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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醒来的时候,她看着枕侧的他。
他也醒了过来,正瞧着她。
她脸一红,低低地说:“早!”
他亲了亲她的小嘴:“早!”
那洁捂住嘴,“我还没有刷牙!”他也不嫌脏!
他在被子下面拍了拍她的小屁股,“那就快去刷。”
她穿上拖鞋走进浴室的时候,心里有些别扭——敢情她刷牙,就是方便秦少爷吻的。
这个想法最终在秦陆也洗完脸后得到了实现,本来以为到了门口会直接离开了,但他却突然将她抵在门板上,吻了她一阵子才松开她的身子。
末了,他抚着她的小脸,喃喃地低语:“牙齿刷得很干净!”
她脸又红了,她觉得心脏无力。
和他在一起,她都不知道自己一天得脸红多少次。
秦陆又不舍地轻舔了她的红唇一会儿才放开她,牵着她的身子走向电梯:“我们回去用早餐!”
坐上车子,她才想起,他们一晚上没有回去,会不会——
秦陆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笑着说:“我打过电话了。”
她的脸红似火,哎,整个秦家都知道了吧!
又害羞了呢!秦陆捏着她的小脸蛋,“我们是夫妻,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说着,怕她不自在就立即发动了车子。
半个小时后,车在秦公馆停下。
秦陆和她一进到大厅里,就传来陆小曼十分高兴的语调:“春香快将血燕端过来。”
不到一分钟,两碗温热的血燕就送到了少爷和少奶奶的面前,那洁有些不知所措,这是——
秦陆却是知道的,他低笑了两声:“快喝,这是妈特意为你准备的。”
她这才小口地喝着,秦陆是两三口解决了,将精致的碗递给小丫头。
等那洁用完了,才拉着她坐到餐桌旁。
秦司令正在看报纸,瞧着秦陆回来了,放下手里的报纸。
“一天到晚,尽学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他斥责着:“好好的家里不待,往外跑,哪天再将小洁给带坏了。”
秦司令说得语气并不重,只是轻微的责难。
秦陆早已经习惯了,倒是小洁不太自在,头低头。
秦陆知道她不自在,便开解着:“带坏了,那也是我疼媳妇,再坏,还是我媳妇!”
“你说是不是?小洁!”他轻轻地问着她。
那洁睨了他一眼,觉得他真是没大没小,抬眼对秦司令说:“爷爷,以后我们会天天回家的。”
司令满意地说:“还是小洁懂事,你小子,不回来也不给你母亲打个电话,她足足在电话旁守了三个小时。”
秦陆心里升起愧疚,瞧了正走进来的陆小曼,“妈,以后啊,就别等我了!”
他搂着一旁的小洁,“有她看着我呢,您还不放心!”
陆小曼还没有说话,秦司令就板起了脸:“就是小洁和你出去,更不放心!”
不要以为他昨天和欧阳安那个戏子的事情他不知道,就是知道,他才更担心。
他不希望秦陆是义气用事才和小洁在外头过夜,那对小洁是十分不公平的。
但是当着那洁的面,秦司令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在早餐结束的时候,对秦陆说:“过来我的书房,我有话要对你说!”
秦陆大致也猜到是瞒不过司令的,于是擦了下嘴,俯身在那洁的唇上亲了一下:“我先上去,你完了再睡一会儿。”昨晚她没有睡多久,反正暂时也不上学了,就休息一天吧!
他的话,让小丫头们都抿着唇笑,陆小曼瞪了她们一眼才收敛了些。
秦陆笑笑,那洁则低着头,假装在喝豆浆,其实脸都红透了。
秦陆上去后,陆小曼将小丫头都遣走了,也问了那洁昨天的事情。
其实这帮子官二代一起聚会啥的,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传到司令的耳朵里。
大牛那小子,也真是胆大,药都用上了。
她心里也是知道的,秦陆是顺水推舟来着,怕是早就对小洁上了心了。
又怕她害怕,就顺势而为了,她心里既有些欢喜,又有些担心。
担心的是欧阳安那个孩子想不通,再缠着秦陆。
秦陆他看起来淡然,其实还是介意那件事的,她想想也觉得害怕。
所以,无论怎么样,她都要保护好秦陆和小洁的婚姻,对于秦陆来说,小洁太珍贵了。
秦陆跟着司令来到二楼,坐在司令的对面。
司令瞧了他一眼,神情有些严肃:“秦陆,说说昨天怎么回事吧!”
