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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天带来的消息跟燕脂自己猜想的差不多。
太后软禁了皇甫钰,萧禹奉懿旨查了延安侯府,将晏宴紫软禁在宗人府,也只有他一人而已,宁云殊早已离家。燕止殇在当晚就已离城,蒋青鸾被他送回了娘家。
萧家潜藏的势力根深叶茂,又与皇甫放遥遥呼应,即便皇甫觉醒来,胜负还是五五之局。太后就失败在,她养了一个与她离心的儿子。
她软禁了皇甫钰,准备事成之后再迫他登基。
“大小姐放了他,”钧天的声音跟他的脸一样没有起伏,“太后召集了百官,说皇上矫诏篡位,要废帝。裕王突然出现,守着九州清晏殿的大门,把剑横在脖子上,扬言谁敢上前一步便自刎。闹得不可开交之时,皇上便出现了。”
接下来的事情便很简单,司岑溪护驾,皇甫放单骑来朝,太后自然一败涂地。
燕脂听完后,有半晌无语。
燕晚照终究没有迷失本心,最后还是用自己的行动挽救了燕家。
半晌之后才轻轻开口,“我爹爹和娘亲现在在哪儿?”
钧天的声音难得的出现了迟疑,“侯爷现在还在宗人府,皇上三次下旨他都没有出来。夫人,七天前就已离府,似是与侯爷发生争执。”
燕脂一怔,记忆中爹娘似乎极少红脸的。她心下凄然,爹爹在牢里,娘亲不知所踪,止殇在河南,以前大家也难相聚,却不像此刻有一家分离,惶恐之感。
“爹爹怎么说?”他来的这般晚,必定是先请示了爹爹。
钧天道:“侯爷说,小姐身子若是尚好,便去扶风郡,皇上出宫了。”
皇甫觉半是清醒半是昏迷。
清醒的时候面色冷厉,语言短促,往往便是一个字,“追!”昏迷的时候呼吸急促,面色狰狞,贴身服侍的宫女也被他无意识时杀了好几个。
自得信出宫,他已整整追了两天两夜。前方的踪迹仍旧是若隐若现。他们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三十里,不曾远离,也不曾拉近。
持续的高烧已将他所有的耐心燃烧殆尽,漫天都是焚烧的红色,死谏的官员已不下十批,他已连斩三人。
司岑溪跪在地上,被茶杯掷中的额头鲜血汩汩直流,依旧挺直了脊背,“皇上,龙体要紧。臣愿下军令状,不擒此人,便斩吾头。”
皇甫觉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凤眸竖起,血丝遍布,从唇齿中迸出一句,“滚——”
他去追,他拿什么去追?
他不会再见到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在雪山之巅,在重重山水之遥,听不到她的声音,触不到她的温热。
没有人可以,他绝不会允许!
这样的从他的眼前生生消失!即便上穷碧,落黄泉,他也要把她追回来。
司岑溪还要再谏,皇甫觉的凤眸中已是一片杀机。
“皇上!”海桂连滚带爬的进来,语气高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在扶风郡,青鹞传讯——”
炙热的风从他身边掠过,他的衣领被人勒住,对上一双诡异杀机的双眼。
皇甫觉问的很慢很慢,“她在扶风郡?”
海桂艰难的点点头。
凤眸盯他半晌,终于不甘心的合上。身躯压上他之前,清晰的吐出两个字,“返程。”
燕脂从来没有想过,大师兄竟会故意误导皇甫觉,暴露自己的行踪,吊着他追随而下。
他是重伤的病人,刚刚经过开颅手术。这样跑出来,漫天神佛都保不了他。
她心急如焚,未曾耽搁便由钧天护送着来到了扶风郡。等待的半天甚于度日如年。
男子紧抿着唇,双颊之上是病态的红晕,他默默的望着眼前的城郭,良久之后才冷冷开言,“进城!”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我在完结呀,为毛越写越难以收笔
小庞是不是很有爱?我有点情难自禁
话说。。。柳柳这几章伏笔下的很深哦,亲们好像没有看出来,以后的话出了什么意外不能拍我!
☆、119第 119 章
远山如带;青灰色的城郭静静的卧在暮霭中。
骏马无声;马队原地候命。
男子紧抿着唇,双颊之上是病态的红晕,凤眸中阴暗一片,隐隐墨色翻涌。良久之后才冷冷开言;“进城!”
