob笑着说。
「然后?Knob?球形门把?这就是上帝赐给你的名字?」
「对啊,你不觉得超特殊的吗?都没有人跟我一样耶!上帝果然GJ。」
Knob开心地说着。 罐子从那一天开始就确定,眼前这个十九岁的漂亮男孩,是个不折不扣的?痴白?。要不就是哪家的大少爷,违逆父亲要他继承家业的命令,为了舞台剧的梦想而离家之类的,要不就是次子,本来父亲要他和大户人家的千金联姻维护家族利益,结果他却爱上了女演员,傻傻的来到戏剧学院学习戏剧。
罐子最近住在工友宿舍里,和工友们借了一角窝睡袋,也因此常陪着工友伯伯和太太们看这个国家的连续剧,学会了很多祖国的文化和习俗。
但他也不否认,Knob确实长得非常迷人。
虽然罐子觉得男人这种身材未免梢嫌单薄,没有男子气概。但Knob的五官非常精致,属于在舞台下一看就会注目的类型,轮阔不像一般东方人太浅,睫毛既长又密,连唇也薄的很有个性,光是那个如玉的鼻子,就让人兴起想捏一捏的念头。
罐子从来不是个禁欲主义者,至少在遇到Knob之前。他在美国时没有固定性伴侣,只要看顺眼、做起来够舒服的他都可以接受。甚至时机合适,要他做在下面的那个他也不在乎,总之上床是种享乐,只要能从Xing爱中获得快乐就好了。
他坐在阶梯上,看着还在为名字喋喋不休的男人,这个小少爷,应该连Xing爱是什么,都还没有尝过滋味吧?男人也好女人也好。
想到这里,罐子的眼睛就兴味地眯了起来,忍不住又吸了口手中的Boss。
把这个未经人事、天真烂漫的漂亮少年压在身下,尽情地开发他的身体,拓展他的可能性,让他为了自己每一丝细微的动作而哭泣、为指尖的游移而喘息,最后哭着求自己占有他,应该不会是件太无聊的游戏吧?
他实在有点,禁欲太久了。
***
罐子在不知不觉间,成了班上的名人。
自从那天的即兴表演开始,他好像就经常被各个?师老?要求做这做那。尤其是女王,简直像是盯上他的,每堂表演课都找他麻烦。
「归国子女,来帮我搬舞台上的板子。」
「喂,那边那个闲着没事的,既然你这么闲,就来帮我翻译剧本好了。」
「辛维,来,这个角色最适合你了,丛林泰山耶!快点来示范啊。」
罐子实在很受不了这个穿紧身衣的中年大叔,偏偏他又无法否认,他的确是个相当有才能的导演和制作,诠释剧本、引导演员的眼光也很独到。罐子自认没什么问题的表演,经过他几句建议、几次一针见血的点拨,经常让他恍然般地停下来思考很久。
渐渐的,罐子发觉自己和女王越走越近。常常拿着喜欢的剧本和他分享,或在吃饭时间和他讨教,虽然两个人交谈时以隔空开战的模式居多,有时还会差点打起来。
过了很久以后,罐子才从Knob那里得知,女王年轻的时候是黑带九段的高手,对拳击也很有研究,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庆幸自己不是个冲动的人。
和女王接近后,罐子也发现Knob和女王的特殊关系。
有时罐子和女王争论时,Knob就会拿着文件,安静而挂着微笑地站在一边。有时女王开车回家,看到Knob站在路边,就会用从来没对罐子用过的温柔语气问:要我顺便载你一程吗,小越?
