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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锦末闭上眼睛,轻轻地说。
整个世界冰封千里,如若这样失去你。
第二章
二十年中我们唯一的拥抱
望眼欲穿的温暖彻夜燃烧后再无声熄灭
你要的一切我都会让你得到
延世大学是N 城口碑最好的大学,拥有一流的教学设备,一流的软件系统,一流的师资力量,一流的学术氛围。一个词说,就是NO。1。延世大学齐聚了全国各地尤其是N 城最为优秀的高材生。N 城的家长长辈们无不以自己的儿女侄甥进入这所大学为荣。
这亦是既锦末和既锦莲的学校。
既锦末的成绩一向出类拔萃,这是不争的事实。从小到大,他都是在父亲的安排下一步步地走过来,没有抗争,没有抵触,只有屈从和顺受。也偶尔离家出走,但最后的结局除了被父亲抓回,更多的是自己甘愿回来。毫无目标可言,所以逃跑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刻的逃离,但逃跑之后去往何处,更多地成为他的迷惑。日渐看清自己的懦弱之后,他放弃了无谓的努力。在延世大学中,他选修的也是商科,这也是既默生的安排,既氏集团不能群龙无首,既锦末照做了,谈不上兴趣也谈不上厌恶,门门功课都是85分以上,年年获得将学金和各种荣誉称号,虽然这点钱在他看来根本毫无用处。
既锦莲则是比较令人头疼的人物,高考成绩一般,靠着既默生校董的身份,死活赖活被插进延世大学的大门。她一向任性行事,选修的课程也是自己感性而为之,既默生亦拿这个女儿没有办法,只得顺其自然。心理艺术,好奇怪的新兴学科,便是这个灵光一闪的想法,既锦莲选了它,也便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时光。
既锦末和既锦莲在延世大学中其实身份特殊,所有的老师包括校长在内都对两人大献殷情,同学中有奉承的,亦是极度蔑视不屑的。两人皆有保镖保护,但是在一年前发生那件意外之后,既默生和儿子达成了协议,保镖仍然要有,但不贴身,而且既锦末在学校的安全由校长一干人等负责,只要既锦末出一丝一毫问题,延世大学整个解散关门,既默生有这样的实力,校长为此特别召开紧急会议; 叮嘱了各大任课教授密切关注既锦末的行踪安全,亦安插眼线在其周围,诚惶诚恐。既锦末心知肚明,但早已习以为常。既锦莲现阶段则由敛行暗专人保护。
“喂,清和,用塔罗牌帮我算个命吧。”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跳到既锦末的后方。
戴着眼镜埋头看书的既锦末转过头来瞅了瞅,又回过头去。
“好啊——”斜对面,一个留着齐眉刘海的中发女孩子,眼神如同泉水般深澈,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书,轻轻点点头,笑了一下。
“你想问什么?”女孩从抽屉里摸出一叠塔罗牌。“那个??当然??当然是……”她对面的长发女孩神秘地看了看四周,头凑到叫做清和的女孩耳边,红着脸轻声地说,“我想测测我和他近期内的爱情指数如何?”
清和点点头,将牌递到女生的手中,“你想着他,洗一下牌,然后选出8 张来。”
女生顺从地照做了,然后安静地抽出8 张牌交到清和的手中。
清和将8 张牌在桌上铺出“♀”的图案。
“这是根据爱神维纳斯的象征符号来排列占卜,它最适合用来占卜与恋爱相关的事情,尤其是单恋者想知道对方的真心时,这是非常有效的一种占卜法。”清和抬起头,眯了眯眼。
清和按照特定的顺定将牌依次翻开,“逆圣杯1 ,正魔杖2 ,”她喃喃自语,缓缓地低下头,仿佛在苦苦思索,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大半个脸庞。女生有些焦急。
“好了。”清和抬起头,笑了笑,“根据塔罗牌显示,你和他会在三天之后,因为一次偶遇发现各自的优点,继而开始交往,幸运地点是书店。”
“真的吗?清和你是说真的吗?如若是真的,到时候一定请你吃饭!”女生兴奋地紧紧抓住清和的肩膀,来回大力地摇动。
杜清和——
既锦末放下手中的笔,若有所思。
她真的也会占卜吗?像那个人一样?
