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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刹车也踩得及时,总算没有酿成车祸。
秦风正自庆幸,老太太却在他的目瞪口呆之下,歪歪扭扭朝地上躺去,嘴里还有气无力喊道:“撞死人啦……撞死人啦……”
“老人家,你没事,你没受伤……”秦风伸手去扶老人家,可老人却好像和他有仇似的,不但不在他的搀扶下起来,反而还拿长长的手指甲去抓他的手背。
火红宝马的主人正是岳语夏,她也被吓走了半条小命,当她慌慌张张从车子上下来,听见老人家喊着“撞死人了”的时候,她感觉到天好像塌下来似的,就连扶着老人家的人是秦风,她都没有注意到。
马路上一旦出了车祸,就永远不会缺少看热闹的围观者,这边的路口很快就人山人海,把交通也给拥堵住了。
岳语夏毕竟不是普通人,短暂惊慌过后,她马上打了一连串的电话,秦风在旁听得分明,有打110报警的,有打120急救的,甚至还叫了她的私人律师。处理完一切,岳语夏才发现秦风的存在,她先是愣了愣,然后问道:“你早就来了?”
秦风低头瞧了瞧他扶着老人家的手,苦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有没有撞到人……”
“有没有撞到人?”岳语夏连忙问道,话语中饱含了满满的希冀。
秦风摇头说道:“没有,老人家应该是属于碰瓷的。”
“还好,还好……”岳语夏闻言松了一大口气,她很夸张地拍了拍她同样夸张地胸部,蓦地想起这个动作似乎过于暧昧,尤其是当着某个身份特殊之人的面,她连忙把手放下,却自感又被对方吃了豆腐,忍不住嘀咕道:“色狼……”
“你有病啊……你才色狼……”
“你……”岳语夏一时语塞,被秦风堵得说不出话。
“好了好了,咱们这样吵有意思么……”秦风依旧扶不起要死要活的老人,他也没辙,总不能强行把老人从地上抓起来吧,于是就建议道:“与其这样吵下去,还不如先把老人家送医院……”
“送医院?你开什么玩笑?”岳语夏一听就不乐意了,如果是她撞了人,那她就无话可说,可现在的问题是,亲眼看见她没有撞人的人,却要求她把人送医院去,这要换随便一个人也不会乐意啊。
“送医院是人道主义……”秦风偷偷指了指老人的脸色,说道:“这位老人家形容枯槁气色灰败,显然身患有疾病……身体好的,或者家境过得去的,谁高兴干这个……”
“这话我可不同意,很多人都靠这个发财致富了……”
“现在说的是这位老人,又不是别的什么人……再说,你又不缺那点钱。”
“就因为我不缺钱,所以就活该做冤大头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你先别激动嘛……”
“我当然要激动……”岳语夏一口少儿不宜的话差点就喷出来,她心说你强*jian了我还让我背这种不明不白的黑锅,真当你吃定老娘了是不是……当然,谁强*jian谁,这个问题有待商榷,总之他们两方面现在还存有争议。
“那不如这样……”秦风斟酌着说道:“先送人去医院,这件事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的人情?”岳语夏略带玩味地反问道。
“没错,我的人情!”秦风回答地很郑重其事,显然他很看重自己的承诺。
岳语夏忽然有些小感动,她已经知道他只是个切配工,本来还存有嘲讽一番的心态,不过,眼见那份郑重之后,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叫做男人的承诺。她倒是很想问问他,为什么甘愿为素不相识的老人搭上自己庄严一诺——不过,他们之间好像有过节哎……
“行,是男人的话就记住你今天所说的。”
岳语夏很快就带着老人走了,秦风也不再耽搁,在这里已经浪费够多的时间,再晚的话,恐怕毛伟要对他的人品产生怀疑了。
到了嘉禄那边的时候,秦风果然看见了等候在正门一脸焦急状的毛大经理。
“毛总,让您久等了。”秦风歉意笑笑说。
毛伟虽猴急,却还是保持着他必要的风度,回道:“我也是正好闲着没事,就出来溜溜……”
“呵呵,毛总你这个人哪,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客气了……”秦风开了一个善意的玩笑,转而回到正事上,问道:“怎么样,食材都准备好了没有?”
