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说,〃我猜是密探。我知道你不能跟我明说,不过若非如此,今天晚上主人就不会邀请他
了。四个凶手加四个侦探──一个苏格兰场的,一个密探,一个私家侦探,一个侦探小说
家。真是聪明的主意。〃白罗摇摇头。
“你错了,夫人。这是很笨的主意。老虎惊惶了──老虎向前扑。”“老虎?为什么说
老虎?”“我所谓老虎是指凶手而言,〃白罗说。
巴特率然说,〃白罗先生,你认为该采取什么路线?这是问题之一。我还想知道你对这
四个人的心理有何看法。这一套你挺热衷嘛。〃白罗还在摩平桥牌计分纸,他说:“你说得
对,心理很重要。我们知道凶手犯的是哪一种谋杀案,以何种方式犯案。如果我们查到某人
由心理观点来说不可能犯这种特殊类型的案子,我们就可以将他剔除,不算在内了。我们对
这些人略有认识。我们对他们已留下某种印象;知道各自选的路线;得知他们打牌的特性,
研究过他们的笔迹和计分方式,藉此对他们的心智和特性有了某种了解。可惜呀!要明确宣
布结果并不简单。这件命案需要胆识和勇气──愿意冒险的人才干得来。
“好啦,我们名单上有罗勃兹医生──他虚张声势,叫牌叫得太高,完全相信自己有能
力把冒险的事情做好。他的心态跟这个刑案相当吻合。我们也许会说,这一来梅瑞迪斯小姐
的嫌疑就自动抹除了。她胆子小,怕叫牌叫得太过份,小心、节盛审慎、缺乏自信──最不
可能从事大胆又冒险的突击。不过胆怯的人会因恐惧而杀人。惊慌又紧张的人若被逼进死
角,会不顾死活,象陷入绝境的老鼠。如果梅瑞迪斯小姐以前犯过罪,如果她相信夏塔纳先
生知道法案的情形,准备把她交给法律制裁,她一定会吓得发疯;她会不择手段来自保。结
果是一样的,只是反应过程不同而已──不是冷静勇敢,而是绝望得发狂。
“再看看德斯帕少校──一个冷静、足智多谋的人,他若相信有必要,便肯试发一记远
程枪。他衡量有利和不利的因素,或许认定他有机会赢──他是喜欢行动,不喜欢闲着的
人,只要他确信有相当的胜算,他绝不怕走险路。最后是洛瑞玛太太,她是老妇人,却有充
分的智能和才干。性格冷静,有数学头脑。四个人之中也许她的脑筋最棒哩。洛瑞玛太太如
果犯案,我料想是预谋。我能想象她慢慢地,小心地策划一件罪行,确定自己的计划毫无瑕
疵。基于着个理由,我总觉得她比另外三个人的可能性低。不过她这个人富于主宰力,她无
论从事什么,也许都能做得完美无缺。她是效率极高的女人。〃他暂停片刻。
“所以你们看,这没有多大的帮助。不──查这个案子只有一个办法。我们得追查往
事。〃巴特叹了一口气,咕哝到:“你说过了。”“照夏塔纳先生的看法,这四个人都犯过
案。他有证据吗?还是瞎猜的?我们不敢说。我想他不可能握有四件案子的明确证据吧──
〃巴特点点头说:“这方面我跟你有同感。若是那样,未免太巧了。”“我想事情大概是这
样发生的──大家谈到谋杀或者某一类型的凶杀案,夏塔纳先生不巧主意到某人的表情。他
十分敏感──对表情很敏感。他觉得试验试验很有意思,不妨在没有目标的谈话中轻轻刺
探;他留意对方有没有闪躲,有没有保留,是否想改变话题。噢,这不难嘛。你若疑心某一
个秘密,要证实自己的疑虑真是再容易不过了。没次有个字眼击中目标,你都会注意到──
如果你正留心这种反应的话。〃巴特点头说:“这种把戏我们已故的朋友一定觉得好玩。“〃
那我们不妨假定一两椿案子是这样发现的。他也许偶尔触及另一件案子的真实证据,就往下
