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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小裕,虽然我相信你也知道……我们的店…很贵的啊。可以吗?」
另一端的情人呵呵地笑出来。
『我之前也有说,我们这一组之前计划的化妆品的新系列,卖得非常好,对吧?今天上面发下分红来啊,所以别担心』
这样子就能安心了。
「原来这样啊。……那么,菜色打算怎么样?来到这里再决定吗?」
『我们这组也有不少挑剔的人在,就明天晚上再决定好了』
「好的。那么明天晚上七点,八人的预约。衷心期待您们的光临」
只有最后一句才是平常服务生的对白。情人笑了笑,好像还有甚么要求似的…。
『那个,能指定服务生吗?』
「我们没有指定的服务,但是刚好小裕预约的桌子是我负责的」
『那么,就拜托了。……努力工作啊,晚上见』
挂掉电话后,突然涌上了一股干劲。在情人深感困扰时能想到自己,被对方拜托依赖的感觉实在太好了。这样一来,一定要拿出让那讲究吃的上司说出『这个味道很好啊』的洋酒来。运气好的话,选这个店的情人在上司和同事中一定也会提高评价吧。
那么先去确认菜色,然后跟还有存货的洋酒来一个配合。洋酒能配合不同料理的味道,多少也会左右个人的味觉感受。香甜的酒或是辛辣的酒,轻口味的还是重口味的,全都会影响料理的味道。要是主菜是牛肉的话,就选正统派的梅多克吧……边碎碎念边走在职员专用的通道上,突然被谁叫住。转过身来,刚好看见站在餐厅大门前的柜子前,穿着女试酒员制服的美纪在拭擦着酒杯。
「一九八五年份的奥比昂,我们还有存货吧」
「有啊」
今藏站住身。
「今天晚上,有一对夫妇来庆祝结婚周年纪念。要是预算ok的话,我打算帮他们选这一枝酒。喝结婚那一年酿制的洋酒,不觉得蛮浪漫的吗?」
「很好啊,八五年的洋酒,味道全都很好的呢」
离开餐厅大堂,今藏细语地说着『纪念日的洋酒啊』。到我们餐厅来庆祝结婚周年纪念呀,或是生日的客人其实也蛮多。这样子说,小裕的生日到底是甚么时候呢?一起住了三个多月了,但是从没听过他提起这回事。
这一年的生日,今藏很想帮他盛大地庆祝,让他非常高兴。今藏在心里决定,今晚回家后一定要问清楚裕一的生日是在甚么时候。
「今藏先生。差不多要开始会议了」
餐厅的另一端传来笑面鬼,谷经理的呼叫声。今藏立即将心情转换过来,重新拾起工作情绪,走向会议室去。
下班后从职员专用的出入口处离开酒店时,脸颊上冷不防感到冷飕飕的空气。四月也差不多完结的这个时候,空气仍漂浮着冬天残留下来的寒冷的余香。只穿了一件外套的今藏,缩起背慢慢走着。途中,在车站前跟美纪道别,今藏沿着高架桥下的路回家。路上,迟来的小樱花盛开在沿路的樱树上,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回到公寓已经是午夜一时的事,家中的玄关仍然明灯高照。偷偷窥探客厅时,发现裕一正舒适地躺在沙发上,拿着相当厚的资料在看。
「我回来了」
打过招呼,正在低头看资料的情人慢慢抬起头来。碰上眼,情人温柔地微笑着。
「你回来了。外面很冷吧?」
「嗯。中午还很暖的说,想不到晚上就变那么冷」
过来吧──情人不作声的招手唤自己过去。裕一拿起今藏的右手,忍不住说出『天啊,真的很冷啊』的抱怨。拿起情人冰冷的双手,裕一将之按在自己的颊上。
「好暖啊」
「那当然,我一直留在家里嘛。我帮你温暖一下,坐过来一点吧」
被情人拉向他怀里,今藏坐在恋人膝上,整个人都往他身上靠。裕一双手都围在今藏身上,紧紧地抱着他。感受到温热的气氛,今藏享受地玻鹣秆郏缶贝吹那岣盟懿涣税愣读艘幌隆!
