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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说的是。”蔡攸见父亲毫不讳言这一段不光彩的经历,知道后面必定是极其要紧的告诫,连忙又上前一步,“爹爹的意思是说,高伯章因为年轻,反而占了这个便宜?”
“不错!”蔡京重重点了点头,“当初圣上刚刚即位的时候,他先是上书废编类局,然后又和那些言官交好,后来却又一个条陈一个条陈地上,种种事由下来,说他是旧党也不对,说他是新党又不像。要是换作别人,也许很难这样左右逢源下来,偏生他曾经是苏门弟子,和旧党有天生那一层缘分在,而在朝廷政令上,他走的又是激进的套路※以,官当到宰相,嫉恨他的人虽然多,但是,敬他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不说别的,他当初荐了王厚种师道宗泽李纲这些人,如今哪个不是顶尖的人才?”
“所以别人才赞他的公心可嘉!”蔡京最后重重扔下一句话,脸上却带出了笑容,“若是你能够琢磨到这些,方才算是大彻大悟了。不过你说得对,现如今外边无事,若是把要害的地方都拱手让了人,我将来这个首相当得也没意思。该出手时就出手,这一点,我这个当爹的却是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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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洞房花烛喜庆夜
作为赵佶即位之后嫁出去的第一个公主,陈国公主赵婧的下嫁自然是轰动一时。大观四年三月,赵佶正式下诏,选姚平仲尚主,拜驸马都尉,赐玉带、袭衣、银鞍勒马、采罗百匹,又赐办财银万两,掌扇加四,引障花、烛笼各加十,这隆重的天家气象自然让百姓啧啧称羡,而身受这莫大恩宠的姚家,上上下下更是欢欣鼓舞。
按令,公主出降,申中书省,请皇后帅宫闱掌事人送至第外,命妇从。现如今王皇后已经薨逝,后宫无主,因此,在太陈按照规矩报了此事之后,赵佶当即大手一挥,命在出降之日,以郑贵妃帅宫闱掌事者送至第外,命妇免从。如此一来,文武百官之中原本尚有的那一丝顾虑立刻无影无踪。
亲迎之日,姚平仲先在府邸之外拜过了父亲,然后便乘马至东华门,下马之后,自有礼直官引导。内东门外,公主卤簿、仪仗陈列得整整齐齐,尚有厌翟车一辆,同样装饰得异常喜气。姚平仲一路入了东华门,一通繁复的礼节之后,赵婧方才在掌事者的引导下登车,而姚平仲便按照规矩先归府邸。
由于他已经是驸马,因此赵佶自然先赐了府邸。原本按照规矩,驸马这一类宗室的府邸多在城东公主巷。但是,考虑到姚平仲他日不会闲置,赵佶便将府邸赐在了将巷附近,既和姚家本宅近,同时又离大内宫廷不远。而姚平仲最最满意的是,这里距离太平桥高宅只不过一刻钟的路,将来他自然可以随时拜访。
虽然是以臣尚主,但自神宗年起,便定下了规制,公主下降,仍然应行舅姑之礼,且驸马都尉并不升行。只是,这却难以避免公主中出现飞扬跋扈的人物。好在这一次姚家上下都知道下降的陈国公主性情婉淑。自然免了一桩最大的心事。
当晚,新人拜了舅姑之后,便自然开了大宴。作为西军世家之中第一个得到尚仲耀的,这一夜自然是宾客盈门,就连不少禁军世家都派了人来贺,更不用说其他络绎不绝的大臣了。作为父亲的姚古和作为伯父地姚雄全都是忙得不可开交,好在姚家上下子弟着实不少,此时全部上阵。倒也还未出差错。
作为新人的姚平仲更是得面对那一声声道喜,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他再应付了一波又一波的贺客之后,几乎恨不得逃席而去,然而,这是他自己的婚仪,因此只得打点精神一一应对。正当整座宅院最是热闹喧哗的时候,外间有赞引高呼一声:“高相公到!阮相公到!”