“一切已经就绪,就等你前来动刀子了。”
'0039章'。上肉
传统意义上的东坡肉,一般指的是味醇汁浓、皮薄肉厚的浙菜煨肉,而作为东坡居士的家乡,川菜也同样不让人专美亦有同名美食红烧肉。浙菜与川菜中的东坡肉,因两地饮食习惯与烹饪风格迥异,是故,口味的侧重点也各不相同,如浙菜的咸甜,川菜的麻辣,在这一道同名东坡肉之上都有很好的体现。
相传在北宋末年党争最激烈的时候,东坡居士的政敌向皇帝呈上了杭*州城食肆菜单,诬指其上东坡肉三字,谓之杭*州百姓恨不能啖其肉,苏东坡遂遭贬谪。此项典故民间流传颇广,其真伪亦难考,不过,因着这则典故,东坡肉却成为了杭*州城享誉天下的第一名菜,其政敌若泉下有知,不知是何等样子的心情,而相比之下,川菜中的同名菜式,知道的人反而不多了。
嘉禄天海店今天的店长推荐菜式,正是这一道浙菜东坡肉。而浙菜的东坡肉,实际上要经过煨与蒸两道工序,如果再加上准备期间的去生、切块、调味,煨与蒸之间的换器与上色,一系列的流程倒是颇为繁复。
秦风换上厨衣来到厨房的时候,厨房间里的切配、打荷、蒸煮区已经等候了三个区的所有人手,正人人肃立,只等秦风发号施令开始行动。
“都这么如临大敌干什么?不用这么多人。”秦风笑着挥挥手,示意不需要帮手,不过,话是这么说,切配、打荷、蒸煮的帮手他不需要,反而需要冷库的搬运工帮他打下手。
“冷库搬运工?”毛伟一时怔住,他也是厨师出身,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制作一道东坡肉,需要冷库搬运工是干嘛用的。
嘉禄的厨房间配备的双温冷库,毛伟亲自挑选的上好五花肉置于常年4c的恒温冷鲜室,他试着问道:“仅仅只是把肉从冷藏室搬出来么?”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也用不着专门的冷库搬运工操作,随便拉几个学徒工就能胜任。
“不止呢,还要用到冷冻室……”秦风摇头说。
“那行,我这就去叫人。”
趁着毛伟外出的时候,秦风把他的积香木菜刀拿了出来,菜刀除了颜色黝黑色泽暗哑之外,其余与普通厨房菜刀并无任何不同。正如他第一次使用积香木炒勺所做的那一套动作,今天是第一次使用积香木菜刀,他也不敢怠慢。
刀刃正对鼻端2厘米的距离,他慢慢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了在路上碰瓷假摔的老人家,老人家很瘦,和他外公在弥留之际瘦成的皮包骨头几乎一个样。“哎……”秦风轻轻一叹,手腕翻转,换成刀背正对鼻端,此时,他黯然的心情忽然一片阳光,逝者已矣,外公已经去世,生老病死自然规律,这都是无可奈何之事,但是,老人家却因为小岳岳的出手相助,最终或许能够摆脱病魔的困扰。
好吧,助人果然是为快乐之本。他现在很快乐,于是高声喊道:“上五花肉……”
冷库区一阵轰然应诺,双温冷库的冷鲜室大门拉开,一排排不锈钢屉式冷藏盘码放得整整齐齐,早已等候待命的搬运工就像是勤劳的工蚁,依次抽出冷藏盘,朝着秦风所在的烹饪区鱼贯而去。
肉是冷鲜肉,选料是毛伟亲自把关,即便如此,秦风拿起一块块五花方肉的时候,还是先拿着放在鼻端轻嗅,以保证其中没有未阉*割过的公猪肉混杂其中。未阉*割过的公猪会在gao丸中合成一种叫做弗洛蒙的化学物质,沉淀在脂肪中的弗洛蒙,因加热而释放,形成一种极度难闻的尿骚味。不过,很奇怪的是,弗洛蒙形成的异味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闻之欲呕,但是,有的人却根本感受不到尿骚味的存在,秦风正是担心毛伟是属于后一种,所以才不放心再一次把关。
闻过之后,秦风才敢真正确定,这一批猪肉品质还算可以,他把猪皮之上残留的猪毛刮净,一整块方肉扔在煮沸的开水中去生,所谓去生,其实是一种较为笼统的说法,并不是字面上所包含的“煮熟”的含义,而是让生猪肉在开水中煮出其中的浮沫,这种浮沫是猪肉中血水和游离蛋白加热后生成的蛋白质,其味带腥,不将之沥去会对肉质造成影响。因为浮沫是漂浮在水面一层白白脏东西,“去生”在民间又有一种很形象的说法,叫做“出白水”。
