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帅望静静蹲下,半晌,小雷的嚎叫声停止。
帅望静静等着,终于,衣服微微动一下,小雷从衣服底下露出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帅望轻声:“对不起。我以为你要跳下去。”
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帅望低声:“是我错了。”
衣服又放下,大眼睛在衣服下面,黑暗地,安全地,舒服地微微松口气。
帅望伸手,轻轻放在小雷头上,小雷动了一下,又停住。讨厌,可是,那只手也没再动,好吧,他还可以忍受。温暖的手,让他感觉到周围有点冷,有点湿。
帅望轻声:“我把你抱出来,你可继续蒙着头,别怕,你很安全。”
小雷再动一下,表示拒绝,不过拒绝得不是很坚决。洞里是不太舒服,他的腿有点麻了。
帅望慢慢把小雷从洞里抱出来,搂在怀里。小朋友那僵硬的身子,慢慢软化,他紧紧搂着他,讨厌的孩子,可怜的孩子,因我而失去母亲的孩子。
本该有一个更温暖温柔的怀抱,本该有更关心他痛爱他的人。
小雷微微僵持了一会儿,终于慢慢靠在韦帅望身上。管不了许多了,他需要一个紧紧的拥抱。身子被紧紧抱住,有一种安全的感觉,可以把所有痛苦不安焦灼挡在外面。不想过去,不想未来,只要此刻能舒服一点。
林子外面亮一点,帅望用袖子挡住阳光,区华子忙过来,把自己衣服脱下来,盖在孩子头上。
帅望笑笑,示意冷平送区华子下山。
冷平还想问,区华子拉着他离开。
韦帅望把小雷抱到卧房,告诉手下:“谁也别来打扰。”
小雷听到动静,微微一挣,帅望更紧地抱住他,他又躺回去。
帅望把小雷放到床上,小身体一离怀,就又僵硬地一挺,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袖。
帅望重又抱起他。好吧,如果这样你才觉得安全。
他抱着那孩子,七八岁了,有点沉,可是内心的惨痛与内疚被这小小身体重重压住,似乎好过一些。
孩子啊,咱们不应该靠这么近啊。
可是,你拒绝其它人提供的温暖,你不许别人走近,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抱着你,紧抱着你。别干傻事,我可受不了害死一个小孩子。我知道你痛,我也痛,只要活着,人人都会痛,人人心上身上都有伤痕,疼痛是活着的明证,只有死亡是不痛的,我们不喜欢死亡,疼痛比死亡好,你要坚强。
小雷终于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在韦帅望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125,劝阻
帅望慢慢把睡着的小雷放下,睡眠对伤口有好处,肉体的心灵的,都有好处。
可怜的孩子。
不应该让他在情感冲突中煎熬,可是,到哪里再能找一个让小朋友感受到安全与关怀的人呢?把这样一个孩子硬塞给任何人都是不应该的,他有天赋,他有权利继承温家功夫,他不擅沟通,如果养育他的人同他产生冲突,解决起来很困难,而后果又极其严重。
冬晨说得是,如果我不担这个责任,他们会担,但是,推给他们,是不应该的。兰丫头那个情感智障处理不了这样的问题儿童。放在我这儿吧,我尽力,我承受结果。
好好睡一觉吧,你醒了我们再聊,如果你不想聊,我觉得,不聊也行。没什么好聊的,没什么好劝解的,有些伤痛是不能平复的,如果没有治疗办法,最好不要去挖伤疤。我们只要找到一个能够正常相处,或者勉强和平相处的模式。或者,能让你正常成长的模式。
韦帅望传唤张文,张文过来拜见:“教主大人。”
帅望问:“冷恶的东西,私人物品,怎么处理的?”
张文道:“封着,等教主你处理呢。我觉得你早该去看看。”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记得,你们去取过他的东西,好象挺随意的,不需要什么复杂程序。”
张文道:“钥匙在冷先手里,他要取什么东西当然方便。”
帅望半晌:“冷先走后呢?”
张文道:“看起来,他没想起来这事。”
韦帅望问:“那么,我们得撬锁了。”
张文点头。
帅望道:“走吧。”
张文问:“不用把廖陈叫来?”
