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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
看到白玲挟着一股香风扑进了自己的怀中,那中年汉子也不避讳,竟抱起白玲打了好几个圈子,末了才把人放了下来。不无纵容地嗔怪道:“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奇怪地是←出口的竟是一口流利的汉话。
“七叔就把我当小孩子不就成了么?”白玲展颜一笑,这才朝旁边众人打了个招呼,“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这丫头这些天跑了那么多地方,要是我还不知道你在渝州,岂不是成了傻瓜么?”中年汉子一边说一边将目毙投向了走进院子的燕青,上下打量之后,眼中精芒乍现。“他就是你地那个小叔子?”
“七叔!”虽然在外人面前无比坦然,但是在这个曾经伴随自己度过了十年习武生涯的七叔面前,白玲仍是露出了娇羞地表情↓狠狠一跺脚后,竟回身硬是把燕青拉了过来。”您别看他年纪小,功夫可是相当不错”
“好了好了,才找到心上人就知道爱屋及乌了!”不等白玲说完,七叔便笑着打断了白玲的话,摇头叹道,“要是让我见到你看上的那家伙。非得好好教儿他一顿不可。才得到了乌族白凤就放心让你在外头乱跑,真是胆大包天!还有,以你的身份,怎么也得有一场盛大的婚礼,至少也得请各部落的头人前来观瞻”
白玲见一旁的燕青听得脸色大变,心下不由闪过一丝酸涩地情绪,但却不忍心打断七叔那滔滔不绝的话。最后,她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道:“七叔,人是我自己看中的,您就别管了!对了,您还没说这次是来干什么的,阿爸那里什么事情都离不开您,总不成是专门为我来的吧?”
“就你这丫头古灵精怪!”七叔露出了一个宠溺的微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燕青,这才解释道,“我这次来是因为不少人向大王禀报,说是最近流言太多,甚至频频有僚人在旁窥伺。大王担心事情会闹大,所以让我来看看。”
“原来阿爸也得到了消息”白玲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忽然转头和燕青交换了一个眼色,又回头嫣然一笑。“七叔,您既然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我和小七最近一直在查这件事,要知道,若是有人蓄意挑拨部族和朝廷的关系,难保会重蹈昔日覆辙。自当年一役后,我们乌族好不容易才休养生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
七叔闻言大震,望着神情坚决的白玲,他突然生出了一股直觉。难道,那个得到了阿玲芳心的男人,竟是朝廷中人?
且不说高俅一行日夜兼程直扑成都府,只说他那被截住地大队人马便遇到了麻烦。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前来迎接的竟是绵州知州和其下的签判、诸曹、书记,浩浩荡荡一大堆人。三个幕僚原本还推说高俅在路上染了风寒,末了实在搪塞不住,方才说出高俅业已先行入川的事实。此话一出,那些官僚个个大惊失色,忧心高俅安危反倒是其次,他们担心的却是,一个御前宠臣突然采取这样的方式入蜀,是不是会采取什么大动作。
所幸经验丰富的吴广元是一个分外精明的人,在发觉事情无法遮掩时,两害相权取其轻,他立刻换了一个方式做出了解释。“各位大人,高帅这是头一次外放,分外上心也是难免的事。蜀郡本就是难治的地方,高帅日后还有不少倚重大家之处,所以还请大家放宽心。我们三人受蔡学士所荐,随高帅时日不长,所以此次就只能帮忙守守后队了。”
既然找不到正主儿,知州等官员自然便只能放行,但是,从吴广元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语中,人人心中都品出了其中滋味。也难怪他们会认为高俅和三个幕僚之间缺乏信任,要知道,蔡京的为人几乎无人不清楚,对这样一个人荐来的幕僚严加防备也是难免的事←们万万没有想到,他日便会因为这种自作聪明而吃足了苦头。
“吴老,你还真是敢说啊!要是让这些话传入了高帅耳中,保不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金坚虽然因为摆脱了一桩麻烦而感到庆幸,却认为吴广元的那些话太过草率。然而,他不过话音刚落,一旁的焦恩仲便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声。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这些官员都看惯了那些到四川来混资历晋升的帅臣,自然会担忧高帅拿他们开刀,你没看到他们一听到微服就吓得什么似的!哼,一群尸位素餐之辈,倘若我大宋能够裁汰冗官,真正挑选一群有才干的年轻才俊,我朝何愁不能力压强辽!”