蔡京这一次只派了儿子蔡攸前来贺喜,而这种方式早已经是京城名门早已习惯的。毕竟,蔡京如今已经六十有三,虽然处理政务的精神仍好。但对于这些婚丧之事却不可能事事躬亲※以,作为长子地蔡攸便当仁不让地挑起了这些任务。此刻,听到高俅到来。正在和几个贺客谈笑风生的蔡攸眉头一挑,但脸上笑容丝毫未减。
于情于理,高俅今晚都必须要来,至于阮大猷则是看在当年姚的情分上,所以才亲自道贺。两人早将贺礼送到了门上,先是和姚古打过招呼,又和四周官员一一颔首为礼。略微转了一圈之后,阮大猷毕竟年纪大了,受不得这样闹腾的场面,不一会儿便先告辞离去。姚古也不便强留。倒是高俅觑了个空子,悄悄地把姚平仲拉到了后堂。
见姚平仲一踏入后堂便长长嘘了一口气,高俅不禁心中好笑,不过,这样繁复的仪式,要撑下来确实是累死人的。望着眼前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青年,再回忆起当年不过十五岁的姚平仲,他忍不住叹了一声。
“一晃就是九年过去了,若不是征战沙场。你的婚事也不会拖到这个时候!这一次可好,正好在西北大定的时候把事情定了,你父亲和伯父也能够有了空子。想必姚帅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也会得以宽慰。”
一提到姚,姚平仲地脸色登时一变,但今日婚仪,他只得勉强点头道:“爷爷昔日将我托付给高相公,我这才得以一展所长,这莫大地恩德,我必不会忘记。”
“那都是你自己有出息,不负姚帅当年厚望,和我有什么关系?”
高俅莞尔一笑,冷不丁想到早上赵佶的样子,又是微微一笑,“圣上是最好热闹的,原本一定要亲自来看看,后来知道贺客如云,好容易才打消了这个主意。宫中明面上地贺礼不能太重,免得让你成了众矢之的,但是,谜想必会有圣上和诸位娘娘额外送来的礼物。这都是他们的一片心意,到时候你随陈国公蛛宫谢恩就是,不必记挂在心。”
姚平仲虽然不善言辞,但却也是聪明绝顶的人,细细思量便知道其中关键,连忙应过。只是,他天性不喜奢华,如今这府邸之中无处不显富贵气象,他却有些不习惯,思量半晌便嗫嚅着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这宅子奢华?”高俅倒没有想到姚平仲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不禁哑然失笑,“这毕竟是公主下降,怎能草草行事?圣上已经体恤你的一贯作风,赐了一座不太张扬的,当年神宗皇帝几位公主下降的时候,宅邸比这个张扬好几倍。毕竟是天家嫁女,马虎不得的。你若是以后要改,和陈国公主商量着就好。这位公主并非生性豪奢的人,又是真心爱慕你,只要你说,她必定会听你地。”
这句调侃话一入耳,姚平仲当即面色微红,毕竟,别人知道那是皇家公主,无论如何也不会说这种露骨的话←正想开口回答些什么,却见高俅眉头一皱,脸上不禁有些愕然。
“我就知道这个小丫头不会错过这样的事情,果然还是跟来了!”
高俅摇头苦笑,也来不及和姚平仲打招呼,便朝不远处的廊柱那里喝道,“嘉儿,你给我出来!”
听到这声喝,一个绯衣人影便从廊柱后面闪了出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不是高嘉又是何人?今日是赵婧出嫁,倘若不是她劝着赵芙,那位秦国公值不定也会跑出来看热闹。至于她,却是混在公主下降的那一大堆人中进来的。
此时,她上前规规矩矩地叫道:“爹爹!”不待高俅说话,她便抢先坦陈道,“我进门的时候没人看到,再说,婧姐姐一直都紧张得很,若不是我陪着,只怕她更不得安生。爹爹,这是婧姐姐的人生大事,我只是在旁边看看嘛。”对于高嘉地这种解释,高俅当然不满意,但是,他也知道这小丫头和赵婧赵芙两位公主有着深厚的交情,当下只得训斥了几句,然后便示意姚平仲去找两个可靠的仆妇来贴身跟着。等到他和姚平仲重新回到前面大堂的时候,贺客已经全部坐满,婚宴也差不多要开始了。这一场婚宴几乎闹腾到半夜,来贺的除了官员之外,尚有宗室亲贵各色人等,而作为新郎的姚平仲,几乎记不住自己被灌了多少酒,回房的时候还是用了醒酒汤方才感到神志清明了一点。饶是如此,踏进门槛的一刹那,由于脑袋昏昏沉沉的,他仍是被绊了一下,踉跄了几步几乎摔倒。
好在旁边几个喜娘眼疾手快,一边一个正好扶住了他这个新郎,而他抬头看去,只见钗冠翟衣的陈国公主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即使是新婚洞房,亦是有无数礼节要行,等到一番折腾完毕,所有闲杂人等离开,他已经是感到整个人差不多虚脱了,就连去看新娘的力气都没有了。