出完白水,沸水中捞出五花肉,秦风又把大块方肉用凉水激了一下,以便于让肉质更为紧绷,不至于煮的时间长了碎成烂泥一样,东坡肉的特色之一是酥烂而形不碎,如果连肉都碎了没有完整的形状,食客恐怕十之*都会大摇其头。
接下去,就是秦风最注重的切工时间,他的东坡肉要想和其他人做的不一样,也只能在这一步工序下功夫。
他手拿菜刀在肉皮部位稍一比划,默算一下长度,接着切割掉方肉边角,让切口看上去更为平整,这道工序更像是打磨,打磨过后,大块五花肉正面就成了长和宽各十五厘米的正方体,然后,他对着五花肉进行井字形划刀,把大块的肉切割成五厘米长宽的小块。
“他的用刀极为讲究……还有啊,他的刀也不同寻常……”毛伟在低声和毛颖探讨,通常的东坡肉切割,切配间的操作都是割下一条,切成数块,如此往复循环,因为在切割过程中,夹缝中的脂肪和蛋白质会造成刀身的粘滞感,很难如秦风这样子的井字形划刀而不粘刀身。所以,切割完毕的五花肉,外形如果还要像一大块那么完整,必须要手动拼凑,而不是像秦风这样,井字形走刀完毕,大块五花肉的外观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毛颖基本上同意毛伟的说法,如果不是刀的材质问题、那就是他的手法问题,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两者兼而有之。
第一块无话方肉的切割,秦风基本上满意,但是,这个第一块,他并没有要加工处理的意思,而是放置旁边作为参照物,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切工时间。
'0040章'。急冻
昨晚上,胖子切配四季豆的刀工给了毛伟俩兄妹足够的惊艳,所谓运刀如飞、精准如一也就是如此罢了。然而,当他们亲眼所见秦风的用刀,他们才发现,原来,胖子的刀工在秦风面前不值一提。
秦风的切更像是划,这种划,同时又包含有“滑”的意思在其中。
一把锋利的美工刀划在打印纸上是怎样的光景?“嗤啦”,它有可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也有可能是“咝咝”的节奏音,而后一种音,更像是秦风现在的走刀所发出的声音,正如美工刀切割纸张显得极易,他的刀切肉,也展现出了这样子的游刃有余。
他只用左手食指轻按住方肉正中,右手手腕轻轻一抖,刀刃就已经从肉质中滑过,他左手的中指、无名指和尾指轻轻一拨,方肉旋转一百八十度,刀刃再反方向一滑,井字的平行两横已经完成。这一次,他用大拇指把方肉往回一推,推了个九十度直角,然后菜刀在左手三根手指配合下,一拉一推,完成了井字剩下的二条划线。
嘉禄的员工自发聚集在一处,看到转圜之处,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就像眼前出现了一副画卷,碧波无痕的水面上,一叶扁舟画出一道尾迹,倏忽之间,扁舟渐隐,尾迹却永久保留在画卷之上,眨眼之间已成为永恒。
整装待命的大口砂锅在底部安放有田字格竹篦子,所需的葱姜一应俱全:葱是青葱,并无切段或切丁,整节整节地埋放于竹篦子上方;姜是生姜,切成一片片的薄片,放在青葱相邻之处。秦风切割完方肉之后,刀身贴着砧板平行掠过,众人眼前一花,五花肉前一刻还停留砧板之上,下一刻,却已经稳稳平放于刀身侧平面。
“啪”一声脆响,手腕翻转,刀身轻扣在瓮口,“整块”五花肉落于竹篦子之上,轻轻一震之后,五花肉不但没有依切口散开,反而微微闭合,只留下刀痕依稀可见的九宫格。
“冷库的快过来帮忙……”秦风的一声高呼打断这一片宁静,众人仿佛在同一时间回过魂,这才想起现在是在厨房间里工作、而不是近距离品味国画大师泼墨挥毫。
“快,都去帮忙。”毛伟手忙脚乱指挥着搬运工,他自己也随时待命,一旦秦风有需要而人手又有不足时,他将在第一时间冲上去打下手。
秦风没有按照传统的烹饪流程,在肉块入瓮之后加料酒和糖、酱油调味,而是把砂锅扣上盖子之后,让人手捧砂锅放进冷库,于零下十八摄氏度的低温环境急冻三十秒。
这是前所未有的处理手法,嘉禄这边的旁观众都心照不宣地把目光游离于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