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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累了,他便进了一家酒馆喝了一会酒,听几个说书人说了一会游龙戏凤并西北大战的故事,足足泡了一下午方才施施然地转回了家。
一踏进家门,一个老仆便匆匆来报道:“老爷,元朔老爷到了!”
宗泽闻言大讶←虽说知道宗汉昨日来访,但忖度对方在高俅府中担任幕僚,自己刚刚回京身份不明,不好随意去见,谁知宗汉居然又找上了门。联想到此番莫名其妙地回京述职,他哪敢怠慢,慌忙三两步进了正厅。果然,只见宗汉笑吟吟地坐在那里,一见他便抱怨道:“好你个汝霖,知道我来过也不去回访一下。反倒是往外头逛去了!”
“我本以为元朔你没什么大事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登门,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命人送来热茶,宗泽这才屏退了外人∴声问道,“元朔可是知道圣上下诏召我回京的用意?”
“现在才知道急?”宗汉没好气地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道,“我当然知道,这件事虽然是严枢相提出的建议,本来却是出自高相公。你说,他们还会害你不成?”
宗泽心中松了一口大气,高俅不消说,当初他在仕途上磨折不前地时候,就是多亏高俅的举荐方才一举得任监察御史。从此之后得以一展所学;而严均更是他在西北多年的上司,不管才能或是为人都是顶尖的,若非严均多次据实直荐,他也不至于升得这么快。
“元朔,这种时候你就别卖关子了,实话实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在西北的人,对于这种情形总归比我清楚。我问你,兴灵路经略安抚使折帅的情形如何?”
“折帅?”宗泽闻言一愣。面色不由得沉重了下来←如今和折可适并不互相统属,只在折可适回西北任职的时候见过一面,并未看出什么端倪。再加上他在西北毕竟根基浅,一些传闻也到不得他的耳中,此时不免更加疑惑。”朝廷既然用折帅经略兴灵,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况且,折帅在军中多年,理该不会”
“你会错意了!”宗汉见宗泽完全领会错了意思,心中暗叹一声,赶紧打断了他地话,“折帅功勋彪炳,朝廷又怎会疑他?况且,当初朝廷之所以舍种帅而用折帅安抚兴灵,就表示对他极其放心。否则,兴灵故地好不容易才取了回来,岂敢轻易委于一个不可信之人?”
听到这里,宗泽心中的疑惑不禁更大了,倘若不是因为这种原因,那么,宗汉提起折可适做什么?最重要的是,他如今乃是会州知州,离兴灵路还远,召他回京有什么意思?
“你此次回来,是因为朝廷获知折帅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妥,所以高相公和严枢相商议之后,有意让你去兴灵路任职。”
“什么?”宗泽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脸上勃然色变。论经验论资历论战功,西北还有大把大把的将才,这样重要的任务,怎么会落在他的头上?虽说他年纪够大,但那是因为他入仕太晚,而且早年太多的时间都在小官上转悠,并不说名有多好的履历。兴灵路乃是朝廷用尽无数钱粮方才开拓的疆土,怎么会突然想到让他去任职?
宗汉见宗泽神情有异,不觉奇怪地问道:“怎么,汝霖你莫非不愿意?”
“哪里是不愿意,只是,我怕我无法担当此重任。”宗泽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实话实说,“陕西诸军都是久战之军,战力出众地同时,不免也有些恃才傲物地角色,便是军中派系也非同小可。折帅乃是宿将,尚可弹压那些悍将,换作我未必能够做得好。再者,即便折帅身体不好,也能在军中另寻一个得力的将领接任,若是让我担当此要职,只怕是会引起无穷议论。”
对于宗泽的这种态度,宗汉事先也曾经料到,只是没想到这个族弟会谨慎到这样地地步。不过也难怪,文武不和是历来就有的,昔日严均以枢密副使之职宣抚陕西,尚且花了巨大的功夫方才站住脚跟,就不用说官职不显的宗泽了。只是,如今几位宿将都各有任用,兴灵路这样的要地却不能交给那些心地浮躁的武将。
“汝霖,你可知道最初向高相公推荐你安抚兴灵的人是谁?”
