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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胤禛、胤禩、胤祯没有想到的是,此刻的宫里,竟还有另外两个不起眼的角落,对于这则皇家丑闻有着与他们相似的异样反应……
胤禛毕竟非同常人,暴怒之后,很快便冷静下来,缓缓坐下,微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下,打发贴身的小太监收拾了茶碗碎片,便起身出了阿哥所,看目光,冷凝清明,显然已做出了某种决定。
一路出了宫门,胤禛脚步突然一顿,静默了一会儿,对空无一人的身后道:“去三阿哥府上,请三阿哥到龙源楼一叙。”言罢,脚步一转,拐向了龙源楼的方向。
胤禩从“土木工程”资料中缓缓地抬起头,面色淡淡地看向吴管家,神情中有着几分淡漠,几分思索。
吴管家吞了口唾沫,小心征询,“爷?”
胤禩移开手边的书,端过茶杯,轻轻划动着茶盖,“来的是谁?”
吴管家微微一愣,皱眉思索了一下,疑惑道:“老奴也不认识,没见过,却不是四阿哥贴身的小太监。爷,莫非……有问题?”
胤禩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杯中的茶叶,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茶盖。
希彦早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从坑里跳出来,洗了下手,边擦着,边走过来,“怎么?那个四阿哥真的有问题?好像每次提起他,你样子都挺怪的,你们有矛盾?”
胤禩手一顿,摇摇头,放下茶杯,脸上已恢复了淡淡的笑意,“哪有的事?不太亲近罢了。”
希彦斜睨着他,“只是不太亲近?好像他每次见到你样子也挺怪的,你们之间……怎么说呢?有点别人插不进去的感觉,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希彦侧头,望天思索。
胤禩看着她,心下微凛,这丫头……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八爷,您太多心了,即使希彦脑子脱线,一般人也不会往借尸还魂这种事上想)
“嗯……”希彦思索了好半天,终于咬出几个字,“……这种感觉……嗯……藕……断丝连?”
啊?!!吴管家眼睛一鼓,嘴张的老大,满脸骇然。
胤禩眼中的凛然僵住了。
“爷!”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太监远远跑来,到了胤禩面前,利落地打了个千,“爷,宫里传话,皇上宣您到养心殿呢。”
胤禩略一思索,眼中突然带上了一丝笑意,站起身,招了贴身太监小明子梳洗更衣。
“爷,那龙源楼那边呢?”吴管家跟在后面询问。
“即是圣上召见,自是圣上为先了,四阿哥那儿,让他候着吧。”胤禩淡淡地说道,可是,走了几步,又突然顿住了,对吴管家道,“派个人去给他回个话吧,他要是愿意等,爷见了皇上,自会过去,要是不愿意等,那便罢了。”
说完,转身进屋了。
吴管家“嗻”了一声,转身一溜烟儿吩咐去了。
希彦在后摸着下巴暗暗思索,这两人,绝对是有问题!从第一次在养心殿前看到他们的样子,就不正常,后来更是如此,四阿哥只来了那么一趟,两人好像一直都没说话,后来就再也没来过。
现在却又突然约见龙源楼,为什么不直接到府上来?非得在外面?是刻意要避开她?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而“永璋”看起来也知道些什么,还真是有默契呢。
难道皇家子弟都是如此?还是……
希彦想想,还真没见过“永璋”跟其他皇子阿哥接触,实在无从判断,呃,除了五阿哥那个叉烧。
话说,和亲王家那个永瑍阿哥……好像也不太对劲啊……
希彦摇摇头,犹豫了一下,突然一扭头,往厨房找小离,补充营养去了……管他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纵然有古怪,“永璋”自己不想说,她难道还能真的去打探不成?那算什么?
龙源楼二楼包厢里,胤禛听到三阿哥府来人的回报,没说什么,打发了人离开,便下意识摩挲着手里的茶杯,目光透过窗户投向街面,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什么,连后院那头死马杀猪似的干嚎声都充耳不闻。
哦,对了,说起死马这些天的遭遇,那就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悲催啊!
