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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住,万事要当心。」
「吸血妖魔?」南烈挑起了眉宇,兴致极高,「嗯,我会小心的,向豆腐老爹道声谢。」
「好。那……南大哥,我走了。」奉送完一个娇怯的回眸轻笑,娉婷倩影又离去了,这回她记得替南烈关上门。
「阿烈,你又打了个寒颤耶,你会冷噢?」剑娃娃发觉自己贴靠的身躯在每回豆腐西施送来示好秋波的同时,便会忍不住地一阵微抖。
「是,今夜的寒风……特别刺骨。」
他已经确定,西施妹子真的误会了什么。
看来明天一大早,他又得面临豆腐老爹的「逼婚」了。
思及此,南烈又兴起浑身抖不散的鸡皮疙瘩。
第五章
一切情况正如南烈所猜想。
翌日一早,便见豆腐老爹笑得好暧昧地直朝他寒喧——话题不外乎他的女儿多贤淑多善良多勤劳,好似没娶到她的男人就是瞎了狗眼,再不就是只要女儿幸福,没聘礼也无妨,只要年轻人肯上进打拚,待他女儿好些……
这话,像极了他那些狐群狗党、大哥小弟们最爱干的一件事——托孤。
八成他南烈就是生得一副适合让亲朋好友托孤的长相吧。
好不容易委婉地阻断了豆腐老爹的逼婚,南烈加快了脚步朝穆府前行,拜豆腐老爹之赐,他与兄弟换班的时辰已有延误。
才到了穆府大门,却反常地不见半个守门兄弟,只有一个洒扫大街的穆家老奴。
「寿伯,怎么大门外没人看守?」南烈劈头就问。
「全在厅里,说是堡主有要事交代。」
「到底发生什么事?」他不过昨日休了天假,今早来就发生大事了?
「打昨夜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不少江湖豪杰进驻穆家堡,说是要除妖来著。」寿伯边挥移著竹帚,边回答道:「连同穆家堡上上下下的护师、保镖、长工、守门的,只要是身强体壮的人全都被唤到大厅去。阿烈,你最好也赶快进去。」
「该糟。」跟在他身後的百里剑魂冒出一个听来颇幸灾乐祸的字眼。
南烈谢过寿伯,朝百里剑魂做了个鬼脸,才旋身奔向穆家堡大厅,然而,他也入不了厅室之中,因为穆家堡占地甚广的议事厅人山人海,看来是多他一个不算多,少他一个也不算少。
剑娃娃得寸进尺地飞立在南烈头顶,瞧清了厅中不少状况。
「哇,好多人噢,大夥身上全是刀呀剑的。」她向脚下的南烈报告实况,「最上头还有一个男人在说话,就是上回在门外向你问及绝世之剑的男人。」
「是堡主。」南烈暗自思付。
「地上还躺著一个人,上头盖著白布噢。」
她的话主动在他脑海中演绎出想像,「尸体?」穆家堡里有死人?
「一旁还有个黄衫道士——」她顿了顿,随即双腿一滑,跌坐在南烈肩头,小脑袋缩藏在他身後。
「怎么了?」
她的双手扶在南烈发畔,一脸慌张地和他咬起耳朵,「他……他好像瞧见我了。」
「他瞧见你了?!」音量过大,换来不少侠士回头觑他,南烈急忙粉饰太平,不承认方才嚷嚷的人是他。
「我不确定……可是他在看我……」
「看你?」南烈压低声音,「说不定他只是正巧看向你的方向。」
「可是……」那个道士对她抛媚眼还奉送好些个飞吻耶。
「别大惊小怪,你那么容易被别人瞧见吗?」
「当然不是,我的一千两百个主子中还有人终其一生也没福分瞧见我咧。」
有幸能见到她这抹剑魂的人,除了拥有百里剑之外,还得在品德或剑艺上有高人一等的本事才行,要不然甭谈。
「那就对了。 别自己吓自己。」
「喔。」她没再多提,只再道:「阿烈,我们凑到前头去看热闹好不?」
「不好。前头全是名门正派、高风亮节的正义侠士,我这种守门人只会污了他们的身分。」哼哼。
「阿烈,你这话似褒实贬,酸溜溜的。」听来阿烈曾与那群名门正派、高风亮节的「正义侠士」结过梁子。
「会吗?我这叫自知之明。」
「你的脸上可不是这样说的。」她小小掌心戏耍似的掩上他的眼,轻快说著,架在他肩上的短短腿儿踢蹬起小小弧形,今天她换上了葱绿的浅青衣襦及膝裤,双腿像极了迎风招摇的翠玉枝橙。
这幅情景若旁人得以见识,必会为南烈的狼狈而发出同情叹息,却也会对这般看似天伦之乐的景象会心一笑。