宗泽闻言疑窦大起,宗汉这么说,无疑是指这一次的任命并非是高俅直接想出来的,而是另有人提议,只是,真要说谁有和自己这么好的交情,他却着实想不出来。因此,反反复复琢磨了良久之后,他摇了摇头。
“是姚古姚统制。”
“姚统制?”宗泽更是觉得如堕云中,要知道,他和姚古姚雄并未有什么来往,何故这一次反而受了姚古地举荐?”姚将军为何举荐我?”
“很简单,他们都知道,西北目下很需要一个文官统军。”宗汉一语点穿,神情异常严肃,“王厚王处道虽然是文臣出身,但是,毕竟在西北浸淫太久,已经带了武将本色。而他如今身子同样不好,一旦要选接替人选,武将依然是首选。前几日政事堂和枢府合议下来,决定以姚雄接任王厚安抚熙河,而倘若刘仲武能够取得西凉四州,便由刘仲武经略西凉※以,这兴灵重地,不得不挑选一个稳重的文臣出任经略安抚使。放眼朝堂,还有谁比你更合适?”
这一番文武之别一出,宗泽自然恍然大悟,沉吟半晌终于点了点头:“朝廷如此看重,我自然会尽心竭力。只是,我一介文官,未必能够让那些悍将完全听命,最好还是能有人辅佐一二。”
“这一点高相公已经想好了,姚古将军本来是要调河北的,现在他愿意出任兴灵路马步军副总管。”宗汉心下一宽,当下点头笑道,“如今讲武堂的第三批第四批学员已经差不多结业了,你若是去上任,圣上多半会派十几个给你,到时也好任用←们之中既有西军中的军官,也有各地禁军选拔出来的,在讲武堂重重挫了一下他们的锐气,你用起来应该能够得心应手一些。不过,如今只是未雨绸缪,毕竟,此事朝廷还得问过折帅的意见。”宗泽对此自然是心领神会,他此行是接任折可适,但是,一切的前提是折可适确实不适合再安抚兴灵,否则,朝廷是绝对不会动这么一个军功彪炳地名将,而他自然也是继续担任他的会州知州。当下他和宗汉又商议了一会,宗汉便告辞离去。宗汉回到高府,恰逢高俅自政事堂归来,他正想去报说今日见宗泽的情形,却发现对方神色铁青。
“今日西北来报,说是折遵正在率队巡视兴灵边上的几个部落时,遭到小股党项人的袭击′然将其全部击溃,但是,折遵正却发了病,如今兴州城内已经戒严了!”
听到这句话,宗汉只觉一股寒风从心中刮过※幸朝廷已经有所准备,否则,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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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西北宁则天下安
宗泽来访之后次日,宗泽便接到了旨意,天子官家下午便在文德殿召见°算时间,他回京不过刚刚第三日,召见却来得如此之快,不得不让他心存紧张。
尽管以前担任监察御史的时候时常能够见到赵佶,但是,此次述职却是不同。谒见的头一个时辰,天子几乎都在询问西北景况,好在他对这些情形记得一清二楚,对答之间不仅条理分明,而且时不时还会穿插一些战况,赵佶自然是连连点头。
“高伯章和严均达之前都说你是文武全才,朕起先还不信,如今看来果真如此。”赵佶原本还对宗泽的年纪有些顾虑,待到发觉他声若洪钟坐如泰山,心中不由十分喜欢,“西北如今虽然兵戈稍解,但是,需得提防党项人反扑,就是羌人也同样不可小觑。朕不妨告诉你实情,昨日兴州来报,折遵正突然病倒,兴灵一路已经戒严了。但是,兴灵不可一日无人镇守,朕和政事堂枢密院合议下来,决定以你为特使,先去兴州看看折遵正的病情,倘若只是小病也就罢了,倘若重病不起,那么,便由你经略兴灵路,然后派人将折遵正接回来养病。”
听到这里,宗泽不禁大吃一惊。尽管昨日宗汉口口声声说折可适身体不适,但是,就他当年的认识来看,折可适戎马一生,筋骨一向很好,应该不存在那样的顾虑。然而此刻连天子都这么说,而且是兴州传来的消息,那么,可信程度不免就非常高了。
“圣上如此信任,微臣自然当尽心竭力。”宗泽连忙离座拜谢,但言语中依旧留了余地,“不过,吉人自有天相,臣以为折帅一代名将。自然不会因为区区小疾而无法治事。”
“倘若那样就是最好!”赵佶离座而起,竟是亲自将宗泽搀扶了起来,“折可适、种师道、王恩、郭成,包括已故的姚等人都是西军宿将,战功赫赫,甚至连党项人也畏惧他们的威名,从本心来说,朕自然是希望他们这些老将都能为国效力。只是百战之将亦难抗岁月之威。好在如今年轻一代已经渐渐崭露峥嵘,他们若是真的不能上阵,勉强反而不好。安心养了病后,看子侄跃马沙场,何尝不是一件莫大的快事?”
