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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药师想了想,问道:“欧阳贤侄可有了人选?”
欧阳克道:“小侄的叔叔方才也在此处,想来应该离不了多远,还要请黄伯父帮忙找到我叔叔,他并未站在你们其中一方,来当个裁判也未尝不可。”
这才是欧阳克的真正目的——他断了腿,行动十分不便,要瞒过所有人回去找到黑盒子,实则难于登天。可他不希望黄蓉卷进这场纷争,能依靠的只有欧阳锋了。
黄药师点点头,还未开口就听程瑶迦对周伯通道:“师叔祖,你不是很想要我放烟火给你看?那你快去把欧阳锋找来,找来了,我就放几个给你看,如果我开心了,说不定教你做做哦。”
☆、第五十二章 如诗若梦〖未修〗
周伯通一听,嘿嘿笑道:“成交!小妖妖你可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这里的人都为我老顽童作证,你可不许耍赖啊!”
程瑶迦道:“那是当然,本姑娘说话当然算数了,不过你可快点!时效一过就迟了,迟了我就会不开心,我不开心了,你也别想得到秘方了。”
周伯通喜逐颜开地一声吆喝,转身施展轻功便瞬时不见了踪迹。
黄蓉一脸好奇几步跳到程瑶迦身边,挽起她的胳膊歪头问她:“瑶姐姐,老顽童说的那个烟火是怎么样的啊?”向老顽童这般爱玩儿的人什么稀奇玩意儿没见过,偏对什么烟花这么感兴趣,必定不是一般的烟花。黄蓉本就是个小姑娘,又从小顽皮,自然好奇不已,一双杏眼闪着小女孩儿急切的光彩,更加娇俏可爱。
程瑶迦一见黄蓉对她这样亲近,心里乐得仿佛要开出一朵灿烂的玫瑰,赶紧道:“那个烟花挺好玩的,在空中炸开以后可以绽放出一些图案啊字儿啊什么的,很好看很可爱就是了。要是蓉儿喜欢,我怀里还有几个,一会儿就放给你看。以后再做几个送你,嗯,图案就用你的相貌或者桃花也行的。”
黄蓉更是好奇了,若有所思地看看欧阳克,才道:“那姐姐现在就把烟花给我好么?姐姐看起来也累得不轻呢,蓉儿自己去放就好了,可不敢让姐姐太劳累了。”
程瑶迦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神色有几丝失落,而后却是十分欣喜,爽快把全部烟花给了她。就地搓了一根极长的火线,递给黄蓉,又教她怎么放才能一劳永逸。更不待她开口,程瑶迦便要领着众人去别处找地,准备就在这山中过夜。
见程瑶迦恰好要走去刚刚坍塌了屋子的方向,欧阳克顺手一指另一个方向,道:“程姑娘,那边方才倒了屋子,此时已是一片狼藉,怕是不便过夜了。这边我和蓉儿刚进山时看过,不远就有一片小树林,若要过夜,那儿是最好不过的了。”
程瑶迦扭头,再点头,带着大伙顺欧阳克指的方向离开。走时,黄药师苦笑不得地看看黄蓉,终还是带着些许惆怅走了开去。
“欧阳克你有火折子么。”虽是问,却没有要等他答,黄蓉自顾自道:“就知道你没有,所以我带了,要不今天怎么给你做的菜呢,嘻嘻。”
她把几个烟花筒立在两丈外,又拿出刚刚程瑶迦给她附着火药末的长线,将每个烟花筒上的火线远远连起来,以便一劳永逸。到时只需点燃长长的线头,就能靠着这长长的火线将各个烟花筒依次点燃了。把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火折子,打开一吹,火苗就跳了出来、亮亮的,红红的,几个跳跃,似乎就要被风吹灭。赶紧拂过袖子挡风,她点燃了火线头,便一下跳回欧阳克身边。
顺势坐下,黄蓉将手放入早为等她而张开的掌间,头轻轻靠在欧阳克的肩头,和他一同等待着据说十分漂亮的烟花绽放。两人的青丝搭在背上,搭在他搂着她的手臂上,丝丝缠绕,微风撩拨下,飞舞交缠,沐浴在淡淡的月华之下。
