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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无言地看着那孩子的恐惧目光,这孩子,这孩子良久:“孩子,你记得做错事之后的那种痛苦吗?”
帅望愣了一下,半晌,点头,我还记得,虽然热闹的时候,我不太常想起来了。
韩青道:“永远别忘记它,那是你内心的良知,答应我,你会一直让它活着。”
帅望摸摸自己的胸膛,唔,得让叫良知的那玩意儿活着吗?好象对我的生活质量甚有影响,不但妨碍我的行动力,也阻碍我下决断,还让我情绪低落,一点好处也没有,好象只有坏处。
你让我又想起那个叫苏泉的女人还有他的儿子了。帅望低头,垂下眼睛,良久才点点头。好的,我保证。
可是,让良知活着,没准我就痛死了。
那边一声回报:“刑毕!”
帅望醒过来,扑过去抱康慨抱起来:“你还好吧?”
康慨颤声:“我没事!”
帅望把他扛起来:“我送你回去。”
康慨道:“帅望,你有重要的事要做,我没事。”你现在是大人物了,举手投足,事关国家存亡,去干你的事吧。
帅望道:“又害你挨打了。”
康慨笑:“是,两次都是为了你。”
帅望也笑了:“所以,我送你回去吧。”
康慨道:“所以,你真的不用同我客气,我手下比你照顾人细心的有的是。”
帅望放下康慨:“康叔叔,多谢了。”
康慨看一眼韦行:“你搞错方向了。”
帅望笑,看一眼韦行:“他应该做的,不用理他。”
康慨点点头,当然。
帅望把康慨放到担架上,给他一粒药:“止痛的。”沉默一会儿:“对不起。”
康慨点点头,没事的,去吧。
43,公主府
韩青道:“我去公主府,师兄你把京城的事处理一下,等接任的人来了,再回冷家山。”
韦行点点头。
韩青道:“皇上说他个人很感激你。”
韦行道:“狗屁。”
韩青笑笑:“这意思是,他还顾念他女儿,你那多少会更安全点。师父安排人时,会考虑那孩子的安全的。”
韦行点点头,对啊,我走了,我孙子怎么办啊?谁来,也没我自己看着放心啊!
韩青问:“你对人选有什么意见吗?”
韦行道:“你最好把桑成给我留这儿。这小子虽然是个笨蛋,可我确定他不会是坏蛋。别人来了,我不放心。”
韩青想了想:“我试试,我会劝公主留下他的。”
韦行闷闷地:“不要冷却,不要吴忧,这两个是冷血的王八蛋。冷平我也不喜欢,历年派到外面的人里,那边的人全都不要,别的人,我得想想”
韩青默,看,不负责人力资源的就是好,只要说一连串的不要谁就成了。
我还是别问了,过会,他给我排除法排得就剩我同我师父了
韩青看看韦帅望:“公主府?”
帅望同他康叔叔依依惜别:“唔,哦,我去我去。”
韩青一路沉默,他需要思考的事实在太多,南国的大侠如何对付,公主府的桑成怎么处理,冷家如何调整对皇室的态度。经此一役,姜绎的态度虽然不明,芙瑶的势力却水落石出。朝中大臣,一大半,自愿被逼的,都站到芙瑶一边了。更重要的是,梅昭辰不得不站在公主这边,除非小梅子诚也忍心上演经堂斩妻,否则,梅昭辰绑定了皇室,也被皇室绑上了。冷家有必要调整对芙瑶的态度。万万不能得罪皇室继承人,是冷家的方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此前冷家的冷淡态度已经令芙瑶不快,不过冷家也多次保护过小公主,功过相抵,这也算健康良好的关系。不,冷家并不想同某个皇帝,包括芙瑶小公主结成八拜之交,到时候铁交情的皇帝出了事,发誓同人家生死与共的人,死还是不死啊?更糟的是,你自己死不要紧啊,别累得冷家跟着死啊。
所以,冷家现在同小公主的关系,那是刚刚好,正合适。
但是随着小公主成为统治者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冷家的态度应该越来越合作,越来越温和才对。所以,未来公主府的侍卫,还真要公主同意才行。甚至未来的那位驻京总管,也需要得到小公主的同意与谅解才行。
