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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丹沉哦了一声,说:“两个老人同病相怜,互相关心是正常的。”
郝乡乡笑笑,道:“那倒也是。对了,你的报道做得怎么样了?”
“还行,就快出来了。”颜丹沉说完,问道:“乡乡,明天有没有什么安排?”
“阿姨给了我一张票,叫我明天一起去看戏。”郝乡乡说,“你有事儿?”
“我约了个产科专家,明天上午去做例检。”颜丹沉道。
“那我陪你去吧。”郝乡乡欢喜道,“阿姨给的票是下午,正好。”
大家边谈边吃,一顿饭下来,天都已经黑了。
柳四飞抢着要付帐,被何平坚决拒绝了。
柳四飞尴尬地对着大家傻笑,那一口黄牙让人觉得恶心,至少霍如侵是这个感觉。
昨天晚上虽然有些害怕,不过当做一起普通案件而已,刚才听罗一超几个人一说,事情好象并不简单。知道得越多,疑问就越多,心里反倒越害怕。
“走吧。”何平的声音稍微给霍如侵壮了些胆。
他们都不怕,我怕什么!
不到十分钟,整个殡仪馆又出现在霍如侵面前。
夜色下,稀稀拉拉几盏路灯已经点亮。
“把路灯关掉。”何平对柳四飞说。
柳四飞一脸不解,自己特意吩咐晚上开路灯还有错?
“前几天都没开路灯,今天也不能开。”看着柳四飞的表情,何平暗骂一句笨蛋。
柳四飞下了车,到收发室,吩咐了一通,路灯熄灭了。
一切回归昏暗,霍如侵的心情也跌落了不少。
幸好月色如水,还大致看得清近处的事物,如果再用心一点,远处的东西也依稀可见。
“离冷藏室最近的是什么地方?”何平问柳四飞。
“旁边有间休息室。”柳四飞回答。
“把钥匙给我,”何平安排道,“肖粤,你陪柳主任在收发室,隐蔽好,别露面。”
柳四飞转身问看门大爷要了钥匙,递给何平:“就是这把。”
何平接过来,拽紧钥匙,吩咐道:“其他人都跟我到休息室。”
霍如侵看看肖粤,怎么不留我在这里。
正在羡慕,罗一超拉了拉他,低声道:“发什么愣,走了。”
大家跟随何平进了那条走道,找到休息室的位置。何平特意看了看旁边,的确是一冷藏室和二冷藏室;二冷藏室刚好在拐角处,非常显眼。
大家都等着何平开门。
可是,何平在门前鼓捣了半天,也没有把门打开。
“你来试试。”何平要钥匙交给罗一超。
罗一超也鼓捣半天,门还是没能打开。
“我去叫大爷来开。”霍如侵建议。
“快点。”何平急道。
一会儿,大爷赶过来了。
他接过钥匙,啪就把门打开了。
“这门我熟,生人不好开。”他笑道。
何平有些不信,也有点不服,问:“大爷,你是不是给错钥匙了。”
大爷把钥匙串提到何平面前,用手电照了照,道:“就是这把啊,做了白色标记的,很好认。”
可是,何平记得刚才那把明明是带红色花纹的。
难道我看错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我先出去了。”大爷扑哒扑哒地走了出去。
声音不大,霍如侵心里却激起一种颤抖的感觉;大爷的笑容仿佛还在面前,可是怎么老觉得很奇怪。
没有大爷手电的光线,屋子里又暗了下来。
“怎么样?”肇大庆笑道,“第一次在这种地方执行任务吧。是不是觉得很刺激?”