“姚郎”
听到这一声唤,姚平仲先是一怔,然后方才往赵婧脸上看去。这并不是一张绝色的脸,但是,却显得清爽可人,而这第一印象,顿时让他整个人轻松了下来。自从尚主的消息传出之后,他就被钟达嘲讽了许久,而从其他渠道得来的消息,更是让他有一种不敢正视现实的感觉。
这绝对不是一尊瓷娃娃!此时,他的心中奇妙地浮起了这样一种感受。
赵婧却不知道姚平仲所思所想,心中异常紧张。几乎是鼓足了所有勇气,低声说道:“当日我只是远远瞧见了你一面,却没想到真的能够如愿以偿。你放心,以后你哪怕是上战场征战,我也会替你照顾好家中的。”
夫妻洞房之夜听到这样露骨而温馨的话,姚平仲只觉得浑身酒气都往脑际冲去,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赵婧的手。赵婧低呼一声,想要抽回却想起这是洞房花烛之夜,便顺势软在了那宽阔的怀中。烛光下,大红喜帐的钩子适时脱落了下来,将一对新人掩盖得严严实实。
**一刻值千金,这一刻,自然只属于一对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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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长讧后浪推前浪
对于姚平仲新婚之后的境况,高俅很快从登门拜访的姚古那里得到了确认。显然,这位沙场老将对于这么一个公主媳妇很是满意,这一点,不但能从对方脸上洋溢的喜色看出来,也能从那眼神之中的愉悦得到启示。倘若仅仅是因为尚公主而得到的巨大荣宠,姚古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表现。
“高相公,你对犬子的百般抬爱和竭力提拔,下官实在是感激不尽。”几句题外话之后,姚古立刻转到了正题。和姚平仲不同,除了闲置那段时日外,他一直在西北,很少有在京城长留的机会,这是第一次单独见高俅。”下官和大哥那时候一直在外征战,只能把他托付给了伯父。伯父待他如同嫡亲孙儿,严加教导,也幸跨此,他方才能够有今天。”
“姚家确实是后继有人。”对于送上门的好意,高俅自然不会表示拒绝,“当年关中二姚的声名传遍天下,及至你们二位又继承了先人的武勇,姚家更是声名鹊起。人说成家立业,希晏早已立业,成家却等到今天,但观昨夜风光,也足以告慰先人在天之灵了。”
姚古附和了两句,便把话头转到了公事上←生性不芶言笑,姚平仲的性子也多半像他,因此,对于西北如今的景况,他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末了,他才用一种极其不确定的语气说道:“高相公,并非我杞人忧天,折帅安抚兴灵路原本是最合适的。只是,折帅年纪毕竟大了,我听说,折帅回去之后便身体不太好,若是有个闪失,难保不会为人趁虚而入。”
“折遵正身体不好?”高俅闻言大惊失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一次折可适和种师道来京城陛见的时候,虽然年纪一大把。但绝对是老当益壮,怎么突然就有折可适身体不好这样的传闻?想到这里,他立刻追问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求证过?”
“高相公,我历来是不相信传言的人,但是从两次见到折帅的情形来看,这并非虚言。”姚古的回答异常肯定。”折帅名将风范,我自然是钦服的,只是,他事事亲力亲为,而且又是一丝不芶,兴灵路不过是刚刚落入我大宋之手,有多少事情要他操心?原本我这次和大哥是没法回来地,只是折帅听说希晏尚主,不由分说地就把我们赶了回来,说是不然就不恭敬。我的意思是。朝廷是否应该为折帅配一个副手。或是干脆找一个替代的人选,至少作为后备也好。”
对于姚古的直言不讳,高俅顿时在心里沉吟了开来。当初之所以用种师道经略河东。而用折可适安抚兴灵,便是因为折可适通晓西北局势,再加上又曾经是党项人的关系。然而,倘若折可适真的身体不好,那么,西北这个缺口就大了。严均如今已经是枢密使,断然不可能再坐镇西北,而河北又在缺人的时候,那么,西北究竟有谁能够总揽全局?
思量良久←终于开口问道:“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