“圣上所言极是。”宗泽见天子想得如此深远,心中也觉得万分感动。”这些宿将老将倘若知道圣上如此心意,必定也是感恩戴德。”“名将暮年,最是令人扼腕!”赵佶苦笑一声,转而再也不提这些,而是郑重其事地告诫道。”兴灵要地乃是我朝费尽千辛万苦方才取得的。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差错。朕看了你之前的履历,又比照了你地军功,知道你是个谨慎的人。开疆要的是胆略。而守成则需要更多的谨慎,这一点,朕很取你。嗯,如今你可是正五品朝奉大夫?”
“是。”宗泽知道天子必定是要加官了,但是,此时此刻无论如何都不是拒绝的时候。倘若没有足够高的官阶,他更无法弹压大局,因此只是躬身等候旨意。”进你为太中大夫,加显谟阁待制,为兴灵路观风使。这样一来。勉强也算名正言顺了!”赵佶顿了一顿,突然又笑道,“倘若你能治好兴灵故地,来年朕必定赐你紫袍金带!”
对于这样的恩遇,宗泽慌忙再次拜谢,及至辞出来的时候,他早已感到心情激动不能自已。然而,他这一次地任务非同小可,接下来严均和侯蒙少不得又接见了他一次。然后便是政事堂诸位宰执,等到归家的时候,却早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歇下,便有老仆匆匆来报,言说谜高相公邀他过府←回想今日高俅并未说什么,知道对方此番必有要事交待,因此连忙睡下,次日一大清早便起身往高府拜访。
高升一面把宗泽往里面引,一面笑道:“相爷刚刚用了早饭,说宗大人一定会早来,小人还不信。今日相爷正好不当值,刚刚已经传下话来要和大人一起用午饭,小人在这里先知会宗大人一声。若是要带口信回去,小人可以代劳。”
听说高俅要留饭,宗泽更知道今次不是三两句就能说完的←去西北赴任并未带着老妻,夫妻之间也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因此只是略一点头道:“那便请到寒家和拙镜一声,免得他们好等。”
高升连忙答应,将宗泽送进书房,便赶紧差人去宗府报信,这边又令厨下准备午饭。
书房中,宗泽本欲行礼拜见,却被高俅摆手止住。等到分宾主坐定之后,高俅便开门见山地说:“折遵正是宿将,在军中威望极高,汝霖你这一次去西北,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说不用担心什么军中哗变,但是,对于那些将领,却得用好两手打算。姚古将军虽然也要去上任,却不能和你同行,免得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折遵正名将暮年,难保会因为你这一次到访生出别的意思。”
这都是应有之义,因此宗泽连忙欠身答应。然而,他还来不及问得更清楚,高俅却又说出了另一番话。
“西北用兵连年,要不是市舶司和茶税收入年年增加,只怕也难能支撑下来。而现在河西既然打下来了,那么,还有一件事便需开始计议,那就是牧马。之前我朝马监一向设在河北和京畿等地,浪费良田不说,收效更是不妙。你若是经略兴灵,就需得把这一片地方治好。只要仍然能够在河西牧马,那么,他日北上燕云就不是一件空话!”
宗泽已经不是第一次从高俅口中听说要北上燕云了,但是,此时此刻话语声入耳,他依旧感到异常激动。毕竟,对于他这个几乎踏遍大宋河山的人来说,倘若有朝一日能够重返燕云,足可以说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相公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河昔是牧马,我决不会让那些党项人有可趁之机。”
“堵不如疏,如今兴灵路刚刚落入我大宋之手,李乾顺败走西北,但是,并非意味着西北便再无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