几天前,正当死马吃饱喝足,迈着四方步悠哉悠哉地散步时,它的死对头跑堂小二小六子突然提着桶水,脸上笑得像盛开的菊花,和蔼可亲地朝它走过来。
“哟,散步呢?啧啧,真是悠闲啊,心情不错?来来来,前两天不是闹着要洗澡吗?这回可好了,你哪辈子马祖宗积德,有福啦。有位心善的大爷啊,不但替你那吃霸王餐逃跑的主子还了账,还专门嘱咐了小的我,‘好好’照顾你!尤其是,要把你从里到外、从脑袋到屁股,彻彻底底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小六子从水桶里拿出一个大毛刷子,突然阴阴地一笑,“嘿嘿嘿,你放心,小的我啊,已经在那位爷面前打了包票了,要不把你这头死马黑毛刷成白的,老子就退银子!!哟呵!你还想跑?伙计们,给我抓住它!”
一阵鸡飞狗跳……死马彻底悲催了……
第五十四章 出气筒
第五十四章出气筒
胤禩坐上了马车,身子略歪,欠在软塌上,同样不知在思索什么,不过显然,他的思绪并不在即将面见的“皇阿玛”身上。
对于乾隆会召见他的理由,胤禩基本已经有了猜测,倒也正好,这两天,白天还好,晚上实在是被那丫头闹腾地不轻,连着几天没洗澡了。
只要一到沐浴时间,那小丫头就端着盘花生米,拎着二两小酒,搬个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他浴桶旁边,瞪着一双贼亮贼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等他宽衣解带,那笑眯眯的样子,满脸写着“快脱啊——”
胤禩暗暗叹息一声。
上辈子被关在宗人府,吃喝都缺一顿少一顿的,遑论洗澡了,导致他这辈子重生以来,养成了天天沐浴的好习惯,孰料眼下竟成了个小把柄,被那个小丫头逮住了。
是该给那小丫头找点事,转移一下注意力了。
只是,老四……
胤禩闭上眼睛,倚靠在软塌子里,耳边是马车滚在路上“隆隆”的行走声,颠颠簸簸,一路到了东华门……
养心殿里不仅有乾隆,五阿哥也在,胤禩一进来,五阿哥就急急地扭头,瞪着眼,用眼神威胁胤禩“不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同时,还隐隐夹杂着幸灾乐祸之意。
胤禩却根本不予理会,径自对乾隆躬身行礼,“永璋给皇阿玛请安。”
人说,事情是可以预料到的,而人,却是常常出乎意料的。
正如此刻,胤禩料到了事,却没有料对人。
最近连连倒霉的乾隆正是肝火最旺的时候,正急着找人撒气呢,心爱的儿子永琪他舍不得骂,最多罚去景阳宫闭门思过,可没想到,一查究竟,竟正好逮住了永璋这个他厌恶的儿子,当下也不叫起,直接劈头盖脸就骂开了,那话针尖子似的,要多恶毒有多恶毒——
“永璋!永琪说你竟向他勒索一百万两银子?!可有此事?哼!朕当日便知你自小愚顽,不忠不孝,年已十四岁,却全无知识。于孝贤皇后之事,毫不尽人子之道……似此不识大体,本不配为朕所生之子……朕以父子之情,不忍杀你,你本当知保全之恩,安分度日……岂知而今竟又再起风波,甚不自量,竟致勒索兄弟,不悌之心昭然若揭,莫不是早已心怀异志?!朕早说过,你若不自量,心怀异志,与其令伊等弟兄相杀,不如朕为父者杀之。你莫非以为天子之言只是空口,朕当真杀不得你不成?!”
一番谩骂,暴怒的乾隆竟直接抓起御案上的折子砸在胤禩头上。
额头被砸得隐隐作痛,胤禩低垂的眼帘下目中寒光闪闪,他万万没想到弘历招他前来根本不是为解决事情的,分明是将他当作了出气筒,不分青红皂白,一番如此恶毒的训斥,怨不得真正的永璋会承受不住,便是一个局外人听到如此诛心之言,也会心冷!
出气筒……圣祖爷拿他来祭祀大清的江山,雍正是他死敌,鸡蛋里挑骨头处处与他为难……
弘历你竟也配?!
胤禩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弘历,老四会顾及你与他的父子之情,爷却是无所顾忌的!天家父子之情尚淡,何况未有多少交情的叔侄?!
