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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我相信你也想知道。”
蒋勘正抽出了里面的一张张照片;是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鸭舌帽的男子,个不高,面目都拍得不是特别清晰,看得出来反侦察的能力很高。
翻到最后一张照片,他修长的手指微微顿住,因为这张照片上又有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跟秦愿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不用怀疑,那个女的就是小愿。照片中的男人叫陈三,应该是小愿小时候在孤儿院的好朋友。”
“您什么意思?”蒋勘正几乎不可置信:“爸,他们怎么有能力做这些事?”
蒋父笑笑:“你再看看,陈三是霍瑜的得力助手。”
竟然是霍瑜,布桑城只手遮天的黑道头目。
“小愿她”蒋勘正视线几乎黏在那张照片上,心里就像是有一块大石慢慢地压下去。他耳边似乎响起孟远在电梯里的话,她说秦愿恶心。蒋勘正又想起那天在秦愿家里她顺口而出的谎话。
可是她的眼泪都是假的么?一滴一滴都是假的么?
蒋勘正脸色大变,蒋父摇了摇头,叹道:“我与你妈妈做父母太失败,九年里只给她生活费,学费,派个阿姨,关心地太少。小愿她并不是那么单纯。”
“她一定对我们怨恨很多,不然当初也不会自己主动提出要出国。”
蒋勘正双眼蓦地看向蒋父,黑框眼镜都无法抵挡他眼里的光。
“您刚才说什么?当年是小愿自己要出国的?!”
蒋父点了点头:“她当初也不过才十七岁,要出国,肯定是我们关心不够。现在已经来不及。”
“她是自己要出国的”蒋勘正嘴里喃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里面的两个人。
他笑了笑,砸在他心底的那块石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明白了。”蒋勘正终于点了点头。
“你妈妈跟我说了你的事,我希望你认真考虑。这些年,你到底要什么,你想过没有?”
他要的是什么呢?蒋勘正又笑,照片里的人那么熟悉,可是突然间又仿佛那么陌生。
十几岁的秦愿是什么样子的呢?穿着运动鞋和校服,扎着马尾辫,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生气的时候皱着眉头先喊一句:哥,你等着!
可是照片里的人,又是谁?红色洋装,波浪大卷的长发,眼睛细长,笑得时候抿着嘴。
真是陌生。
“把我离婚的消息弄到人尽皆知,对她有什么好处?”
蒋父摇摇头:“这你要问她了。”
报纸上甚至将他和孟远的八辈子祖宗都挖得仔仔细细。蒋勘正突然想到了什么,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沉着脸,没有说话,径直到了自己房间。
过期的报纸已经被阿姨收走了,蒋勘正打开了房间里的电脑,在搜索栏打上了“蒋勘正孟远”五个字。
新闻已经被处理地寥寥无几,他坐在那里手指没有再动。静了一会儿,他终于打开了软件,很快写了一个黑客程序,并且用这个程序扫到了已经被处理掉的很多新闻。
他点开其中一条浏览,上面的字眼对于他而言刀还不算刻薄。可是当看到孟远的部分时,各种嘲笑讥讽的话,弃妇、过气这种字眼简直就是小儿科。
蒋勘正一条一条浏览了下去,看到了凌晨,这才全部看完。
他从兜里掏出来一盒烟,站在了落地窗前一根一根抽完了一整盒。月光渐渐淡了下去,他心底愈发寒如冷霜,逐渐冻成了冰。
九年前,秦愿被人绑架,孟远过来报信,他当时年轻又加之心焦,没等警察当即便出发救人,孟远也跟了过去。
后来秦愿被他先一步带出回到了家里,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孟远被警察带了出来。
他和秦愿接受警方调查,后来回到了家里,才听到孟远住进了医院里。父母嘱咐他看好秦愿,他们则去医院看望孟远。可是回来的时候,他们却打了他一巴掌。
“混蛋!我是怎么教你的!”蒋父大怒,蒋勘正现在还记得当时蒋父脸上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他被蒋父扇了一巴掌,顿时嘴角便出了血。蒋勘正脑子昏昏沉沉的时候就听到蒋母跟他说:“你怎么能做出那种事?!”
