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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预约。”未繁脸色不太好,他只想进去找邵乐。
“很抱歉,因为现在已经没有座位了,所以如果您没有预约的话,是不是请您下次提前打电话来预约呢?真的是非常抱歉,客人!”服务生微笑地说着。
未繁现在是满腔怒火,但是看到笑脸迎人的服务生,一把火也不知道该怎么发。他走也不是,进去也不是,就和两名服务生僵在门口,服务生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表情都有些尴尬了。
一辆高级房车停在餐厅门口,车内走下了一个穿着灰色小礼服的女人。
“阿烦,你在这里干什么!”
突然有人喊着,未繁转过头去,发现竟是邵乐的复健师郭暮霭。
暮霭走向前来,细心打扮的她看来有些冷艳,她看了看挡在门口的服务生,遂问:“你要进去吃东西吗?”
“没订位,没位置了。”未繁说。
“我们一起,我订六点的。”暮霭走向前去对服务生说。
“好的郭小姐。”服务生们露出微笑,立刻带路引领他们进入。
“这间东西很好吃,”暮霭一边走一边讲。“等一下你一定要吃烤鸽子,那爆好吃的。”暮霭说话不爱修饰,什么大家闺秀风范、气质之类的,在她而言都不重要。
“你自己一个人来吗?”未繁觉得真的是遇到救星了,居然这么巧碰到暮霭带他进来。
“不是。”暮霭说:“今天被我爸找来和人相亲,推不掉,没办法。”
听到相亲这两个字,未繁一时间还没会意过来,但当服务生带他们到订位餐桌前,有个熟悉身影抬起头来看着他们时,情况变得有些失控。
“是你!”邵乐看着比他晚到的相亲对象,有些惊讶。他这才发现他的复健医生姓郭,要他去做复健的医院院长也姓郭,这所有事情原来都是陆琪细心安排的,一切并不是巧合。
“是我。”暮霭说。她听她爸说要和邵乐相亲的时候本来不想来的,但一听地点选在法蓝丝,就败给法国料理了。
邵乐又看了未繁一眼,发觉未繁的脸色不太好,两人互看几眼后,邵乐才说:“先坐下来再谈吧!”
暮霭和邵乐点过餐后,未繁还是一直不讲话。
邵乐觉得情形有些糟,未繁的喜怒哀乐向来很容易就显现在脸上,而现在的未繁一脸的怒气夹带着疑惑与不解,这让邵乐也很难开口解释。毕竟他因为不想让未繁知道自己来相亲,对他撒了谎。而他以为未繁不应该知道今天的事,他不了解未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菜一道一道地上,暮霭不管旁边两个瞪得空气都要迸出火花的人,只顾着用餐。
邵乐思索着该怎么对未繁解释,难以开口。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未繁先开口了。
“没有。”邵乐回答。
“那我现在跟你说。”他冷冷地看着邵乐,压抑着怒气低声说:“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骗,之前一个在外面偷吃把我蒙在鼓里,又一个拿了我的钱消失无踪。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像他们一样,谁知道你却更厉害,相起亲来了。接下来是不是结婚请客也不用说,把我蒙过就算?”
未繁实在火了,刚才被陆琪削那一顿让他怒气难消,跑来找邵乐又发觉他瞒着他和自己的复健师搞暧昧,这么烂的事情,没神经的人才受得了。
“我是不想你乱想,才没告诉你这些事情。”邵乐被未繁这么一吼,脸色也有些铁灰。他气愤的是未繁原来这么看他,一点都不信任他。他只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才没说出来,但却让未繁误会得更深。
“我没有乱想。”未繁从口袋里拿了陆琪开给他的支票,扔到邵乐的冷盘里。
冷盘的浓郁酱汁湿了那张支票,但还看得出来上头一百万的金额和签署人的姓名。那是陆琪开的。
“这是怎么回事?”邵乐立即问。
“你妈说的,她说她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她要我走路,也就是你要我走路,这是大概算是遮羞费。”未繁冷冷地道。
暮霭边吃边想。阿烦跟邵乐不是兄弟吗?他妈干嘛给遮羞费?
