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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码归一码,我不得不说,那些年我认识的朋友中最老实厚道的,还得属黄立,整天屁颠屁颠的跟在我后面。
黄立来了,酒席上的气氛活跃了很多,我从来到沈阳第一次感觉到了由衷的轻松。
那天我们三个喝了个烂醉,喝多了就想闹事,喝多了就想躺大马路上,一如当年啤酒瓶碰撞出的、桀骜不羁的青春。黄立喝的最少,脑袋还能想得清事情,所以付了帐,并且从朱一凡那里找出了摄影馆的钥匙,跟我说里面有卧室,晚上在那里凑活凑活。
我方才明白,黄立看来已经来过几次了,对朱一凡这里很熟悉,也可以看出,这两个人应该是私交甚密。
隔天早晨我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我们三个竟然挤在一个床上,心想怪不得自己做梦打群架。我见他们两个还没醒,就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碰巧看到朱一凡鼻子有些发绿,还流出了血,一想便是我做梦动手打的,只好装作不知道。
我起来后推开门,发现我竟然在一个院子里,像四合院一般,但仔细看去就发现了不对,这个院子的布局明显的不对,根本没有发现大门。我走出房间后才明白,原来左侧有一扇小门,小门内便是朱一凡的摄影馆,这样看来这个院子其实与店面是一体的。
我找到院子里的水龙头洗了把脸的空档,黄立和朱一凡就醒过来了,朱一凡还摸着自己的鼻子纳闷。
☆、贺岁篇 设局——侯氏宗谱
雪终于停了,太阳也出来了。黄立吵着要去故宫,说他还没有去过,我们无法,只好陪着他又走了一趟。
这次去故宫黄立显得格外兴奋,究其原因,我想无非是对于职业的兴趣。黄立从建筑的角度说了很多,抛去前面提到过的不说,最后竟然聊到了故宫的建筑总工程师身上。
“建筑师?这可始终是个谜啊。”我说。
“啥谜不谜得,看你扯得!”朱一凡有些不屑。
“那你说说啊!”我撇着嘴说道。
“我说……我说……我说,老黄你替我说吧!”朱一凡连忙看向一直走在后面拨弄手机的黄立,也没了底。
见黄立不为所动,朱一凡又拍了黄立的肩膀一下。
“啊……这工程师啊……我也是听说……”黄立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俩示意他说下去。
“《侯氏宗谱》知道吗?”黄立问我们。
“啊!”朱一凡突然大叫一声,把我俩吓了一大跳,直骂他神经病。
“《侯氏宗谱》……资政大夫……侯安?”我冥思苦想,得出一个不确定的结果。
黄立眼神中流露出一阵欣喜,当即击掌一下:“对!对啊!侯安就是一世!”
我从记忆中搜索着,最终确定正是大学课题之一的侯氏世家谱——《侯氏宗谱》。
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不料未曾张口,黄立便抢先说了起来:“‘大清高皇帝兴师吊伐以得辽阳,即建都东京,于天命七年修造八角金殿,需用琉璃龙砖彩瓦,即命余曾祖振举公董督其事,特授夫千总之职。后于天命九年间迁至沈阳,复创作宫殿龙楼凤阙以及三陵各工等用。又赐予壮丁六百余名以应运夫差役驱使之用也。余曾祖公竭力报效,大工于是乎兴。选择一十七名匠役,皆竭力报效……’如果我没记错,里面有过这样的记载。”
不出我所料,黄立引用了这段记载,我也将刚才所想的说了出来:“是有这段内容没错,但其实这里面的意思并非像单纯理解那般,侯振举只是“烧制琉璃瓦的管窖人”,他所负责的,只有烧制琉璃瓦罢了。”
“不不不!侯振举手下掌管多位工匠,绝对不止是这样简单,单单从这段文字看起,侯振举的权利并不小。他与故宫的营造关系很大,可以肯定,他也许不是总工程师,但他一定是其中之一……”黄立也有些底气不足。
“老黄啊老黄,你他妈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变。我是干哪行的你也清楚,听我给你说说。首先从你们建筑学来看,这就是一件极为荒唐的事。沈阳故宫是满洲风格这是无疑,侯振举呢?一个汉人,即使他如何精通满洲艺术,也无法设计出这样纯粹的建筑,何况《海城县志:民族》中有白纸黑字:‘侯氏,原籍山西明福县,后徙本境。清初隶汉军旗,世袭盛京五品官,监制黄瓦,族繁户众,世居城东南析木城。’‘清初修理陵寝宫殿,需用龙砖彩瓦,因赏侯振举盛京工部五品官……’我想你应该知道,五品官有多大吧?”我轻而易举的反驳了他。