后来才知道,孟远竟然说他强/奸了他。他年轻气盛,实在想不出来世界上居然有这种姑娘,可是当他找上孟远的时候,孟远居然还一口咬定就是他伤害了自己。
最后她竟然又以死相逼,终于定了婚。
可是,直到今天还没回家之前,他都一直以为秦愿是被父母逼出国的。而且,当年拨开层层使人厌恶的事情无法忽视的一个事实是:毕竟是孟远救了秦愿。可秦愿又为什么在报纸上大做文章?她似乎很讨厌孟远。
蒋勘正站在窗前,双眼里瞬息万变。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孟远,才使得他们被迫分开。那么秦愿讨厌孟远,似乎理由也很足。但是,事实竟是秦愿主动要走的。
为什么?蒋勘正问自己,当年的小愿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而当年的一桩桩事情又有什么联系?
秦愿真的喜欢过他么?蒋勘正又问自己。如果爱过,那么当年他在美国找到她的时候,为什么她都避而不见?当时以为父母逼她,可是事实也不是这样的。
烟头点到了他的手上,蒋勘正只是皱了皱眉头,掸去了烟灰。手指上出现了一个红印,有点疼。
他转过身,坐在了椅子上。
大概有一次,他们才刚结婚,孟远在厨房里切到了手指,疼得眉头都皱起来,也没有哼一声。他看着她找消毒水,找创可贴。
可是她一个人一只手怎么也搞不定,厨房里的油锅“滋滋滋”地在冒,蒋勘正实在看不过去,走了过去,给她随便消了毒贴了创可贴。
也是因为离得太近,似乎是他们结婚以来离得最近的一次。他才注意到她手掌上有一个很大的疤痕,有点淡,但是离得近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怎么了?”他问。
孟远立马缩回了手:“不小心弄的,很久了,没事。”说完,她便匆匆往厨房走。
他答应订婚之后连夜出了国,在国外待了四年回来,那会儿孟远在上大二。孟家的意思是孟远大学毕业后再结婚。他当时忙着创业,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气,想着可以不面对孟远。
到孟远大学毕业的两年里,他见她的次数几乎不超过五次。后来结了婚,对她厌恶无比,更没什么心思去关心她。
直到现在,他竟然还不知道那个伤疤是怎么弄的?而且,孟远为什么大学念了药学,工作也只是普普通通。她仿佛从来没有接触过小提琴一样,她为什么放弃了?
那个疤蒋勘正眼神一黯,孟远到底受过什么伤?当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蒋勘正一夜没睡,第二天天刚亮,他连招呼都没打,直接从车库开了车,一路疾驰堵在了孟远新家的门口。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才六点五十分。他没有上去,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坐在车里什么都没想,只是看着楼梯口。
又过了半个小时,楼梯口陆陆续续出现了上班的小年轻,可是里面没有孟远。
蒋勘正等到了九点钟,孟远也没有出现。他开了车门,走到了楼梯口,突然不敢往上走。
孟远说过,她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蒋勘正待在楼梯口,想了会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孟远现在哪里?你给我查清楚。十分钟。”
一夜没睡,他眼里都是黑眼圈,秘书终于回了电话:“总裁,太太去了楠木市出差了,昨天走的。”
蒋勘正顿了顿:“帮我定今天最早的机票到楠木市。”
小秘书心里激动:这是要上演千里寻妻的戏码吗!立马便答道:“总裁,明白了!”
蒋勘正风驰电掣直接开到了机场,只等秘书的机票了。
而躲在孟远家的一个人,掏出了自己的电话。
“你好,我是秦愿,有事请留言。”
“蒋勘正好像知道了什么,我看我要提前行动了。我立刻去楠木市,这几天不用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蒋小正要发威了!
