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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到医院时,警察贾维斯还活着,在8点45分仍还活着,但医院当局认为恢复的希望很小。只有让他恢复知觉说些情况的一线可能。有两名警官守在他床边保证不漏过任何材料。他妻子爱米莉·莫德也在他身旁。他们的三个孩子,一个4岁男孩及两个分别是7岁和10岁的女儿由邻居照看,分局保证为他们和贾维斯太太作出一切必要的安排。据报贾维斯身体大面积一度烧伤,很明显这些烧伤是在他试图拯救该家庭成员时招致的。
密勒住房上一层的住房暂时空着,这就是为什么其他人没受这次大火影响的原因。
经济公寓楼对面小房子里住着一位名叫福赛丝的上了年纪的妇女,她的叙述可能会有些帮助。她患失眠症,当时她已从又作卧室又作起居室的床上起来,清晨很早她就沏茶。她报告说她不能记准确切的时间,但她注意到了下列依次发生的一些事件:
1、警察贾维斯步行到达,在经济公寓门洞内占据一个位置,很明显是作为观察点用的。
2、贾维斯点燃烟斗或卷烟——她相信是支卷烟。
3、一个男人骑自行车从她和贾维斯之间通过,她不知道那人叫什么,但他经常在夜间3点半左右经过该房子。
4、一个人与贾维斯观察点相隔两扇门的门洞中走出来,这人朝商店走去。
5、贾维斯跟踪此人,并在他跨上自行车后向他叫喊。该妇女能听清的唯一的喊声是“灯光”——由此可推断出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在车上无灯的情况下,向前骑行。”
对这一证人进一步仔细询问之后,报告继续写道,“我们竭力想找出这两个男人的身份特征。她看到的第一个骑车人,也就是每天早晨经过吉尔街的那个人,看来很可能要成为情报提供者。”
吉迪恩读完后,抬起头来看看。
他桌上一架电话铃响了,另一架在贝尔桌上的也响了。大家都在同一瞬间机械地拿起话筒。吉迪恩听见贝尔说,“马上,”就搁下话筒。这时他听到总机说,“先生,你能和劳动区分局曼宁先生说话吗?”
“请接过来。”
“是,先生……”
“喂,乔治,”曼宁尖声尖气听起来有些不自然,“我想你是愿意听的。我们已经找到了骑车人,他是个叫吉乌赛普·卡里尼的苏豪侍者。(译注:苏豪是劳动区一个区的名字,该区以餐馆多而闻名。)他那时正在到车站去的路上。
“可能有用,”吉迪恩说,“贾维斯有什么新情况吗?”
“有的,”曼宁回答,他几乎是用假嗓音说话,“他逝世了,20分钟前,我正打算去看他的寡妻。乔治,用雄鹰般的眼睛看看我的报告吧,好吗?没有人能象你那样会看出别人常忽略的要点,我要尽快抓住这个狗杂种。”
“我会尽力不忽略任何情况的,”吉迪恩答应了要求。
他挂断电话,又作了一两个摘记,研究着报告。
吉迪恩桌上一架电话铃又响了,他用习惯性的机械动作拿起电话,“吉迪恩”他说。一边用一些潦草字进一步发挥了摘记的“灯光”一词。“谁?……是的,把他接过来,”他向贝尔呶呶嘴。“接这架。”贝尔拿起分机,吉迪恩说,“喂,卡迈克尔先生,这几天好吗?”
卡迈克尔是劳动区消防队的总队长,一个离退休年龄不远的老年人。他可能对火情及其前因后果比其他活着的人知道得更多些,肯定比劳动区其他人知道得多。不论何时有纵火可疑案,他的高级助手总要和警厅联系。卡迈克尔亲自来电话这事实本身就暗示他有些严重的情况要说。
卡迈克尔说:“很好,吉迪恩先生,谢谢。今天上午你能抽出半小时会会我吗?”