黄立一时语塞,哑口无言。我心想,你小子就这毛病,打小爱显摆,也不想想自己算哪根葱。
那天回去时,我就见朱一凡两眼发直,面无表情,或者说像是在思考什么,一直低着头走路,问他什么都听不见,一句话也不说,好像丢了魂一般。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我们措手不及,问他怎么回事他都摇摇头,也不作答,令人琢磨不透。我俩直骂他神经病
开车的时候没了朱一凡这个话唠明显安静了许多,但我却觉得很不舒服。
车开出故宫有一段时间后,我问他是否回他家,他突然回过头来呆呆的看了我一眼,又回过头去开起了车,也不说话。我愣了一会,他突然回过头来,对我们说:“不!你们得先跟我回照相馆。”
我只感觉莫名其妙,再怎么问他就不说话了,只好被问号压着到了摄影馆。
我找了个椅子坐下,迫不及待的问他:“说吧,到底有什么事,看你这忧郁的熊样,还玩什么突然的小感伤,唉,真他妈不害臊。”
朱一凡依旧是那个样,也不回答我,在屋子里踱了几步,显得很是焦虑,一边的黄立坐不住了,骂他不是男人。
我见朱一凡从腰间拿下一挂钥匙,攥在手里看了半天,叹了口气,对我们说:“来吧。”
我和黄立相视一望,起身跟了上去。
他用钥匙开着那扇门,我一看,竟然是那扇紧锁的门!果然,里面一定有秘密所在。
灯光一亮,屋内的一切就都清晰可辨了。摆设极其简单,中间摆着一张床,角落里放着一张破书桌。
我心想文章十有八九便是在地上,果不其然,朱一凡挪开了书桌,将书桌下的拼接地板起了出来,露出了下面灰色的地面。我现在才发现,竟然只有这个屋子铺了地板,看来也是别有所用啊。
然后,令我感到匪夷所思的画面出现了,朱一凡拿来一个板凳,突然对着露出来的那块地面猛砸,用力极其之大,一时间灰尘满天。
“他奶奶的,墩子你疯了!”我和黄立异口同声的骂道。
待灰尘散去,一如我料想的那般,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坑。
我用手指了指那个洞,张了张嘴。朱一凡点了点头。
“侯振举……的确是工程师……”
我刚向前走去,朱一凡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令我大为纳罕。
☆、贺岁篇 揭开——罕王宝藏
朱一凡从外面拿来了三个手电筒,分给我和黄立。
“敢不敢,跟我下去看看?”朱一凡用手电筒指着那个洞,很严肃的问我们。那种严肃出现在他的脸上,就像一个天大的意外,我只在当年他闯进女厕所前见到过。
“周子这……”黄立趴到我耳边小声的呢喃道。
我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先不要说话。我走到那个洞前,蹲下来,用手电往里面照着。手电的照射下,我才看清了洞内的景象。
原来,这个洞并不像我想象的那般,它并非直筒,而是很浅的,也就半人高,却有两人宽。当然,如果只有半人高就堵住的话那就称不上洞了。可以清楚的看到,整个洞只是在半人深的地方拐了个弯而已。直筒的洞突然向东一转,变成了水平的。
从朱一凡的话中不难听出,这洞内必定别有洞天,而且一定与侯振举有关。虽然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但我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还不清楚洞的来历。我的职业经验使我明白,如果参与破坏文物行为将会受到法律严惩,同时,我也有职业操守。
“怎么来的?”我非常严肃地问道。
“你看你这样,爷我可不是盗墓的啊!周子你别乱想啊!”他被我问的有些恼火。我知道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
“谁说你了?紧张个毛?有话你不就说就是了!”黄立有些坐不住了,他是个急性子。
“我……唉,这么跟你说吧,当初买下这个门头和院子的时候,这洞就有了,当时地板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瓷砖,我和那几个合伙人感觉这间屋子有点矮,挺闷的,就往下挖了挖,结果挖出一个石头盖子来,还给挖烂了,下面就出来一洞……”朱一凡显得有些苦恼。