帅望道:“我小时候玩的那些,还有点记忆。”
内殿的一角,一个没有窗户的封闭房间。
张文问:“用不用叫大堂主过来?”
帅望惊讶:“为什么?”
张文耸耸肩:“如果有问题,李唐会说,教主打开时他不在场什么的”
帅望问:“会有什么问题?”
张文道:“损坏丢失不符,如果你问我是否知道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小心地不去碰,我什么也不知道。”
韦帅望看他一眼:“好吧,如果你不愿意陪我去,我另找人。”
张文道:“我是说,那是更好的办法。”
帅望道:“不,我不介意他说我陷害他,如果我真的发现了什么,我会直接处决他,他的抗议无效,如果你想替他抗议,咱们回见吧。”
张文呆了一会儿:“当然,我陪你去。你最近脾气好象有点长。”
帅望道:“因为我在自己的地盘被人害了,魔教里有人向我下手。”
良久,张文道:“那个药,是咱们的,但是咱们对外销售过。”
韦帅望支着头:“所以,你认为,魔教里没人想害我?”
张文道:“我不确定。”
过一会儿:“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帅望,就算他们把冷欣的死推到你头上,能怎么样?”
帅望笑了:“能怎么样?不能怎么样,只是让我很烦,脾气变坏。还有死个把与我无关的人。”沉默:“我讨厌同我有关的事死掉与我无关的人,当然,如果死了的是与我有关的人,我就不只是讨厌了!”
张文沉默,半晌:“还有呢?”
帅望道:“我离魔教那段时间,谁保管我的东西?”
张文道:“冷先。”
帅望叹气:“看起来,真得把冷先弄回来聊聊。”
张文道:“全是由他保管,是因为没人怀疑过他。”
帅望道:“也许,他不喜欢冷家魔教停火。你也说了,反正这事伤不到我。”
张文道:“好吧,他没那个智商。”
帅望愣一会儿,笑了:“他有你和李唐在背后出主意。”
张文急了:“这事同我一点关系没有,韦帅望,我早二十年就不会做这种惹到教主的事了,我很明白对你和你父亲,什么事是雷区。”
帅望问:“什么事?”
张文道:“对你爹来说,他的女人和他儿子不能碰。对你,是你师父,碰了他的时候,你会变成比你爹更可怕的人。当然,你也不会允许我们碰你关心的其它人,但是,没有那个可怕,所以,如果任何人出主意,让我去挑拨你师徒关系,我绝不会去做。”
帅望沉默一会儿:“这种事,好象只有冷先会做。”摇头:“他自己想不出,李唐没必要出这种主意,因为这件事,确实害不到我。可是会让我很愤怒。”半晌:“如果不是针对我的呢?”
如果是针对冷兰与冬晨的呢?
鱼肠剑的毒,哪来的?
鱼肠剑只曾在我与冷良手里,冷良可能有,鱼肠剑一直在我身边,但是,我不是总带在身上,这种毒,我不知道是否能够长久保存,冷良应该也不知道,他没必要保存那么久,为了害我。如果是为了害我,应该是最近的事。
可以假定,是我离开那一年间的事。
韦帅望拿起锁,微微愣一下,给张文看:“这是你要求李唐到场的原因吗?”
张文顿一下,苦笑:“怎么?我没发现问题。”
帅望道:“这把锁头,看起来,挂上的时间不超过一年。”
张文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韦帅望看着他:“张文,我再问最后一次,如果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就叫别人来侦察,而且请你回避了。”
张文半晌:“我听说区青海又来过魔教,只找了李唐。”
帅望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文道:“你为了报私仇,驱逐冷先,还要杀掉李唐,同魔教的最大盟友翻脸,你知道魔教的盟友可不多。帅望,如果你是一个人,好的,你可以不考虑这一切,只是,如果那样,你就是单枪匹马去挑整个魔教与华山派,如果你是冷家的某个负责人,冷家与魔教的停火协议,会让你一动不动。现在,你是魔教教主,你不能只考虑你自己。如果你继续查下去,不是李唐的问题,是你在与整个魔教为敌。”
韦帅望转过头来,微笑:“你希望我现在就辞了教主之职,然后向整个魔教宣战吗?我可以。”
韦帅望上前一步,看着张文:“我不希望牵连到别人,但是如果有别的人挡在我面前,抱歉了,我尽量不踩死他,但是,希望你明白!我不会停下来!”