韩青的心情不太好,虽然他还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心情不太好,他的表情沉静,目光疲惫,看在韦帅望眼里,就是疼痛。
帅望看看韩青,我宁可你骂我打我,别不吭声,我害怕。
可是心里也明白,如果韩青骂他,他一定会忍不住回骂。韩青是不会同魔教教主当着众人面互骂的。
想当年,他做错事,对骂的结果是韩青让他滚,而他以死相报。从那以后,韩青会在他做错事时沉默。
帅望无限痛苦地想,这招对我有用。
帅望慢慢咬住嘴唇,我可能,无论如何努力,终究是会让师父失望的吧?我害怕他的沉默,我害怕有一天,他不再对我笑。
其实,走到现在,他已经不会再象从前那样含笑看着我了。
这种感觉,疼痛难忍。
没有办法,我无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有时候,我宁可当初他死了,不会比现在更痛。我宁可他死了,不想看见他失望的目光,他痛苦的目光。如果他可以停止疼痛,如果我的死亡能让他开心的话,我会立刻去死,可是不能。我活着令他痛苦,我死了,他一样痛苦。
我没办法做到他要求的事,我天性自私偏执,我受不得别人伤害我,伤害我爱的人,我忍不住我的愤怒与仇恨,如果非要我忍,我会宁可自己死了。
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仇恨在我心里象火苗一样,不用别人的血烧灭它,我会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煎熬。也许是我的软弱吧,我不够坚强。有人伤害我的女人,我就是想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我受不了他们继续好好活着,我女人依旧苦苦挣扎。我无法忍受这种事,好,我不用那种东西,我还能想到别的方法。可是,可是别的方法依旧会让我师父失望,我简直要恨他了,我就是恨他了,可是
帅望咬紧牙,然后觉得下巴上有东西流下来。用手抹一下,心里纳闷,没张嘴也有口水流下来?伸开手指,鲜红的血。
帅望一惊,然后才觉得嘴唇痛。忙扭过头,用袖子擦去血迹,下嘴唇已经红肿,不知如何掩饰,只得苦笑。
他不会觉得这是因为仇恨或者愤怒吧?
如果他这么以为,还真没错,我恨了他,我生他的气了。我也恨我自己了。
我不想再见他了。
韩青侧过头:“帅望,关于南国”看到红肿的嘴唇。
帅望咧嘴笑。
韩青再次沉默。
呵,是,韦帅望是坏小子,这小子眦睚必报,而且手段阴损。可是他克制得很辛苦,他有一双黑色的翅膀,他收起来了,宁可行走于泥淖中。韩青轻轻拍拍帅望的背,帅望,坚持住。
韦帅望那一肚子怨毒孤寒,立刻就平静下来。
是,就这么简单。
他抬起眼睛:“要是那小子的生存威胁到芙瑶,我可能,还是会杀掉他的。我尽量不这样做,我尽量不伤到别人,但是”
韩青那只手就放在他背上,温暖的。韩青轻声叹气:“一定别让我抓到你。”
帅望笑了。不由自主吁出一口气。
韩青向走在后面的慕容兄弟点个头:“咱们讨论一下,对南国大侠稍微温和点的处理方法。”
慕容琴微笑:“温和一点的办法,帅望去偷偷下点毒?”
慕容剑低声:“我知道你关心芙瑶,我们也关心她,但是,你刚才那个想法,我觉得很不好。”
帅望轻声:“告状精。”
慕容剑瞪大眼睛,半晌,结巴:“你你”你咋一点都不惭愧啊,还骂我?慕容剑一鼓作气:“我觉得你要水淹紫蒙城的主意也不好!你不可以殃及无辜。”
帅望道:“等你死了我才会这么作,你不用着急。要是你死后还觉得我的主意不好,你可以给我托梦。”
慕容剑气急:“你,你这个”
慕容琴回头:“别同那个卑鄙小人对话,他的坏水一有压力就会往外冒,你说他也没用的,如果不是他功夫废了,我还是建议,你立刻宰了他才对。”
慕容剑气愤地:“不是,韦帅望是好人,他就是,就是”
慕容琴道:“就是经常做坏事。按你这定义,就没什么坏人。”
慕容剑郁闷一会儿:“当然有,温家人不太好。”
慕容琴点头:“对啊,他们家就没好人,是吧?”