「要坐就坐好,踢踢蹬蹬的,很碍眼。」若非他不能碰著她,他真想握住那又踢又甩,连带牵动绣花鞋上的碎玉圆珠玎玎作响的细小脚踝。
「阿烈,我想到前头去。」她压根没听进去他的教训,兀自说说跳跳,「快嘛快嘛,咱们到前头去瞧。」
「要凑热闹不会自己飞过去吗?又没人挡你的路。」南烈咧嘴一笑,右手还不忘比画个「请」的手势。
「我们一块去啦。」
「你没瞧见我前头挡了一大群的人吗?你快去快回。」反正她会飞,速度又快得很。
她有丝迟疑,还是想拉南烈作伴。
「我在这里等你。」
粉唇一扁,良久才道:「那你不可以走开,要等我噢。」
「好,我会一直在这。」
翠绿身影一曜,飞过众侠士头顶,往厅堂中心移动。
南烈不由自主踮起脚跟,目光追寻著色泽鲜明的小娇躯。百余名的侠士也瞧不见她,应该不会有事——
南烈甫这般想,厅堂正中央便传来她的尖嚷声。
「哇哇哇——阿烈——」
南烈无暇细思,拨开重重人墙,硬是挤向尖叫声响的来源。
「阿烈——」尖叫越来越凄厉,南烈奔跑的速度也越快。
南烈从人群中窜出,翠绿色的娇躯也扑向他而来。
「怎么了?!」他将她护在身後。
「那个,那个道士真的看得见我!」她嫌恶地以水袖抹拭著粉颜,「我方才飞到前头去,想凑到白布那里去瞧瞧躺在地上的人是怎么回事,那个道士竟趁机俯下头偷亲我!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虽然那道士无法实质侵犯到她,但他很故意发出「啵」的一声,让她直觉反胃。
「什么?!他偷亲你!该死——」南烈火气旺盛,霍然抬头,却望进一张熟悉的笑脸。
「伏翼?」南烈的怒炽凝结。
「唷,阿烈。」身著黄衫的道士朝南烈挥挥手。
厅堂之内一片静寂,大夥眼中只见到南烈急匆匆地飞奔向前,又吼了几声莫名其妙的句子,在场只有三个人明了事情始末,一是南烈,一是剑魂,另一个就是被唤为伏翼的男子。
眼下反倒只有南烈最窘最失礼最难堪。
穆家堡当家穆元胧亦是对南烈突然冲出感到不可思议,他轻咳了声,「阿烈,你确定?」
这问句,问得南烈一头雾水。「确定什么?」
几名侠士侠女面面相观。
「你不是特别冲出来想要率先为民除害吗?」南烈身後有个道姑悄声提醒。
「除害?」南烈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
还等不及南烈明了始末,穆元胧已先朝厅下侠士抱拳,「各位大侠,说来惭愧,方才征求肯打头阵为镇上铲除吸血妖魔的自愿者,大夥皆有所迟疑,然而穆府门下却有如此忠勇之士,他的身分虽仅是守门小厮,但其智勇却胜过在场任何一人,老夫敬佩。阿烈,见你如此志在必得,老夫在此宣布——南烈,将身先士卒,为镇上百姓除妖孽、斩祸根。来人,赐酒。」
厅下传来如雷贯耳的掌声,不知是因他的胆识,抑或为一个准备傻傻送死的蠢蛋赏个鼓励。
「阿烈,你好勇敢,穆堡主才问著『谁愿为先锋』,就瞧见你跑得又急又快,好似怕抢不著这件差事一样。」伏翼扯著笑,听似赞佩,实则带著浅浅嘲弄。「恭喜你了,兄弟。」笑意加重。
南烈终於懂了。
他干了什么大蠢事?!
不,他很清楚,他被人给设计了!
而那个人十成十是伏翼!
下人端上一盏温酒,搁在南烈眼前,倒映在酒液之中的南烈,是沉敛著眉眼,不发一语。
「接下?」伏翼手里的拂尘在一旁挥舞,驱赶著蚊子,缓缓走近南烈,「还是不接?若是不接,你可想好了说辞,要如何解释你怒气冲冲飞奔到堂前的原因,还是要供出那个活泼可爱到令人垂涎的小粉娃?我猜,她是剑魂吧,天底下能如此有灵性的剑不过就那几把,你若有把握她不是穆元胧重金悬赏的『百里剑』,那么……你可以不接。」他的声音轻浅的只容两人听闻。
「该死,你设计我?!」
伏翼耸肩,不否认,脸上却清楚写著「对,我设计你」的得意神情。
小剑魂整个人躲藏在南烈宽阔的背後,只探出一小颗脑袋瓜。
「阿烈……」她还不是很明了现下上演的戏码。
轻轻暖暖的嗓音震回了南烈的神智。
南烈不再多想,抓起酒杯一饮而荆「多谢堡主。」
酒尽,也代表著他接下了穆元胧交付的除魔之责。
他不可能出卖小剑魂——为了这原因,他甘愿将自己给出卖掉!