“我没这么说过。”邵乐的脸也越来越难看。
“这阵子我真的受够你了。”未繁语调冷淡但怒火中烧。“心里想什么没人知道,别扭得要死,又不说真话,每次一抱你就全身僵硬,如果不舒服就说啊,我宁愿自己睡也不想惹人嫌。你要结婚是吧,我就遂了你的愿,咱们现在就分手,以后谁也别再来找谁了。”
邵乐一张脸拧着,因怒气而狰狞起来。
他怎么说得出口自己光只是被未繁从后面揽住,就因为忍受不了肌肤与肌肤间的触感而勃起,未繁一点都不明白他多想要他,想到疼得不得了,但未繁说过不喜欢和他Zuo爱,所以他才苦苦忍耐。
未繁觉得自己正在火头上,一想到邵乐有时候还会趁他睡熟时从他怀里离开,就快受下了。要是继续讲下去,肯定只会吵得更严重,他随手抓了个酒杯,把里头的红酒喝光,站起来往外走去,不想再和邵乐面对面。
“不追出去吗?”暮霭边吃着沙拉边问。
邵乐没有回答。未繁让自己离开就是要为两个人的关系降温,他晓得,所以也忍着不追上去。
“也许他回家等你了。要不我们赶快吃完赶快走吧,我男朋友也在家里等我。”暮霭加紧手的动作。从小就吃正统西餐长大的她灵活地使着刀叉,没发出一点声音,既快又优雅。
然而,邵乐却不确定之后该上哪里找未繁。未繁脾气硬,既然敢走出邵家,就不会回去。出了邵家,他得上哪才找得到他?
未繁气冲冲地走出法蓝丝,回头看了这间高级餐厅一眼,发觉邵乐没有跟出来。他停了半秒钟,刚才原本还满腔的怒火,如今却渐渐消退,脾气发完了,脑袋也渐渐冷却下来。
这阵子老是被陆琪颐指气使,让他一肚子火。再加上从上次喝醉酒糊里糊涂翻船以后,邵乐再也没有碰过他,连用手发泄甚或深吻都没有,他跑去抱邵乐还让邵乐浑身僵硬睡不好,这一切让他觉得邵乐好像不爱他,自己又快没人要了。
再加上陆琪要他走路,他跑来找邵乐问清楚,却又让他发现邵乐骗他和朋友吃饭,其实是来相亲。
邵乐打扮得那么帅却是为了要给别的女人欣赏,碰到这种情形就算他想冷静,也冷静不下来。
在街口停了几分钟,点了根烟抽。
未繁气消了以后,才想到刚刚自己好像说了很不得了的话,非常冲地对邵乐提出分手。他在门口徘徊了几分钟想走进去,但是最后还是拉不下脸来。
过马路去取车,未繁脑袋空空的。万一真的分手,最舍不得的人应该是自己吧……他好不容易才习惯了邵乐那颗大抱枕,分手以后肯定会怀念惨的……
最后他瞥见副驾驶座上的画稿,拿起牛皮纸袋抽了一张起来看。这些图都是在邵乐的陪伴下,才顺利地诞生的。无数日子里一笔一笔交错在图稿上的线条,里面都包含了那天他对邵乐的感情,和他对邵乐的眷恋。
发动车子,未繁将画稿放回原位。或许来个冷静期也好,两个人还是想想适不适合对方比较妥当,毕竟他们两个都是同一类人,只是不慎在这段日子里爱上对方。两个都只想占有对方的人哪凑得在一起,继续下去实在痛苦了些。
未繁跟着先把车开去幼稚园还给大熊,跟着走二十分钟的路程到就位在那附近的出版社去交稿子。
未繁走到一栋住商混合的大楼楼下,做了访客登记,接着警卫便让未繁上去。
当未繁看到他的编辑时吓了一大跳。
明明才二十几岁的女生却挂着超级重的黑眼圈,头发用鲨鱼夹随便夹起来,发丝散乱,身上穿着不知道几天没换的衣服,皱巴巴的,手上还接着点滴,点滴包就挂在旁边窗台上。
另一个桌子上放了一堆空的提神饮料,看来是把那些饮料当茶喝。
整个出版社里头一团乱,稿子纸张文件满天飞,这里一堆没整里的资料,那里一堆等着寄给画者的样书。四张桌子如今只剩一个文编一个美编,两个人情形都差不多,一脸累得快死的模样。
“怎么只剩下你们两个?”未繁把稿子放到编辑桌上。
“另外两个被老板带出国,去谈外国童书的版权了。”编辑有气无力地说。
“我的稿子画好了,你慢慢来吧,我先走了!”未繁说。
“等一下!”正在扫瞄原稿的文编突然拉住他,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阿繁,你真的这么狠心,丢下我们两个弱女子就走?你没看见我们累得半死,一个挂点滴一个每天喝蛮牛,被操到快不行了吗?”
