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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二辑)-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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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要去商店啦?”
  “不。在飞机到这儿之前,我就买好了东西。你还需要什么吗?”
  “我需要离开这儿,”韦思利说,“我讨厌不认识的人。”
  “你已经到家啦,”他的儿子挖苦地说着,点上一只烟,“这儿的人你都认识。”
  “你知道我的意思,”他说。
  他们一句话也不说地走到河边。育空河,村里村外的一切都汇集在这条河里啦。它给这里的人们带来鱼、熊、驼鹿和驯鹿。它养育着他们,同时也埋葬他们。当你驾船行驶在它宽阔的,淤泥沉积的河道上时,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冬天,河面结的冰有十五英尺厚,但是在水流急的地方,冰层却像纸一样薄。如果有人掉到被雪覆盖的冰窟窿里了,那么一台除雪机是绝对不够用的。人们永远地找不到那些被河水冲走的人。
  育空河的这一段接近一英里宽,它是鲑鱼的家园。然而,鲑鱼在产卵的时候必须要回到支流里去,它们在那里产下鱼卵,再让这些卵受精。然后它们又匆匆赶回育空河。结果雄鱼在射精之后会死在回家的途中。
  从童年起,韦思利就一直在考虑鲑鱼的命运——即辉煌,又悲惨。明尼说,在育空河的支流里孕育生命,是大自然的法则。
  就在莫西驾着二十六英尺长的平底船逆流而上的时候,韦思利思绪万千。每隔几百码,岸边吱吱嘎嘎的捕鱼车就会在河水的冲击下,漂上他们的木筏。育空河沿岸家家户户都有他们自己家传的鱼场。他们的船每经过一个鱼场岸上时,人们就会放下手里的活,向他们挥手致意。
  早在韦思利年轻的时候,州里就已经让各家各户正式宣布了对各自鱼场的所有权。因为在这之前,好像谁也不知道哪一块水域是谁家的!后来他们发现州里要接收哪些没人认领的水域。于是就纷纷超占已经正式划规他们的领地。之后,他们发现在赢得鱼场的同时,他们又失去别的东西。
  固定在捕鱼车上的鱼篓有条不紊地在水里打捞着活蹦乱跳的银白色的鲑王鱼。王鱼是鲑鱼里个头最大的一种,它的肉也是最值钱的。
  人们把鱼从捕捞箱里拖出来之后,就熟练地剁去它们的头,划开它们的肚皮。然后那些生就一双灵巧的手的妇女们就把它们清理干净,平滩在板子上,再准确迅速地用刀把鱼肉划成格状以便鱼肉能均匀风干。
  最后,把鱼的脊骨剔出来,把鱼肉挂在杆子上,再放到慢慢燃烧的梢木上熏成鱼干。鱼的内脏和没有用的部分又被心满意足的人们扔回到河里。
  鱼场的历史比所有渔村的历史都悠久,人们已经记不清它开始于何时了。城市印地安人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焦燥不安,因为富人们都到夏威夷去了。
  不知不觉,韦思利发现他们已经快到鱼场了。莫西驾船沿着鱼场兜了个圈,然后他关掉发动机,让船顺着水流漂到岸边。
  韦思利的脑海中闪现出他的爷爷往岸边拖船的情景。就算蒙上他的眼睛,韦思利也能找到这个离斯桑塔河入口处仅几百码远的鱼场。他想起他的祖父造了一个捕鱼车,那是小韦思利见过的第一个捕鱼车。
  就在他们靠岸的时候,岸上的一切都静止了;只有那台鱼车还在育空河里继续单调地转着,给周围增添了一点生气。他的儿媳,安娜和她的三个孩子正站在鱼场边缘灌木丛里望着他们。
  最小的孩子布莱恩刚刚会走路。他还不到两岁,还不认识他的爷爷。当两个男人从船上往下搬东西的时候,这个小男孩像看见生人似的退到灌木深处去了。老二亚当大摇大摆地走到船边望着父亲。
  “你给我带糖果了吗?”
  “你的活儿干了吗?”
  “是的!不信你问妈妈。”
  “我问你呢。如果你做了你应该做的,我就给你糖果。”
  “你好,爷爷。”
  韦思利抬头看见了他八岁大的孙女,贝蒂。贝蒂棕色的大眼睛和整齐的牙齿非常像她的奶奶。每次看见他,他都感到难过。因为,她让他想起了他失去的东西。
  “你好,小贝蒂,”他微笑着说,“爷爷的大姑娘怎么样啦?”
