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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西面,根本是不容有失。
好在大军进驻西宁州之后便勤修城防,又运来了众多守城利器,只要能够坚守不出,哪怕有再多人围攻也不足为惧。
所以,见众将谁都没有率先提议的意思,刘仲武便第一个开口道:
“依我看来,此次贼兵气势汹汹来犯西宁,其实却是色厉内荏。即便他们敢挥师攻城,却不得不顾忌到龙支城,清平寨乃至湟州的大军。再者夏人劳师远征,军需战备必定不耐久战,只要能够据西宁州坚城严守,贼兵必定自行退去。待到那个时候,再清理从贼的羌人也不迟!”
高永年皱了皱眉,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如果贼军敢来攻西宁,自然是叫他们来得去不得。不过,西夏骑兵来去如风,又有认识路途的羌人带路,倘若他们不来攻西宁呢?”
“这确实可虑。”
刘仲武话音刚落,便见门外一亲兵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平膝行了一个军礼道:“报,西夏四监军司兵马和羌人残余,总共两万余人,急攻宣威城!守将王用趁敌不被,命人突围前来告急!”
“什么?”
在座诸将几乎是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自从大军进驻西宁州之后,在北面筑宣威城,在南面有湟中和清平寨,东北面有佞边寨,东面有保塞寨和地势险要的龙支城(原宗哥城)形成了一整张防范严密的网络。而宣威城原本为猫牛城,当初西夏和羌人在此地展开过多场大战,论城防绝不如西宁州这样的大城,兼且驻兵只有三千余人,以两万围三千,其结果不问可知。
““哼,夏人倒会拣软柿子捏!”高永年大怒,狠狠一拍桌子道,“宣威城虽然兵少,但其地处于西宁州北面,这道屏障一旦失去,则西宁州腹地便完全暴露在贼军锋锐之下!老刘,事出突然,坚守之计怕是行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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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执己见主将亲征
西夏两万军围困宣威城,对于立足未稳的西宁州来说,确实是非同小可的打击。王厚大军下西宁州不过是去年的事,而安抚群羌更是困难重重′说高永年自从奉旨镇守西宁以来在各处筑城坚守,又依靠自己藩官的身份笼络羌人贵族,但是,终究时日太短,难比多罗巴等人的多年经营※幸当日已经擒得青唐王子谿赊罗撒,否则以其人的号召力,只怕眼前局势更令人忧虑。
“宣威城不可不救。”刘仲武沉吟再三,终于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宣威乃是西宁北大门,一旦为贼军所占,则西夏援军能够源源不断地涌入西宁州,届时他们进可攻退可守,主动权便完全易手了。”
“老刘的这句话说得在理。”听刘仲武不再坚持据守不出,高永年顿时心中一松。自从王厚以刘仲武作为他的副将以来,他总感到事事掣肘,难以恣意。毕竟,两人性格完全不合,他是尚武好勇的豪爽个性,刘仲武却是小心谨慎不肯有任何马虎,搭伙以来虽然不曾有任何闪失,却把他憋坏了。”这样,我带一万兵马出援宣威城,趁其不备给夏人迎头痛击,到时他们必定解围退去。”
“高帅怎可亲身犯险?”刘仲武闻言大惊,一双剑眉立刻紧紧拧成了一团。”西宁州乃是边陲要地,高帅坐镇其中不可轻离,再者,若无高帅,此地数万将士又该听谁指挥?万一夏人攻宣威城只是个幌子,趁我军离去派兵全力攻城,届时又该如何处置?”
“老刘你想得也太多了!”高永年大大咧咧地一挥手道。”有你坐镇西宁州,还怕这些事情做什么?你应该知道,我带兵向来只有自己冲杀在前。从来没有让他人冒险而自己躲在后面的道理,要真是那样。我拿什么去服众?”
“高帅!”
“你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立刻率兵出援!”高永年一口打断了还想进言的刘仲武,霍地站了起来,“我在西北打仗也不是一两年了。要说多罗巴还不够看地,要是想杀我,那就尽管试试!”
