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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保护没有冤屈,是不是?只不过,一只脚踏上贼船,总有一天会踩过线的。你用我家人的姓命威胁,我踏过了自己的线,我不知道白芒是否该死,我杀了他。”
帅望起身拿出个册子,扔到南朝面前:“人证物证俱在。”
南朝拿起来看一会儿:“哗,我心安了。你调查这个干嘛?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报仇。难道你老人家居然为了行侠仗义与天下大公?”
帅望道:“废话,我当然是为了报仇,我弄这个只是为了让我师父息怒,别一气之下,直接把我给打死了。”打个半死也很痛的。
南朝嘴角抽抽,唔,原来你有弱点。对,你要是没弱点,早就自己出手了,还用得着我。说到这里,还得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帅望道:“我没威胁你家人的安全,你可以说不。”
南朝淡淡地:“既然你说是借我们钱,我们自然有义务还钱或者答应你的要求。这个要求,至少我还能做到,也许下次,你要我兄弟的命呢。”
帅望道:“你害怕老子不等于老子胁迫你。滚吧!再抢我吃的,我揍死你。”
商朝微笑:“好象有人送菜来了,你不能让我饿着肚子滚。”
韦帅望半躺着,同南朝斗嘴:“你哪点象怕我啊?小子。”
南朝淡淡地:“我不怕你。我怕你伤害我家人。”
帅望问:“我啥时候无缘无故去伤害大侠一级的人物了?”
南朝想了想:“你是说我们这个级别还不够你动手?你只惹天神级的,是吧?”
帅望气:“我是说,我没事不会去欺负好人。”
南朝道:“你请这个厨子可真差劲,不是盐放多了,就是没放盐。”
帅望道:“我刚把他绑来,估计他吓得半死还没缓过劲来呢,过两天应该会好。”
南朝笑:“没事不欺负好人,是吧?”
韦帅望吃瘪地:“其实我是救他脱离苦海嘛,他的城就要失守了,军队进去,没准误伤啥人呢,我可算救他一命。”
南朝起身:“不吃了,外一你绑来的厨子想毒死你,我不冤死了?”
南朝四处转转:“咦,你住帐子还用香薰,你可真是”
帅望“切”一声:“是我三弟天使宝宝冷冬晨,他不喜欢羊皮味。”
南朝伸手拨拨:“你那两个兄弟呢?”
帅望道:“一个同老于跑步去了,一个炸城门去了。”
南朝愕然,帅望道:“当然了,我要求他尽量装成普通士兵,除非城头有高手拿箭射他。如果有高手的话,他就不用装了。”
南朝无语:“同你谈话真愉快,不过,我要回去休息一下,以便好好思索一下,我们这些有意思的对话。”
帅望笑:“别,再聊一会儿,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么合拍的朋友,虽然你年纪小了点。”
南朝道:“我是小孩儿,需要十小时睡眠。明儿见。”
帅望笑:“你要是觉得好玩,就把那个香薰球拿回去,我反正还有。”
南朝微微变色,顿一下,笑:“我才不要,我是男人。”
帅望点头:“睡个好觉。”
南朝微微垂下眼睛,点头:“明儿见。”
帅望微笑:“喂!”
南朝在门口转身:“什么?”
帅望笑:“今晚我两个弟弟都不回来,我受了伤,也许,你可以陪我一夜?”
南朝站在门口,半晌:“不,我觉得,你这里有的是士兵,我不打算做你贴奴仆。”
帅望点头:“明儿见。”
134,避其锋芒
南朝走出帐篷,人就静下来了。
他起疑了。
该停手时就得停手。
南朝转身又进帐,帅望正站在桌前,微笑看着那只香薰。
南朝笑笑:“我改主意了,那东西看起来是金的。”
帅望拿起香薰,打开看看,又合上,一笑。
南朝的笑容象被风轻吹的水面,微微起了点涟漓。
帅望看着南朝,南朝的笑容慢慢淡去,小朋友却依旧安静从容。帅望微微叹口气,把镂空纯金香薰兽放到南朝手里:“本想偷偷放你床头给你个惊喜。”
南朝努力保持笑容:“多谢。”
帅望笑了:“滚吧!”