火线嘶嘶燃过,咻的一声,一条多彩的线直冲夜空。随着一声响,方才的星火点开了一朵璀璨的娇花,似是蔷薇,却比蔷薇更鲜红得娇艳,在半空灿然盛放。散发着紫红色光芒的花由小变大,像是在月光的召唤下,在一声清响下迅速盛开。花下两片绿光,如绿叶点缀在花枝下。花中叶里,带着周围的夜空中,更是闪着点点光亮,如星星般点在夜幕之下,幻然若梦。
“呀,果然很漂亮啊!美得像我还在桃花岛上的时候,就在影落湖边的桃花下做过的一个梦呢。”黄蓉嘴角勾起,很是享受这一刻有个她这么喜欢的人能让她靠在肩上,在山中的月夜里,一同坐在树下,赏烟花。
欧阳克侧头,下巴贴着她的额,呼出气的将她发际的青丝微动,“嗯,很美,美得和蓉儿一般,如诗若梦。”
黄蓉眼珠转转,笑道:“是么,蓉儿在你心里这么如诗如梦,却怎么还是锁不住你流转的目光呢。也是,这如诗若梦的烟火,再怎么美轮美奂,也还得仰仗别人的一双巧手才做得成呢。程姐姐很特别吧,美得像陶瓷娃娃一般呢,若我是男子,一定爱上她了。”
空中又连着几声响,竟出现一颗郁郁葱葱的大树,被一片亮光点点包围在其中。又有无数颗蓝色的光点悄然上升,形成几只蓝蝶,翩然飞翔在黛蓝色的天幕下。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几个小小的烟花筒竟能绘出如此精美到极致的画面?一时,小小烟花筒里装的似乎已不是简单的火药,更像是装着九天仙子亲手描下的画卷,一经点燃就将一幅幅的画卷展示在眼前。
欧阳克一声低笑,微埋着头对她呵气,“可惜我这俗人,就喜欢活在镜花水月中,活在别人巧手之下幻出的梦里。其中滋味,唯怡然自得已矣。不过,蓉儿你素来知道我,找我麻烦也为难别人,怎么这次却不同了?”
她兀自反驳道:“我喜欢程姐姐么!”
“哈哈哈,好好,我知道了。”欧阳克从不打破砂锅,适当的酸味儿才是恰好,多了少了,都未免坏了其中的乐趣。不过他想,蓉儿不单是喜欢程瑶迦的烟花,更喜欢程瑶迦的容貌虽美,却不及她那般美艳绝世。
黄蓉抿嘴轻笑,想想不对,却又故意嘟嘴,“你总拿我当小孩子看,都不跟我讲理,怎么我这么不讲理么?”说完自己也觉得没道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是拿她当小孩儿看还是当做一个女人看,她再清楚不过。
“我还说是小妖妖不放烟花给我看,却背着我单单放给你们看呢,原来是小蓉儿在这里啊!哦哦,还有你这看着还算顺眼的小子!”突兀的叫声顿起,周伯通火急火燎飞跃过来,眼睛却一直看着半空绽放的烟火,险些撞上欧阳克和黄蓉靠着的大树。
欧阳克剑眉一皱,对周伯通打扰二人的行为深表不满,又碍于讨厌的人身怀绝世武功不敢言语招惹。只得深吸一口气,假装没看见那人,以表示他看那人的不顺眼。
黄蓉却不客气,正要问周伯通没找到人还好意思回来看烟花,就看见欧阳锋随后而到。轻推了推别过脸去的欧阳克,告诉他欧阳锋已经回来。
“叔叔你回来了!”欧阳克丝毫不掩他对欧阳锋的感情,语气中满是激动和关心。
欧阳锋却似乎是因为又被周伯通摆了一道负着气,对欧阳克的关怀之意并未有所反应,只是淡淡应了句。
“唉唉,就这么几个啊!小妖妖太小气了,我去给她再多要几个来,小蓉儿你要看就在这里等着啊。老毒物,嘿嘿,我老顽童看在多年的交情上,也让你开开眼界,你等着啊!”说完,周伯通一声呼啸就随便找了个方向要走。
黄蓉见他方向错了,也未跟他说一声,更不想跟他说程瑶迦已经把身上所有的烟花给了她了。想是和欧阳克一样的心思,对这个人四处无事就来打扰两人亲近的行为深恶痛绝。
好在周伯通突然冷静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知道程瑶迦的去向,赶紧趁路过一棵树时回蹬转身折回。背着手挑挑,周伯通有点不好意思问出那个迟到的问题:“哈哈,太兴奋了,一时没想起来问问方向。小蓉儿,你知道小妖妖现在在哪里吗?哦,你肯定知道,告诉我告诉我,我好去要烟花去!”