“你下去过?那下面是什么……”黄立有些怀疑的说道,我听得出,他声音已有些发抖。黄立胆小,这是出了名的,黑天自己都不敢上厕所。我料想,他大概猜想洞下面是墓葬了。
我蹲在洞边上,一言不发,默默听着朱一凡的话——我在找他的破绽。因为我了解,朱一凡说实话的频率实在不高。
“我当然下去过,那天正好喝了酒,几个人壮着胆就下去了。其实下面到底有什么,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有一点是定了,一下去是一个大空间,里面有一个大雕像,老大,墙上全是文字,我们也没从头看,随便找了一点就开始看,虽然也看不大懂,但大概就是写一个人的生平功绩,这个人就是侯振举……”朱一凡开始绘声绘色的说起来。
“还有什么?”黄立接着问。
“就看了那么一点,一哥们儿就咋呼着说看到鬼了,这不也没敢多看,就上来了,反正其他好像还有几个空间……”朱一凡做出一副回忆状。
我一看黄立,一听有鬼脸就绿了,忙跟朱一凡说不下去了。
我问他:“为什么没有上报这里的文物保护机构?”
“我们想过……但是……但是我们容易吗,凑点钱买一店面,刚开张……他们要是知道了,这店面可就得拆啊……所以一直就没说出去。”朱一凡有些沉重。
我没有作答,说实话,虽然我认为这样做很是不妥,但事实就是如此。城市中很少见,但在乡下,哪个农民要是在自家田里刨出点东西,这田地就“征用了”;哪个农民要是在自家房子、猪舍下挖出点东西,这房子就“征用”了……可是,真的是“征用”吗?我也没说是“霸占”,而是说,就像一种交易,只是这种交易没有情愿与否,更不会出现钉子户。虽然,官方拿钱,但钱几经辗转,就……剩下的,是农民们的绝望,望着自己的田地房屋夷为平地,或是围满衣着华丽的游客,心里滋味谁知道……
我点了一根烟,深深的抽了一口,说:“下去看看,但墩子你得答应我,上来之后得上报保护机构。”
朱一凡低下了头,我明白,他在担心。
“你放心,别忘了你兄弟我是干什么的,到时候你一定赔不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他抽着烟想了一会儿,最后终于对我说:“事儿都到这节骨眼上了,行!我听你的,但我可说好了,你要有难处哥们我绝对不难为你!”
“……走吧,你带路!”我说道。
我刚要往前走,就立刻意识到好像落下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黄立还镶嵌在门框里,身子僵僵的,脸一直绿着,可能是听到我们要去那个“有鬼”的地方,心里慌了。他看见我回头盯着他,连忙问我:“周子,墩子,你们……真要去?”声音似乎还打起了颤。
“咋了?你不去?”我故意问他。
“我……我想上厕所……”他用手摸了摸后脑勺,有点尴尬的说道。谁都明白,这小子就是胆小,真他妈胆比蛋小。
我看看朱一凡已经跳到了洞中,冲着外面大喊:“大黄,我们还不知道你那点事,去吧!去上你娘的厕所吧!大不了一会那鬼从马桶里爬上来!”
我再一看黄立,脸从绿色的一下子就变成了黑色。我心想,这么吓唬他也怪难为他的,就笑了笑对他说:“走吧,你在中间,放心就是,有啥鬼啊,哥们儿我是干么的?要真有鬼我还能出现在这,放心吧!”
我话虽这么说,但其实心里也没有了底,因为在我的职业生涯中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奇怪事情屡见不鲜,我之所以昧着良心说出这样的话,也仅仅是为了安慰黄立,因为我不想因为他耽误了下去看看的机会。这是对职业爱好的本能,驱使着我接近与之相关的食物。
“那……”黄立支支吾吾的,没有给出肯定地回答,但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说明他也在犹豫,而且好奇心占据了他的大部分思想。
“得得得!你小子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不去算了!周子,咱俩去!”朱一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