慕容剑点头:“是啊,都不太好。”
慕容琴乐得,拿眼睛瞄韦帅望,韦帅望简直被他给逗得心情开朗了,小样,还说我损呢,我看你更损,只不过能量级别太低,小猫咬人同老虎咬人,品质是一样的,只不过后果不同。
帅望给他个开心的笑脸,意思是,我跟你那天使弟弟一样,完全不明白你在说啥。
而慕容剑,当然想也没想,韦帅望是温家人。
韩青轻轻咳一声:“帅望提供毒药是没问题”看看慕容琴,你能搞定你弟弟吗?
慕容琴无奈叹气,不好说。
帅望道:“我可以去同南国的皇帝谈谈。”
韩青想了想:“你,认识?”怎么你提起人家国家的皇帝来都象你家隔壁王小二似的?
帅望微微尴尬:“恐怕,还算认识。”
韩青扬着眉毛,哦,南国的皇帝也被你整治过?
帅望尴尬地看着他,非得说?
韩青忍不住给他一巴掌:“说!”
帅望尴尬地:“卖给我南国粮草的就是他。那时候他是姓林的皇帝的亲军统领,后来姓林的病死了,他取代了林家的幼子成了新皇帝。”
韩青不太确定地:“姓林的不是你弄死的吧?”
慕容琴惊讶:“不会吧?大名鼎鼎的黄袍加身,都同韦帅望有关?”
帅望半张着嘴,红了脸。
韩青叹口气,无语。
慕容琴惊了:“你倒底弄死过多少人啊?难怪人家会打上门来。”
韩青道:“我就知道他们当初不是无故退兵的。”
帅望望天。
韩青问:“你打
算同他谈什么?不会谈过之后,他就死了吧?”
帅望气:“这叫什么话。我不过是去同他说,你们国家的人来刺杀我们国家的皇帝,这事很危险,会导致连环报复,所以,他得为我们做点什么。”
韩青沉默一会儿:“威胁他对境内的侠客采取行动?”
帅望道:“对一般游侠无用,但是对于丐帮与五岳盟这样的大帮派,一定有作用。而且赵家仁对丐帮长老一向十分忌惮如果那位高手是五岳盟里哪一家的,没准也有点用处。”
韩青点点头:“这是个好办法。值得一试。”看一眼韦帅望,唔,人家不一定轻易就范,你到时一定不肯罢手,一有意外,我估计南国又要换国君了不过人家虎狼之国,张开嘴要啃我们一口,我就不用管人家的闲事了:“小心行事。”
帅望咧嘴:“相信我,没错的。”
慕容兄弟这回对小韦真的刮目相看了,你看看人家,通共这十几年历史上有名的这么几件大事,都是他干的。
芙瑶在二门外相迎:“不知大驾光临,未能远迎,掌门别见怪。”
韩青道:“公主太客气。”
芙瑶道:“我听说,掌门要桑侍卫辞职?”
韩青道:“桑成保护公主不周,又私自绑架朝庭命官,我向皇上提议,杖责,免职,皇上要我问公主的意见。”
芙瑶侧侧头,你看你徒弟,长跪不起,坚决引咎辞职呢。
韩青见自己弟子,直挺挺冲着大殿跪着,低头沉默,知道这小子驴劲上来了。
韩青问:“公主的意思是”
芙瑶道:“他去宫中,是我派去的,他扣押锦衣卫指挥使,也是为了锦衣卫御林军不内讧。就算我父皇与掌门您一定要把罪名归到一个人的头上,我的侍卫,用谁不用谁,我说了算。”
韩青笑笑:“公主用不用他,自当尊重公主意见。”
芙瑶听韩青这话的意思,是没有撤换桑成的意思,自己倒觉得冒昧了,沉默一会儿:“掌门原谅我,这是受了点刺激,跟谁说话都象打仗似的。让桑成留在公主府吧,我信任他。”
韩青道:“难得公主不嫌劣徒顽愚,桑成,过来谢过公主。公主有容人的雅量,韩某也感谢公主的宽容。”
芙瑶听人家一再提起宽容,微微欠身致意:“不敢当掌门的褒奖,掌门于芙瑶有多次救命之恩,芙瑶视掌门如父执,只有感激之情,何来宽容之说。”
韩青微笑:“虽然公主宽宏,但桑成确有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