“你交稿了,那接下来就轻松了,没别的CASE了吧!”编辑问着。
“是啊!”未繁回答得干脆。
“那留下来帮忙好不好?”编辑突然双眼闪烁起泪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们累得快死了,阿繁老师你怎么忍心自己跑去玩,放我们在这里死掉。”
“……我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做……”未繁慢慢地往门口移动,但那个文编却拉着他的衣服,让他移动困难。
“会死啦,真的会死。我们现在只靠蛮牛跟点滴还有意志力在撑了,都是那些迟交稿的人啦,好晚才给我们稿子,害我们赶得要死要活的。”编辑拉着未繁,整个人无力地软了下去。
“……可是我留下来帮不上什么忙……”未繁看他们两个女孩子这么可怜,心肠一下子就软了。
“绝对帮得上。”两个编辑异口同声地说。
邵乐晚上回来时,陆琪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看着陆琪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邵乐觉得有些愤怒。他不说半句话,上二楼洗澡换便服,不想和陆琪交谈。
这个晚上他没有睡意,睁着眼在床上等未繁等到天亮。然而未繁真的没有回来。
他压抑着心里慢慢滋生的恐惧,天一亮便出门找他,未繁也没回他的小公寓。担心自己如果回邵家可能会和未繁擦身而过,抱着这样的心情,他在未繁的公寓外等了他三天。
第三天深夜里他终于放弃,如果未繁是存心躲他,那么他并不容易找到他。
疲惫不堪地回到家,躺在床上,邵乐眼眶深陷却无法入眠。他手里握着那张未繁扔给他的支票,仿佛一翻身都还能感觉未繁抱着他时候的体温,然而双人床上只有他而已,未繁一直都不在。
邵乐期盼着未繁回来,觉得他就算走,大概也是小小生一下闷气,随后又会出现。他拄着拐杖来到未繁门前打开他的门,这才慌乱地发现发觉原本摆放在桌面的画笔画纸早已不见,衣橱里的衣服也全都被带走了。
邵乐在未繁床上坐了下来,闭起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然而不论怎么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却越演越烈。
他真的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一切就和他那日在餐厅里的预感一样,他将会找不到他、失去他。
这几天累积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了瞬间溃堤而出,邵乐愤然地站起,用力将手杖扔往墙壁,狠踢了书桌一脚。他把桌面那盏特意买给未繁的护眼台灯扫到地面,将房间弄得一团乱。
他开始悔恨,为何那时候他没有追出去,如果他追出去,那么未繁就不会这么从他眼前消失。
邵乐走出未繁的房间,来到陆琪房门口,握紧拳头用力击上门板。
房里的陆琪被撞门的声音吵醒,她下床披了件罩衫立刻前来开门。当她发现门外竟是邵乐时,显得有些意外而且不谅解。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陆琪说。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长久以来我对你的所作所为都采取容忍的态度?”邵乐的拳头握得死紧,脸色铁青。
原本满脸不悦地抱怨的陆琪,这时也感觉奇怪,些许收敛了自己的态度。“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回到这个家以后,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控制我所有的行动,不论是到公司上班或者是安排相亲。我尊重你是欢欢和小喜的母亲,尊重你是我父亲的妻子,所以这些我都没有意见。”邵乐难得地说了这么多话。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陆琪认为自己将这个家安排得很妥当。
“如果是对我好,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邵乐低吼着。
陆琪晓得邵乐指的是未繁。“因为他轻浮、不成熟又没定性,你认为你们两个适合吗?我只用一场相亲和一百万就打发他走了,你们之间根本禁不起考验,又有什么好留恋的?”陆琪哼了声。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们之间的事的?”邵乐压抑着怒气问。
“回到邵家以后。”
“你明白我的个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