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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无聊。”穿著一袭墨绿色冬装的既锦末相当无趣。
“这里是情侣谈情说爱的场所,你当然不适合。”水寒故作轻松。
既锦末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他慢慢地低下头,将脸埋在头发里,“水寒你这个人真是很??欠扁——”
正说着,远处一个穿著白色套装打扮得相当可爱清秀的中发大眼女孩子,畏畏缩缩地向既锦末这边走来。她将手背在身后,脸埋得低低的,左走几步,右走几步,前进几步,又后退几步。她偶尔抬头,看前方一眼,涨红了脸,又迅速地低下头,在原地反复走了几圈,局促不安。过了十秒钟之后,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闭着眼径直走到既锦末的面前,将双手猛地伸到既锦末的面前,掌心中是一个包装精美小巧精致的礼品盒。
“既锦末,那个,这是……我……嗯……”女孩子小鸟依人,不胜娇媚。
舞池中心的所有人突然全部将目光汇集到角落这对男女的身上,表情暧昧。
有人向既大少爷表白?啧啧,勇气可嘉。
既锦末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他呆呆地立在原地,瞪大双眼,果然是未谙情事的好少年。
女孩子一直伸着手,眼里嚼着泪,随时准备用袖拂脸,热泪而去。
“谢谢你。”两秒钟后,既锦末的态度来了个180 度的大转弯,他接过女孩子的礼品,笑了笑。
女孩子破涕为笑,她轻轻啄了啄头,顺眼低眉看了舞池中央一眼,又抬头看了既锦末一眼,嘴唇红润,眼神中若有期待。
既锦末怎么也是家境优越功课全优的高材生,虽然在情商上略有欠缺,但怎么也是一个风华正茂的青春血性少年。他稍稍迟疑了一会儿,便微笑开口:“我想请……”
下一秒,身穿黑色风衣高大英俊的保镖水寒,忽然窜到既锦末的面前,毫不迟疑地拉过女孩的手,笑容绅士,“小姐,我想请你跳支舞,走吧——”
再下一秒,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女孩已经被水寒强行掳进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所有的人大跌眼镜,迅速恢复原来的状态。
既锦末的青筋一根两根地崩了出来,他的手指发着“咯嗒咯嗒——”的声音。他转过身,平静万分地向操场外走去。
才绕过教学楼,既锦末的身后便传来了男人急速的脚步声。
既锦末被人从身后拉住手臂,他想都没想,回头一拳打了过去。
水寒敏捷地跳到三米之外,黑色风衣如同鸟的翅膀般在空中翻滚了几下。他半蹲着,刘海密密地遮住双眼。
“水寒你究竟在搞什么?”既锦末的语气很冲,“拜托你搞清楚,你只是一个保镖。”
“很简单,”水寒站直身子,“因为我不想她碰你,谁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既锦末面无表情地看着水寒,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我觉得你已经没有必要再跟在我身边,明天我会和爸说将你调回原岗位。”
水寒的眼神突然如同烟花般闪动了一下,又突然熄灭,落下朵朵尘埃。
“锦末你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既锦末没有回答,水寒走到他的身边,拉起他的手就往校门外拖。
“放手——”既锦末想挣脱,可是水寒紧紧地攥住,丝毫动弹不得。
既锦末被水寒拖出校门,远离喧嚣的人群,直到逼进一条阴暗的小巷。
“够了——”既锦末恹恹地打开水寒的手,以一种平静决裂的神情看着他,“我曾经以为我可以脱离那群所谓保镖的严格保护,可以逃离他的掌控,可以忘记我既氏集团董事长儿子的身份,有你一个人的保护,做一个正常一点的人,可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锦末——”水寒的眼神很暗,他猛地一把拉过既锦末的孱弱肩膀,将他拥入怀里,嘴唇轻轻地贴在他的耳朵上,声音沉闷,“那是因为我爱你,锦末——”既锦末额前的刘海随风飘扬了起来。
这个寒气砭人的夜晚,星星迷失了方向,月亮冷眼旁观,彻夜的音乐响遍每一个角落,圣洁而温情,如火如荼的烟花在这个倾斜寂寞的都市上空肆意盛开绽放,姿态放纵,空气中充满节日的味道。黑暗中,水寒第一次眼神忧伤黯然万分地看着锦末,然后紧紧地抱住他,告诉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告诉他我会一直留在一个叫做既锦末的人的身边。
