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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8 20:53
“知道为什么留着你吗?”他看着我,“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我不仅留你性命,甚至还可以送你出谷。”
我因为他的话而吃了一惊,此时的队长和从前相比,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已截然不同。
“你明不明白我的话?”
他见我没有任何反应,就把桌子上的油灯挪了挪位置,使火光能更清晰地映在我的脸上,冷冷地说:“如果你还想张梅活下去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这句话如同在我的头脑里爆开了一颗炸弹,我脱口而出:“张梅在你手上?”
他轻轻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明白我的话吗?”
我终于明白了,张梅之所以消失,王婆婆却始终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刚才以为是她自己躲了起来,却没想到,她竟是被队长抓了起来。这样说来,当初石旭留下的字条上的手脚,不是队长就是大娘、或是他的两个女儿动的。他一定是瞒着王婆婆做了文章,王婆婆是真的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张梅失踪后的早上,王婆婆得知张梅不见时,脸上的惊讶表情并不是刻意装出来的。可是,队长为什么要瞒住王婆婆呢?我心里一颤,黑暗里油灯的光芒似乎明亮了许多,我的眼睛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大的阴谋。
这时,我的小腹有些轻微的发热,是那种十分舒适的发热,仿佛久处阴寒之中,忽然有阳光晒到了肚子上,手脚也渐渐多出了一些力气。刚才那碗难喝的药,果然是有助于我恢复力气的。
队长和大娘示与我好处,绝对不会怀什么好意。其实我已经猜到他要叫我做什么事了。
但我仍然故作不解地看着他。
他若无其事地说:“天一亮,王婆婆就会再来问你张梅的下落,无论你用什么方式,必须把她骗进祭台里去,你可以变相地告诉她,张梅就躲在地底的暗道里。只要她相信了你的话,去了祭台,我就兑现我的话,你不用死,张梅同样不用死。”
一顿,他又补充:“但你若敢把这些话告诉王婆婆,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张梅了,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说完,他拿起油灯,走出房间,锁上了门,留下我一个人静静地思考。
02…28 20:54
惊涛骇浪朝我脑海的此岸层层叠叠地涌来。队长霸占了我的身体,我心中对他仇恨无比,可张梅却落在他的手上,此时此刻我该如何取舍呢?忽然又想,大娘为什么会小声提醒我“瞒天过海”呢?她怎么会知道有这回事?队长说张梅在他的手上,如果这话又是骗我的呢?我已经不知多少次上村里人的当了,我不得不抱有怀疑。但如今的我,已是俎上之肉,早已不奢望还能再活着离开这里,如果真能解救张梅的话,我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试上一试!
我决定先按队长所说的做,看到他们内讧,何乐而不为呢?至于再往后会发生什么,我完全不敢揣测,也根本不能揣测。但我不会相信他的承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不会再相信村里的任何一个人了。如果要我寻找依靠,就只有我自己。我轻轻地触摸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只触摸到老皱和干瘪。我心里苍凉极了。窗外,是一片暗黑。我知道,这样漆黑的夜,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可能被阳光渐渐地驱散。
02…28 20:55
十四、逃生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来的时候,颓废的阳光已经穿透窗纸,爬满了地面。原本我以为会彻夜失眠的,可却不知何时睡过去了。一觉醒来,手脚上多出了不少力气。