  “现在,我能帮妈妈做很多事啦。是吗,妈妈?”她仰头看了站在旁边的妈妈一眼。
  “是的,她帮了我不少忙,”安娜慈祥地低头看着她的女儿说。然后她又看着韦思利问:“你好吗,爸爸?”
  “我很高兴能坐船从河上回来。”他感觉到她在仔细观察他,想发现她确信的东西。“我想我再也不会到城里去啦。”他苦笑着说。
  她也想装出笑脸来,可是没有成功。
  一只狗伸着舌头从灌木中走出来。“我的兄弟们和我有些话要对你说。”那狗看了看周围的人咧了咧嘴,“他们根本不听我们说话,所以你得替我们说。”
  韦思利强忍着,不敢问那只狗到底要什么。他把目光转向厨房,看见炊烟从房顶的洞里袅袅升起。
  “你们捕的鱼多吗?”韦思利问安娜。
  “到目前为止我们捕的鱼能装满三个厨房呢,”她自豪地说,“而且这才刚刚开始。今年会是个好年景。”
  这时只听贝蒂大叫:“哇,这么多糖果啊。”
  莫西卸完船,四下看了看,假装板起脸说:“好吧,你们来帮我抬东西,不然我会拿这些糖去喂鱼。”
  亚当和贝蒂咯咯地笑着跑过来搬那些装干货的小木箱。他们吃力地把东西搬到岸上那间三面墙的帐篷里,那里是他们的家,它决不比村子里温暖舒适的房子逊色。
  韦思利搬起一箱罐头,气喘嘘嘘地走上岸来,心里还在想:“那些狗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吃完饭,我们去检查一下捕鱼车,好吗爸爸?”莫西搬着一只比韦斯利的箱子大一倍的箱子跟在他后面,漫不经心地说。
  “当然,我们得让渔车保持良好状态,不然就会真有麻烦啦。”
  “我们得把船上的鱼箱却拿下来,把船腾出来。”
  “是的。”老人说着,极力不去想阿拉斯加精神病院和那些说话的狗,“干完那些活,我还可以喝上一杯可可,然后再睡觉。”
  安娜做饭的时候,他帮着他的孙子们捡柴禾。莫西从五加伦的油桶上搬下两个红色手提气罐。河岸那边的一个大坑里堆满了生锈的油桶,因为船的发动机每天都要耗费很多燃料。一些上过大学的年轻人把那些油桶叫作“现代垃圾”。和其他人一样,莫西问过很多次那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不能理解他得到的答案。
  晚饭,他们吃的是牛肉饼和玉米粥。虽然韦思利很想吃鲑鱼,但他知道必须先吃从镇上买回来的鲜肉。吃了一星期的鲑鱼肉之后,牛肉饼可算是家里的美味佳肴啦。他给他的那份又多加了些泡菜和番茄酱。
  舔干净手指上的油脂之后,他呷了一口咖啡,然后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那条狗走过来,坐在他面前。
  “现在,你准备好和我讲话了吗?”这条杂种狗的眼睛,一只是棕色的,另一只是浅蓝色的。它昂着头,侧着脸瞪着韦思利。
  “不,”韦思利对着脚下说,然后他看了看家人。
  没人注意他。
  “为什么?你得找时间和我们谈谈。还有,那些鱼在和我们争吵,我们要你保证帮助我们。”
  他朝那狗皱了皱眉。
  “离我远点;我什么也不会给你?”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好像声音小了,狗听不懂似的。
  “怎么啦,爸爸?”莫西问,“是阿特拉在烦你吗?”他说着从鱼场边朝这边走过来。
  “它要东西,我可没什么好给它的,”老人温怒地说。
  莫西大笑起来:“他可是个好乞丐,真的。过来伙计;我有东西给你。”莫西朝帐篷走去。
  阿特拉咧开嘴露出牙齿:“他有我们需要的东西,你得帮我们把它们弄到手。”狗欢跳着踉在主人身后。
  韦思利看见他儿子给了狗一小片鲑鱼,还是老一套。不过,那些狗总想要更多的鱼肉。儿子朝他招了招手:“快来,爸爸。我们去查看一下捕鱼车。”
  阿特拉跟在他们后面。渔车在上游,离这儿只有一百码远。用船把捕到的鱼摆渡到岸上,比拖着它们走过那条连接岸边和木筏的木板路容易得多。
  用渔车这种办法很简单;但却很有效。人们把木筏当架子,把车固定在它上面。车身是由两只很大的,白桦木框的像鸡笼一样的篓子构成的。两只篓子之间有几根十英尺长的杆子,这些杆子从正中间相互交叉,交叉点被固定在另外两根支撑船桨的木杆上。在杆子交叉的地方插了一根轴,带动篓子不停地转动。
  一根钢缆栓在几百码以外的一棵树上,它的另一头紧紧地栓在渔车上,由于渔车的框架是用圆木做的,所以渔车始终漂浮在河道中心,而不会靠岸。而河中心正是鱼最多的地方。
  鲑鱼逆流而上。渔车在水流的推动下不停地转动,并敞开篓子的口,等着鱼儿自投罗网。鱼在篓子里乱跳一阵以后便掉进车旁边木筏上的渔箱子里。
  渔车转动时,它的轴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木头碾磨着木头,以它自身的重量对抗着水流的压力。一个渔车最多能用两个季节。
  莫西熟练地把船开到木筏旁边,然后关了发动机,韦思利麻利地把船栓好。河水拍打着木筏,急匆匆地流向远方,流入白令海。木筏无奈地在急流中低声呻吟。
  这时,一条大大的鲑王鱼蹦进了篓子。
  “不!”鲑鱼低声哭喊道,“我必须把卵产下来,不然我们会绝种的!”
