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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总哦了声,冒出一句:“对不起!”
华总心里一动,说:“陈娇都告诉我了,五年前的事。应该我说这句话。”梁总感慨地笑笑:“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当年你不把我逼走,我哪会有今天?可能还是个打工仔,整天要看老板的脸色,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华总难堪地沉默着,终于想起话:“唉,都是过去的事了,就让它过去吧。如今我的命运可掌握在你手里了,你能让我发达,也能让我完蛋。”
“不,华总,你错了。自己的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又是沉默。一会儿,华总赔小心地说:“要不你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我已安排曾副总和老侯六点准时到酒店,送你去机场。”
“好,再见。”梁总好像有些疲惫,哑了嗓音说,收线。
“妈的!”华总在房间里来回兜圈子。想着姓梁的刚和自己的老婆约会亲热了,又打电话安抚受伤害的老公,自己竟然说什么“对不起”!气了一阵,又想开了:没错,是自己抢了人家的女友。正像老话说的,有来有往,一还一报啊!
37浴室歌声(3)
陶子快十二点时按响了门铃。华总开门见她喜气洋洋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搂住就要亲嘴儿。陶子推他说:
“一嘴臭烟味儿,刷牙去!”
华总像个听话的孩子进卫生间刷牙,陶子也脱衣洗澡。正用喷头冲得舒服时,帘子掀开了,华总赤裸裸地跳进浴池。她嗔:“你干吗?不是洗过了吗?”华总抱住她:
“宝贝,我想再陪你洗一次。”
“给我涂浴液吧,后面我够不着。”
“是,老婆。”华总笨拙地往她背上抹那滑溜溜的东西,而后揉出雪白丰富的泡沫。当一只大手从屁股揉到她柔润的两腿间,陶子身子发软,发出低沉的呻吟声。华总也是风月老手,索性揉个不停。陶子再也受不了,转过身,见华总那东西已翘起来,笑道:
“好大的麦克风!”
“归你了,主持人!”
陶子一把握住……华总还是头一回在浴缸里和情人做爱,兴奋得像小孩子放学没作业。
38
38崔大师细说卦象(1)
早上七点多,华总睡得正香,电话铃突然响了。华总一接,原来是酒店的“叫醒服务”。华总才要光火,陶子却睁开眼说,是我让叫的。台里有事。
她光着身子跳下床:“我的乳罩呢?”
华总上上下下欣赏着她:“九点钟老侯会接大师过来。”
“不等了,台长找我有事。”
“台长男的女的?”
“吃哪门子醋!”
华总笑:“那你相信我,不怕我篡改大师的话?”
陶子白他一眼:“谅你不敢。我查过星座了:你是四月份生人,属白羊座;我大冬天生的,是猎手座。百分百的相配!”
“那是,正好降服我。”华总嘟噜着,摸电话问老侯在哪儿。老侯说送梁总刚回来。华总吩咐他开车送陶小姐去台里上班,接着去学校接崔大师。
刚过九点,门铃响了。华总开门,老侯引一位面色红润的老者进来。此人花白长发遮面盖耳,穿中式对襟盘扣红绸衣、黑宽脚裤,混着学究气、妖邪气和仙风道骨。左腋下夹了个名牌黑皮包,又添几分老板气。老侯介绍说:
“华总,这是崔大师。”
华总忙双手握着对方干瘦白皙的手:“久仰,久仰!今天就有劳大师了!”
大师一屁股坐在沙发椅上,道:“没关系,别说本市,海南我去了,深圳我去了,西藏,我也去了,还有乌鲁木齐。这么说吧,全国除了台湾我都去了。”
“香港你也去了?”