「……黏上这种东西啊」
抬起眼,正好看见裕一手上拿着的淡红色的花瓣。
「我回来的时候,刚好走在樱花树下啊」
裕一低叹着『是啊』,将手上的花瓣扫过今藏的唇上后,将之一口吞掉。
「你吃掉了?」
「……有樱花的味道」
「真的?」
像要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似的,裕一轻轻地吻在今藏唇上。虽不知唇上传来的是不是樱花的味道,但是却清楚感到甜蜜的味道。像要回想樱花的香味似的,今藏将轻吻重复又重复。带着热度的指尖在抚过自己的发端和背脊时,传来令人安心的感觉,今藏像慵懒的小猫般玻鹧邸>驼庋痈鸝uo爱也不错……好想做啊……但是,裕一从像没有这意思似的,并没有刻意抚摸他身体深处。
「去洗个澡,好好暖一下身体,知道吗?」
「……嗯」
还想继续好好抱着情人的今藏,舍不得离开裕一的膝上,蹭着蹭着地摇着腰。想着还要说点甚么好让自己能继续留在他怀里的今藏,终于想到一些重要的事。
「对了,预约的桌子在餐厅的里头,虽然在蛮尽头的地方,但是可以看到夜景……」
「位置甚么的也没关系了,本来突然打电话预约明天的桌子就是我们的错。况且,位置在尽头的话也不用太担心会吵到其它人,我们又可以安心地好好聊天」
情人能这样子说实在太好了。其实,突然接下八个人的预约着实让今藏被谷经理狠狠骂了一顿,而且重新安排其它桌子的位置安排也花了不少精神时间。但,这是情人向自己提出的帮忙啊。今藏实在非常不希望对情人说出『果然还是不行』的拒绝的说话。
「还有就是……那个……小裕的生日是在甚么时候?」
恋人惊讶地用力眨眼,然后微微倾头。
「我的生日?」
「嗯。甚么时候?」
踌躇地回答『五月十四日』的情人。今藏听到后不禁吓一跳,不就是两星期后吗?
「很快就是啊,不是吗?不庆祝不行。小裕想要些甚么?」
恋人苦笑着说。
「不用了,我的生日又不是甚么特别要高兴的日子」
「但是我想帮小裕庆祝啊」
最心爱最心爱的恋人诞生的日子。而且对今藏来说,这是第一次跟情人一起过的生日。不死心的紧盯着对方,裕一终败给今藏的耐性,边说着『那么……』边轻抚今藏的脸颊。
「在我生日的那天,一整天都只想着我吧」
「……只有那样实在是……」
「对我来说,那就是最棒的生日礼物了。能完整地占领喜爱的人的脑中一整天,不能经常能办到的事啊」
胸口突地传来一下刺痛。虽然高兴,胸口却非常地痛。自己个子既矮小,做事又畏首畏尾的,除了洋酒以外再无别的可处之处──这样子的自己也受到情人的青睐,受到情人的喜爱。眼睛变得湿湿的,想哭的心情溢满胸中,今藏将脸都压在那宽阔的胸口处。
泡过澡后,二人并没有做些甚么就睡了。躺在很快就熟睡的情人身旁,今藏的眼一直离不开恋人的脸。今藏一直认真地在想,为了喜爱的人,为了深爱的人,自己有甚么是可以为他做的呢………。
翌日,晚上七时,裕一带着公司的上司跟同事们,来到『雪柏梨』餐厅。三名男性,加上五位女性,一行八人来到门前。在谷经理的带领下,八人来到餐厅尽头的桌子前。看见他们的今藏,心里不禁想到『果然是化妆品公司的职员,女性真的比较多啊』的奇怪联想。
待八人都坐下来后,今藏慢步来到桌子旁。正好因为是认识的人,带着奇妙紧张感的今藏脚也不禁抖起来。
「客人,请问要来点餐前酒吗?」
跟恋人碰上眼,看见对方眼中温柔的情意,今藏感到些许害羞。
