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废话,你把我们叫进来要干什么?
泽多并没有了解到所有的事情,在他的眼里,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杀掉他爱人的凶手。我不想让错误再继续发生下去了。
泽多,不要激动,我们走吧,或者,你留下来陪陪她吧。
你开什么玩笑?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开诚布公地说吧。
那个女人咳嗽了两声,声音不大,但却能看出来很吃力。玛洛儿递给她一杯水,她只抿了一小口。
你们要说什么?说吧。
很简单,肖本娜呢?你把肖本娜藏到哪里去了?
泽多的声音已经有些在颤抖了,我知道他现在很愤怒,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个女人,或许泽多已经动手了。
肖本娜?你在说什么?我就是肖本娜啊。
泽多慢慢地摇了摇头,我以为他是在伤心,可没想到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枪,直指着那个女人的头部。我知道他有两把这样的银色手枪,可不成想他会带在身上。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想说实话,我发誓我会开枪。
大厅里没有几个人,此时也全部都被吓得不敢出声。我只能看到玛洛儿一个人,她用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里仿佛已经没有活气。现在谁也不敢轻易做动作,泽多是处在癫狂的状态,稍有一丁点的刺激,他就会扣动扳机。我慢慢地抬起左手,微压在他拿枪的胳膊上,用轻缓的语气对他说:
泽多,听我说,放下枪,她真的是肖本哪。
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不想让任何人死,但你毕竟不是英雄,不能救到所有人。我也一样,她不说出肖本娜的下落,就一定要死。
她真的是肖本娜,你听我说好不好,她真的是肖本娜,死的那个才是假的!
没想到你这么冷静也会被这个女人骗了,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可怜,产生同情了是吗?不要忘了,她手里有多少条人命啊!
我知道,我也没有不冷静,你不冷静的人是你。先把枪放下,我会跟你慢慢解释的,相信我,她真的是肖本娜!真的!
刘先生,你不要再说了……
泽多的枪还是没有放下,而肖本娜却吃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的礼裙很长,向前走了几步,下摆也没有从椅子上落下来。我能感觉出她已经快不行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站起来?她哭了,没有声音地哭了,泪水滑过脸颊,滴在红色裙子上,根本就分不出到底是泪还是血。慢慢地抬起胳膊,摘下头上的两个钻石别针,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她头发泻下来样子,上一次我被迷住了,而这一次,我被感动了。她还在吃力地向前挪着脚步,她是要去拥抱她的爱人吗?隐约间,我看到了一个可怕的东西,我被吓坏了,心脏像是要从自己的身体里跳出来一样。我的声音很小,因为那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泽多,你的枪,有红外线瞄准器吗?
话音刚落,我就听见一个玻璃碎裂的声音,眼前的肖本娜应声向前倒去,泽多马上扔掉手里的枪,上前接住了她。我看到了楼梯边上的柱子多了一个还在冒烟的小洞。太好了,她没有被子弹打死,也抱到了自己的爱人。
玛洛儿!叫医生!快!
我的神志恢复了,说完这句话,捡起地上的手枪就拔腿向外面跑去。对街的楼顶上有一个刺眼的亮点,就是那里了。到底是谁,要杀了她?
我在司机的狂骂声中跑进了那栋破旧的小楼,以最快的速度向楼顶冲去。
我又一次地被深深地冲击到了,楼顶上的,是一个女人,另一个可怜的女人。她已经死了,脸色很难看,像是死了好久的样子。嘴唇上全是口子,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有的地方已经烂了,灰白色的肉翻溅出来,上面还连着快要凝结了的血丝。我知道,那是她自己咬破的,她是靠着意志力开的那一枪,肉体,其实早就死了。她的命,比肖本娜还要苦,她知道自己的那一枪没有打中吗?她知道不捱到这个地方肖本娜也会死吗?她知道肖本娜已经认错了吗?她知道,自己,才是最惨的吗?她本来也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可以有有一个疼爱她的丈夫,可以有一个温暖的家庭,可以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可最终的结局,为什么偏偏会是这样的呢?