  韦思利看着那条鱼重重地摔到已经装了一些鱼的箱子里。
  “不,求你了!放了我吧。”鱼已经奄奄一息了,声音也越来越微弱“我们确实要产卵啦!不信去问渡鸦!”
  莫西高兴地咧着嘴低头看着这条大鱼,熟练地抓住它的鳃,把它扔进船上的水槽里。鲑鱼呻吟着,当它掉进水槽时,它又惨叫了一声。
  “这样不行!”它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了。
  莫西很快把箱子里的鱼都倒出来了,把那条鱼压在底下。阿特拉坐在船上望着韦斯利,它说:“当然,捕捞它们没有错,是吗?它们的数量很多,我们却很少。”
  韦思利觉得一阵恶心,他弯下腰,生气地瞪了那条狗一眼。
  “快点,爸爸,帮我装鱼。”
  韦思利捡起鲑鱼扔进水槽。就在他们快要装完的时候,又一条鲑王鱼跳进了篓子。
  “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它尖叫着,“我的愿望无法实现啦。”
  “是对的,”阿拉特对鱼说,“我又能美餐一顿啦。”
  那条鱼滑过鱼篓,掉进箱子里。它向老人喊道:“你!我们听说过你。你能听见我们说话……”
  莫西捡起它,把它扔进水槽。它的鳃使劲地动着,眼睛鼓得大大的,好像在怨恨韦思利。
  “你应该听我们说!你应该让事情有所改变。”
  “好啦,我们回鱼场去把它们收拾干净,”莫西非常得意地说。发动机响起来了,韦思利解开了栓船的绳子。
  “有些事情,你改变不了,老家伙。”阿特拉说,“你得给我们更多的鱼。那才是惟一需要你做的,也是你惟一能做到的。”
  “它们干嘛总来烦我?”他小声说。
  “你在说谁,爸爸?”
  “蚊子,它们干嘛老围着我转?”
  “我想,一定是你在城里呆久了。过去,蚊子从不咬你。”
  “我变了很多,”他忧郁地说,他不敢对自己的儿子多说什么。
  莫西娴熟地把船靠近有淤泥的岸边。
  安娜和莫西把水槽从船上绞起来,再扔到那个旧木头台子上,这个台子是莫西的奶奶,老玻奈在第一次大战以前做的,已经传了几代人了,成百上千条鱼在那上面被凉成了色干。
  每一代人都对它进行了改制和修补,但它仍然是“老玻奈的台子”。台子上的槽沟把鱼固定住,以便迅速取出鱼内脏,再划上格子凉干。安娜把最上面的那条鱼拖出来,韦思利惊恐地发现它的鳃还在动——最后抓到的那条鱼还活着。
  那鱼望着他。安娜的刀闪着寒光。
  “你必须改变……”微弱的声音还没说完,鱼的头就被砍下来了。
  韦思利觉得自己在发抖。
  安娜说了声:“谢谢,”便把鱼的内脏扔进了河里,然后又拿起一条鱼。
  “我有点累了,”老人说。他想离开他的家人,一个人单独呆一会儿。
  莫西一边点上一支烟,一边说:“今天晚上你睡在孩子的帐篷里,我们明天再给你搭帐篷好吗?”
  韦思利盯着那支烟卷儿,觉得烟瘾犯了。他抽了二十五年烟,最后是明尼使他戒掉的。她说如果他戒了烟,会活得更长一点。
  想到这儿,他苦笑了一下。要是他早知道他会比她活得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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