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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流笑笑道:“对了,汪社长,关于报纸版面和内容的问题,小唐说得也有道理。报社制度不能践踏,这一次是特殊情况,以后在这方面你还是要照顾小唐的情绪,她作为主编要知情嘛!”
汪言平点点头,也轻轻的哼了一声。
周清流出事两边不得罪,这是他的一贯手法。
下面的人斗得欢,他居中调停,充当裁判,这事周清流的政治谋略。
这一点也是汪言平很无奈的地方。
官大一级压死人,社长拥有社长的权威。
汪言平虽然主持日常工作,手上有实权,但是这样的权利周清流一句话就可以收回去,这也是汪言平不得不对周清流俯首帖耳的原因。
“叮,叮!”
几人谈话的时候,周清流腰上的手机响起。
他取手机接听,慢慢的踱步出了办公室。
大约过了一分钟的样子,他重新返回来,脸上的笑容却淡了……汪言平察言观色,敏锐的洞察到了周清流的情绪变化,他凑过去道:“社长,什么事儿?”
周清流缓缓从桌上拿起报纸,用手指着那篇《基层官员的政绩之殇,标杆被质疑的急速褪变》,他欲言又止,过了很长时间,他皱眉道:“这东西是谁写的?”
汪言平愣了愣,沉吟了半晌道:“是海山我们一个特约记者写的,社长……”
周清流叹了一口气,指着文章道:“这样的文章很敏感,不是社里人写的我们要特别慎重的对待。我们作为权威媒体,我一直强调要以我为主,不要不小心被别人当枪使!”
一直情绪低落的唐玉一听周清流这么说,她猛然抬头。
她很敏锐的意识到,周清流刚才接的电话可能有问题。
因为他态度转变很明显,前后差别这么大就是一通电话的功夫,电话是谁打的?
一念及此,她又想陈京果然还是很有能量,竟然能够让人打电话打到社长的手机上,怎么?是他老婆的家族发挥作用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那种酸酸涩涩的味儿怎么也抹不掉,刚才她还在为陈京担心呢,现在……现在她心中的感觉很复杂。
而汪言平心中的感觉更复杂,他下意识的问周清流道:“社长,刚才谁来电话?”
周清流道:“省委宣传部鲁部长亲自来电话,问我们发表的文章是否有足够的调研……”
“我们有调研啊,没有调研我们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文章?海山的实际情况就是如此,这我都了解过,这文章写得还是保守的。实际情况可能……”
汪言平插言道,他神色很激动。
周清流打断他的话,神情变得严厉,道:“那要不你自己给鲁部长打电话解释?”
周清流这一说,汪言平像一只被人遽然捏住了喉咙的雄鸡,声音戛然而止了。
周清流瞪了他一眼,嘴里蹦出一句话:“马上想办法挽救,要想办法!”
周清流从未这么严厉过,他这么一说,汪言平真紧张了。
文章都刊登出去了,不知多少人看过,现在要挽救,怎么挽救?
汪言平最近一段时间听到的海山的风声多,据他了解,在粤州就有一帮子厉害的人物在活动,目的就是要搞垮陈京。
这些人包括他熟悉的陆涛在内。
还有据说是京城的贵人,而且他们找的人也非同凡响,都是省里有面子,有重要影响力的人。
如不然汪言平怎么敢让这样针对性强的文章上报纸?
可是现在,一篇文章捅出了篓子,这事……唐玉已经站起身来了,周清流扭头要和她说话,她淡淡的道:“行了,这事我没有负责,一切责任有人承担,这话我有言在先!今天我累了,去休息了!”
她说话径直出门,撂下两个社长在屋里面发愣。
周清流其实从未认真读过这篇文章,他坐下来仔细的把文章读了一遍,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篇文章很犀利。
但是站在周清流专业的角度来看,东西并不专业。
一篇以客观事实为依据的文章,一般不具有煽动性,这篇文章矛头处处不离海山邻角区陈京的后脑勺,懂得新闻的人看,一眼就看出这写文章的人是带有很强烈的情绪的。
这一点是大忌!