此时此刻,他方才去掉了那层一直掩盖在表面的懒散之色←自负才学,但自十八岁第一次应试科举之后便屡屡名列孙山,最后一气之下干脆不考了,投身蔡府做了一个幕僚,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抽身离开,这一次却因蔡京之荐而再次跟随高俅,可以说是年纪轻轻却经历坎柯。
“好了,穆方不要发牢骚,成夫,你也不必操心,高帅虽然年轻,却能分得清楚轻重,我那些含糊的话人家怎么理解是人家的事,只要能顺利到成都和高帅会合就好!”吴广元见金坚因为焦恩仲的话而勃然色变,连忙上前打起了圆场。“总而言之,什么雄心,什么抱负都要等到高帅在蜀郡站住脚跟再说。”
过了绵州,他们离成都不过两百里的路程,既然被人知道了高俅不在自己这一行人之中,他们也就不再拖拖拉拉的,而是特意加快了速度。然而,只过了汉州,他们便意外地和高俅一行相遇,自然大为欣喜。
听说了绵州的那一趟相遇之后,高俅不由皱起了眉头←此番从泸州上路时,特意在最后绕道汉州,想不到最终还是纸包不住火。但是,对吴广元急中生智的回答,他心中却大为赞赏。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都辛苦你们了。”望着这三个神情各异的幕僚,他罕有地没有露出严肃之色,而是含笑点了点头。“今后也希望诸位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千里之外的京城,赵佶也收到了高俅的奏疏,只不过那洋洋洒近万字的文章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格局严谨的奏章,而更像是一篇游记。为了高俅,赵佶甚至破例特设了直奏的制度,因此那份火漆封口的奏折在没有人预先浏览过的情况下就到了他的手中。对此,政事堂的几位宰相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这家伙真是好艳福!”赵佶看到惊险处,不由摇头苦笑了一声,此时的福宁殿中只有曲风一个人伺候,他当然不用操心有人偷听了去←用高俅安抚西南不过是为了找一个将来提拔的借口,却没有想到高俅竟会有如此好的运气。
心情大好的他突然向身旁的曲风问道:“曲风,以你之见,此次伯章的西南之行会有怎样的成果?”
见赵佶神采飞扬,曲风哪里还会摸不透这位主儿的心意,连忙陪着笑脸答道:“圣上看人从来都不会错的,既然用了高大人,那当然会得一方安宁才是〉不定圣上在位之时,还能看到万邦来朝的盛景呢!”
“哈哈哈哈!你这家伙果然会说话!”
整个福宁殿中顿时响起了一阵难以抑制的笑声,此时此刻,对于一个年轻的君王来说,赵佶无疑正处于人生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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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闻风声豪族奔忙
正式接任了职位之后,高俅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投入了纷繁的政务之中。大宋朝廷时常有除官而未任职的情况,而这种事情于成都府上发生的最多,所以,与其说是知州预政事,还不如说是通判长吏掌管所有公事。当然,对于高俅这样掌管四路军政的帅臣而言,一呼百诺才应该是真实情况。
当初大宋设通判的初衷便是为了监查知府,但自哲宗年间之后,通判的权力便渐渐得到了遏制。元佑元年,朝廷下诏,倘若知州是兼军政的帅臣,其将下公事不许通判同管。元符元年,朝廷又再次下诏,但凡通判和幕职官,必须在长官厅议事,并在都厅签书文檄。这样一来,通判也就俨然成了知州的属官,不复往日分庭抗礼的势头。
由于成都府乃是大府,因此除了两员通判之外,尚有大量幕职官和诸曹官,因此,当高俅首次将所有人召集起来的时候,着实为那济济一堂的人头而吓了一跳。放眼望去,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比他年长,因此他这个新任帅臣站在这里,心中很有几分沉甸甸的感觉。
照例一通大同小异的讲话之后,高俅便遣散了这些人←并不是没有下马威的打算,只是想到甫一上任便来这么一招反而会打草惊蛇,他才没有轻举妄动。见过自己的属官之后,他便把三个幕僚全都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你们看看这个!”