这个老家伙!霍如侵心里骂道。
休息室里陈设很少,不过长凳倒有好几条。
霍如侵坐上去就不舒服,总感觉像坐着一具尸体,要不就觉得有只手在摸自己的屁股。
“大家千万不要在这里打瞌睡。”见大家都没有反应,肇大庆又说。
“为什么?”霍如侵小声问。
“别问为什么?”肇大庆不似开始那般玩笑,而是严肃地说,“不想死就不要在这里睡觉,我可是有言在先。”
霍如侵赶紧提了提精神,开始懊悔怎么没带瓶清凉油来。
“大家警惕一点就是,也别紧张。”借着窗口透进来的月光,霍如侵看到何平鼓励的表情。
“围坐到一起吧。”罗一超建议。
“好,好。”霍如侵赶紧附和。
四个人把凳子排在一起,这样靠得比较近。
“好了,别说话了,保持安静。”等大家坐好后,何平道。
于是大家都闭口不语。
没有人说话,霍如侵耳朵里只有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偶尔瞟一眼地上,全是窗户外投进来摇摆的树影。
看看何平和肇大庆,两人一脸坦然;再看看罗一超,咬着嘴唇,似乎也有些害怕。
四个人就这样坐着,只是何平会偶尔摸出手机看看时间。
不知道几点了!时间过得好慢!霍如侵缩回一直放在腰间的手,上面全是汗滓,枪可能也浸满汗了。
忽然,何平的手机震动起来。
“什么事?”何平用尽可能轻微的声音问。
“有个黑影进来了。”肖粤的声音,大家都听到了,“没看清楚,一闪即逝,动作非常快。”
“知道了。”何平看看时间,收好手机道,“十一点刚过,大家准备行动。”
霍如侵一下紧张起来,赶紧摸出枪,上好膛。
不久,隔壁隐约传来悉悉的声响。
霍如侵心跳开始加快。
过了一会儿,悉悉的声音没有了,转而是嘶厮的撕扯声。
霍如侵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猪剥皮。
然后,嘶嘶的声音也消失了,变成轻轻的敲击声。
很快,敲击声消失了,一切又回归宁静。
这可怕的宁静,霍如侵感觉鼻尖上的汗水就要滴落下来。
十多分钟后,宁静被打破了。
哧嚓——霍如侵鼻尖上的汗水哒地滴到地上。
何平一挥手,抢先带头冲了出去。
他迅速拉开了过道上控制冷藏室白炽灯的开关,然后“啪”地撞开第一间冷藏室的门。
与此同时,罗一超也按事前的约定“啪”地撞开了第二间冷藏室的门。
第一间冷藏室里一切正常。
“啊——”站在罗一超身后的霍如侵惊叫。
何平和肇大庆赶忙奔跑过来。
第二冷藏室正中的那张桌案上,叶娴尸体腿上的皮肉已经被割开。
肇大庆赶紧过去掰开察看。
“怎么样?”何平问。
“左腿骨髓已经被取走,右腿还没取完。”肇大庆说话的时候,何平已经在四处搜索。
罗一超和霍如侵也开始到处翻查。
“没有。”何平搜寻了一番道,“把尸体抬下来,翻过桌案看看。”
肇大庆呼地就拉起叶娴的腿,看到没有人过来协助,恼道:“霍如侵,发什么呆,过来帮忙。”
天!霍如侵脸刷地白了。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
他过去抱住叶娴的头,和肇大庆一起把尸体抬放到地上。
何平一挥手,罗一超过去扑地推翻桌案。
桌案翻倒在地,有块木板滚了出来,原来桌案还有道活门。
可惜,里面空空如也。
“啪”,过道上的窗户突然响了一声。
“会不会跑了?”肇大庆指着右墙上另外一道门。
何平赶紧过去推了一下,那道门还真的开着,外面也是过道。
他马上出去,过道尽头那扇门似乎在轻轻摇动。
“走,过去看看。”他命令道。
几个人跟在他身后,小心地朝过道尽头走去。
那扇门果真没关死,何平推开门,外面是花圃。
“快点。”他回头看到霍如侵居然才走了一半。
霍如侵正待加快步伐,突然哧嚓——声音又响起了。
大家先是一愣,随即何平喊道:“快回去!”
霍如侵被这一吼,赶紧扑扑地往回跑。
“啊——”一声惨叫后,何平看到霍如侵倒在了冷藏室门口。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亲历死亡(73)
“霍如侵,你醒醒!”
“大庆,快急救。”
恍惚中霍如侵听到许多人在呼喊,可是声音忽远忽近;想应一声,嘴巴像被封住一样张不开,想睁开眼睛看看,眼皮异常沉重,怎么努力都打不开。
绝对不能睡着!心里有个声音不断提醒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有人惊道——“他醒过来了!”
