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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黑罗基还是恭敬不如从命地接了过去,然后笑着对吃着蛋糕的欧阳说道:“你竟敢一边走路一边吃东西,会消化不良吧?亏你还是学这个的。”
“我才不管呢!我就喜欢边走边吃。”
“啊,真是难得啊!你很少会这么不小心的。平常做个实验都要哆嗦好一阵呢!”
“那种啊,我无法忍受!还有啊,学校怕我们把模拟人打坏了,叫我们互相给同学打针。”
“模拟人那么容易坏?”
“是我瞎猜的。”
“哦,哈哈!那要是把同学打坏了,可是赔不起呀!”
“那也是学校的错,谁叫他们不给我们用模拟人练习呢。”
“不过人若是真让你给打坏了,学校会推卸到你头上哦!他会说,谁叫你把同学打伤的?”
“啊,没天理啊!”
“就是,怎么说,找点老鼠什么的打打也行啊。”
欧阳听了他这句话,不禁要取笑这个外行人:“老兄!人和老鼠的构造是不一样的诶!”黑罗基听罢,连连傻笑起来。
“你笑什么啊?”
“笑我自己啊。变笨了。”
“我没变,还是那个乐于助人正义凛然的我。”
“哈哈,我可是变了很多,变成坏人了。”
欧阳封住他的嘴,说道:“不对,不准说你是坏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这世界上最最最最好的人!”
黑罗基笑着答应道:“好,不说。可是我确实做了令你难以忍受的事情。”
“那是什么?”
“你说不准我上网、蹦迪、泡吧……可是我啊,什么都喜欢。”黑罗基说完,眯缝起两眼观察她接下去的反应。
“啊,我是不同意啊。那可……都不是正派人该干的事。总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干这些事的。”
“果然传统啊!”黑罗基掩口取笑着,顺手把食品袋丢进身旁的果皮箱。
欧阳在几步远的前面等着他,黑罗基一到她面前,欧阳便伸手把蛋糕和薯片残留在自己手上的油腻一股脑儿全擦到了黑罗基的衣服上,然后露出大功告成后的得意之笑。
“喂,信不信我也擦到你身上!”黑罗基假意地皱着眉头叫道:“我刚换上的啊!”
欧阳朝他做个鬼脸,“反正都脏了,你还是擦在自己身上吧,别再脏了我的衣服。”
“小妖精,看我擦到你头上!也好让你的头发更油更亮啊!不要跑!”
欧阳琪月咯咯地笑着往前逃命,黑罗基一把抓住她,“嘿嘿,你怎么可能跑的比我快呢!”
欧阳琪月努起嘴不服气地说:“你脚长步子大啊!不公平的!喂,你别用手抓我的衣服啊!”
黑罗基松开手说道:“怕什么啊?我早就擦在自己裤子上了。弄脏你的衣服?除非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别说的好像你很怕我的样子。”
“这是事实!我可被你欺压了13个年头了。”
“有那么久吗?”
“没错的,从我们认识开始算起啊。”
“那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穿的什么吗?”
“那种事,我根本不会留意的啊。”
“我可记得哦!你那时穿的是夏季的海军服哦!我没说错吧!”
看她一脸得意相,黑罗基摸摸头——自己也不知道:“大……大概是吧。”
唉,女人怎么连这种东西都要让人记住啊?真衰,我可不是超级电脑啊!
“我记得,我经常到你家去扫荡啊!哈哈哈,喂,现在去你家吧?我还要去搜刮一点东西回去。”说着,也不等黑罗基落在后头,就自顾着先往黑罗基家跑去。
黑罗基朝她喊道:“傻丫头,钥匙在我这儿啊!”这招果然灵验,欧阳琪月马上停下来等着慢腾腾走路的黑罗基去开门。
“进来吧。”
欧阳琪月由黑罗基领着自己穿过他的前院,来到大厅。换作以前,欧阳一定抢先往黑罗基的固定座椅里一占。看他既生气又不敢发怒的样子。而这次,黑罗基满以为她会坐进自己的椅子,她却只是坐到了普通客人坐的椅子上。
又使黑罗基感到不知所措。他不需要她对自己有什么顾虑。尽管肆无忌惮地刁难吧!这是你的权利!黑罗基拿给她一杯橙汁,然后也坐下来。欧阳接过杯子,说道:“什么时候我们再一起去吃面条吧?”