欧阳锋也不说话,满脸阴郁地瞪着周伯通。
黄蓉也是杏眼瞪他,举过手,食指伸直其余四指互相搭着,从随便一个方向,“哦,我当然知道啊,怎么会不知道?程姐姐不是就在那……”不理会周伯通一个了然的眼神,开始沿着四个方向连续划了个圆。直到周伯通的眉头拧成了一团,最后才定在方才程瑶迦们现在该在的地方,“……那里么!”
周伯通咽咽口水,迟疑地看着黄蓉,想了一会儿才抖抖衣服,大步迈了开去。
“唉……蓉儿,你说明天的第三场比试,就让他们到那残垣处,将屋子修葺好,怎样?”欧阳克忽地开起玩笑来,惹得黄蓉拍手称好。
远处隐约飘过几丝肉香,那味道竟和黄药师的手艺如出一辙,黄蓉眼一亮,起身道:“对了,我们可都半天没吃过东西了,你都饿坏了吧?蓉儿这就去拿点东西来,你在这里等我哦!”
欧阳克点头,待黄蓉离去,便对欧阳锋道:“叔叔还记得刚才和老顽童一起进去的屋子吗?那屋子已经废了,可留下的废墟里有一个黑色盒子,里面装的极有可能就是《武穆遗书》。我在一棵老柏树干上用石头划了横一个圈,正对着那个圈不出一百步的地方,就是黑盒子所在。叔叔快些去找找,如果是,那就请叔叔代侄儿先行保管。”
欧阳锋依言去找,欧阳克松了口气,有些事他不是不信黄蓉,只是他们两人的身份太过对立,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他听见废墟那边传来几声狼嚎,嚎声撕心裂肺,看来是被欧阳锋撞见丢了性命。早春三月,这林中倒还有不少活物复苏出来活动了,不知这些狼饿极了会不会吃死人肉。
“竟然是爹爹亲自动手烤的兔肉,咱们有口福了!哎,欧阳克,欧阳伯伯去了哪儿了?”黄蓉手中用芭蕉叶捧着还腾腾冒着热气的兔肉一蹦一跳地跑回来,却不见了欧阳锋,不由奇怪。
欧阳克道:“刚才几匹狼顺着肉香找来,被叔叔解决了,怕你回来看到狼尸受惊,就将它们拖去别的地方了。对了,你刚刚说这肉是黄伯父亲手做的?”
难怪老远也听见狼的惨嚎,原来是遇到了煞星,真惨!
哀悼了狼,黄蓉得意洋洋道:“是啊,爹爹厨艺精湛,否则也教不出蓉儿这样的大厨呀。可爹爹就是不常动手做,我猜除了我和娘,恐怕都没人有福气吃到他亲手做的东西。这次他竟然肯做,可真是不可思议呀。”
可她没说,黄药师的兔肉外人是吃不到的。而在他眼里,除了黄蓉以外,不是外人的人,太多,太多。所以最终有幸吃到的只有程瑶迦、洪七公、欧阳克叔侄、还有梅超风了。说来黄药师果真是邪气,明明给了梅超风兔肉,就应是和解了,可他硬是没和梅超风再说一句话,更吓得梅超风大气也不敢出。
“或许……是因为程姑娘?”欧阳克不无笑意道。
黄蓉张大眼,“你的意思是,蓉儿可能很快就有后娘了?”
☆、第五十三章 欧阳被掳【已修】
欧阳克嘴角轻勾,故作高深地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嗯……要是有了后娘,爹爹会不会忘了我娘亲,不疼我了?”黄蓉皱着柳眉问他。黄药师多年孑然一身,让黄蓉心疼不已,她也希望有人能在她出嫁以后好好照顾他。可是万一那个人出现,会抢走了爹爹对她的爱,甚至让她爹爹从此忘掉娘亲,无论如何她也无法欣然接受。
似是想到自己,欧阳克不免黯然,缓缓道:“其实黄伯父十多年来未曾忘过黄伯母,世人三妻四妾犹不够,而黄伯父却能为黄伯母十数年再没有别的女人,这番情谊实属难能可贵,要忘记谈何容易。再说你,黄伯父疼不疼你,别人不知道,蓉儿你该是最清楚罢。”
黄蓉一时并未差察觉欧阳克的反常,露齿而笑,道:“真的么?太好了!不过……欧阳克,蓉儿刚刚不小心看到你在坏笑了。”
欧阳克一挑眉,“哦?”
“欧阳世兄这么好的兴致,蓉儿来为世兄助助兴如何?”说罢,黄蓉双手变爪,往欧阳克身上挠去。
见她存了心要玩儿,欧阳克右手握住她右手往头顶一带转了个圈,黄蓉手被欧阳克牵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