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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视十几秒后,那女孩露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微笑,林雪雁听到她喊自己的乳名雪雁了,可是她还是想不起这个女孩是谁。
女孩快速地走过来,坐到林雪雁对面,林雪雁开启嘴唇,很费力地叫出了女孩的名字——白若,此时记忆象突然打开的闸门,林雪雁想起来了,这是她从小的玩伴,因为两个人长得特别象,就象一对双生的姐妹花,那时候她们要求妈妈买一样的衣服、裤子和鞋子,直到小学四年级,她们的家都从乡下搬进了城里才痛哭着分开,后来又通了几年的信,终因分开的日子太久,渐渐断了联络,没想到十几年后,她们会同时出现在这个小酒吧里。
她们互相讲述着分别十几年的各自遭遇,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空荡荡的大厅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林雪雁邀请白若去她那里住,白若也欣然应允,她们争着去结帐,到了吧台前,却发现吧台里空空如也。
林雪雁想找个人问一问收银员哪里去了,可是奇怪的是回头再看的时候,这里的服务员和顾客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诺大的酒吧里只剩下她们俩,有些桌子上还放着没有喝完的饮料,饮料上的热气都没有完全散去,可是喝饮料的人却没有了,难道都结帐走了吗?
氤氲的紫色灯柱在她们的头上默默地扫过来扫过去,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熏衣草香味,林雪雁心突然紧张起来,第一次在这里呆到这么晚,从来不知道半夜三更地,这个酒吧会搞人员大失踪的游戏。###第10章 不受欢迎的房客
“有人吗?”林雪雁一边呼唤,一边四处寻找。
“你是在找我吗?”突然一个低沉的男生在她们身后响起。
林雪雁和白若同时跳了起来,她们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个半死。回头看到一张有些苍白的脸,这人嘴上涂着腥红的口头,乱糟糟的头发染了红黄蓝三种颜色,头发上一定喷了很多的发胶,散发着浓重的化学物质的气味。浓重的胡须告诉她们,这分明是个大男人,却弄得不男不女的样子,特别是那张不怀好意的脸,让人有一种想一巴掌煽过去的欲*望。
“我们……我们结帐……”林雪雁变得有些结巴。
“再坐一会儿吧,过了午夜十二点,我们店里的特殊节目就开始了。”那张惨白的脸上只有嘴唇在动,让她们怀疑他是带着假面具的。
“什么节目?”林雪雁好奇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午夜鬼吧了,相当刺激的,要不要留下来啊?”那张让人讨厌的脸皮不动声色地说。
“不要了,我们困了,回家睡觉,您还是快点找收银员给我们结帐吧。”林雪雁马上拒绝。
“一人二百元。”惨白的脸好象有些不痛快,说话的腔调有些嘲讽的意味,表情明显的皮笑肉不笑。
林雪雁快速从包里抽出四张百元大钞,放在吧台上,揽过白若的手臂逃似的出了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下,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个迷离的人影儿来,这里的气氛还真是诡异,她发誓再也不来这家变态的饮吧了。
这个饮吧离林雪雁住的那栋楼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因为当初规划的不好,不是很整齐,有点象迷宫,如果不是这里的住户,晚上的时候很可能会迷路。
白森森的路灯一会儿将她们的影子拉长,一会儿又把她们的影子缩短,林雪雁堵着气嘟嚷着:“就喝了两杯咖啡而已,时间是久了些,那也不能要这么多钱,弄得那么吓人的一张脸,害得我连讨价还价都不敢。”
此时她只顾着和酒吧里的服务员生气,完全没有注意到白若不知何时开始沉默,当她发现白若的反常时,白若回手一把抓住了她。
“别回头,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哦?你确定是在跟着我们?”
