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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主。
现在倒好,你们沉不住气,你想让我怎么办?让我把说出来的话又缩回去?”
黄凯语气很不好,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今天在谈判桌上稍微出现失误,立马集团总部就知晓了,郭董事长亲自打电话给他,问他为什么谈判这么急躁。郭长省的话比较委婉,他道:
“黄部长,你是公司投资谈判方面的专家,你曾经说过,谈判如炖牛肉,需文火慢炖,今天的谈判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些和你风格不符啊!”
黄凯一听董事长这话,他心中一惊,知道肯定是代表团有人先于他往上汇报情况了。这次他带的代表团,财务、技术、战略等各方面的人员都有,虽然他是考察团团长,但是考察团他没有办法完全掌控。
有人在他向上汇报前就先与他汇报了情况,这只能说明其他的人和他有不同的意见。
黄凯毕竟是深谙商业法则的人,他道:“董事长,澧河方面的要求太过分,他们那个经贸局长竟然要我们无偿先给他们捐献三千万人民币,这简直是开玩笑,我们又不是慈善机构,我们怎么能够……”
“黄部长!”郭长省的声音拖得很长,“我早就跟你说过,说任何话都要深思熟虑。什么叫无偿捐献?分明对方有承诺,将开发区冠名给我们鸿城,这难道是无偿吗?
还有,对方官员是很了解我们鸿城以及我郭长省的情况。我委托台办做的事情,他们也很用心的在做,而且有了明确的结果。这一些都是他们诚意的体现。”
说到此处,郭长省顿了顿,话锋一转,“黄部长,有时候你考虑问题细节有余,大局不足。进军大陆是我们既定的方略,而针对澧河的投资,只是我们试探性迈出的第一步。
迈第一步,就要迈得大气,迈得让大家都能够感受到我鸿城集团的气度,处处斤斤计较,一味的追求利益最大化,这不是我们需要的。捡芝麻,丢西瓜的事儿,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
黄凯一听郭长省这话,知道董事长是对自己工作很不满意了,他当即表示继续努力,端正心态。他表了态,郭长省才有了笑意,道:“这就对了嘛!你要记住,做生意要大气,首先要让别人有利可图。
只有别人有利可图了,我们才有利可图,老是想利益最大化,只能让自己的路子越走越窄,这是正确的做生意的方法吗?”
结束和郭长省的通话,黄凯这心中堵得实在难受。本来,他今天在谈判桌上铩羽而归,心中就不舒服。别看他在谈判的时候很硬气,他的那种硬气,是基于他以为自己料死陈京的前提下的。
陈京的表现完全出乎他所料,他的硬气立马就变成了失败的沮丧。
尤其是谈判结束以后,陈京又让下属给他送来了澧河招商的相关材料,其中就有澧河的八大有利条件。黄凯看到这八大有利条件,心中就不是滋味。因为在他来之前,集团内部就开了高层会议,高层会议中,澧河的有利条件就被人分析过。
而黄凯这次过来考察,重点考察的就是澧河,就是冲着这些有利条件来的。
按照他的想法,他高高在上,打一副神仙派,以为能够唬住人。在德高市,他的确是唬住了人,德高方面在谈判中完全处于了下风,他携德高的余威,过澧河占尽了气势,他哪曾想会遭遇一个老谋深算的陈京?
他心中很生气,所以,他一开口就是骂人,代表团的团员有人不信任他,这让他觉得很恼火。另外,他的确也是要通过骂人发泄一番心中的不爽。谈不拢,就立刻走,这是他已经说出口的话。
澧河方面的隆重的欢迎宴会都让他给拒绝了,他做得如此过头,现在要让他转过弯来再谈,他面子往哪里搁?