☆、第30章chapter30
楠木市的飞票很快就定好了;蒋勘正拿着自己的身份证直接自助取了票,立刻过了安检。一个小时,蒋勘正就到了这座城市。
傅家琪的演奏会在楠木市的音乐演奏厅里举行,孟远跟着乐团的工作人员先来进行沟通。
演奏厅里有人正在弹奏土耳其进行曲,流畅的旋律、快活的节奏,孟远跟着大家都在定下欣赏。
蒋勘正就是踩着这首曲子进来的;他吱嘎一声推开演奏厅有些老旧的扶手门,轻软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他站在最后头;终于看见了孟远。
她剪了一个到下颌边的短发;穿着一件白毛衣坐在中间的位置上;侧脸安静。
蒋勘正走了过去,孟远眼神专注地盯着台上的人,直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地拽住的时候,才反应了过来。
她立马抬起了头,在看清楚来人之后,立马低声道:“放开。”
孟远腮边的发轻柔地滑到耳边,她小巧圆润的耳垂和精致白皙的锁骨都一览无余。可是明明体态温柔如水,可是她眼神之中却是冷漠厌烦。
角色当真互换,蒋勘正心沉了沉,立刻朝着旁边的人说:“不好意思,我跟我太太有些话要谈,你能让我一个位子么?”
旁边人听到,十分识相地就让了一个座位。
“你!”看到剧院里的人因为她而大动干戈,弄出的声响连台上演奏的人都注意到了,孟远语气不善:“你想干什么?!”
蒋勘正姿态得体地坐了下来,他的头一下子就靠了过来,呼出来的热气喷得孟远颈上起了一粒粒疙瘩。
他低沉的声音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下了飞机就过来了。这首曲子听完,你可否方便?”
孟远下意识地想回答“不”。可是她知道如果她说不,蒋勘正可能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她答应。
“好吧。”她又回道。
蒋勘正得到她的同意,终于坐直了身子。
土耳其进行曲的最后一个音符从钢琴家的手上流泻出来,孟远就被蒋勘正一把牵了出去。
他抓着她,用的劲儿十分大,仿佛一松手孟远就要逃了。
终于到了一家咖啡馆,蒋勘正松了手给她要了一杯拿铁,自己则喝黑咖啡。
“你到底有什么事?”
蒋勘正望了孟远一眼,眼神复杂,过了大概几秒钟,他伸出了手。孟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他的手指点了点她左手掌上面的伤疤,问道:“这怎么回事?”
大概是咖啡馆里太安静,孟远几乎听到蒋勘正手指轻轻触碰上来的声音。可是孟远的一颗心早就沉到了湖底,再难捞上来。
她一下子就缩回了手,眼神淡漠,一字一顿语气冷漠,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哦,粉碎性骨折。”
蒋勘正杯中滚烫的咖啡有一滴不小心溅了出来,滴到了他的手背上。
“什么时候的事?”他语气缓而沉,问道。
“你现如今怎么有心思问这些事?”孟远低低的笑:“好,我就告诉你,九年前。”
蒋勘正得到答案,捏了捏眉心,向后一仰:“是我把小愿带出来后发生的事。”
多少年了,她受他冷漠相待,冷嘲热讽活过来。她从来不敢告诉他,她曾经付出多大代价。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可悲。因为她孟远从来不受蒋勘正温柔以待。
可是这一刻,胸中涌上无言情绪,或是不甘或是压抑许久的愤懑。孟远又笑道:“我现在还记得那些人,狠狠地碾过我手掌的滋味。我当时趴在地上,骨头断裂的声音真是清晰。”
孟远的话语轻而缓,可是一字一句都直直钻进蒋勘正的耳朵里。
“你为什么要救她?”蒋勘正问道:“你和她虽然在同一个老师那里学琴,可是你跟她关系并不好。”
孟远低头抿了抿杯中的咖啡,这咖啡就像是催化剂一样,将她埋在心里将要腐烂的秘密鼓噪得蠢蠢欲动。
它们仿佛在叫嚣:告诉他,孟远,告诉他!
蒋勘正眉头锁起来,他看到孟远低头,心里几乎开始猜测七七八八。他又把手伸过去,可是看到孟远的脸上滑到腮边的一滴泪的时候,堪堪僵在了那里。
孟远的泪珠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滴一滴砸到咖啡杯里。
她终于抬起了头,看到蒋勘正紧锁的眉头时擦了擦脸颊。
“当时她是不是这么哭的?现在她是不是也是这么哭的?眼泪说上来就上来。所以你心软,心疼,看我一眼。我当然说你快走啊。”
“对不起。”蒋勘正看着孟远通红的双眼说道:“是我对不起你。”
“不。”孟远又笑:“是我咎由自取。”
她慢慢地往后靠,脸庞淡漠而又沉静,眼神渐渐沉了下来。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