等皇甫觉一掌推开客栈的房门时;燕脂正在望着茶杯微微的走神。刚开始震惊过后;心里潜伏着的思绪慢慢翻涌上来。
她本来已下定决心不再与皇甫觉见面。
雪域蛰伏近百年,隐藏的势力固然庞大;却从来不曾与皇室有纠葛。这一次,却是行事张狂;丝毫不加掩饰。
这素来不是师父的作风。
大师兄的话虚虚实实,他素来心思缜密,深知避开要害,虚晃一枪的道理。爱她怜她,或许是有的,只是,已经瞒了这许久,便不会在这个绝对称不上恰当的时机说出来,除非只是为了找一个借口,掩藏更深的事实。
而她,早已知道,她爱上的男人,有一颗视万物为棋子权衡利弊的帝王之心。
如果真是因她而起,她悄然离去,或许不是最好的结局,却能避免更大的伤害。
只是,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对上门口男人炙热的视线。心中徘徊一叹,也好,离开的时候或许可以坦诚相待。
他倚在门口,墨玉一般的眼眸慢慢在屋里转了一圈,似是不确定自己在找什么,最后才凝聚到她身上,低低的试探着,“。。。。。。燕脂?”
她沉默了一下,心口像是突然被紧攥住。眼前这个男子,并不是昔日谈笑无拘,神情自若的皇甫觉,他充血的眼睛下隐藏着暴躁与凶戾,瞳孔已因高烧微微涣散,鼻孔扩张翕动。心里并没有畏惧的感觉,她低低的应了一声,慢慢上前。
他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声音因高烧低沉喑哑,“。。。。。。你答应过我,不离开的。”手指伸到她的脸前,却很缓慢的蜷曲,攥紧成拳。
离他这么近,能清晰的感到他炙热的呼吸拂到她的肌肤。
他在极力的克制。
燕脂很迅速的稳定情绪,迎上他的眼,轻声说道:“不,我回来了。”手覆上他的眼,平静的声音像清冽的泉,“在你醒来之前,我绝不会离开。”
睫毛在她掌心快速的扇动两下,沉寂下来,手臂揽上她的腰,将她拥进滚烫的胸膛,唇齿中迸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燕脂。。。。。。”
海桂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门。
寂静的客栈又重新热闹起来,拨算盘的掌柜,穿堂的伙计,操着各地口音的客人。。。。。。只有后院的竹楼,似乎被隔绝在了另一方世界。
皇甫觉的病情时好时坏。
除了持续不退的高烧,他开始间歇的发作头痛。只是,只要燕脂在他眼前,他大多时候都是安静的。哪怕汗珠一粒一粒爬满脸庞,身躯控制不住的痉挛,他都还能用目光静静的追随着她。
燕脂的眼睑下很快便有了淡淡的青色。
他实在是一个最配合又最不配合的病人,多么苦的药端来,他都能眼也不眨的喝下去,只是再大剂量的药,都不能让他沉睡半晌。
燕脂醒来时,又对上他睁着的双眼。他正侧身望着她,眼里藏了担忧,“怎么又醒了?腿抽筋了吗?”
身旁窸窸窣窣的响动,他已坐起身来,慢慢帮她按摩双腿。
燕脂轻喘几口气,意识很快恢复清明。很好,昨晚的高烧已经退了,看来头痛也没有发作。
只是,却莫名的心烦意乱,只觉得胸口的大石堵得越来越厉害。将腿从他手中抽出来,侧过身去,淡淡说道:“很晚了,睡吧。”
黑暗中,她拼命睁大双眼,抑制住咬牙的冲动。
手臂从她腰下横过去,将她轻柔的翻转过来,低哑的声音含着淡淡的委屈,“右侧躺着对心脏不好。”
燕脂冷冷的看着他,黑亮的凤眸中光华缓缓流动,温温柔柔的看着她。
他的气色很不好,只有眼睛却还是异常精神,情绪外泄,像孩子般袒露无遗。
燕脂突然就软下心来。反反复复的高烧,持续的头痛,可以让一个人丧失心智。他将这些痛苦都压了下来,只小心翼翼的对待着她,哪怕是刻意,她也无法狠下心来。
她垂下眼睑,语气中有些疲惫,“皇甫觉,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你的身体你自己清楚,如果你再不能好好休息,我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
微凉的指尖伸过来,揉着她皱起的眉尖,紧接着一个轻轻的吻,落在额上。他满意的低叹声,“。。。。。。我很想你。”
燕脂身子一僵,脸颊微微发热,碰到他满含喜悦,温柔宠溺的黑眸,本来推拒的双手便软软的触到了他的胸膛。
这两日,他们一直同榻而眠。月色朦胧,他却可以清楚的看见她脖颈下露出的一点雪色肌肤,咬住下唇欲嗔欲怒的神色。