‘锦末,抽一张牌。
拜托,水寒,不要再玩好不好,我明天有期末考,你难道想看着我重修吗?
抽一张牌,就抽一张。
真是受不了你,拜托你照照镜子,你怎么也是个26岁的大男人,怎么也会喜欢这种只有女生才感兴趣的东西?!好了,给你,拜托你给我靠边站,不要再说话!!否则我就不客气——
倒吊男?!锦末,你今天内裤的颜色,是不是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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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你这个家伙——
住手,既……既??锦末,我可是你的??你的??保镖——救命——‘
杜清和会不会真的占卜,他不知道,他只是听说但凡她占卜出的事情,百分之九十都最终灵验了,当然大多数是围绕学习、生活、爱情等等这些所谓的小女生的琐事。在女生中间,杜清和一直有着相当高的人气,对于别人的要求,她从不轻易拒绝,对所有的人都不愠不火。但她亦是沉默寡言的,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家庭如何,也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父母。
既锦末对杜清和有所关注,完全是因为水寒的原因。
水寒是真的会占卜。既锦末知道。
只是那样的水寒已经消失了。
既锦末将书靠在头上,闭上眼睛。
体育课。篮球练习。
球场内同年龄的男孩子来回奔跑,兴致高昂。
既锦末戴着黑细边眼镜,刘海半遮住眼睛,安静地站在一起。
“锦末,要不要来打篮球?”有人挥舞手臂,大声喊。
“不用了——你们玩吧——”既锦末指了指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对着他们歉意地笑,将手插进口袋,他转身向教学楼走去。
“既锦末同学,你想去哪里?”教体育的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头顶已经有些秃,他搓着手,笑容谄媚地望向既锦末,想来他也参加了延世大学校长秘密举行的“有关如何对待既氏兄妹的特别会议”。
“我去天台坐一会儿,老师你不必跟着来。”既锦末笑着一口回绝。
教学楼第六层,靠近拐角的地方,一扇灰白色的铁门,通向天台,既锦末稍稍迟疑了一会儿,缓缓地伸出手指,猛地将门拉向一边,走了进去。
一股强大回旋的风迎面吹来,他用手蒙住自己的脸。等他站直身躯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杜清和——”既锦末看见叫做杜清和的女孩子坐在天台的边缘,她的面容华美苍白。
风将她的黑发吹起,在空中来回打着旋,拍打在背上,发出“啪啦啪啦——”清脆的声音。
“既锦末。”她回过头,笑容有淡淡的矜持。
既锦末向前走了几步,伸出双臂,故做轻松。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逃课,原来不是。”他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的小腿在家摔伤了,”她不看他,“上不了体育课。”杜清和回过头来,眯着眼睛看着他,“怎么,这里是你的秘密基地,不允许我闯入吗?”
既锦末愣了一下,连忙摆手,“当然不是。只不过,当我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偷偷爬上来,看一看这里的天。”既锦末扭过头望望四周,“四面蔚蓝一片,坐在这里,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既锦末坐到她的身边,他有令女性着迷的专注神情。
“你是不是还在想念他。”
既锦末愣了一下,回过头直直地看着身边的杜清和。
“我说的是大二时你的那个保镖。他在学校里面很显眼呢。大三上学期开始,就不见他了。”
“啊,他觉得保镖这份职业很没有前途,所以已经离开我了。”既锦末温和地笑。
“其实我和他曾经有过一次单独相处的机会,可能你不知道。”杜清和对着既锦末歪了歪头,“我第一天转到这所学校的时候,曾经偷偷地爬到这里来,然而我却看见一个正在吸烟的男人,他一边吸烟一边将烟蒂弹到空中。他的身旁放着一堆纸牌。很奇怪的一个人。我对他吼,学校里不可以抽烟。他没有回头,他说,我并不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我只是为了保护一个人才来的,所以我并不受约束。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那个人就是你,既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既锦末。”
“我和他只是简单的雇佣关系。他那样说,也很正常,他一直是个不被拘束的人。”“既锦末,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
“没什么。你的妹妹在楼下叫你了。”杜清和看向六楼之下。
“哥——你快下来——”既锦莲叉着腰,在楼下大声喊叫。
“真是受不了她——”既锦末站起来,捂住自己的脸。他转过身,慢慢向楼梯口走去,直至完全没入阴影。
天台的边缘,天空苍白,大风凌厉,她的身体在摇晃。
杜清和从身下抽出一根燃着的烟,放在唇间,表情淡然。
刚刚走下楼梯,既锦莲便跳到既锦末的眼前,紧紧抓住他的衣角,眼眶眦裂。
“哥,钟邵阳要开演唱会啦。”既锦莲上气不接下气。
钟邵阳是既锦莲最为喜欢的男歌星。
“那很好啊,既锦莲,这不是正合你意?”既锦末拍了拍既锦莲的脸。
“你觉得我求爸,花钱把他请回家做客如何?”既锦莲打着小算盘。
“拜托,我可受不了家中突然来个天皇巨星。莲你以为老爸是印钞票的吗?”