“是的,从我们一出门,他就在后面。”
在转过一个路口时,林雪雁装着无意识地回了一下头,她看到酒吧服务员白刷刷的脸正四处张望寻找她们。林雪雁拉着白若拼命向家的方向跑去。
林雪雁和白若回到家时已经是快十二点了,气喘嘘嘘地迈进门,林雪雁习惯地右手直接去按电灯开关,可是奇怪的是,电灯没有亮。
“停电了吗?”白若站在门外问。
“不知道,也许电闸跳了吧,这栋老楼年久失修,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门口鞋柜的抽屉是林雪雁家的工具箱,她把手伸到里面摸了摸,没有找到预期的手电筒,却摸到了一块冰凉的粘粘的东西,这让她突然想起前几天在工作室开灯时摸到的那个东西。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缩回了手,手指并没有刺痛,她鼓足勇气再去摸时,结果和上次一样,什么也没有,她真真切切地摸到了一个又凉又滑的东西,似乎应该是有生命的,是一只虫子吗?总之它会动,有时还会让人痛,还会在下一次找到它之前溜得无影无踪。
林雪雁不敢再乱动了,眼睛在黑暗中环视四周,因为早上走的时候太匆忙,没来得及拉开窗帘,整个房间格外地黑。家具在夜色中隐隐有着淡黑色的轮廓。
“雪雁,你还在吗?为什么不出声?”惊魂未定的白若声音颤颤的,林雪雁的沉默显然给她带来了恐惧。
“哦,没事,手电筒不知道放哪里了。”林雪雁安慰着白若,同时也安慰着她自己,手电筒也许是放错了地方,至于那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也不过是错觉,在这样黑暗的地方,女孩子往往会把内心的恐惧无限放大。
白若用手机发出的光照着地面走进来,那光是淡蓝色的,白若的面容被映得蓝莹莹的,她脸上的表情冷冰而僵硬,两只大大的眼睛里有些阴郁,和刚才那微笑的女孩有太大的差异,而此时林雪雁的眼睛似乎也有了问题,她看见白若变得有些透明,若有若无的样子,这真是太不寻常了。
这时林雪雁隐约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他一言不发站到了白若的身后,林雪雁惊恐地用手指着白若的背后,难道那个该杀的坏蛋还跟到了家里?白若不知所措地看着林雪雁,两人几乎同时尖叫起来。
“妹纸,把邻居吵醒了会被骂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原来是赵宇修。
灯终于亮了,林雪雁很恼火地看着站在屋子正中央的赵宇修。
“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你回来也不出声,都把我吓坏了,还以为是小偷呐。”赵宇修一直在狡辩,被林雪雁冷冷的眼神吓得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然后他举起双手:“我投降,我错了还不行,可我真不是有意的,刚才烧水的时候就停电了,于是去总闸那里查看,这时候你就进来了,我就想和你开一下玩笑而已,我答应你以后再不这样恶作剧还不行吗?”
林雪雁叹口气:“这笔账我算记下了,你小子给我记住了。”
白若皱了皱眉头:“这个人……是谁?”
林雪雁可不想让白若误会她和赵宇修的关系。
“算是个房客吧,还是个不付钱的房客。赵宇修,报社的摄影记者,我爸以前认的干儿子,这些年没钱了就跑我这里赖着不走,发了财马上无影无踪。”
林雪雁又指了指白若:“我的发小,白若。”
赵宇修愣在那里,表情有些复杂,林雪雁以为在美女面前说起他这没出息的行径,他多少有些尴尬吧,果然,他身上象长了刺一样的不自在。
林雪雁把包扔到一边,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环视了一下客厅,突然觉得有什么事情很不对劲儿,仔细想却想不起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看着赵宇修两只手神经质地放在裤子两侧擦着,那种不对劲儿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宇修,你是怎么进来的?”
“用钥匙开门啊!”
“可是,”林雪雁慢慢说出很让她费解的事情:“最近我请了锁匠,已经把家里所有的锁都换了,你用旧钥匙怎么可能打开呢?”