然后,他朦朦胧胧看到肇大庆干瘪的嘴巴正对着自己的脸,还在大口大口喘着气。
“嘿嘿,多亏我的人工呼吸。”是肇大庆的声音。
霍如侵眼前一黑,差点又晕厥过去。
“霍如侵!”何平俯下身问道。
霍如侵费力睁开眼睛,轻轻笑了一下。
“马上送到外面去。”何平见霍如侵醒来,悬到嗓门的心终于塌实了。
躺在收发室里屋的床上,霍如侵的脑子逐渐清醒。
看到大家都关切地望着自己,他不好意思笑了笑。
“霍如侵,你没事了吧?”何平关切地问。
“休息一下应该没事了。我还能看走眼。”肇大庆道,“用不着送医院。”
霍如侵感激地点点头,张开嘴道:“不用担心,我没事儿。”
“瞧,能说能笑了。”肇大庆喜道。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何平轻声问。
霍如侵脸色一下变得煞白,战战兢兢地叙述道——扑扑扑,我跑到冷藏室门口,屋子里,刚才被推倒的桌案又整整齐齐摆放在正中间,放在地上的那具女尸又躺到了桌案上;——不,不对,她上半身怎么坐起来了;天啦,她竟然一只手掰开大腿上外翻的皮肉,一只手拿把细长的刀子哧哧刮着自己的腿骨;——啊,我惊叫出声;那具女尸突然抬起头,狠狠瞪了我一眼;——她没有眼珠?!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不是这把?”何平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一把柳叶形的手术刀映射出冰冷的光晕。
霍如侵张大了嘴,机械地点点头。
“肇大庆,你和罗一超去取死者的指纹。”何平放下袋子吩咐。
“是左手。”霍如侵轻轻道。
“啊。”一会儿,对面传来罗一超恐惧的呼声。
何平一个箭步冲出去。
“怎么回事?”肇大庆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这可是非常少见的。
顺着肇大庆指的方向,何平的目光投向第二冷藏室的右墙。
墙上,一片平整,刚才那道偏门消失不见了。
“你们看到偏门了?”守门大爷听完叙述,脸色大变。
何平点点头,看看其他几个人,也是一脸惊疑。
“那是这里的鬼门。”守门大爷不住摇头。
“鬼门!”何平惊道。
守门大爷点头道:“我也是听这里的老美容师傅说的。”
“美容师傅?”霍如侵问。
“就是专门给死人上妆的。”守门大爷又对柳四飞说,“柳主任应该知道冯师傅吧。”
柳四飞点点头,道:“冯师傅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不过言语很少,我也没和他说过几次话。”
“老冯跟我倒是合得来,无话不谈。”守门大爷说,“他曾对我提起过,咱们这里有道鬼门,专供鬼灵使用。”
“就在二冷藏室?”何平问。
“鬼门并非固定在某一个地方,如果哪堵墙上出现一扇陌生的门,那就是鬼门。”守门大爷说。
“冯师傅见过?”何平问。
“见过的人都死了。”守门大爷叹息道。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何平疑惑地问。
守门大爷悲痛道:“他也死了。”
守到天际发白,也没再听到那种奇怪的声音。
“我早说今天不会再来,因为骨髓已经刮尽了。”肇大庆打着呵欠说。
何平苦笑道:“那就在这里休息一下,一会儿正好去上班。”
的确,疲劳开车可不是个好活儿。
几个人就着桌子、椅子、床边打起盹来。
“起床啦!起床啦!”
大家全被何平手机上的尖叫吵醒。
伸伸懒腰,哇,手臂好麻;想站起来,腿脚也麻得不行。
大家都用一张苦瓜脸互相望了望。
上了车,霍如侵吞吞吐吐问:“何平,这事是不是——”
“见鬼了。”何平怅然回答。
“怎么办?”霍如侵小声说,“我看殡仪馆好象有专门的法师,咱们要不要找他问问?”
“骗人的玩意儿。”肇大庆鄙夷道,“死人财可比活人财好发。”
“如果真是那东西,我们怎么斗得过。”霍如侵嗫喏。
“刑警大队破不了案,栽赃到鬼身上,说出去怕要笑死人。”何平道,“崔婴婴都会过了,还怕什么?”
以前可有个张小川,现在有谁呢?霍如侵没有说出来。
“对了,冯师傅是最近才死的,会不会也和本案有关联?”肇大庆问。
“说不清,得去查查。”何平回答,“那个柳四飞,不知道还隐瞒着什么。”
“大庆,你赶紧把手术刀和指纹拿去检测。”回到队里,何平安排道,“罗一超带人去调查叶娴的家人,我去找冯师傅的家属。”
他又转头关切地对霍如侵道:“霍如侵,你休息一天吧。”
“我没事。”霍如侵边说边拍着自己的胸脯。
何平想想,道:“好吧,那你和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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