早在夏人围宣威城的消息传来之时,姚平仲就感到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待到主将副将起了争执,高永年定要率军出援,他更是证实了先前的设想。果然,尽管在座诸将齐齐站出来劝说,高永年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改变心意,此时,他终于肯定。此次出援已成定局。来不及细想,他便站了起来。
“高帅,末将自从到西宁州之后未曾有出战地机会。如今夏人兵困宣威城,高帅又亲自领兵出阵,末将恳请率本部人马同行!”他也顾不上旁人或惊奇或诧异或赞赏的目光,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中满是坚决。
高永年听得眼睛大亮,但他虽然豪侠爽直,毕竟也在官场多年,心中自然有些顾虑:“姚平仲,你亲人新丧,这个时候出阵”
姚平仲毫不动容地打断了高永年地话头,异常坚定地说“高帅,身为武臣当以国为重,以家为轻。如今夏人和羌人合流,一朝宣威有失,那么西宁州未必能挡贼军锋锐,末将若是因家中缘故而不能上阵,叔祖在天之灵必定也不能容。恳请高帅允准末将随军出征!”
“好,好!将门虎子,我就允了你!”高永年心头一热,立刻把所有顾虑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重重地点了点头,“你现在就回去整军,到时要误了时辰,军法可不容情!”
“末将领命!”姚平仲这才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看在别人眼中,自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
有了这个插曲,高永年顿觉心中大畅,环视左右道:“姚平仲虽然年少却知道奋勇当先,尔等还有愿意请战的吗?”
此话一出,又有数名将领纷纷起立请战,其中便有于达在内。最后,留守西宁州的共计有刘仲武以下十八员将领,出征的则有高永年以下将领八人,其中藩将六员,汉将却只有姚平仲和于达两人。
等到众将退去之后,刘仲武却依旧不死心,一把拦住高永年道:
“老高,你真地不肯改主意吗?如今夏人有多罗巴带路,对西宁州一带的地形廖若指掌,一旦出兵,我军其实已经失了地利。或者说,如果要出军援救宣威,你根本不用亲自率兵去,不拘哪个偏将带兵也就行了,不然,就是让我去也行!”
“老刘,你也太罗嗦了!”高永年大为不耐烦,右手在腰刀的机簧上轻轻一按,鞘中顿时发出了一声轻吟。”你不就是想说我用的亲兵都是藩兵熟户,怕我一个不小心为人所趁吗?我告诉你,我以兄弟待他们,他们是不会轻易叛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等到我胜利回师的时候,我在功劳簿上不会少了你一笔!”
见高永年不管不顾地径直离开,刘仲武心下大恨,只得狠狠地一跺脚。如今之计,只有去关照姚平仲和于达了。偏偏这姚平仲乃是姚家子弟,又是王厚爱将,前时还因为擒得谿赊罗撒的大功得以诣阙献俘,声名直达天听,听说此次来到西宁州还是出自高俅举荐,若是有什么闪失,影响只怕不比高永年出事小。
次日一大清早,西宁州万余兵马便踏上了征程。由于高永年的特别吩咐,姚平仲和于达得以伴随主将左右,这正好遂了姚平仲心愿。骑在马上,他固然手不离腰刀,右脚也时不时碰触兜囊中的长枪,眼睛更是左顾右盼。
果然,大军不过出行三十里,前方便有探马来报,说是侦测得前方有数百人正在接近中。高永年正觉惊疑时,只见远处便扬起阵阵烟尘,不一会儿,数百骑全副武装的汉子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大首领苏抹昭,率族人恭迎高帅大军!”
数百人齐声高喝,声音自然是直入云霄。声音传入高永年军中时,自上而下都松了一口气。一来是因为这苏抹昭地部落乃是高永年一手招纳,并上书朝廷给予了官爵封赠,二来则是因为在数万大军面前,这数百人无论如何也翻不起大风浪,就连一直严加戒备的姚平仲也稍稍放松了捏紧刀鞘的手。
“老苏,你倒是消息灵通,我才刚出西宁州,你就闻风而来了!”
高永年大笑着带了几个亲兵迎了上去,他和苏抹昭交情菲浅,此时相见更觉快意,一时竟忘了自己此次是负有重责。
“高帅引天朝大军出征,我怎么能不来?我带来了不少酒肉,特来为大军饯行!”苏抹昭停下了马,义愤填膺地说道,“夏人和我们青唐诸羌有不共戴天之仇,自打我爷爷地爷爷开始就征战不休,现在多罗巴竟然引狼入室,实在是我们羌人中的败类!”