“那是。去年李嘉诚——”
华总呼吸都屏住了。
“李嘉诚——的小儿子叫李什么来,请我去的。我为他合了一下阴阳,不是太好。我给他化解了。咱中国的周易为什么比西方的占星术先进?就是因为它是可变化的。无极生太极,太极生阴阳,阴阳生四相,四相生八卦,讲的就是变化。明白吗?话扯回来:我在香港,对小李子说,今年下半年——就是去年下半年——防火防盗。什么是盗知道吗?我是指绑票。果然至今生意兴隆,人也平平安安的。小李子一次就付我三十八万港币,千恩万谢地送我到澳门去了。去澳门干吗,何厚铧他表弟请我去的啊!……不过,咱们是乡亲,是朋友嘛,钱多少不计,只要心诚。”
“那是那是!”华总激动得脸通红,像越冬的柿子,双手小学徒一样在衣襟上搓着。
大师从包里拿出一个油亮的小竹筒,让华总伸手,哗啦倒出三枚康熙通宝方孔铜钱。有一枚滚到地毯上。华总哎呀一声,急忙上前,半跪着拾了起来。
“你合掌,摇一摇……”大师交代着。华总把铜钱合在掌心,铜的清凉渗入皮肤,浑身激灵一下。想到自己的命运就和这三枚凉森森的古钱联系在一起,从心底冒出敬畏,头皮有些发麻。先闭目祈祷了一番,才开始摇晃。心里数了六下,取顺达之意,把铜钱抛到小桌上。大师取出笔和纸,拨着三枚铜钱看朝上的是字还是花纹,同时记下卦爻。如此,华总摇了六次。大师记完卦象,脸色突变,长久不语。
华总心里忐忑得不行,小心翼翼道:“大师,我摇了个什么卦?”
大师叹口气:“不是很好。你瞧——”他指着卦象让华总看。华总看到自下而上是:两短、一长、两短、一长、两短、两短,共六条线。华总不解。大师解释说:
“这是困卦。判语有四句,你听好了:席多针刺,不可以卧,为身作累,动而有过。这是不是挺符合你现在的处境?”
华总佩服得五体投地:“对呀,对呀,家里那老婆子像烂了边的席子,见我就扎。累呀,真是累,一做事就出错。简直是绝了,绝了!太神奇了!”夸了一番,脸色骤然灰暗。“大师,我还有救吗?”
“有,有。华总吉人天相,怎么会没救呢。”
“真的?”
“我一开始就讲过,周易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变化。现在你听我仔细讲:你这卦虽是个困卦,幸好不是静卦——静卦就是基本的卦象——你摇出来的爻画有老阴老阳,可以变卦。何谓老?何谓少?举例说:三枚钱都是带花纹的背面朝上称为老阳,只有一钱背面朝上的称少阳;三枚钱都是带字的正面朝上叫老阴,一钱字面朝上的叫少阴。易林讲的是‘少定老变’。即少阴少阳不变,老阴老阳变。你刚才摇出的卦,二爻、五爻是老阳,六爻是老阴,分别要变成相反的爻画,这样一来……”
“怎么了?”华总迫不及待地问。
“你的卦象就成了困卦里的好卦:观卦。”
华总长长地出了口气,摇着大师的手:“谢谢,谢谢!”
“你听好了,这观卦的判语也是四句话:拨云见日,登高望遐。桃之夭夭,婚悦宜家。”
“请大师明讲。”
38崔大师细说卦象(2)
“翻译过来就是,尽管你眼下有不顺心的事,但可以过去,拨云见日嘛!使你登高望远,事业发达。不过有个先决条件——对了,你有没有一个要好的女朋友姓陶,很漂亮?——你要娶这个桃花一样的艳丽女子。跟她结婚,保你家庭欢乐,诸事和顺。”
“姓陶?太神奇了!我女朋友就叫陶子。大师,我真服了你了!”华总激动得抓住崔大师的手直晃。“不过……”他又有些迟疑。
“不过什么,有话尽管讲。”
“我女朋友她其实姓邓。父母离异后,她随母亲的姓,才改叫陶子的。”
大师呵呵笑起来:“那就更对了!古语中‘邓’字通‘桃’,桃即是邓。华总听说过夸父追日的故事吧?”
华总怕被大师瞧不起,忙说:“知道,知道。贝贝的小人书上就有。”崔大师便摇头晃脑地背诵起古文来:“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北饮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又解释:“邓林就是桃林,这是《山海经》上的故事。”
华总听得心服口服,与崔大师拥抱。大师拍拍他的背:“没的说,华总,天意啊!”