堂下又是一阵叫好及掌声。
「阿烈,我记得你的酒量很差,只要小小一杯就会醉了,不是吗?」伏翼明知故问的语句出口同时,南烈也直挺挺地朝後一倒,将贴在他背部的小剑魂一并压倒。
「阿烈!」小剑魂忙不迭拍打著南烈的脸,几个掴掌根本碰不到他,然而他的双颊却泛起一波波红潮,那不是她拍打出来的,而是——
「他,醉晕了。」
「阿烈的脸好红好烫,好像要喷火一样。」
「他每次一喝醉都这样,睡得不省人事。」
「喔。」
小剑魂盘腿坐在瘫软在杨上的南烈腹部,俏生生的脸蛋不时凑近他的鼻尖,瞧瞧他醒了没。
「可是他从穆府被你扛回来後,已经睡了大半夜了。」她再提疑问。
伏翼带回南烈後便大摇大摆地在不属於自己的住所内翻箱倒箧,摸出南烈家仅存的食粮,一一啃光,还为自己泡了杯茶,毫无任何作客该有的自觉。「这回只不过小小一杯,醉不了太久的,耐心点,小剑魂。」
她瞅向他,「为什么你会看得到我,还知道我是剑魂?」他既非百里剑持有者,也不像品德或剑术多高超的家伙,怎会……
伏翼低笑了声,「因为我是个有法力的道士呀。」
「可我以前也遇过不少『有法力的道士』,就没一个有这福分见到我的真面目?」
「那就当我福分够多,上辈子好香烧足了。」伏翼起身晃到她身边,细长的凤眼几乎要眯成缝,即便如此,仍掩饰不住他深邃眼底的水灿。「也幸好我福分够,才有幸见到你这般粉雕玉琢的嫩娃儿。」他先来段甜言蜜语,才又问:「今年多大岁数了?」
「八百五十岁。」她的眸儿因他的贴近而展露防备,没忘记这臭道士素行不良。
「是大了点。」伏翼抚摸著自个儿的下颚,说得轻松。
「拜托,我就算砍掉前头的八百岁,後头的五十岁也够格当你『娘』字辈的!」还「大了点」而已咧?!
伏翼被她逗笑,眼眸更弯了些,「不过你的模样玲珑嫣然,很容易弥补我们年龄的差异。」
「谁要跟你弥补年龄差异?!」粉舌一吐,毫不留情地做了个鬼脸。
「不只模样稚气,连动作也很可爱。」伏翼乾脆坐在床沿,与她平视,「我对你这一类型的……妖灵,最感兴趣,皮相绝尘脱俗、骨子里极媚极骚,尝过这销魂滋味便教人难忘。」他伸出手,移向她的粉嫩脸蛋,「你若跟了我,说起话来就不会和南烈那么神似,酸酸涩涩的,每一句都是嘲讽,无论口吻是调侃或认真,都是嘲讽。」
她反射性一退,避开了那只朝她伸来的手掌。
他应该碰不到她,但不知何故,她直觉要避开这个名叫伏翼的男人。
「你跟在南烈身边,能多学点事自是极好,不过,可别将他的贱嘴给学个十成十,否则就可惜你这张如此可爱的脸蛋呵。」
「我若跟在你身边,只会学得更糟!」论嘴贱,伏翼恐怕比南烈有过之而无不及。
伏翼未添任何怒意,只有沉沉笑声轻逸。
「这也是我喜欢你们这类妖灵的一点,你们的本能总是能让你们快速分辨清楚眼前人的性格,以及是否对你们有害,才会决定你们是否愿意靠近。」
「没错。」她仰首,骄傲得很。
「这么看来,你对阿烈的印象极好,所以才黏他黏那么紧?」
她没仔细思索过这个问题,她会跟著南烈并不是因为她察觉到他的好与坏才缠上他,而是上一任主子将她交给南烈的。
她不会去选择主于,也不在意是谁拥有了百里剑。
若今天,上一任主子并非选择了南烈,而是其余人选,她亦会甘心追随。
她不是柄任性的剑,也不信那一套所谓命定之主,她从没有等待过哪一个特定对象来取走她,只是随过而安。
能遇到好主子,她便觉得开心;遇到坏主子,她也只能消极反抗——不让那些归类为「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