“你不同意没关系,只要爸同意就OK。”既锦莲自言自语,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哥,我刚刚看到一个好象水寒的男人,他站在树后面望着教学楼望了好久。不过等我走上前的时候,他却不见了。”
一天两次听到相关于水寒的事情,既锦末的神经有些迟钝。
“还有,你刚刚在天台和一个女生在干什么?”既锦莲拼命挤眼弄眼,“看来易已经毫无希望了,他真可怜。”
“我真是懒得理你。”既锦末拍拍屁股,走人。
“拜托老哥,我还没说完。”既锦莲向前奔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过头对着一直站在她身后沉默不语的暗说,“暗,你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莲。”暗跟了上去,她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有很多次,杜清和沿着铁轨走下去,一直走到天黑,四周漆黑一片。
然后,铁轨的尽头出现微弱的亮光,传来轰隆而有节奏的车轮滚动声。
亮点越大越亮,在黑暗中滑出一条金色的丝线。几秒钟后,火车呼啸而过。
每当这时,杜清和这才奋然地跳下铁轨,安静地站在一边,看见夜色被节节车厢斑驳地撕裂。
她未曾恐惧过。
然而,每当她将手指悬在家门前的红色按钮上时,她总能听见自己窒息般的喘息声,如同死亡。
她迟疑了一会儿,轻轻按了下去。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似乎曾经有过洁净的额头和姣好的容颜,也曾是个美丽的女子,但腊黄的脸色和深陷的双眼,无不昭示着她的疲倦,她的憔悴。
“妈妈——我回来了——”杜清和弯下腰,解皮鞋上的扣子。
女人没有回答她,一脸漠然地走进厨房,随后端着两个白瓷盘走了出来。
她将盘子重重地放在方桌上。
“吃饭。”她坐了下来,端起饭碗,开始面无表情地扒碗中的白饭。
杜清和关上房门,走进厨房,几秒钟后端了一碗饭走了出来,静静地走到女人的对面,坐了下来。
“妈妈,弟弟的病好一些了吗。”杜清和抬起头,透过刘海的缝隙看对面的女人。
女人缓缓地将碗放在桌上,沉默下来。
杜清和低下头,又忍不住抬起头,“妈妈——”
女人无神的双眼忽然上下一轮,倏乎地有了焦点,灰色的瞳孔发出一道夺目的亮光,她猛地站起来,举起骨突的手,对着杜清和的右脸狠狠地扇了下去。
空气中传出丝绸撕裂般的声音。
杜清和的脸歪向一边,头发紧紧地贴在红肿充血的脸颊上。她的嘴角开始流血。
“我叫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耳朵聋啦,你都忘记啦——”女子开始大声咆哮。
“对不起,妈妈——”杜清和低下头,抹了抹唇边的血。
“都是你那个死鬼老爸,都是你那个死鬼老爸!!!我嫁给他才两年,两年!!他就死了,我连什么福都没享到,他就走了,化成灰了,什么都没有,只留下我们母子俩,我的老天,我真是命苦!!!!小欢他……他还得了病,”女子开始歇斯底里,又哭又笑,她又用手指指向杜清和的鼻端,表情凶狠诡异,“还留下你这个拖油瓶,你这个怪物,我真是命苦,我不想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