忽然有声音冒出来,是个甜美的女声:“大师,接电话儿。大师,接电话儿……”华总吓了一跳,忙松开崔大师,心想莫非大师带了位隐形小蜜或女保镖?大师笑微微从黑皮包里摸出一枚小巧精致的手机,不说“喂”而是“昂”。果然气势非凡!听对方说话,回了句:“昂!”起身拱手道:
“华总,告辞了。省政协齐秘书长他老岳父要请我去看卦。”
“我派老侯送送你。”
“不用,有人接。车子已到楼下了。”
“好,好,多谢了!——老侯。”
老侯赶紧拿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装钱的大信封,递给大师。大师看也没看,塞进黑皮包里,夹着出门了。大师前脚走,华总陡然想起一桩重要事儿,追到电梯口:
“大师,还有一事相告,请指示:我那老婆,她死活不离婚;要离,就向我漫天要价。怎么办?”
大师不吭声儿,等电梯来了,踏进去,电梯门徐徐关闭,就要合拢的瞬间,才吐出几个字: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华总回到房间里,琢磨着大师的话。又喜又忧:喜的是,跟陶子结合,会给他带来好运气;忧的是如何“了断”陈娇。现今陈娇仍拿着他和陶子在一起的证据,还威胁要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梁总。那样一来,自己的投资公司彻底完蛋,做大老板的梦也随之破灭。正想着,陶子打来电话,问大师说什么了。他笑道:
“宝贝,大师说你是桃花;娶了你,会给我带来好运,挡都挡不住。你过来,咱们庆祝一下吧!”
陶子那头也咯咯笑,说:“晚上吧,我正忙着编片子呢。”
老侯一旁听着,偷着乐。心里说,废话!昨天晚上陶子找他,打听大师的住处和电话,估计送礼去了。他不说陶小姐是桃花才怪哩!今儿早上他开车送陶小姐去电视台时,随手就给了他一张家乐福的消费卡,说是关系单位送的,上面有一千元。他知道有酬谢他的意思。陶小姐出手真大方,以前也送了他好几回礼物了,什么好烟呀,进口剃须刀之类。比陈娇可强多了!
39
39佳丽出征(1)
一大早来驾校,见段教练先到了。只隔了一日,他改观不小:黑额头上并排贴着两张创可贴,独坐树下闷头抽烟。今天罗佳、陈娇也来了,人员齐整,正聚成一团说笑呢。我过去就说:“可惜呀,可惜!”众人问什么可惜。我说:
“教练呀!你们瞧他额头,只差一个创可贴,就成名牌车了。”
胖子笨,问什么意思。嘉园已笑开了,说我真损。陈娇同情葛咏,告诉他如果三张创可贴连在一起,很像别克车的车徽。
就开始议论教练的头怎么破的。有人说他走路喜欢低头,可能是撞墙了,也有猜叫老婆抓的。高工很有经验地否定:“不对不对!女人抓怎么着也要抓在脸上,伤痕长长的,还不是一道。”众人都笑,说高工肯定经常遭嫂子抓。高工淡淡一笑:“这辈子她就别想再抓我了。”大伙儿不依,叫他坦白抓过几回、什么原因。高工抽身:
“我去问问教练怎么回事。省得你们转移斗争大方向。”
高工过去,给教练递烟。两人抽着烟说了几句话。看旁边小唐教练的学员上车练九项了,我们也开始练。陈娇因休了两天“病假”,嚷着缺课了,让她先上了车。她上车就冲我叫:“师哥,你来教我好不好?”我就瞅教练。教练掐了烟,阴沉着脸过来给陈娇补课,教她侧方停车、直角拐弯这一套。
高工踅回来。嘉园问他结果,高工摆摆手:“他说洗澡滑了脚,磕的。我不信。你们信吗?”我们异口同声地说:“傻瓜才信!”说完都哈哈笑。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大伙儿对教练头上的创可贴那么感兴趣。也许平时受他的欺负太多了,今天见他挂了彩,都幸灾乐祸。一上午练车都很兴奋,仿佛杨各庄的农民推翻了黄世仁。不过“黄世仁”很不高兴,天上风和日丽,教练一脸阴霾。
到了中午就餐时间,众人打了饭,聚在一起吃。我四下扫了一眼:
“咦,段教练呢?他不会因为这么点小挫折就绝食吧?”
大伙儿也奇怪怎么不见他的影子。不过结论一致,他肯定受到比较大的打击才如此消沉。因为教练一上午说的话,不如往日他一分钟说得多,而且破天荒地没有训人。我瞅见小唐教练在邻桌上吃饭,就提议:“哎,谁过去问问小唐,他们不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