锦被之中馨香浮动。
喉咙里咕噜一声,情不自禁就俯下头去,触到那片记忆之中的柔软,半是撒娇半是任性含糊说道:“我只是。。。。。。想看着你。。。。。。”
他的肌肤微凉,嘴唇却是滚烫。唇息间是苦涩的药香,慢慢的哺渡过来。
燕脂心中怔忪,也随着这微微的苦涩发酵。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容不得她拒绝,温软的唇舌已叩开津门,长驱而入,甚至还因为她小小的闪神,惩罚性的轻咬了一下她的舌尖。
久违的触摸,久违的温柔,身子忽冷忽热,燕脂很快就不能思考。她还是不能抗拒,他的吻如此小心翼翼,像是在呵护失而复得的珍宝。睫毛低垂着,眼底是蕴藉的黑,却是满的可以溢出来的温柔。
他攀住她的脖颈,黑发绕过来,一声声甜蜜的叹息从唇齿溢出。手指从衣衫中滑进,攀上她温软滑腻的顶端时,她忍不住用鼻子嘤咛一声,睁开了眼,他神情挣扎,似是痛苦又似快乐,期待的看着她,“。。。。。。给我。。。。。。好不好。。。。。。”
燕脂怔怔的看着他,他的眼里有深深的*,有紧张克制,汗珠从挺秀的鼻尖上滴下来。
她看的时间太长,长到皇甫觉的眼里已经有了失望,又很小心的把失望藏起,把头埋进她的脖颈,低低的说了一句,“。。。。。。以后不会了。。。。。。”
燕脂摩挲到他的脸时,发现手指在轻颤,她深深的吸
☆、120第 120 章
他很快便疲软下来。
最动情的时候手指紧紧抓住被褥;斜斜上挑的眼角妩媚的张大;柔柔的看着她。
她目不转睛的望着。一边喘息一边模模糊糊的想,世人只道红颜祸水,只怕男色一样也可以误国。
即便这许多次耳鬓撕磨,她也从未见他这般风情旖旎。
温柔、优雅、魅惑、无辜、隐忍。。。。。。这样矛盾的交织;他究竟还隐藏着多少面目她不曾知晓。
他攥了一把她的头发合在掌心;毕竟是体力难支;眼神已是朦胧迷离,涩涩难开。额头相抵;气息暖暖交融,“太液池的芙蕖全开了。。。。。。等我醒过来。。。。。。我们一起回宫。。。。。。”
燕脂合上眼睑;默然未语。
他的手指始终紧紧的攥着她的一缕头发,呼吸已经不再粗促,变得绵长而有规律。
燕脂皱着眉看着他手中的头发,望了半晌,探手从床头前拿过小银剪,直接将之绞断。
丝履踏在楠木地板,悄然无声。
她往香炉里添了安息香,透了袅袅的香雾,打量床上熟睡的男人。
一场欢爱,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酣睡一如婴孩。
是真的累了,还是撤了防备;放下了心事?
嘴唇扬起的弧度,几分自嘲。
情与欲,未必便牢不可分。
翩然转身,窗外有桂树婆娑的影。月儿弯弯,像离人寂寞的眼。
皇甫觉醒来时,已是翌日傍晚。期间发过一次低烧,退得很快。四肢有些酸软,紧一紧手中的发,他五官异常柔和,闭着眼含笑道:“。。。。。。燕脂。。。。。。好饿。。。。。。”
“皇上,”海桂欢喜的压着嗓子,“奴才这就传膳。”
皇甫觉猛地睁开眼,看见手中的断发时,表情有瞬间的凝滞。他慢慢转头望向海桂,凤眸之中冰冷一片,“为什么是你?”
海桂连忙跪下,向着帘外做了个手势,低声说:“皇后娘娘和韩御医在明堂。”
“。。。。。。他若郁气内结,头痛会经常发作,针灸之外可配手法,揉肝俞、阳陵泉、太冲、行间,每穴十息,推桥弓三十次,周天反复。。。。。。。”
她侧对着他,黑发只用玉环束起,神情恬淡平和。韩澜坐在她的对面,望着插满银针的假头颅皱眉苦思。
皇甫觉忽的将珠帘一摔。
韩澜连忙跪地请安,他也不睬,只绕到燕脂身后,揽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后背,闷闷说道:“。。。。。。我以为你不见了。”
燕脂慢慢将他的手指掰开,转身望着他,“醒了?”
她这样近距离的望着他,眼底一片平静,淡然说道:“脉象已趋于平稳,小心调理,不会有大碍。”
他近乎固执的望着她,眼底有执拗的光,“有你在我身边,我自然什么都好。”皱起眉,拉住她的手,低低抱怨,“浑身黏兮兮的,想洗澡。肚子也好饿。”
燕脂静静的听他说,唇边有清浅的笑,笑意却像水边的薄雾,飘忽不定。
“你从四岁就开始面对兄长的欺凌,经历暗杀无数。无靠山,无母族,凭一己之力,登上大宝。何时需要依靠别人?何曾将性命完全托付他人之手?”
“皇甫觉,”她的声音里仿佛蕴了叹息,低柔的像绕过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