追查。我怀疑他是不是对某一件案子具有充分而确切的认识──足以向警方报案之类的。〃
巴特说:“情况也许不是如此。往往有些可疑的事──我们怀疑有诈却永远无法证明。反正
路线很清楚。我们先调查这些人的一切纪录--注意含意特殊的死亡事件。我想你们跟上校
一样,注意到夏塔纳在晚宴上说的话了。〃奥利佛太太喃喃地说:“黑天使。”“有一小段
话涉及毒药、意外、医生的良机、射击失手……等等。如果说他讲这些话的时候签下了自己
的死亡令,我不会吃惊的。”“那段话叫人讨厌,〃奥利佛太太说。
白罗说:“是的。这些话至少击中了已故人的要害──那人大概以为夏塔纳所知的远比
实际上来得多。听者以为这些话是结局的序曲──夏塔纳特意安排精采的宴会,以逮捕凶手
为高潮!是的,你说的不错,他说这些话来逗弄来宾,等于签下了自己的死亡令。〃大家沉
默片刻。
巴特叹口气说,〃这是长程的工作。我们不可能立刻查明所需的资料──我们必须小
心。我们不想让四个人之中的任何以为猜出我们的行动。表面上问话必须绕着此案打转。千
万别让他们疑心我们已晓得犯案的动机。惨的是我们不只该查一件往日的命案,得查四件
哩。〃白罗表示异议。
他说:“我们的朋友夏塔纳先生并非绝对没有错误。他也许──可能──弄错了。”
“四件都弄错?”“不──他还不至于笨到那种程度。”“不妨说是一半对一半错?”“还
不至于。我是说四件中也许有一件是错的。”“一个无辜,三个有罪?那真糟糕。惨的是我
们就算得知真相,可能也没有用处。就算多年前某人把老姑婆推下楼梯,对我们今天办案又
有什么帮助呢?〃白罗给他打气说:“有,有,对我们有帮助。你知道的。你我都知道。〃巴
特慢慢点头。
他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同样的检验证明。〃奥利佛太太说:“你是说,以前的死者也
是被匕首刺杀的?〃巴特转向她说:“不见得这么粗浅,奥利佛太太。不过我相信基本上是
同一类型的犯罪。细节也许不同,潜在的要素则一样。说也奇怪,每次犯案者都是因为这一
点而泄露了秘密。〃赫邱里·白罗说,〃人是缺乏创意的动物。〃奥利佛太太说:“女人能千
变万化。我绝不会连着两次干同一型的命案。〃巴特问道,〃你没写过两次相同的故事吗?〃
白罗低声说:“《忘忧草命案》和《蜡烛的线索》。〃奥利佛太太转向他,激赏得双目发
光。〃你真聪明──你真聪明。当然那两案的情节相同,可是别人都看不出来。一个是内阁
的周末宴会失窃了文件,一个是婆罗洲某橡胶农主家的命案。〃白罗说:“不过故事发展的
重点相同。是你笔下最利落的把戏之一。橡胶农主安排自己的命案;内阁阁员安排自己的文
件失窃案。最后一刻,第三者插手,使骗局成真。〃巴特探长客客气气说:“奥利佛太太,
我欣赏你的最近一本。巡官的主管都同时中枪。你描写官方的细节,只失误过一两次。我知
道你喜欢求精确,所以不知道是否──〃奥利佛太太打断他的话。
“其实我才不管精确不精确呢。谁讲究精确?今天谁也办不到。一位记者若描写说:有
个二十二岁的美人儿眺望大海,吻别她心爱的拉布拉多犬'鲍伯',然后开瓦斯自杀,谁会小
题大做说那女孩子其实是二十六岁,房间是面向陆地,那只狗是西亚汉犬,名叫'邦尼'呢?
如果连记者的能这么做,那我把警察的阶级搞错了,想说自动手枪却说成左轮枪,想说留声
机却说成侦听器,书中使用一种只容受害人吐出半句就死掉的毒药,又有什么关系呢?