周清流一拍桌子,脸愈发难看,这是怎么挽救?
他瞟了一眼汪言平,汪言平的神色早没有先前那般自若了,显然他可能也意识到事情的复杂。
请动他发表文章的人了不得,那只能说明其相对的一方也很强。
人家是神仙打架,自己怎么就搀和进去了?这样级别的政治博弈是自己这点三脚猫能进去搅合的?
周清流瞅到他的样子,心中就颇有些失望,他忽然觉得让汪言平全权负责报社的日常工作,这个决定可能太冒险了。
这一次给我捅这么大一个篓子,下一次他还能干出多少出格的事儿?
他深吸一口气,眼睛盯着报纸一语不发。
海山的陈京究竟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他一个人一个小区委书记而已,怎么就一下牵动了这么多人的神经?
也许这一次报社真被人当枪使了?
(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章 臭骂一通!
中组部副部长米潜到岭南调研的消息在岭南政坛引起了相当的关注。
米潜官声很好,在楚江省的时候,他在全国组织干部中就被誉为是最有威信,有魄力的领导。
中央调他进中央直接担任中组部副部长,这体现了中央对他的高度信任和崇高的期望。
他在中组部分管干部教育和干部监督,负责信访工作,这几方面工作都是最近几年中央抓的重点,米潜上任后在这几块工作方面实施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影响很大,下面的反响积极,中央对他的评价很高。
本来按照常规,中组部核心重要的部门是干部局,以前到下面考察干部,向中央推荐干部都是干部局的工作,下面人对中组部干部局有一种天生的敬畏。
这几年中央在选拔任用干部方面制度不断的健全,干部教育和干部信访的工作成为了下面干部脱颖而出,进入中央视线最重要的门槛,所以米潜现在也是手握重权,他的每一次下来调研,虽然对普通民众来说,可能不怎么被关注。
但是在体制内,他的出行却牵动了很多人的神经,他每到一处,那一方的政坛都有震动。
岭南省省委常委、宣传部长鲁志文和米潜认识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也是经过朋友介绍认识的。
鲁志文岭南干宣传工作一做就是二十多年,岭南省自改革开放以来,宣传工作任务重、难度大、挑战高,鲁志文从基层开始,一步步走到省委宣传部部长的位子,他的经历是丰富多彩的,他的经验也是相当丰富的。
最近中央对宣传工作很重视,拟定提拔这方面的高级干部,鲁志文特别渴望能够把握这样的机会。
他的年龄也近六十了,如果不能再进一步,他这一辈子可能就只能在副部级的位置上退休了。
为官之人,谁都希望自己能够越来越进步,因为只有不断进步,才能够延长自己的政治生命。
一般基层干部,科级这样的超过四十多岁就不再提拔,而年龄超过五十岁处级干部的晋升就基本无望了,但是再往上,政治生命便可以延续到六十岁,甚至部级干部可以到六十五岁。
再往上,政治生命更是长,中央领导八十岁才退休的都有。
官员希望自己能够升官,尤其是到一定级别的官员,自己年龄渐长,一旦超龄政治生命就结束,这样和时间赛跑的升官体制,一方面为了公平,为了让年轻人有更多的机会,另一方面也很残酷。
有人调侃,说中央七八十岁的人安排下面省市五六十岁的人研究再下面四五十岁的人的退休问题,这个调侃的话很形象的描绘出了现代官场生态。
鲁志文有一颗求上进的心,但是一直都缺乏合适的机会,再加上他京城的关系薄弱。
以前他的老上司因为年龄原因已经退下来了,中央领导一退,影响力和以前就不可同日而语,鲁志文失去了最大的依仗,让他很难受。
这一次中央有相关政策,鲁志文又通过朋友的关系结交上了米潜,米潜现在又集体负责这件事。
正因为这一点,他对米潜这次来岭南调研非常的重视。
他通过各种渠道了解米潜在岭南的行程,并且得到了人的指点,说米潜和岭南省政府乔正清副省长关系匪浅。
他专门找机会和乔正清碰了头,两人聊到了米潜。
他问乔正清米部长在岭南安排的日程,乔正清明确跟他讲说不知道,他道:“鲁部长,米部长为人特别务实,他出行最不喜欢惊动地方干部。他来岭南的事情我也才知道,日程我真不知道。”
他顿了顿,忽然道:“对了,有个地方他肯定要去,海山市邻角区他必然要去。邻角区那个年轻的区委书记陈京就是他得意高足,他在京城就点了名要去那里。”