我背起那杆已经要了两条人命的狙击步枪,抱着辛蒂的尸体,慢慢地走回本家古堡。
古堡中并没有医生,也没有警察,泽多和肖本娜也不见了。两个年轻的女佣跑过来,想要接过我背上的枪,可是一看到辛蒂尸体的样子,顿时吓哭了,愣在那里发抖,不敢再向前一步。
没关系,你们太小了,去叫两个警卫过来。
先生,这,这是辛蒂姐吗?
是。别怕,她只是死的样子有点难看。去吧,别看了。
我坐在一楼的台阶上,怀里依然捧着辛蒂的尸体,我一共也就见过她三次,但此时此刻心里却难受得要命。她的头发很零乱,也有些脏,上面还掺杂着一些泥土,我知道这是因为她来的路上摔倒了很多次,甚至是爬过来的。
先生,要我们帮忙吗?
我抬头看了看,是几个今天没有班岗的警卫。
把辛蒂的尸体放到冰窖去,这个枪,你们谁会拆子弹?
我会,但狙击枪是自动上弹一颗的,那个拿不出来。
我将枪拿下来,交给说话的人,要他当面把子弹拆下来给我。另外两名警卫,接过了我怀里的辛蒂,抬上楼去了。
先生,要报警吗?
泽多呢?
跟车去了医院。
那等他回来,让他决定吧。
先生,我们能问一下吗?
想问什么?
辛蒂姐是开枪的凶手吗?
我看了看眼前这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们的表情都很难过。
辛蒂平时对你们都很好,是吗?
嗯,辛蒂姐对每个下人都很好。她经常说,我们都是孤儿,来到古堡,要知道互相扶持,彼此关心。
对啊,她的心地这么善良,怎么会是凶手?我到的时候,看见凶手跑了,没有追上。
如果让我们找到那个凶手,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说着说着,他们全都哭了。我心想如果罗娜知道辛蒂死得这么惨,还不一定会哭成什么样子呢,不过此时,辛蒂死了,要找到罗娜,就更加困难了。
好了,你们都别哭了。记住,不论有多大的仇恨,都不要杀人。去吧,都回去吧。给曼城的工厂打一个电话,让复雷戈尽快回来处理本家的业务。
我安抚好了古堡的下人们,就一直在桑普的房间坐着。我很担心泽多,怕他再冲动。一直到女佣来敲门通知晚餐,才知道已经是这么晚了。我不打算再继续等下去了,问了离这里最近的大医院地址,便驾车去找他了。
我跑遍了爱丁堡所有的医院,都说没有见过他们。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泽多果然还是没有抑制住自己,这会儿除了拼命找他以外,也只能希望他不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半夜一点左右,我回到了古堡,玛洛儿说泽多还没有回来,还有复雷戈,接到消息后就马上去订机票了,明早就会飞回来。我又坐在了一楼的台阶上,玛洛儿将我的晚餐端了过来,放在了我面前的一张椅子上。我看到她的眼睛红肿得很厉害,应该是哭过很多次了,她到底还是很年轻啊。玛洛儿有一点黑人血统,应该是个混血儿,很漂亮。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了今天的事情,我看这古堡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是那么的美丽。可是这种美丽现在让我没沮丧,因为我没有能力去保护她们,没有能力去阻止她们成为第二个肖本娜,第二个苏,第二个辛蒂。我让玛洛儿坐在我的身边,想要安慰她一下。
玛洛儿,你多大了?
十九岁。
这么年轻啊,比罗娜大不了多少。
嗯。我知道我还不成熟,做不好上级女佣。
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想,跟你一比,显得我太老了。
不会,先生看起来很年轻,像二十多岁。
那是因为东方人在你们眼里看起来比较年轻。
我没见过东方人,您是第一个。
呵呵,我真羡慕你啊,才十九岁,我十九岁的时候还在上大学,那是我人生最快乐的时候。
可惜我上不了大学了。
没关系,不一定要上了大学才会有出息的。
大学?对了,是大学!我知道泽多去哪里了!
玛洛儿,夫人的大学是哪所你知道吗?
怎,怎么了?