有一次罐子在厕所门口看到Knob和女王在谈话,女王和善地摸着他的头,Knob则像个孩子一样,害羞地边躲边笑着不停,还说:
『哎哟,虞?师老?,不要这样啦,我都已经这么大了。
学院的惯例是每个年级到了夏季,都要准备一场校内公演,冬季则自由决定是否参与。总之夏季公演是每个年级、每个戏剧科的班级年度一大盛事,四年级的尤其如此。
一年级的夏季公演,可以说是学院新鲜人的初试啼声的公演,惯例都是使用简单的翻译或国内剧本,因为一年级还没有接触剧本和现代剧场的创作,最常演的就是莎剧。他们的舞台制作?师老?也替他们挑了一部莎剧,就是着名的「仲夏夜之梦」。
但是罐子和Knob都一致觉得这样太无趣了,特别是罐子,他不知道看过、演过多少次原版、改编版、扭曲版、糟糕版的仲夏夜之梦,再演一次正经八百的莎剧对他而言实在很无聊。 Knob这个喜欢新奇的家伙就更不用说了。
「改编!演我们自己想演的,只要剧名挂仲夏夜之梦就行了!」他和Knob难得异口同声。
班上两位老大都这么开口,其他一年级的虽然有些愣愣的,当然也都众口一辞地同意了。罐子拿出古今中外所有改编过的仲夏夜之梦,开始认真地研究起来。
「你认识虞诚?」
第一次夏季公演剧本讨论会时,罐子终于忍不住问了Knob。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女王和Knob这么亲腻的样子,罐子就觉得有根怪东西梗在喉口,怎样想都有点不爽。
Knob看着仲夏夜之梦的现代版本,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嗯,他是表演课的?师老?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在进艺大之前就认识他了?」
Knob抬头看了他一眼,漂亮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嗯,算是吧。」半晌他回答。 罐子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心神不宁,他几乎是冲口而出,
「是……交往过吗?」
有几个同学朝这边看了一眼,Knob有些诧异地瞪大眼睛,半晌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般,竟然「噗」地一声,扶着桌边大笑起来。
罐子很不爽:「那是怎样啦!我的问题很好笑吗?谁叫你没事老爱和那老妖怪在公共场合卿卿我我,我当然会怀疑啊!」他脸不自觉涨红了,人也从椅子上站起来。
Knob好像在拼命忍住笑,从上面还可以看见他腹筋?动抽?的样子。 他用剧本遮住半张脸,忍住笑看了一眼罐子:
「如果我说是,你要怎么样?」
罐子一时气窒,「你……喜欢男人?」
「都可以啊,男人女人我都没差。」Knob自在地荡着脚,他又一本正经地正色说:
「虞?师老?人很好啊,长得帅又有品味,虽然年ji大了点,但是才华洋溢,又受学生爱戴,而且听说还很有钱呢,为什么不要呢?」
「你在说那个鸡头妖怪吗?他哪里好了,脾气坏就罢了,还欠缺常识,跟他相处一分钟都会被他给气死!而且为老不尊,还喜欢整我,这种人根本……」
他话没说完,Knob似乎忍不住了,竟然坐在位置上咯咯笑出声来。罐子一时怔愣,他就抬起头来看他,睫毛下的大眼眨着泛出光泽:
「罐子,你好可爱喔。」
他竟然这么说,不理会哑口无言的罐子。他又转回头去,这回敛起了笑容,
「虞?师老?,他是我的恩人。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他认真地看着他说,罐子从未见过这样严肃的Knob。
罐子从那段时间开始,就开始有意没意地回避女王,他不再和女王私下见面,就算上课被点起来,也是敷衍了事。
现在他回想起来,还觉得真有点蠢,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笨、那么欠缺观察力,罐子只能悲伤地下结论:和?痴白?在一起久了,就会被传染成?痴白?。
和Knob在一起久了,就会沾染成Knob的一部份。
相对于罐子和女王,他和Knob也越走越近。
虽然讨厌他的聒噪、厌烦他有点娘娘腔的举止,罐子却发觉自己像磁铁一样,一点一点地被吸了过去。一边说着嫌弃的话语,一边和Knob相处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罐子为了省钱,每天都准时向学校五十元自助餐报到,但是因为份量不多,罐子总是一副饥饿的样子,还用饥饿的眼光看着Knob,好像他可以吃那样。
Knob知道了以后,就每天用保鲜盒装着自制的鲔鱼三明治给他,虽然外观不怎么好看,尺寸也有点太大,大约有Knob头那么大,一般人都会分成三份做,但是Knob显然没这种常识,但是味道意外的美味。
这让一开始抱以狐疑眼光的罐子,后来每天期待起来,到最后几乎靠那个维生。
「你到哪做这些东西?你家的厨房?」
「我住在女王家隔壁,他家有厨房,是跟他借的。」
「你跟虞?师老?到底是什么关系?」罐子边吞掉手中的巨大三明治,忍不住又问,但Knob还是一如往常,对他露出苍白美丽的笑容:
「啊,就说过了,他是我的恩人嘛。」
有一次Knob又看到罐子在中庭里抽烟,就好奇地凑过去,问他:
「你每天这样抽抽抽,是在抽什么?」
「烟啦,我最爱的牌子,Boss的Blue,很赞的,要来一口吗?」罐子立刻向他推销。
「我不会抽烟。」Knob不意外地答道。 罐子立刻嗤之以鼻,哼了一声,
「小孩子。」
没想到这一句激起了Knob的不满,他立刻坐到罐子身边,从他胸口抽出那包烟,顺手抽出打火机,在罐子错愕的目光下自己点了一根,然后马上凑到唇边。
「喂,你……」
他看着Knob自作自受,被烟熏得伏在地上咳嗽不已,自己反而慌张起来。他从背后扶起Knob,顺着他的背,看着他被烟呛得飙出泪水的双毛,睫毛上还有几滴水珠。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