……
鸿城集团的考察团连夜没离开澧河,第二天清早,陈京亲自登门拜访黄凯,盛情邀请他去实地考察开发区的建厂环境。
看陈京的表情,他是胸有成竹,好似根本就不担心黄凯会拒绝一般,这让黄凯心中不舒服,他有心想拒绝,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来。他明白,陈京今早的行为,是在给他借坡下驴的机会,如果他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很清楚郭长省的性格,郭长省定然不会原谅一个在同一地方犯两次错误的人。
他就在犹豫的时候,陈京冲他笑道:“黄部长,我对鸿城这次投资有个理解,不知道正不正确。”
“我的理解是,如果黄部长在谈判中让步了,让的步子越大,对整个鸿城来说,就越有利。大陆多大?有30多个省市,是台湾的几十上百个大,人口是台湾的数十倍之多。
这是多大一块市场?
对进军大陆的鸿城来说,澧河的这第一枪不仅是考验投资是否成功,也是鸿城整体形象在大陆的一次亮相。鸿城是个什么企业?是一家国际化的企业!国际化的企业,需要的是气度和气量。”
陈京压低的声音,“当然,国际化企业,也更需要成熟的谈判代表,所以,黄部长,我觉得我们应该恢复谈判,你认为呢?”
……
澧河县委,黄小华有些紧张的站在县委大院子里面的高大的梧桐树下,像是散步,但是时候又不对。像是思考问题,可是一双眼睛老是往门口瞟,显得心神有些不宁。
一大上午,院子里面就有黄小华这个县委大管家在那里转悠,这让整个县委的气氛都很古怪,平常比较活跃的一些县委办的年轻人,今天不敢在走廊上走来走去了。
连带有些喜欢到院子里转转,顺便过过烟瘾的科室领导,也不敢出来晃悠了,大家都在想同一件事情,究竟是什么原因,需要黄小华这样的县委常委在院子里站着。
究竟有多大的事儿,能够让黄小华如此焦躁不安。
大约上午十点钟的样子,县委门口驶进来一辆桑塔纳,黄小华脚下顿了一下,立刻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桑塔纳在院子里停下来,车上的人却没有下来,黄小华凑上前去,车窗打开,车后座伸出一个脑袋在黄小华耳边附耳低言。黄小华不住的点头。
车没在院子里逗留太久,那人和黄小华说完话,摇下车窗,汽车便风驰电掣而去了,黄小华看着远去的车,一直到汽车消失在县委大门外面的拐角处,他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然转身直奔县委办公楼。
他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舒治国的办公室。
舒治国从早上上班开始,他就一直站在窗口,他将窗帘露出一个缝隙,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院子里面,院子里面的任何风吹草动,他都尽收眼底。他一直看到黄小华上楼,他才拉上窗帘,回到自己的办公椅上,端起一个咖啡杯。
咖啡已经凉了,分外的苦,舒治国轻轻的抿了一小口,皱了皱眉头,而就在这个功夫,门就被敲响了。
舒治国抬头,语气冷静的说了一句:“请进!”
黄小华推门进来,轻轻的将门掩上,他快步走到舒治国的面前,他眼看了一眼窗外,道:“书记,考察团的车队往西走,直奔高速而去了,看来是要出城西进了!”
“什么?大清早陈京不是去了酒店吗?怎么回事?”舒治国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眼睛瞪着黄小华。
黄小华摇摇头,道:“看来,陈京的努力还是失败了,不欢而散!书记,现在应该怎么办?”
舒治国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看来陈京还是太年轻了,我们给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有些欲速不达啊!”他轻轻的叹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火速启动第二套方案,第二套方案,你该登台唱戏了!无论如何,不能让车队出城。”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黄小华脸露喜色。他从舒治国办公室出来,脚步一下似乎都轻快了不少,他从楼梯上下来,走到二楼的时候,恰好碰到了赵一平。
赵一平冲他招招手道:“黄主任,你来一下!有个事情我要跟你谈谈。”
黄小华脸上神色一凝,道:“赵书记,书记有件紧急的事情让我去办……”
“什么事情这么紧急?耽误一会儿就不可以吗?”赵一平脸一黑道,黄小华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他犹豫了良久,道:“是台湾考察团的事儿,陈局长和他们彻底谈崩了,书记让我去做最后的努力!”