秦陆交叠起双腿,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好久才说:“司令,我记得小时候,你就告诉过我,碰到自己迈不过去的坎,就该勇敢地迈过去,男人不能退缩。”
秦司令点点头,他望着秦陆,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但是他向来对这个‘孙子’要求严格,私下里,是极为宠爱的。
秦陆仰了仰头:“我承认,我爱过安安,也受了很大的挫折,现在我结了婚,难道看见她,就要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吗?”
秦司令脸上的神情缓了一些下来,秦陆其实说的是对的。
但是他作为秦陆的爷爷,他不得不担心孙子再次受到伤害。
秦陆知道司令担心什么,淡淡地说:“既然我和小洁结婚了,必定是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的,所以司令,以后我的事儿,您就少操些心!”
其实表面瞧起来,陆小曼比较疼儿子,其实管得更宽的却是秦司令,特别是他和那个‘戏子’的事情,常常也让秦沛有些哭笑不得。
他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这么天天看着,像昨天的那种事儿,很正常的!
秦司令瞪了瞪眼,“你这大逆不道的浑小子,指着在外面花天酒地呢!”
还不许他管,真是太浑了!
秦司令的吹胡子瞪眼并没有吓住秦陆,他反而站起身来,一边走一边说着:“司令,就这么说定了!”
他忽然回头,冲着秦司令眨了眨眼:“我保证,就算是花天酒地,也只对着你的孙媳妇一个人花!”
“浑小子!看看你媳妇去吧!没有少折腾吧!”秦司令倒是乐了,笑骂着,也说得有些老没有正经的。
瞧瞧他们家秦陆今天是多么地英姿勃发啊!
瞧上来就像是杀光一个团的鬼子一样带劲儿,那是宝贝孙媳妇的功劳啊!
他这话,倒是让秦陆微微地红了脸。
在陆小曼面前,他可以跟着贫嘴,在那洁面前,他可以坏坏地欺负她,但是司令面前,他还是不敢多做回应的。
055章
回到房间里,那洁已经睡下了。
他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太累,她是不会在白天睡的。
坐在床头,瞧了她好一会儿才走出房间。
如果不是在部队里有事儿,他肯定会陪她一整天的。
发动了车子一直开到队里,不出意料的,桌上有一杯泡好的茶,是他最喜欢喝的雪顶。
他凝起了眉,喜欢是一回事,但是谁泡又是另一回事。
他看着坐在前面办公桌前的杨文清,此时办公室里,又没有其他的人。
他觉得应该和她说得更清楚了。
秦陆有时候就弄不清了,杨文清喜欢他,他是知道的,但他是个结过婚的男人,怎么的,也该死心了。
毕竟她不像安安,和他有过一段情,毕竟他与她,是从来没有什么交集的。
他轻轻地走到她桌旁,轻轻敲着办公桌,“小杨,嗯,以后就别帮我泡茶了。”
她仰起头,很自然地说:“帮领导泡茶是我们文化兵的义务啊!别人也都是这么做的。”
其实杨文清是知道秦陆的意思的,只是她装作不懂,她只想为他继续做这些体已的事情,期盼着有一天,他能够发现她的存在。
她说得十分自然,但是——
秦陆还是淡淡地笑着:“最近,我母亲正在都小洁制花茶,说对我的腿寒有帮助,所以呢,明天开始,我会从家里直接带过来。”
当然,他是说谎了,但是,他会让小洁去泡的。
因为她是他的小妻子,他有权利让她为他做这些事情。
不是因为她是买来的,而是他希望她这么做,希望她像个妻子一样地照顾他——即使她还那么小,即使他打定了主意去宠她,但有些妻子做的事情,他坚持由她亲自去做!