“好的,当然可以,12点半对我很合适。”
“为什么我们不一起用午餐呢?”卡迈克尔建议。
“好的,”吉迪恩说,“我觉得很好。”
“我要和你谈谈有关昨夜兰贝斯失火的情况,”卡迈克尔继续说:“那火和以往几次火有一两个特殊情况使我感到迷惑不解,当然,目前这还是很不正式的看法。”
“当然,”吉迪恩说,非常高兴没为他增加困难,“你说得对,那么12点半见,”他挂上电话,贝尔也放下电话机,靠到椅背上。
快到12点时,吉迪恩忽然走了出去。
办公室只留下乔。虽说乔·贝尔在警厅工作已40年,断断续续和吉迪恩一起工作也有20年,但接着的一段时间对乔·贝尔产生很深刻的印象。吉迪恩匆忙的工作本身就是一种极好的感受。最吸引人的是:虽说他显然已加紧高速工作,但仍能以冷静的思考处理每个新问题,就象他经常告诫自己不要“欲速则不达”似的。他不浪费一分钟,也不让上自警长下至警探任何其他人浪费一分钟。他时不时看看前面的报告以更新和补充他对案件的记忆。但无论他看或没看,他似乎总是象直接负责该案的人那样熟悉案件环境。
已是12点差10分,这时吉迪恩从外边回来。
“干了那么多活,你该喝杯茶了,”贝尔宣称。
“算了吧,”吉迪恩说,“给罗杰森的秘书挂个电话,就说我已上路,让助理专员早点看到我不会有什么不好。”他站了起来,拉直领结,套上外衣,抚顺了他那灰色的硬发。
贝尔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搞的,乔治,不过你看起来好象休息了一上午。”
“一切都很顺利,不是吗?”吉迪恩问,“别忘了和曼宁核对一下,给我一份火灾情况报告,让我在见到卡迈克尔前能看看。噢,在对面淖酒店定张桌子——”
12点差5分,贝尔回来对吉迪恩说:“卡迈克尔秘书来过电话,说让你在他的俱乐部用中餐,在白厅广场,”贝尔说,“我说那对你正合适。”
“是正合适,”吉迪恩同意道。
12点1刻,贝尔已把需要的失火报告准备好,唯一的一条补充,是关于侍者吉乌赛普·卡里尼的。他说他能告诉警局的只有一件事:当他骑车到家时,另一骑车人超过他,向码头方向去了。
吉迪恩看了一下,就走了出去,他深知卡迈克尔严格遵守时间,很想知道这位消防队队长头脑里想些什么。
他见到卡迈克尔时,对方右手拿着《环球晚报》。吉迪恩从他相当苍白、严肃的脸上所显露的表情,看出他对这个纵火狂深恶痛绝。正是在卡迈克尔的浅灰色眼睛对着他的瞬间,吉迪恩意识到那个人心中在想些什么,这可能是好几起类似纵火案中的一起,而且今后还会有另一些到来。
“看过这个了吗?”卡迈克尔问道,伸手递过那报纸。
吉迪恩接过报纸读起来。
三 奇怪的房客
阅读这张报纸的当然不止吉迪恩一人,比如说,有一位小坦尼森夫人和她的房客就读着这张报纸。小坦尼森夫人是个不整洁的纤弱妇女,稀疏的灰发,瘦而尖削的相貌,眼旁有许多皱纹,下巴上也长了许多粗硬的灰毛。她的胸部平坦得象块板;有些人简直不能相信,挂在她前室餐具柜上面的真会是她的全家福照片:一共有4个女孩3个男孩。
多年来坦尼森夫人的生活来源是愉快地收到她家庭成员共同分担的每周5英镑馈赠。她还依靠招收房客,指望精明选择优胜赛马而得的少量进项,现在她只有一个房客——布朗先生。当她看到布朗先生时,她就为他感到惋惜。他是个如此缺乏自信而易受惊吓的小人物,脸上有一种被遗弃的凄凉神情。她对他知道得不多,但他告诉过她,不久之前他在一次事故中丧失了妻子和孩子,并说他现在是在“收拾残局”。坦尼森夫人的心自然而然地向布朗先生表示同情。她从他为住宿和伙食所付的每周四几尼几乎得不到什么收益。
布朗有很忧郁的灰眼睛,他有没血色的、抖抖擞擞的嘴唇,行动很不显眼,很多时间都是独自一人在自己房间内度过,听听留声机唱片的音乐。虽说坦尼森夫人既不能理解也不会欣赏,但毫无疑问觉得那是“好”音乐。她不知道他的主要工作是什么,但很明显他承担各种稀奇古怪的差使。有时他白天工作,有时在夜间工作。他服装的质量很好,他的两只衣箱和一只大皮箱也都是优质的。他有一种绅士气质,使人们打消了好多疑问。她觉得她家有这样一位仪态优美的绅士很有幸,因而希望他长期住下去。