“让你去做最后的努力!你怎么努力?”赵一平眉头一挑道。
黄小华冷汗都下来了,一时无言以对。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开发区西部的小山,山不高,但自南向北延绵不绝。
山的形状起伏,像一条龙横亘在澧河大平原上,当地人称这座山为伏龙山,而站在伏龙山龙头的顶部,整个开发区便可以尽收眼底。
陈京陪同黄凯一行徒步上山,到山顶俯瞰澧河风情,蜿蜒曲折的澧水河自西向东,澧河县城的车水马龙和郊外的乡土风情相映成趣,这座土家小山城的美便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中。
正是秋天的时节,火车从天际金黄的麦穗海中驶出来,一直走到近前,这样望过去,还像是火车就在麦田上飞驰,那种美景考察团的人何曾见过?大家纷纷的掏出相机拍照,兴致一下就上来了。
陈京指着眼前的景色对黄凯道:“黄部长,风水学说有一种说法,那就是通过眼前景物变幻,可以推算到过去数百年的沧海桑田。你看看我们的澧河,只需抹掉铁路,然后抹掉这些个现代化的混凝土建筑,就立刻可以把这里的一切回复到百年以前,甚至数百年以前。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在数十年以前,郭老夫人就是从这个地方走向外面世界的,那个时候她还是花信年华,是这一方水土哺育了她啊……”
陈京很感触,继续道:“黄部长,澧河目前还是一块未曾大规模开发的处女地,千年以来,澧河人就在大河的两岸靠耕种为生,我们现在要开放,要让澧河走出去,从内心深处说,我们是怀着很复杂感情的。”
“但是……”陈京抬起头来看着黄凯,“我们澧河人民已经穷了数千年了,我们不能够再这样穷下去了,所以,引进外资,发展经济,改善和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站在我的位置上,我们的招商必须要符合澧河人民的利益,要对我澧河经济有积极的作用。
所以,先前我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你见谅,同时,我也真诚的希望我们的谈判能从双赢的角度来谈,而不应该为争而争。”
黄凯轻轻的笑了笑,道:“陈局长,没看出来,您年纪不大,却是一个善揣摩人心的谈判行家。看来我鸿城集团落户澧河是成定局了,但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有个条款,需要我们鸿城提供一笔捐款!”
陈京哈哈笑道:“黄部长,郭董事长他是大户人家,知道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的道理。老夫人想落叶归根,可是她老这一出去已经70好几年了,故乡早已经桑海沧田,她落叶归根,又怎么能让家乡的父老乡亲知道她,记住她,尊重她?
为家乡人民做点事,做点好事、善事,人们都会记住她,我这样说,你觉得三千万多吗?”
黄凯一愣,陈京这话说得直白,他哈哈大笑起来,道:“既如此说,我们董事长以私人名义捐款三千万不更好?怎么偏偏要扯到投资中来?”
陈京道:“黄部长,恕我直言,中华的传统文化,内面有博大精深的东西,这些东西,我们作为中国人,必须要对此有很深的领悟。中国人看重人情,什么人情,怎么做人情,这都是很值得我们研究的课题。”
“我们做人情,最忌讳的就是直接施恩,恩情难报,什么都没恩情大。郭董事长无故捐款,这不对于是让我澧河六十万人都受他恩惠?这个恩惠我们怎么报答?
郭老夫人希望澧河这么多人都欠她这么大的人情吗?我可以笃信,她是不希望的,她回故里,只想和故乡的草木同枯,并不想故乡人都将她遥不可及的供着,你细细的体会一下吧!”
黄凯心中一惊,陈京这话很耳熟,他是标标准准喝洋墨水长大的人才,从小受的是西方教育,思维也是全盘西化的。他从国外回台湾,郭长省重用他,同时也经常批评他。
批评他的语气和陈京刚刚的说法如出一辙,两人都推崇中华传统文化,而黄凯对传统文化的不理解,也成为了他最大的短板。
他就不明白,为什么中国传统中有那么多让人迷惑的东西,难道那些东西真的就那么重要,那么有用?比西方的投资理论还有用?
黄凯面上神色不变,道:“陈局长,我刚刚接到你们县委一个自称黄主任领导的电话,在电话中,他告诉我,我昨天提出的一切条件,他都可以答应我,只要我们能够投资澧河,一切都可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