林雪雁拿过赵宇修的那串钥匙,走到门口去试,轻轻一转,门就打开了,再拿出她自己的钥匙和赵宇修比对,两把分明是不一样的,可是却都能够打开她的门,现在门都变成了摆设,她变得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
林雪雁的生活被彻底弄乱了。记得那天她在附近街边的小店找来一个三十多岁的锁匠。锁匠的样子很憨厚,店里还挂着“公安局专门指定锁店”的牌子,于是她很放心地找他来干活,锁匠干活还是很细心的,每一把锁都是在林雪雁的眼皮底下换的,可还是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林雪雁决定明天什么也不干,专门去街上找那个锁匠,倒要问问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害她,她发誓要把他抓去交给龙萧飞。###第11章 跟踪修锁人
林雪雁来到锁店,门上还是那块方方正正的小招牌,虽然应该是营业的时间,可是小店却大门紧闭,她砸了五分钟的门,这边的门没有砸开,旁边一家面馆的门却打开了,门后露出半张阴森森的脸,那是面馆的老板,他的嘴上叨着香烟,一边吐着烟圈,一边直直地盯着我一言不发,黄昏的夕阳透过街边的树木照在他脸上,整张脸时阴时阳,显得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讨厌。
林雪雁决定不理他,回过身继续敲门。
“喂!”破锣一样的声音从面馆老板嘴里发出来。
难怪别人家的饭店进进出出热闹非凡,他家的面馆却如此清淡,这个老板的声音有很强的杀伤力,足以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然后再一个一个掉到地上。
林雪雁还是没有理他,继续敲门。
“别敲了,这家锁店已经很久不做了,你要是配钥匙修锁还是到东边那条街去吧,那里还有一家。”面馆老板一边弹掉烟灰,一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
因为对他印象不好,林雪雁说话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的:
“三天前我还找这个店里的大哥修了几把锁,你却说这里很久不做了,鬼才信。”
“我说你是在做白日梦吧,要不就是记性不好找错了地方,这里真的关门有半年多了,就算是重新开业,我们门挨着门,咋会不知道?哼。”老板冷哼了一声,把烟屁股丢在门外,狠狠地关上了门。
林雪雁可以肯定就是这个店,如果真象面馆老板说的那样,锁店已经有半年没有营业了,那个锁匠就更值得怀疑了。
林雪雁百无聊赖地走在街上;被一个匆匆而过的行人狠撞了一下,她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站稳,抬头看到似曾相识的一张脸。那个撞她的人在看到她以后,也显得很吃惊,连道歉的话都没有说上一句,慌慌张张骑上路边的一辆摩托车准备跑掉。
在怔了几秒钟后,林雪雁认出了那个人正是给她修锁的锁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时他已经慌慌张张地骑车走了,林雪雁决定跟踪他,赶紧招手打了个出租车。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摩托车。”林雪雁的眼睛直盯着前面那辆摩托。
“看你不象警察,这是在玩什么啊。”司机笑着说,语气有些调侃。
林雪雁斜了他一眼,脑子一抽,竟然冷冷地回了一句:“跟踪我老公。”
“好咧,保证跟不丢”。这个司机很八卦,听到老婆跟踪老公的事,还挺起劲。
车子七拐八绕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林雪雁渐渐地有些困意,几乎要睡着的时候,那个司机推了推她:“快看,你老公下车了。”
林雪雁莫名其妙地捡了个老公,又不好发火,只好付钱下车。
“妹妹!”司机从里面探出头来:“是不是需要在这里等你啊,这儿离城里挺远的,你回去不太好找车吧。”
“谢谢啊,就等一下吧,我不会少付你车钱的。”林雪雁顺着羊肠小路追赶下去。
眼见那人来到前面一座单独的院落,林雪雁赶到门口时,那人已经进到里面去了。
院墙边种着一排排柳树,显然那些柳树已经很老了,又没人修剪,粗粗壮壮又高又密,遮蔽着阳光,整个院子阴冷潮湿,缺少阳气,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紧张。
林雪雁慢吞吞地走进去,“扑楞”一声,一群麻雀因为惊扰突然飞起,带起一些草叶,这是个四合院,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很久没人居住的样子。
一个前后套院,有几十间屋子,分南北两边,南面的屋子被火烧过了,几乎只剩下残垣断壁,北边的房子勉强还可以居住,但也是东倒西歪了。虽然眼前一片荒凉,但可以看得出,原来这个院子曾经相当奢华,住着有钱有势的大家族。
锁匠早已不知去向,林雪雁孤独地站在柳树下,任天上的云彩飞来飞去,任身边的风吹乱她的头发,突然有种误入了时空遂道的感觉,这里的一切让她觉得熟悉又奇特,可是这种感觉又是那么没来由。
东北边的房子传来一些窸窣声,林雪雁放轻了脚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