可是我寻觅不到一丝欣喜,而那些不用寻觅就存在的,全是无底洞般的空落,以及这样一副空虚的躯壳。我活在别人当中。这令我感觉活着,与死去了没什么两样。
不多久,大娘推开门进来了,一如她每次进来的那样,手里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液。这一次我没有丝毫拒绝,直接把嘴凑上去,咕嘟嘟喝了个精光。喝药的过程中,我连打了四个嗝,咽了两口气,不然就真吐出来了。这药实在恶心,不知是用什么熬出来的。
大娘满意地微笑,拿着空碗走出去了。喝过药,浑身上下又涌出不少力气,我甚至感觉自己能下床走动了。我试了试,果然能够下床,只是一伸出脚来,就看见腿上松弛老皱的皮肤。我吓住了,赶忙又把腿缩回被子里。
这一幕正好被走进来的队长看见了。
“谁允许你下床的?”他脸色如霜,“王婆婆随时都可能过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我看着他,我想自己的眼神肯定透着杀人般的尖锐。他毫无所动,只是严厉地回瞪着我。我终是点了一下头。我知道眼下的处境,一味认死理,只会把最后一丝希望也扼杀掉。
他手掌一翻,示意我躺好,关门出去了。
我心里没有紧张,有的只是无尽的愤恨。我知道队长要做什么,他要设计对付王婆婆,兴许是要除去她吧。我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他们自己人内讧,对我来讲总不是坏事。王婆婆也是害我们这批知青的祸首之一,兴许是所有事情的背后主脑,她若死了,我心里会十分高兴,不会有哪怕一丝的同情。
我思想着如何把谎话编到最圆全。王婆婆的脑子不笨,要骗住她并不容易。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门推开了,王婆婆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02…28 20:56
我看着她颤巍巍的身子,以及走路时吃力的模样,才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她会这么着急地寻找张梅,只因张梅是她选定的下一个寄体。她已经八十多岁的身体,想来寿命将尽,若再找不到寄体,就将连肉身带意识地进入黄土,永远地死去了。我心里微微冷笑,把头偏向内里,对她置以不顾。
她依旧是一个人走进来的,她以为我被大娘等人灌了药,全身瘫软无力,所有没有丝毫的警惕。此时我若暴起反击,虽说腿上有一道刀伤,力气也未彻底恢复,而且还拖着一副已知天命的躯壳,但要击倒她这样一个暮然垂死的老太婆,一定不会太困难。但我忍住了,反正找不到张梅,她不久终是要死的,我何必逞这一时之快,反致断送了救出张梅的希望。而且我十分想看看队长究竟要怎么对付这个老太婆,而这个老太婆又将做出怎样的回应,他们之间,胜负兴许还相当难料。
“今天的天气真好。”她吃力地坐下来,松了口气,缓缓地放下了拐杖。
“吃过饭了吗?”
“想出去走走,再看看这美好的阳光吗?”
“或者看看你喜爱的张梅,是怎么丢掉她自己的?”
我本打算一直不理睬她,这样能使我装得很像。但她的后两句话却令我无法不转过身来。
“看看吧,这阳光多好。”她低下头看着照在腿上的光线,“可是这样好的日子不多了,我不多,你也不多,张梅就更不多了。“
“你知道梅子在哪?”我讶然地问。
“你好歹开口了。”她老态的眼眶里闪烁着光芒,“看你惊讶的,别害怕。”
她又显现出了虚假的慈祥,她的话是在狠狠地讽刺我。
“你一直不肯说,难道我就猜不到吗?”她伸出手掌,淡淡地笑着说,“谷里就只有这么大,我已经猜到她躲在什么地方了,绝对错不了。”
我看着她的手。
02…28 20:57
她把手掌翻过来,掌心向下:“每个角落我都派人去过了,一直找不到她,既然地面上没有,那么地底下呢?”她注视着我的脸,希望捕捉到我神情上的每一丝变化。我当然很配合地做出惊讶中带有惶急的神色。
“有人轮流守在出谷的路上,她出不了谷,今天,我就要把她从地底下揪出来。”她看着我,语气忽然失去了平和,“我给了你机会,你自己不珍惜,等我找出张梅,你也就该死了。”
她用拐杖撑起身体,颤巍巍地走到门口,冲外面喊:“福田。”
队长应声走到门口。
“张梅躲在祭道里,今天下地底。”说完,拐杖撞地的咚咚声就缓缓地去远了。