“好啊,只要你有空。”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欧阳喝完果汁,黑罗基牵着她去给仙人掌扒皮。琪月说,仙人掌的汁可以止痛。黑罗基于是拿着器皿用刀割下一块,去皮。
“琪月,要不要弄两片叶子回去种种啊?”
“正有此意。”
黑罗基掰下几片仙人掌叶丢进马甲袋。
“你没被刺到吧?”
“有啊,好多呢。全粘在手掌上了。”清除那些细小的针刺还花了不少时间。
欧阳抬起头,看看厅内的挂钟,说道:“快三点了啊?我要回去复习了,你随便给我挖两棵芦荟吧。”
黑罗基给她装进袋子送她回家。之后走到车站买了一张去学校的流水票进了车厢等待着出发。车子开动的时候,他看了看车站的电子钟,正好是三点十分。到学校大约需要一小时,五点半放学,坐不到回去的车了。和着颠簸的声响,几乎在车里睡着。
下了车,黑罗基到月夕饭店还了白希瑞欠的钱之后就坐在里面等着放学。他的耐性不错,一直坐到尽堂铃声也没显出烦躁的态度。这时他往学校门口过去就可以碰见白希瑞了。
白希瑞朝他跑过来,问道:“什么时候到的?”这就算是对黑罗基的问候了。
“刚到没多久。”黑罗基说着,便跟着白希瑞去吃晚饭,当然饭钱还得由他支付了。
店门开着,刚好灌进风来,此时白希瑞正在排队。黑罗基坐到上风向,然后伸出手,确认对面的位子刮不到风了,白希瑞也端着托盘过来了。他一坐下来就打开了话匣子,“等会儿夜自修你也混进去吧?我旁边空位,不然你一个人在外面会很无聊。教室里人多也暖和一些。而且老师不过来的话我们可以尽量说话。”他给所有人的印象就是江水泛滥,哪天他要是不说话了,黑罗基一定会说:“白菜,你今天不正常啊!”
“好啊,”黑罗基一边舀着沙锅里的汤一边答应着,“反正很久没上过自修了,偶尔也回味一下。”
“哈,那我今天不做作业了!管他去死!嗯,这个汤不错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你的嘴巴早吃刁了,才啃了几天干面包就这副德行了啊?”
“啊呸!那不是人过的日子!”白希瑞说话间把手中的汤匙举过了头顶,一滴汤滴下来,恰巧砸中本人,气得他暴跳起来。黑罗基强忍着不让自己喷饭,还好没憋出内伤。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只是看到这家伙就觉得滑稽。
“喂!我可不是小丑!”
“拜托你的吃相好一点OK?不然我真喷饭的话,你这个洁癖狂就要跟我撕破脸了。”
“谁洁癖啊?我才没有咧!我跟你说,我这只是比较讲究个人卫生而已!”横一个“我”,竖一个“我”,白希瑞不但讲卫生,还有些自我中心主义。
来到教室,由于还未上课的缘故,吵闹的声音很大很乱。黑罗基就趁乱从后门进去,在白希瑞的座位旁边坐下了。白希瑞是个令老师感到头疼的问题宝宝,于是为了不传染到别人,特意让他单独坐两张课桌。没有同桌,他也清省,最大化地利用空间资源。别的同学连书包都没地方放了,他可就有足够的桌肚空间。下面的架子上放满了乱七八糟所谓的“闲书”以及他的零食。这些都是他用来抵御上课睡觉的恶习所必备的道具。
“要我不睡觉,只有看书或者就是吃零嘴。”他说着,递给黑罗基一根棒棒糖。黑罗基摇摇头,“我不喜欢吃甜食。你怎么吃这个啊?”
“不吃拉倒。这可是最后一根了。现在很流行吃棒棒糖的,我告诉你,这可不再是女生的专利了。”
黑罗基噗嗤一笑:“喂,我可没精神听你的美食论。”
“你不听?你不听那好啊,帮我到楼下去买一打回来吧。便宜,五毛钱一个。”
黑罗基笑笑,果真站起来朝楼下走去。
其他人看见他出去,连忙蜂拥而至,七嘴八舌地问道:“小黑你是不是要下去买东西啊?帮我带个面包吧?”