这个夜晚,既锦末没有回家,他和水寒去了旅馆,两个男人在一起整整纠缠一夜,以最为不伦的方式进入彼此的身体。
既锦末伏在水寒赤裸的身体上,激情过后的身体因肌肉紧绷而扭曲。他低着头,微微喘息,弯曲的刘海遮住苍白的脸,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水寒感受到既锦末的热泪一滴一滴地滴落自己平坦的腹部,慢慢冷却,顺着边缘流下去,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说,而自己也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你很痛苦。迟早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样的生活。相信我,锦末。”水寒轻轻扶起既锦末苍白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下去。
水寒果然如约履行了自己的誓言。
三天后,既锦末刚刚走出教室,水寒就将一串钥匙在他的面前摇了摇。
“嗯?”既锦末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
水寒神秘地对着既锦末眨了眨眼,却不回答。他们俩肩并肩走到校园后门,门口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吉普。水寒按了一下兜中的按钮,吉普的车门“啪——”地一声开了。
水寒跳了上去,将钥匙插入孔中,吉普车“卟卟——”地冒着热汽,启动了。
“上来啊。”水寒对着仍站在路边一脸茫然的既锦末挥手。
既锦末满脸问号地坐上车,“水寒,我们为什么不去前门坐车?我们这是去哪里?”
“带你走啊,”水寒发动吉普,对着身边的既锦末笑,“我决定了,带你离开这里,去过新的生活。”
既锦末目瞪口呆地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
“我们还没走,锦末你还有机会选择,”水寒看了既锦末一眼,又握住方向盘正视前方,故作轻松地摸了摸脸,“你可以选择跟我‘私奔’,抛弃你现在既氏集团大少爷的身份;或者是你回去,我也跟着你回去继续做你的保镖,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只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愿意了。”
“等一下,我打一个电话。”既锦末怔怔地想了一会儿,从嘴里清楚地冒出这样的话。
“啊,好。”水寒点了点头。
既锦末掏出手机按下号码,将手机贴在脸颊上,“喂——我是锦末,让莲来听电话。”
“喂,哥,我是莲,你找我什么事啊?我在看书复习耶。”既锦莲模糊的声音。
“莲……,你以后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好好地照顾爸。”没有等既锦莲回答,他按下了关机键。
“可以开车了,水寒。”既锦末淡然的口气。
水寒踩动油门,黑色吉普车慢慢行驶起来,逐渐远去。
一路上,既锦末望着窗外,眉头紧锁,却不说话。明明是一心一意地想要逃离那个家,逃离那个可以掌握一切的神一样的男人,可是为什么会在刚刚离开的几分钟之后,便开始怀念和不舍呢。既锦末,你究竟在想什么,你告诉我。
水寒伸出手将窗户摇上,既锦末回过神,“我们去哪里?”他问。
“环游地球。”水寒回过脸看了既锦末一眼,脸上露出狡黠的神情,“直到你想回家的那一刻。”
“水寒你在说笑话吗?”既锦末看着他,表情怪异。
“当然是真的啦。起码在你想回家之前,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水寒专心致志地握着方向盘,“而在你想回家之后,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既锦末望着水寒良久,“傻瓜。”
这次的出逃是否在预见之中,水寒不想去证明。他没有运用自己的能力。他想,这是发自我内心的想法,我是真的想带锦末走,即使是有所预见,那也不值得在意什么。锦末根本是那种想要离开却注定不舍得离开的人,因为他还爱着妹妹莲,还在深深恨父亲既默生的同时,深深地爱着他,他是注定要回到原来的生活中的,这是他的宿命。只是,在他回去之前,他愿意陪着他走这一段路,这也是自己的宿命。至于结果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第一天的夜晚,两人找了一家不起眼的inn 。