乾隆还在滔滔不绝,句句如针似剑,直扎入“永璋”心里,可以想见,如果此刻跪在这里的,不是胤禩,而是真正的永璋,恐怕早已被刺激地一命呜呼了。
但胤禩也听出来了,乾隆虽然句句“杀你”,却没有多少杀意,看情形,更像是借此事敲打“永璋”,抑或说,如今的永璋,让他多多少少又泛起了往年的忌惮,让他本能地想要打压。
略一思索,胤禩便明白了。
乾隆一直觉得诸皇子对他是一个威胁,尤其是纯贵妃、嘉贵妃两系,子女众多,一旦联合,恐怕会动摇他万人之上的宝贵地位,因此,借孝贤皇后之死,他废掉了已长大成人的大阿哥永璜和三阿哥永璋,永璋一废,永瑢必定大受影响,纯妃一脉必然倒塌。嘉贵妃一脉,四阿哥永珹至今仍未出宫建府,被彻底闲置在宫里,只从这一点,便可以看出乾隆的忌惮之心,只是还不到出手的时间罢了。
之所以语气中没有多少杀意,是因为乾隆对永璋这具身体还是很放心的,这样的病弱之体,绝对没有继承大统的可能。
这样的谩骂,一方面是出于本能的打压,另一方面,就是在泄愤。
胤禩一直低着头,默默听着,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直到乾隆骂得口干舌燥,身后当布景的高无庸一边心惊胆战地看着跪在下面、宛如八爷再生的三阿哥,一边犹豫着要不要给小乾子添杯茶,让他润润口,继续骂。
“高无庸!你傻站着干什么?茶呢?”乾隆抄起空着的茶杯,“咣当”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高无庸再不敢多想,急忙跪下请罪,给乾隆续上茶水。
五阿哥在一旁,看着跪在地上的胤禩,眼睛里满满都是幸灾乐祸。
乾隆喝了一口茶水,狠狠地瞪着胤禩,怒斥,“永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胤禩静如潭渊,眼睛都不抬,淡淡的声音无波无动,“回皇阿玛,儿臣已然知罪,这便将五弟所书八十万两欠条撕毁,另二十万两不日将送还景阳宫……”
乾隆神情缓和了些,却还是冷哼一声。
五阿哥眼中一喜,脸上满是意气风发,不屑地看着胤禩,有皇阿玛在,还想跟他斗?哼!一个早被皇阿玛厌弃的废物,也敢不自量力?
却不料,胤禩的话并没有说完,紧接着便淡淡道:“……儿臣也自会亲去宗人府,向宗令大人领罪请罚!”
宗人府!!
此话一出,乾隆还未及反应,五阿哥顿时脸色大变,早先的得意洋洋彻底僵住,“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大喊:“皇阿玛!使不得啊!”
乾隆一僵,瞪起了眼睛,“永琪!永璋去请罪,你急什么?”
五阿哥一窒,脑中急电一转,动情道:“皇阿玛,请饶恕三哥吧。您是那么地伟大,那么地仁慈,又是那么地英明神武,请看在三哥身体一向羸弱的份儿上,饶恕他一次吧,相信三哥以后……”
关键是小燕子啊,此事一入宗人府,必定会彻查,小燕子的身份就瞒不住了,宗人府宗令十二皇叔爷可不是他皇阿玛,关乎皇家血脉,事情必定不会善了。到时候,纵是皇阿玛有心偏袒,也不得不有所忌讳啊……那小燕子的脑袋……
五阿哥的话还未说完,胤禩已经笑了,“五弟何需如此?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永璋既如皇阿玛所说,犯了如此大罪,不孝不悌,又岂可因为五弟一时心慈,便轻轻揭过?皇阿玛乃是一国之君,英明神武,一举一动,均需切合法度,断不该有徇私枉法之事。五弟如此做法,岂非陷皇阿玛于不义?”
胤禩的表情淡淡的,声音也很轻,但词锋却凌厉之极。
五阿哥一听,无话反驳,只能如丧考妣,就差抱着乾隆的大腿哀嚎了,“皇阿玛,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请千万不要再怪罪三哥了,三哥他只是一时迷了心窍,绝非真正不孝不悌的大恶之人,皇阿玛!请皇阿玛网开一面!三哥身子不好,绝不可以去宗人府啊——”
此刻养心殿的情形极其古怪,按乾隆所说,犯错的是胤禩,但现在胤禩坚持要去宗人府领罪,做为“受害人”的五阿哥却要死要活地拦着,那声泪俱下的样子,活像要去受罚的是他。
乾隆看得一阵眼晕,这是怎么回事?貌似刚才还挺正常的,他最心爱的儿子站在他旁边,看他训斥最厌恶的儿子,怎么一眨眼就反了个个儿,他好像没漏掉什么吧?
不过,只略微一想,乾隆便自以为明白了五阿哥的心思,他之前已经听五阿哥说过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