南朝欠欠身:“您很慷慨。”转身离开。
南朝把香薰里的东西倒在水里。
水变红色,上面浮着细细的银珠。
朱砂,染料,镇静安神药。
《纲目》:治惊癎,解胎毒、痘毒,驱邪疟,能发汗。
《本经逢原》:丹砂入火,则烈毒能杀人。
多数人都知道这东西安神,其实有没有效果不一定。
多数人不知道这东西经火之后剧毒,可以杀人,这倒是可以肯定的。朱砂经火之后析出水银,水银遇热蒸发,吸入体内,腐蚀呼吸系统,损害中枢神经与肾。
韦帅望如果偷偷把这香薰放他床头,明儿一早,他同他哥就会精神失常全身抽搐发着高烧肺炎状死去。当然也可能是尿血尿毒症而死,全看是哪个器官先崩溃了。(俺没写把水银从嘴里灌进去毒死人,你们就满足吧,不许再提加热需要触媒,以及剂量够不够的问题)。
用朱砂而非砒霜,是因为砒霜比较常见,容易被认出来。如果别人发现他有砒霜,立刻可以肯定他要下毒。可是朱砂,只是一种常用药。
南朝洗净香薰,拿起来细看,朱砂已经在香薰上留下黑色痕迹。韦帅望知道了吧?南朝沉默一会儿,指望韦帅望只看过本草纲目,然后认为朱砂无毒,好象可能性很小。
他当时打开看了一眼,那一笑,分明是知道了。
韦帅望放过他,为什么?他用可疑食物撑死了杀害他朋友的凶手,对刺杀自己的人却这样轻易放过了?
南朝看看自己手里金灿灿的狮子型香兽,一连两次被人抓到手,都逃过去了,事不过三,韦帅望在,他不会再动手刺杀任何人。
是回头的时候了。
得想别的法子赚钱了。
南朝笑,韦帅望这么有钱,一定有法子从他身上刮点金子下来的。
帅望打开门,到外面转转,正赶上冬晨回来:“哟,你不是在担心我吧?”
帅望咧嘴笑:“不是。”
冬晨困惑地自己进帐,过一会儿,又出来了:“帐子里怎么了?你可不象没事在外面散步的人。”
帅望淡定地:“刚才有人在帐子里下毒,我在外面走走,等毒气散尽呢。”
冬晨伸手把他耳朵拎住:“你看我进去不出声?”
帅望笑:“我还没见过水银中毒的人是什么样呢。”
冬晨给他一巴掌,问:“谁干的?”
帅望指指那边的帐子:“刚来的南家的臭小孩儿。”
冬晨困惑地:“你小子不是刚帮过他们一家四兄弟吗?”
帅望耸耸肩,笑:“可能欠我两万多两银子压力太大吧。”
冬晨瞪眼:“那你没剥他的皮?”
帅望道:“这小孩儿挺好玩,剥了皮就不好玩了。”
冬晨再一次疑惑地看他一会儿:“你没把他下毒的又弄到他身上去玩吧?”
帅望气:“我这么善良”
冬晨点头:“你这么善良,你兄弟走进有毒气的帐子里,你就在边上偷笑,你这么善良!”
帅望“切”一声:“我对好玩的人总是特别宽大的。”
冬晨白他一眼:“老于是被我成功引开了,不过黑狼去炸城门失败了。”
帅望瞪眼:“咋会失败呢?”
冬晨道:“紫蒙城是内外两道青城墙,墙宽八米,中间夹的是沙!”
韦帅望再次瞪眼:“啊呃!”
冬晨笑:“是啊,外城门一炸开,沙子就扑出来,小黑差点在沙堆里壮烈牺牲。宽十米高十米厚八米的大沙堆,你死心吧。”
帅望问:“黑狼呢?”
冬晨道:“怕小梅再被人砍死,跟小梅一起撤兵呢,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想起来了:“小梅本想下令强攻来着,我劝他同你商量一下,外一死人太多,你该心疼钱了,没准一甩手不干了。所以,小梅就下令撤兵了。”
帅望喷笑:“小子,你真会劝人。”
冬晨道:“告诉我,这不是你爱兵如子的唯一原因。”
帅望白他一眼:“滚。”
帅望道:“唯二原因是我想让我师父高兴。唯三原因是,他们也是人嘛。唯四原因是”
冬晨笑道:“行了,总之效果是良好的。”给我点距离,让我能稍稍崇拜你一下吧。
韦帅望俯身,拣了块石子,往后一扔,身后“哎呀”一声,南朝跳出来:“你妈的!”