可能是我的语气突然变了,吓到了她。
没什么,告诉我,她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王子大学,就是圣安德鲁斯大学。
圣安德鲁斯,离这里远吗?
不远,看车不到一个小时吧。
好,我走了,你看到辛蒂的尸体,不要让比任何人进冰窖。
我背着那杆狙击枪,副驾的位置上还放着泽多的银色手枪,将地图摊开放在腿上。一路上我心惊胆寒的,这样的装备,如果遇上查夜的警察,他们会相信我是去救人的吗?
圣安德鲁斯距离爱丁堡很近,加上我开的很急,四十分钟不到,就看到“欢迎来到圣安德鲁斯”的字样。但是城里并没有什么A 级路,我又不知道大学的明确位置。在英国就是这样,你找路人打听某某大学在哪里,除非是在伦敦,不然没人知道怎样给你指路,因为每个城市的大学都和这圣安德鲁斯一样,大学就是城市,城市就是大学。
在城里绕了好多圈,我总算是找到了理学院的位置。建筑很古老,据说圣安德鲁斯大学是苏格兰历史最悠久的一所,距今已经六百多年了,当今女皇的两个外孙,威廉和哈里,都就读于这里,所以很多人也称这里为王子大学。
我将车停在了学院对面的胡同里,校园是没有被围墙圈住的,和中国不同,英国的大学不习惯把学生都圈在里面。原以为会有警卫保安之类的人在校区巡逻,可直到我把在教区楼的玻璃电子防盗门上使劲向里面张望的时候,才发现接待处那里有一个已经睡熟了的看门人。这么晚了,我不是学院的学生,身上还背着枪,把他叫醒了,应该也不会给我开门的吧。
绕道侧面,终于找到了一个没有关严的窗子。借着边上的小树,我爬上了二楼,从那个窗户跳进去。刚才找门路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泽多所说的那个天廊,现在应该在我的左手边。
不声不语地站在天廊的尽头,因为我怕打扰到他们。泽多坐在地上,抱着肖本娜冰冷的身体,没有哭,或许已经把眼泪全都哭干了吧。肖本娜的头发自然地散开,眼睛已经闭上了,还是很美,而且是温柔可人的美。我站了好久,腿都有些酸了,索性也靠着墙坐下来,担心的事情很多,要做的事情更多,但怎么也不差这一会儿了,让他们再相处几个小时吧,等到天亮了,自然会走的。
夜里很冷,天廊的封闭做的也不是很好,刺骨的寒风从我手边的缝隙里挤进来,打在我的身上,把我生生地冻醒了,隐约间,听见泽多好像在叫我。我马上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
别伤心了,先把……
泽多不等我把话说完,就一把按住我的头,猛烈地向下面压。我的头磕得生疼,可能已经流血了。
你干吗!
来不及反应,泽多已经抓着我的领子,拼命地向我刚在灼着的地方跑去。
快,转过去!
转过天廊,泽多贴着墙站着,呼吸很气促,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敢再说话。同时,我发现对面雪白的墙上有一个难看的枪眼。
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枪呢?
带着呢。
泽多从裤兜里掏出两个黑色的东西递给我。
消声器,万一把警察招来就完了。
我不会开枪的。
你怎么这么倔,都什么时候了。
我们从这边逃出去不久好了。
不行,她还在哪儿呢。你看见开枪的人了吗?
没有。
泽多慢慢地把头偏出去看,我马上又听见一声闷响,他即刻又把头缩了回来。
打的真准啊,就差一厘米。
看见了吗?
没有,但知道他在什么位置了。把枪给我。
你要干什么?这样吧,我去引开他,你好趁机去拿肖本娜的尸体。
开什么玩笑,你不想活了?
我还要发表别的想法,但已经来不及了,泽多抢过了我的枪,快速地从了出去,动作很流畅,几乎没有被手枪的后坐力所影响到。他的枪响了,我的心也凉了,完了,泽多开枪了,他反击了,这个故事已经彻底地变成了战争。
对方也急了,一连串四五发子弹打了过来。
他在换子弹,快过来!
我迅速地闪到泽多的那一边,经过天廊口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开枪的人。为什么会是他,楼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