「这个呢……」
看着餐前酒单的,是拥有到肩的黑色直发的知性女性。四十多岁的年纪,是八人中较为年长的一位。这位像是上司的女性,点了Peacher Kir(译注:某鸡尾酒)的餐前酒。裕一和一位称呼裕一为『前辈』的年幼男性点了一杯被推荐的香槟,而另一位较裕一年长的男性和其它女性则各自点了一瓶Salon。
点了Salon的男人,样貌看起来跟电影明星一样帅气。样貌出色,却带有一般人比不上的忧郁气息。简单一句的话,可以用『妩媚动人的男人』来形容。
这男人的出色,还惹来在餐厅内场到处巡视帮忙的美纪,『今藏先生担当的那一桌子,有一个特别有性魅力的帅气男人啊』的耳语。
在各人决定晚餐菜色后,今藏再次往情人的那桌去帮客人准备洋酒。人数太多的关系,他们共点了一瓶红酒跟一瓶白酒。
这次试酒的,是那位像是上司的女性。(譯裕В航癫氐穆殬I,正式的專業名詞為ソムリエ,是一般比較高級的法國餐廳才會有的職位。一般来说,他们的职务是帮餐厅选择洋酒,采购,和帮客人选择洋酒以配合当天的料理菜色等。而在帮客人选定洋酒后,都会为客人开酒,然后倒些许酒在杯子里,让客人先试一口。觉得ok,没问题时,就代表客人接受这枝酒。要是觉得有问题时,就会再选别枝酒。而无论桌子上有多少人,一般都只会有一位客人试酒,当然,一般来说,餐厅的试酒员,都会让桌子上年纪最大或是社会地位最高的客人来试酒的。因此,这次试酒的,就是裕一的上司)点过头后,今藏微弯弯身行礼后,就转头离开,却不防此时传来『那个…』,叫住他的声音。
「你就是东山的朋友?」
心脏跳得厉害。轻轻瞄过情人的脸,后者正温柔地微笑着。
「是的」
女性却带着像会在今藏的脸上烧出个洞来的热烈视线,紧紧地盯着他不放。
究竟是甚么事啊……今藏步至女性身旁。
「再过来一点点,蹲下来一点点吧」
想到对方可能要让自己看她手中的东西时,今藏微微将腰弯下。突然,小巧温热的指尖抚上自己的脸。
「呜哗,好柔软啊」
女性高兴地欢呼。
「我从刚刚就一直留意着你,一直觉得你的皮肤很漂亮。皮肤又白,一点点斑点甚么的也没有,真是光滑细腻的肌肤啊。哗,实在太理想了」
我也想摸摸看,我也想摸摸看……其它女性也争先恐后地呼叫着,今藏还在迷迷糊糊之际,一双双柔软的手就这样子在脸上滑过。
「好像婴儿的皮肤啊,真难以相信啊」
摸过自己脸颊的女性逐一地发出哀怨的感叹。
「比起在广告里用计算机修正过的模特儿,我还真想直接用他的皮肤来做广告呢」
投注在自己脸上的炽热视线让自己发痒。女上司将手按在脸上,烦恼地叹着气。
「但是,皮肤真的是随着年纪差别有很大的变化啊。你才刚过二十岁吧?」
血都像往脸上涌似的。见此,裕一慌忙插话解救情人的尴尬。
「高永课长,今藏先生比我还是年长呢」
「啊,是吗?……真的对不起啊。那么,大概二十六,二十七左右吧……?」
女性的一句话,更是将今藏打击得体无完肤。
「我今年已经三十二了」
告知对方自己的年龄的一瞬间,即引起周围一阵骚然。『骗人,完全看不出来耶』等低语从左右传来。
「三十二,不就是跟藤原先生同年吗?」
其中一女性的低语,引来那性感男人的回头。男人低笑着说『对啊』。将上等的西装穿出品味来,明显是经常光顾高级餐厅的男人,在刚刚点菜时也带有上流的气味。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