杨文清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桌上的那杯茶,“那今天,你会喝吗?”
秦陆叹了口气,心里知道她还是没有死心,便说:“今天我出去有事,可能喝不了了!”
事实上,她泡的茶,他一次也没有喝过。
他宁可喝矿泉水,也不想喝下无法回应的心意。
他的绝然,终是让杨文清怔忡了一下,她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我倒掉吧!”
秦陆嗯了一声,便拿了些东西出去办事了。
杨文清将杯子清洗得干干净净的,但是第二天,他发现秦陆是带着另一个杯子过来的。
很新!透明的玻璃上,有着几朵淡淡的小花,很女性。
她有些酸酸地说:“是那洁挑的吧!”
秦陆此时抬了头,看了她一眼,才说:“是我挑的!”
杨文清有些震惊,她没有想到秦陆会喜欢这样的杯子,他向来是注重质感的一个人。
这时,秦陆望着杯子微微地出了神,“你不觉得这些小花,瞧起来十分干净,十分可爱吗?”
杨文清仔细地瞧了,忽然觉得,这些小花,像极了一个人。
就是秦陆的妻子那洁,他其实不是选杯子,是在选人。
他是在告诉她,他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孩,干净,可爱!
她神色黯然,其实哪里知道,昨天下班后,秦陆硬是将那洁拖到超级市场里,他一下子就看中了这个杯子,被那洁笑了很久。
他摇着头笑笑,也知道杨文清将他的心思想得复杂了,其实他想得很简单,他只是想在办公的时候,偶尔一抬眼,就能看见那些小花,就像是看见他的小妻子一样。
这几天没什么事,那洁便去了一趟疗养院去看母亲。
她心里也挺愧疚的,现在她过得很好,可是母亲却没有一个人陪在身边。
虽然说那里条件好,但是终究还是孤独的。
对此,她真的无能为力,甚至到现在也没有敢告诉秦陆。
因为她不知道他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她与母亲现在,都是最好的状态了,她不想改变,也不敢改变。
等到她真正地长大了,有能力了,她会改变这种状况的。
她也知道这是她的自尊心作崇,而且,秦家也不会允许她公开身世,不是吗?
她买了一束山茶,还带了一些精致的小点心过去。
那美慧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晒太阳,那洁轻轻走过去,叫了一声妈。
那美慧的眼蓦地睁开,有些惊喜地瞧着她:“是小洁啊!你来看我了?”
她的眼里有着惊喜,甚至流下眼泪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些日子也不来看我?”
那洁蹲在她面前,哄着:“妈,我在忙着高考呢!你忘了吗?”
那母仔细地想了一下,才点点头,“我差点都忘了,那小洁,你一个人在家行吗?我还是回去吧,你每天学习那么辛苦,我要给你弄些好吃的补补身体。”
她这么说着,那洁的鼻子就酸了下,她们母女可以补身体的就是两只鸡蛋了。
而且妈在清醒的时候,是舍不得吃的,不清醒的时候,更不会吃了。
她连忙垂下脸,“妈,你在这里好好养病,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的!”
那美慧这才欣慰地点了头:“你别舍不得钱啊!你姨夫说从国外打工回来的时候供你上学的,钱的事情,不用担心的!”
那洁知道母亲又犯糊涂了,姨夫早在三年前就在海里丧生了,他的死,也直接断了她们母女的生计,不得已,才借了林哥的高利贷!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想去想这些辛酸的往事了,以后,她要好好地将医学念好,用自己的力量给母亲最好的生活!
她将花放在母亲身边,然后塞了点吃的在她手里,自己则去屋里拿了一把梳子,“妈,我替你梳梳头吧!”
她坐在母亲身边,缓缓地帮那美慧梳着。
她还记得小时候,母亲就是这么,在暖洋洋的太阳下,帮她梳着头发。
母亲的手,因为做粗活,很粗糙,有时候手上的肉刺勾着她的头发,很疼,但她从来没有喊一声——母亲比她更疼,那双手,早已经冻得开裂了。
她自小就没有父亲的概念,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