帅望笑:“小子,我要是象你这么菜的功夫,就不会试图偷听天神级高手讲话。”
南朝揉着脑袋:“王八蛋!”痛得眼泪要流出来了,鉴于功力相差太远,只得灰溜溜回自己帐子去了。
帅望哈哈大笑:“报仇了,我早想用石头扔他。”
冬晨叹口气,我可能得同韦帅望隔一座山那么远才能产生芝麻大的崇拜感。
小梅回来时,韦帅望还在外面转圈呢,一边转圈一边喃喃:“沙子,沙子,妈的,沙子”
小梅欣慰地:“噢,看起来你知道了。”
帅望愁眉苦脸地:“是啊,他们竟然在城门洞装满沙子,真丨他妈的!”
小梅道:“我打算用云梯。”
帅望问:“你小时候遇到一个你打不过的大个子,怎么办?”
小梅愣一会儿:“没遇到过”只遇到过一个我打不过的妹妹,我,我没办法。
帅望笑:“打不过就不要打嘛,去打你能打得过的,然后同小朋友们级成一个团队再去打嘛。”
小梅眨眨眼睛:“这个,这好象胜之不武。”
帅望道:“唔,做为个体来说,这样子是有点狡猾,不过,做为元帅来说,兵者,诡道也。”
小梅皱眉:“你的意思是,咱们声东击西?”
帅望点点头:“三十六计啊,还有调虎离山,还有围魏救赵,呵呵”
小梅已经转身回帐子翻地图去了。
帅望跟着:“紫蒙城这个家伙该不会就是把城墙浇上水冻成冰,把老冯打得屁滚尿流的那个家伙吧?”
小梅点头:“是啊,耻辱啊,我本想从哪儿跌倒再从哪儿爬起来。”
帅望笑道:“你又摔倒一次,应该记得避开锋芒了,咱们绕到他身后,去抓刀柄吧。”
小梅指点:“开州,小城,又有紫蒙为屏,城防一次会弱一点,我们打下开州,就断了紫蒙城的退路,还有粮草,啊,看,紫蒙城的水路也是从开州过的。”
“水路?”帅望凝神,水路!沉默一会儿:“不行。会淹死很多人。”
小梅轻声:“你的意思是,筑坝,然后破堤?”
帅望怒道:“妈的,老子都说了不行。”
小梅也怒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难道你要我手下士兵成牺牲的那个?”
韦帅望在地上转了一会儿圈:“先取道开州再说,断他粮草与后援。唔,驻军不能撤,要困着他们。”帅望一笑:“让士兵在城外开荒,我看他们能守几年。”
小梅要昏倒了:“兄弟,他们再守二年,我的人头就不一定在脖子上了,咱皇帝同他们皇帝不一样,他们是只要老实听话,输了赢了都好孩子,咱们是不管是亲是疏,听话不听话,战败了是要砍头的。二年啊,我不过建议过了冬天再战”
帅望道:“急啥,十个城呢,一个城半年,也要打五年啊,非啃硬骨头啊?非啃不可,也得炖软乎了再啃。嗯,话说,今天晚上的肉骨头炖得火候很不够,你吃了吗?”
小梅气:“没有,我吃不下!”
帅望笑:“你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打开州啊。”
小梅怒目。
帅望倒他床上:“我帐篷里有毒气,你看起来反正也不想睡的样子,出去时关好门,别来打扰我。”
135,后门
第二天,天刚亮,梅子诚终于忍不住把韦帅望拎起来:“我要再试一次,用云梯。”
帅望打着呵欠:“关我屁事,打去呗,不过,你弄死的人,你自己付抚恤金。”
梅子诚暴怒道:“你只关心银子,是不是?”
帅望蒙上头,含糊地:“是啊,象你这么关心士兵生命的将军到哪儿找去啊。”
梅子诚沉默半晌:“你觉得转去找开州,伤亡会小吗?我觉得有紫蒙城这个例子,别的城会更加顽抵到底的。”
没反应,梅子诚等了一会儿,听到被子底下均匀的呼吸声,狂怒一声把韦帅望拎出来:“姓韦的!”
帅望惊醒:“呃,干嘛?怎么了?”
梅子诚愤怒:“你!你你!”
帅望莫名其妙地:“干嘛?你不是攻城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