高俅随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大堆文书,脸上再也没了刚才的和颜悦色。“巴蜀看似膏腴之地,其中的利益大多被豪族所占,百姓却每每陷于饥荒,朝廷的常平仓几乎每年都要将官米损值于民。光是这上头所书的种种,牵涉到的恐怕就一网打尽了这里的大多数官员,还要包括那些贪得无厌的豪族!”
由于不清楚情况,三人不敢答高俅地话,一目十行地匆匆扫完了这些文书,他们才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从对方的眼睛中←们全都看到了一丝忧惧和骇然,不过比他们快这十几二十天的工夫,高俅就能得到这么多实证,这消息也未免太灵通了吧?
“高帅,和河北京东一带一样,四川的世家大族多半是官宦世家,所以很容易有不法之事,再加上离开京城路途遥远。其中种种更是积弊难除,律法无力。”率先开口的照例是老成持重的吴广元,他一边说一边揣摩着高俅的用意,突然抬头问道。”我只想请问高帅一句话,您此来真的是想要一扫西南么?”
听到吴广元问得如此直接,金坚和焦恩仲同感骇然,不约而同地朝高俅望去。却见高俅虽然皱眉,却并未露出十分不悦地神情,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高俅确实被这一针见血的问题问得有些恼火,但是←更明白其中的好意,所以沉默片刻便苦笑道:“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胃口。”
若是能够给他十年二十年,那么,他当然可以用破而后立地方法,而前提必须是朝廷必须不遗余力地支持自己。可是现实却是,他根本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扑在西南这一块上,而朝廷上的压力在积聚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即使赵佶再信任自己。恐怕也不得不从善如流。
“你们放心,我并不是想要和本地豪族斗一个头破血流。”他先是给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这才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用意。“虽然不能动根本,但是,从表面上减轻一些积弊给百姓带来的负担还是可行的。更何况,”
说到这里,他顿时有些犹豫,虽然觉得这三个幕僚都是有才之辈。但他们全都是蔡京推荐的,如今尚且无影地事能摆在台面上说么?
“高帅能够虑到这一点,实在是西南百姓之福!”吴广元装作没有听出高俅的迟疑,躬身行了一礼,“既然如此,此事便好办了。趁着那些巴蜀世家大族设法想要和大人攀交情的时候,大人可以抛一些东西出去,就说是有人告的状。这些人无不是积年的老狐狸,一定会有所觉悟的。”
出了书房。金坚和焦恩仲却拖住了吴广元,死活将其拉到了府宅中一个僻静的房间。对于刚才的那些话,他们实在是有太多疑惑了。足足一刻钟之后,三人方才精神奕奕地走了出来,脸上地阴霾一扫而空。
四川地处西南,向来便是富庶之地,所以尽管夷民极多,豪族却也不少,甚至有自先秦之时便在此地居住的※以,尽管马帮声势浩大武fT三但比起那些深藏不露的世家大族个,已们的势力其实并不占优。
因此,胡宪明在得知孙子和马帮的陈克愠发生了冲突之后并不以为意,只是从家里又调派了数十名护卫前去渝州。然而,当他听到了从官府传来的消息时,却禁不住失手摔了一个珍贵的官窑茶盏。居然有人把状纸递到了高俅面前,他不得不衡量此事地分量。
同一个消息也传入了其他各家的主事者耳中,在大惊失色之余,他们无不想到了互通消息。在胡宪明的牵头下,几个平日很少出门的老家伙难得聚在了一起品茗,脸上却不见任何悠闲的神色。
“这位高帅究竟是想干什么?”其中一个老者很是轻蔑地冷哼一声,重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这巴蜀之地我们世代居住了数百年,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人就想指手画脚拿我们开刀,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秦老若是真的够胆,就到那位高帅跟前去说这种话吧!”接过话茬的是城南洛家马行地老板,他平素最看不惯秦老头的绮老卖老,此时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