房间很小,空气中有酸涩酶湿的味道。但是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星还有夜晚迷雾的丛林。
他们并排躺在床上,看月亮透过窗棂打在地面上的光晕。一圈一圈。
没有丝毫情欲。
“小的时候,夜晚,我经常躺在草地上,然后看满天的星星一闪一闪。那时候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锦末你有没有这样的感受?”水寒望着天花板。
“啊。没有。”既氏集团的大少爷,这样的事情,从来想都没想过。
“你和你的父亲为什么不和?”水寒突兀地问了这么一句。
“我不想说。”既锦末的声音不容抗拒。
“因为你恨他在你母亲死的最后一刻,他都不在身边,对不对?”水寒歪过身
“水寒你又用你的能力?”既锦末的眼神闪烁。“没有。只是这种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水寒看着既锦末的侧脸。
“哼,他从来都不在乎什么,除了既氏。”既锦末嗤之以鼻的样子,“他明明知道妈妈得了罕见的怪病,就要活不成了,可是在最后妈妈走的时候,他还是不在身边。”
“那是他无能为力,水寒你要知道。”
“什么叫无能为力?”既锦末突然很激动,“一个在自己妻子临死前都不在她身边陪伴她度过最后时光的男人,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吗?他给她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设备,最好的药物,最好的治疗,可是他知道她真正要的是什么吗?他根本不知道——”
既锦末的眼神既有心恸又有怨恨。
“妈妈临死前一直叫着他的名字,可是我和锦莲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很可笑。”既锦末抽动嘴角冷笑。
“可是你知道吗,既先生那天没有赶回来是因为什么吗?那是因为他飞去美国见了全世界最优秀的心脏学家之一伊利斯? 万达。这点你知道吗?”水寒看出他的愤怒和意外,“他是希望拯救你的母亲的。”
“为什么你会知道,水寒。”既锦末坐了起来。
“既氏集团的心理学家何,知道吗?”水寒也坐了起来,“他告诉我的,他也有参与拯救你母亲的事情。”
“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既锦末陷入沉思。
“所以说,”水寒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掏出口袋里军刀图案的烟盒,抽出一支淡紫色的SOYA放在唇间点燃,“其实有时候不知道或许比知道更幸福。”
既锦末坐在床边,抬起头,“不谈这些,那么水寒,你的父母呢?”
“我的父母?”水寒的声音有些诧异,“啊,他们早就死了。”
水寒深深吸了一口烟,看向墨黑色的辽阔夜空。
水寒无法告知既锦末的事实有很多很多。
比如说,他曾经可以预测事情的开始,也能预测事情的结束。
7 岁之前,他一直有这样的能力。然而,7 岁之后,他便丧失了这种能力的一半。
原因是,他在7 岁那年成为孤身一人,他在父母车祸前两天亲眼目睹了他们的死亡。两天之后,这两个赐予他一切的至亲至爱的人,离开了这个世界。
然后这是完全无力拯救无力把握亦无力改变的事情。
“上路吧。”清早起床,准备好一切,水寒将行李放上吉普车的后座箱,然而跳上了车。既锦末正坐在副座上,表情漠然,似乎还在想着昨晚的事情。
“锦末——”水寒握住方向盘不动,“希望昨晚我们之间的谈话,没有给你造成什么困扰。”
“当然没有,走吧。”既锦末不动声色。
“锦末……”水寒盯住车前的玻璃,“或许这一次之后,我无法陪伴你走更长的道路,那么请回到你原来的生活,这是我唯一请求你的事情。”
“除非你哪一天觉得保镖这份职业没有前途了,我想我才会放你走。”既锦末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水寒,他的眼中一片沉静。
他们开着车顺着山道盘旋行驶。
水寒一边看着反光镜,一边转动着方向盘。在绕过第三道弯路的时候,水寒突然一个急转弯,踩紧油门加快速度,将车子猛地拐进一条小道里。
“什么事?”既锦末的身体被弹起又下落,他不解地望着旁边的水寒。
“赶快下车。”水寒将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有什么问题?”既锦末走下车,走到水寒的身边站立。
水寒一个转身,重重地用手击中既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