前一夜他外出工作了,他到家大约是4点左右,然后上床睡觉。她当然是听见他回来的。
今晨布朗看起来很疲倦,他右手上了绷带,是粗粗地扎上去的,但他和坦尼森夫人对此都没有什么品评。她知道不论何时问他私人问题时,他都倾向于沉默不语。
她把报纸推到他面前,那是她早晨常从街角报摊上买来的《环球晚报》,她从中翻阅当天赛马情况,以便计划她小小的下注。
布朗先生惊愕地看着那报纸。
“我确实不——”他开始说道,因近视而凑近凝视。当她准备抽走报纸时,他突然因惊奇而出气。她认为这是世界上最恐怖不过的事,要知道这是令人震惊的:8个人被烧死。
布朗在桌子跟前站了起来,一只手扶着椅背。她仍将报纸拿在他眼睛跟前。他总是脸色苍白,但现在脸颊似乎全无血色,他嘴唇张开,好似他读到的恐怖事件狠狠地打了他一棍,坦尼森夫人还从没见过任何人脸色如此严峻过。似乎过了很长时间,他才伸出右手拿住报纸,左手伸进胸袋掏眼镜。坦尼森夫人惊奇地看到他的手在发抖,报纸也在颤动,这又一次使她肯定,布朗先生是个非常善良而好心的人,能为别人的遭遇所感动。他戴上眼镜,读了报头标题,然后阅读经过情况。突然他坐下,报纸也跌落了,盖在为他中餐准备的刀叉盘碟上。
“我——我很抱歉,”布朗用喘不过气来的声音说,“我感到很不舒服,坦尼森夫人,那经过使我难受。”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从她身边挤了过去。她听到他上楼走进他房间,而且上到半楼后他几乎是跑步前进的。他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楼上布朗先生的前室俯瞰巴特西电站的一群建筑物,他这时正站在窗口。他的眼睛发直,视而不见地凝视前方。他的脸变了样,他的双手紧握,老是喃喃不休地对自己说:“我以为是空房,我以为是空房,我以为是空房,我以为其他房间的人有足够时间离开,我以为……”
在他心底深处他知道他走错了楼层,上面一层住房才一直是空着的。但他不承认这错误,他不承认自他妻子儿女夭折后他一直不能清醒地思考。
不久他有了个奇怪的发现,痛苦并不那样巨大。好象密勒一家的死使这痛苦减轻了。
四 镇静的告警者
吉迪恩又到了卡迈克尔的俱乐部。
卡迈克尔是个对吃很讲究的人,而吉迪恩则是个饕餐。这里的牛排布丁味浓开胃,在一般餐馆已吃不到了。卡迈克尔叉起一块烤鲑鱼,过分讲究地撕去鱼皮。他们是走来的,边走边谈了些兰贝思大火的事。但没等吉迪恩吃完,卡迈克尔就说:
“吉迪恩,我要见你是因为我和我的几位高级官员认为兰贝思大火至少有几个特征是很奇怪的。至今所了解的案子情况中,是否有什么情况对你也有这种启示?”
“首先最明显的一点是没有任何诈取保险费的劝机,因此可能的动机是谋杀,”吉迪恩说,卡迈克尔点点头。他浅色的眼中有一丝闪光说明他暗中掌握些东西要在适当时候说出来。吉迪恩在想到底是让他取得些小胜利好呢?还是把自己心中的见解和盘托出。他决定让卡迈克尔有个机会。
“第二点是纵火犯并不是住在经济公寓中的什么人——根据分局报告,每个人都考虑过了。”
“这我不知道,”卡迈克尔说,眼中那一丝闪光更明亮了。“吉迪恩,你也许会认为我是小题大做,但我的高级官员中有些人和我被过去5个月内所发生的三起也可能是四起这样相同的大火搞得迷惑不解。”
“啊,另外几次大火,”吉迪思叫道。
“是的,其中只有一次有重大的纵人嫌疑,”卡迈克尔说。“那个月在贝思纳尔草坪爆发的那场火烧掉了7幢计划拆毁但仍住着人的房子,有两人遇难——一个妇女和她的女儿。”
“我记得那火,”吉迪恩说。“那被归结为小孩想在一间密室中做爆竹而引起的。大家入屋后,他们从堆栈偷来的一些炸药棒在室内爆炸,据你们的人说是由火星引起的。”
“对的,”卡迈克尔同意道,“接下来的一次火是在白色小教堂。没人受重伤,但与昨夜烧掉的两幢经济公寓大楼一样烧毁了大楼的内部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