队长的脸上有些难以置信,忽然挤出了一丝冷笑,冲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之所以难以置信却又为什么点头,只因为王婆婆进来才五分钟,就被我引导去了地底祭道。我偏转了脸,背向着他,心里有些奇怪。我临时准备好的一腔话语,竟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下到地底,是王婆婆自己的选择。
队长忙出门准备去了。不一会儿,我就听见外面传来很大的响动,大概是来了不少人,声音都往柴房的方向去了。我开始有些担心,我这样做,对张梅究竟是有好处,还是会彻底陷她于不利?我想,不管怎样,今天村里人一定会有死有伤,而我,日子恐怕也到尽头了。无论队长和王婆婆谁取胜,我都没有活命的机会。我痴然地凝视着地上的阳光,的确,这是多么美好的阳光啊。
渐渐地,门外没有了声响。我开始使用积聚了一夜的气力,翻起身子,走下床铺,把堆在桌子上的衣裤穿上了。我的小腿上有一道长长的刀伤,那是队长割肉放血时留下的,此时仍相当地疼痛。我尽量避免让伤腿使力,一跳一跳地往房门移动。我想外面已经没有了声响,或许此时有机会能溜出去。
但我轻轻推开门,就知道自己错了。
02…29 00:02
@八亩他人田 2012…2…28 23:54:00
想不通 队长和你互换身体(队长换过身体出现时 和你的模样完全一样 误认为另一个自己) ,既然互换身体 那腿上的伤口怎么还有。你现在的身体是队长的还是自己被取走寿命而变老的身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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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用空余出来的一只手,拾起我丢在祭台上的柴刀,在他自己的小腿上狠狠地一割,鲜血顿时浸润了裤脚,滴落下来,滴进了祭台中央的碗坑里,和我的血混融在了一起。(置换时的一段文字)
~~~~
渐渐地,门外没有了声响。我开始使用积聚了一夜的气力,翻起身子,走下床铺,把堆在桌子上的衣裤穿上了。我的小腿上有一道长长的刀伤,那是队长割肉放血时留下的,此时仍相当地疼痛。(后文也有提到,是放血时留下的)
~~~~
互换了身体,主角现在是队长的身体。
02…29 02:41
@左左的宇宙 2012…2…28 22:54:00
求更新~,楼主您看在我天天报道的份上,更新速度点呗o>;_<;o~
…
好,一定,现在睡了,明天来!!
02…29 02:42
@一线教育工作者 2012…2…28 12:17:00
恩, 文章写得楼主写好的,慢慢发,这样赚人气可不地道呀!
文章写得真不错,环环相扣,最佩服这样编瞎话的人了,编的让人回味无穷,穷追不舍的看!
佩服佩服……
…
别急,接近尾声,很快就发完~
02…29 02:44
@左左的宇宙 2012…2…28 22:54:00
求更新~,楼主您看在我天天报道的份上,更新速度点呗o>;_<;o~
…
我认识一对双胞胎,叫佐佐佑佑~,~是不是还有一个右右的宇宙,哈哈~
02…29 15:20
但我轻轻推开门,就知道自己错了。
队长不傻,王婆婆不傻,村里人不傻。在门口,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是二翠。她翻看着一本书,听见响动,抬起头看着我,目光有如剑芒。在她的脚边,斜放着一把割草的镰刀。她把手伸向了镰刀。
我嘭地关上房门!
二翠守在外面,即便是个女流之辈,但对于此时的我,仍是不可逾越的障碍,何况她还有一把钩子锋锐的镰刀。我不想再躺回床上,走到窗户前,推了推,却推不开。我知道窗户外肯定用什么东西钉死了。队长不会轻易放我逃走的。我虽然恢复了些许力气,但这些天除了清水和药,颗粮未进,饿得头都快发晕了。我无法逃出去,只好在凳子上坐下来。
我心情平静得令自己都难以相信,除了漫无目的地等待,此刻已没有任何事情可做。
阳光渐渐移出了房屋,估摸日头已近中午了,外面仍然没有声响。两个小时过去了,不知地底祭道里的情况怎么样。
又等了一阵,一直寂静的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我听见了二翠的声音:“娘,爹呢?”
“出事了。”大娘的声音十分焦急,“快进屋去,把他弄出来。”
“出什么事了?”二翠也跟着着急了。
“快去抓他出来。”大娘的语气有些火。
房门猛地推开了,二翠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反拧了我的手臂,把我推搡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