张文微微受惊,后退一步。
韦帅望再次上前:“考虑一下,你要不要挡在我面前。”
张文再次后退。
帅望道:“或者,你认我为教主,谨守你的忠诚誓言。我只针对主谋与同谋,对协从不予追究。”
张文半晌:“区青海要那个秘道地图的原件,二十万两白银。李唐要我一起来,证明他只拿了那个地图。”
帅望点头,从腰上针筒里取出一个银片,在锁孔里拨两下,锁开,帅望道:“看,要偷偷进去,应该这样。”
张文望天:“李唐不想被误会,他没针对你,你当时不在,我们觉得这个交易可行。”
韦帅望点头:“你提到原件,还有副本吗?”
张文道:“当然,我们不能放弃一个可以控制华山派的好办法。如果区青海出了什么意外,如果华山派的新首领我们不喜欢,那条道依旧是最好的进攻途径。”
帅望问:“区青海不会改变秘道的布置吗?”
张文道:“据我们所知,华山派已经尽可能在里面重装了机关,但是,那是一个根据天然山洞打造的,他们不可能把山洞埋了。”
帅望笑:“张文,还有什么事需要告诉我?”
张文苦笑:“天哪,我就怕这个。别把我归到反对你的那伙人里去。而且,李唐也不是我不能保证他是否对你有恶意,因为,毕竟,你看起来想撤了他的堂主职位。但是,他要求我合作的每件事,我都确信对你没有伤害。”
帅望拍拍他:“你当然害到我了。我需要证据才能杀掉区青海又不把华山派从朋友变成敌人,那不是你希望的事?你觉得二十万值得。我依旧会杀掉区青海,只是没有证据证明我做的是对的是应该的。难道,你认为我会因为证据丢失就不杀区青海?”
张文沉默一会儿:“我认为这会有麻烦的,但是,当时你不在,冷先不反对,我没有能力反对这件事。”
韦帅望道:“你后来可以告诉我。”
张文沉默一会儿:“帅望,我觉得你现在有能力对抗李唐。你的功夫,你的人手都不够。”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即使我有证据证明他想杀我,也不能动他?”
张文道:“以死掉一半魔教堂主为代价?你不该驱逐冷先,如果他在,你的胜算还大些。”
帅望点点头。半晌:“可能你说的有道理。”
张文道:“我尽我的可能帮助你。帅望,我认为你做的事不可能。”
帅望点头,沉默一会儿:“你认为我没能力暗杀掉李唐?”
张文道:“有可能,但是,后果会很严重。所有帮过李唐,听从李唐命令的人,都会恐惧遭遇清洗,恐惧会让人主动出击。你不会希望魔教分裂成两半。”
帅望问:“你觉得,我这次遇袭,不是他抢先下手?”
张文半晌:“我不确定。”
帅望问:“你要我假装一切没发生过,等他再次下手吗?”
张文道:“你需要更多支持者。追者毒药下落,会让很多人感到恐慌。”
帅望从堆放文书的架子上,找到秘道副本。
张文道:“连字体也是一样的,但是,可以看出来是描誊的。”
126,刑堂堂主
帅望良久:“张文,毒死我爹的药,小白从谁那儿拿的?”
张文顿时腿软了:“哎呀我的祖宗,我说了一百次了,那时候还没有解药呢,我拿着没解药的毒药去,去去干那种事?我没拿!”
帅望笑:“谁能拿到?”
张文道:“我怎么知道?谢农那个孙子,见我先承认了就光出首我!”
帅望把谢农的名单递给张文。
张文扫一遍,看看日期,再从头看一遍,沉默了。
帅望道:“谢农单指出李唐来,说他威胁过不得走漏风声。”
张文缓缓道:“他何必威胁?岂不应该灭口?”
帅望道:“谁会查?你们不是只要知道毒是谁下的就够了?”
张文沉默一会儿:“会不会,是白逸儿强要去的?那丫头可是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帅望良久,微微叹气:“可能。”呵,是,即使李唐提供毒药,逸儿依旧是使用毒药的那个。
张文的脸色,却慢慢阴沉下来。呵,李唐杀了冷恶,他一定知道白逸儿要那个东西,是用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