鲁志文一听乔正清这话,他心里一惊,陈京的名字他可没听过。
虽然陈京在岭南现在已经小有名气了,但是一个处干和他的距离实在太远,他的视线还关注不到陈京身上去。
不过乔正清提到了陈京这个名字,他却记在了心中。
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这事情之后三四天的功夫,下面就有人给他汇报关于海山宣传可能失误的问题,其中重点拿出了一篇专门针对海山市某个区的评论文章,此文是南方日报上刊登的。
鲁志文一看文章内容,通篇文章矛头直指那个叫陈京的年轻人,看文章的写作风格和手法,就是专业枪手炮制出的抹黑文章,明显理论水平不高,内容不深刻,主要以攻击为主。
鲁志文作为老宣传,他岂能看不出端倪?
他一看文章就明白南方日报被人当枪使了,平白无故卷入到了海山的权力斗争中,不论最后胜败,作为省权威媒体没能以我为主,没能稳定住客观立场,这就是问题。
而且省权威媒体是省委的耳目喉舌,却让下面的人当枪使,这样的事情岂能容忍?
鲁志文当即就给报社周清流打电话,语气很不客气,直言不讳的批评了报社的工作。
在鲁志文看来,他虽然和陈京不熟悉。
但是陈京首先是公选干部,这批干部在岭南省内地位很特殊。
由于大批公选干部在工作上表现不佳,结果就搞得内地很多省纷纷攻击岭南政坛排外,没有包容性,这让岭南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甚至书记都在公开场合讲过话,提出要支持外地干部在岭南的发展,要让他们宾至如归,要让他们有职有权。
现在海山矛头都指向陈京,而且还利用省报当枪使搞这种煽动性极强的负面宣传,这是鲁志文很反感的事情。
更何况还有米潜的关系。
陈京是米潜的得意高足,米潜在全国都很有口碑,他提拔看中的年轻干部,岂能是沽名钓誉,华而不实的人?
再说唐玉。
她离开汪言平办公室,心情总是平静不了。
她既为陈京可能绝处逢生感到高兴,同时她又对陈京使用的那些神秘手段感到心里犯堵。
究竟要拥有什么样的能量才能惊动省宣传部鲁部长?而且能够让他亲自打电话给社长,这简直就是神通广大到不可思议。
她心想陈京八成是靠老婆那边的关系,一想到这一点,她心里就不舒服。
被调整震动的手机在桌上发出“嗡嗡”的蜂鸣,机身在桌上跳动,让唐玉从各种纷繁芜杂的思绪中拉出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来电,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
陈京的电话!
她清了清嗓子,将电话接通一本正经的道:“喂!陈书记,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指教?”
电话那头陈京劈头就道:“是唐玉吧!唐玉啊,说句实在话,如果你真有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大可跟我说,你用得着弄这些抹黑我邻角的文章搞打击报复吗?
你知不知道你们弄的这文章水平很低,很不服责任,完全就是瞎写,乱写,一点事实根据都没有。
你作为省权威媒体的代理主编,你怎么一点底线都没有……”
陈京在电话那头很气愤,一通批评让唐玉当即就怔住了。
她旋即明白,原来陈京是把那篇文章当成是她唐玉的杰作了。
她下意识的想给陈京解释,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凭啥就让陈京骂?他又是自己什么人,还用这种口吻教训自己?
再说了,既然他知道南方日报是省权威媒体,他一小区长如此出言不逊,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存在?
一想到这里,她道:“陈书记,日报每天有很多文章,日报也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你找我骂什么骂?你要骂干脆闹到省委宣传部去!”
陈京在电话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