“真正要紧的是大量的尸体!内容若有点沉闷,多加点血迹可疑生动些。某人正要说出
一件事──未出口先送命!这一套往往吃得开。我的每一部作品都来这一套──当然以不同
的方式改装过。读者喜欢查不出来源的毒药,喜欢笨警察和少女被绑在地窖,阴沟的瓦斯活
污水猛灌进来,喜欢这种麻烦的杀人方式,喜欢一位能单枪匹马对付三到七位坏人的男主
角。我已经写过三十二本书──白罗先生似乎注意到了,内容其实差不多──不过别人都看
不出来;只有一件事我觉得遗憾──把笔下的侦探写成芬兰人。其实我对芬兰人一无所知。
我常收到芬兰人来信说主角所说所做的某一点不可思议。芬兰人似乎蛮喜欢看侦探小说。我
想是漫漫长冬没有日光的缘故吧。比利时人和罗马尼亚人好象根本不看。我若把他写成比利
时人,也许好一点。〃她突然打祝她满面春风。〃对不起,我三句话不离本行。这是真正的命
案,如果死者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杀的,那多妙埃如果他邀请大家来,然后悄悄自
杀,以制造乱局来取乐……〃白罗赞许般点点头:“迷人的结局,好利落,好有反讽意味。
可是夏塔纳先生不是那种人。他非常爱惜生命。〃奥利佛太太慢慢说:“我不觉得他是好
人。〃白罗说,〃他不好,是的。但他本来活着,现在死了。我曾经跟他说过,我对命案的看
法很俗气。我不赞成这种事。〃他又柔声加上一句:“所以──我打算进虎穴。”
第九章 罗勃兹医生
“早安,巴特探长。”
罗勃兹医生由椅子上站起来,伸出带有肥皂和石碳酸气味的粉红大手。
“查案查得如何?〃他说。
巴特探长环顾舒服的诊疗室,然后才回答。
“噢,罗勃兹医生,严格说来,一点进展够没有。案情胶着着。”“报上没登多少,我
很高兴。”“'夏塔纳先生在自己家宴客,突然死亡'。暂时就只登这些,我们验过尸──我
带来一份查验报告──你也许有兴趣──”“多谢你的好意;我会感兴趣的。嗯──第三根
颈椎骨……等等。是的,很有趣。〃他把报告交回来。
“我们见过夏塔纳先生的律师,知道他遗嘱的内容。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他好象有亲
戚在叙利亚。当然啦,我们已查过他所有的私人文件。〃是幻想呢,还是(医生)那刮得干
干净净的宽脸显得有点紧张──有点木然?
“结果呢?〃罗勃兹医生问道。
巴特探长望着他说:“没什么。”
对方并未舒一口气──没有那么嚣张。不过医生坐在椅子上,形体似乎放松了一些,比
原先舒服。
“所以你来找我?”
“你说得不错,所以我来找你。”
医生的眉毛略略上扬,精明的研究盯着巴特的眸子。
“想查我的私人文件──呃?”
“我正是这么想。”
“有没有搜索状?”
“没有。”
“算啦,我想你可疑轻易弄到一张。我不刁难。沾上谋杀的嫌疑并不愉快,但你是职责
所在,我看我也不能怪你。〃巴特探长真心感谢说:“谢谢你,先生。我不妨说,我非常激
赏你的态度。但愿其它的人也同样讲理。”“没有办法的事情只好忍耐,〃医生和颜悦色
说。
他又说了一番话。〃我在这边的诊疗工作已经结束了。我正要出去巡视。我把钥匙留给
你,只要跟秘书说一声,你就可以翻个过瘾。〃巴特说,〃我相信这样很方便很愉快。你离开
之前,我想再问你几句话。”“那天晚上的事?真的,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不,不谈
那天晚上。谈谈你自己。”“好,快问吧。你想知道什么?”“罗勃兹医生,我只想请你概
述你的生平──身世、婚姻……等等。〃医生淡然说:“这可以让我练习练习,以备登上'现
在名人录'。我的一生平平坦坦。我是许洛普郡人,生在陆德罗。家父在那边行医。我十五
岁那年,他去世了。我在修斯伯瑞教育,跟先父一样一样从事医疗工作。我的守护神是圣克
里斯多夫──不过,我想你已经掌有一切的医疗细节。”“我查过,是的,先生。你是独生
子,抑或有兄弟姐妹?”“我是独生子。父母已过世,我没有结婚。这对查案有帮助吗?我
来这边跟爱默瑞医生合股。他大约十五年前退休,住在爱尔兰。你若有兴趣,我可以把他的
地址抄给你。我跟一名厨师、一名使女和一名女佣住在这儿。秘书白天来。我的收入不错,
我医死过的病人数目相当合理。怎么样?〃巴特露齿一笑。“罗勃兹医生,这番话包容相当
广。我庆幸你有幽默感。现在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探长,我是个严守道德的人。”
“噢,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我只是想请你说出四位熟识多年的老友的姓名,做为参考,你
大概知道我的意思吧?”“是的,我认为如此。现在我想想看。你宁可要目前住在伦敦的人
吧?”“这样比较好找,但是没有多大的关系。〃医生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