“你明白这些,我就放心了!”高永年用马鞭指着苏抹昭背后的数百骑人,不无疑惑地问道,“对了,你要劳军,带这么多人干什么?”
“哪里只是劳军,我此次带他们前来,还有为大军作马前卒开路先锋的意思!”苏抹昭大手一挥,当下便有人抬着牛羊酒袋在远处摆满了一整张桌子。”高帅,如果不嫌弃我们地牛羊太瘦,不嫌弃我们的美酒太淡,那就来请过来一用,吃饱喝足也有力气打仗!”
“好!”高永年也爽快,二话不说地便单骑上前,飞一般地朝那边驰去,浑然没注意苏抹昭眼中闪过的一丝寒光。
不知怎的,看见高永年和苏抹昭两相对饮的情景,姚平仲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从心底窜了上来。再想到高俅事先的嘱咐,他猛地一夹马腹,纵马急速向前,却被几个羌兵一把拦住。气急之下,他也顾不得那么多,用马鞭狠狠将几人打倒在地,不管不顾地冲到了高永年身前数步,这才翻身下马。
高永年一愣之下登时大怒,厉声斥道:“希晏,你这是干什么?”
“高帅乃是主将,末将行前曾经得刘将军军令,务必寸步不离!”
情急之下,他干脆把事情全都推到了刘仲武身上,面无表情地道,“高帅既然和旧友对饮,末将愿意从旁作陪!”
“你小子有多少酒量我清楚得很,逞什么强!”高永年自动过滤了姚平仲的前一句话,一脸的没好气。”好了好了,你就在后面守着,这总成了吧?”
早在姚平仲冲过来的时候,苏抹昭便脸色一变,此时闻言眼中更是厉芒一闪,转而却笑道:“高帅有如此忠心的部属,实在是可喜可贺!不过既然来了,便一起同饮也无妨,否则也浪费了这些酒肉!”
“好,既然你这么说,希晏你就坐下吧!”高永年转念一想也觉得有理,硬是拉着姚平仲坐了下来,“打仗英勇是一回事,酒场上也同样不能输给别人!”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一只满满的酒碗硬塞到了姚平仲手中,面上尽是调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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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诨身浴血脱重困
尽管有心少喝,但是在苏抹昭刻意的劝酒和高永年有意无意的纵容下,姚平仲仍然不得不灌下了十几大碗酒。酒气激荡下,他的脸自然被冲得通红一片,情急之下,他便按照公孙胜当初传授的法子运气憋住,脑际留着几分清明,但脸上却装出了不胜酒力的模样。
见此情景,苏抹昭心下大定′然以一对二,但他以有心算无心,再加上事先服了醒酒药,自然不比对面两人的醉态。此时,他忖度时机差不多了,便不动声色地朝不远处的几个羌兵丢了个眼色,自己却笑道:“高帅,不知道此次率兵解宣威城之围,你有多大把握?”
“把握?我高永年一辈子打仗,早已把生死置之于度外,只知道尽力而为!不过这一次嘛,不是我小看夏人,大胜是十拿九稳的事!”高永年轻轻哼了一声,嘴角流露出一丝轻蔑,“我会让多罗巴知道,即便他引来了夏人,也改变不了必败的结局!”
“哦,是吗?那我就恭贺高帅旗开得胜了!”苏抹昭慢条斯理地举起了酒碗,突然猝不及防地将碗掷在地上,暴喝一声道,“动手!”随着这句话语,他狠狠地一脚踢翻矮桌,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朝后退去,铿——只是一瞬间,所有羌人便掣出了明晃晃的兵刃,饿狼扑食般地朝高永年扑去都知道,只要阵前能够执下敌军主将,那么,尽管高永年身后有一万多兵马。在投鼠忌器下也不能妄动。而且,随高永年出战的有一多半都是藩兵,假使招抚得当〉不定能够让他们临战倒戈。
因此这些羌兵竟是人人争先,脸上尽显狰狞。
就在高永年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姚平仲已经拔出了腰刀,强行压下胸中翻腾的酒气。狠狠瞪着那些羌兵,他暴起一脚踹在刚才苏抹昭踢翻地矮桌上。那一脚中蕴含了他八分气力,因此那矮桌几乎是顷刻间化成片片木屑,没头没脑地朝羌人砸去。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拖起高永年,奋起杀入了羌兵阵中,高喝一声道:“苏抹昭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