“我也要啊,那个有香肠的啊。”
“……”
“……”
再回来的时候,吵闹声已经小了很多,这也算是临上课前5 分钟的寂静了。
快到教室门口,忽然被隔壁班级的某位大哥拦住,“不许动!举起手来!买的什么?”说着一把夺了过去。黑罗基跟他商量着说道:“大哥,还给我吧。”
“奴隶主的?”黑罗基撒了个小谎,“不是,是我自己的。”这倒管用的很,谭爵歧马上把一大堆食物还给他,拍拍他的肩咧嘴笑道:“这就对了,要有反抗精神啊!”黑罗基一头一脸的黑线走进教室。
白希瑞朝东张西望的黑罗基挥挥手,“快点啊!要上课了!”接过黑罗基递过来的马甲袋。“哇!德芙!你真有心啊!”笑逐颜开地抱着黑罗基在他脸上亲了两下,这才坐正了对他说:“一会儿老师就来了,今天不是老班,所以不会认识你。你就发挥你的超强演技吧。”
“放心,不会被揪出去的。”
点完名黑罗基趴在桌上酣睡起来。一睡就是三个小时,正热热地做着梦,忽然被某人的“超必杀”击中背部,惊跳起来。才发现晚自修已经结束了,刚才是白希瑞用很厚的一本大书的书脊砸醒了他。
“死萝卜!你还没睡醒啊?人都走光了!我要是不叫你,你就关在这里过夜吧!我真不明白,你怎么那么贪睡!”
“你别乌鸦笑猪黑了,自己不也一样,上课净想睡觉。”
“我那和你不一样!我是被老师催眠的,若是去蹦迪,我就不会睡了。你可好,到哪儿都一样。你现在还是那么早睡吗?不是经常和秦皓去唱歌吗?”
“开学你走了以后,我也很少去。”
“不是吧?看来我真该好好训练你。”
“你别拿我的心脏开玩笑啊。”
“放心啦!”白希瑞用手撞撞黑罗基的胸口,“不会玩死你的。”
连续三天的降雨,浇不灭这不夜城的熙来攘往之火。在美轮美奂的建筑群中奔波,欧阳取越的皮鞋早已进水,脚趾在湿润的鞋中浸泡,开始肿胀。
来到上海已是第四天。刚开始还是阳光灿烂,碧空万里无云,让他心里多少有点安慰。谁想到第二天的时候,伸手可及的云彩很不留情地向他倾盆而至。淋成落水狗之后才想到要买把伞,也给同行的白值成买了一把。
两人各自撑着伞一前一后地踩着在夜晚反射着星萝密布灯光的浅浅水洼上,阴沟里的水也像要溢出来。白值成透过大块大块的玻璃看看安逸地坐在食品城的餐桌旁与自己毫无干系正甜甜蜜蜜的一对对青年男女,又想想自己此刻的处境,不觉长叹一声。欧阳取越却不觉得他们是另一个世界没有忧愁的生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回到暂住着的旅馆,一齐脱掉几乎烂掉的皮鞋和袜子,把浮肿的脚丫泡到仅有的一个热水瓶中倒出的温开水里。这四天里,每天都只是洗洗脚。连刷牙洗脸这些都免谈,住一晚却仍旧需要80块钱。和在自己舒舒服服睡在家里真是天壤之别!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是工薪阶层,住不起宾馆。只能祈祷吃的这些苦没有白费就算上帝保佑了。
擦干脚,欧阳取越把手伸进满是水渍、污渍和尘土的脏得发亮的上衣口袋中,取出因为体温而软化的口香糖丢进嘴里嚼了几下。他靠在床架上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这几天,可真把他累坏了,要不是放心不下,他早该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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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罗基站在靠窗的沙发上,用食指轻轻拨起窗帘,这条老旧的帘子布满灰尘,明显许久没有清洗过了。透过爬满水珠的窗玻璃,他朝外望去。昏暗的夜幕中,从左边延伸出一条上青色的柏油路。开着照明灯的汽车川流不息,在水面上撒下柔和的身影。这些光,恰巧被窗前挺立的一棵老松所挡,化作散布在树上星星点点的精灵,仿佛就到了圣诞前夜。温馨的画面,让黑罗基暂时忘去了雨夜的寒冷。
“萝卜,睡觉吧。”白希瑞爬上沙发,拎起一条破棉被往身上一盖就睡下了。
黑罗基应了一声,看看那条棉絮全都露在残破不堪的被套之外的“生化被”问道:“你就不怕有病菌了啊?”
白希瑞当然不会甘愿使用这么破旧的大约几个世纪没有人用过的被子,嘟哝着说道:“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朋友只有这条被子是多余的,有得地方睡觉已经不错了。”
黑罗基坐下来,看看他不满的表情,问道:“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