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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点头:“他不会死。”
140,金身
贺白艳问帅望:“如何?”
帅望道:“她不会自杀。”
贺白艳轻声:“也许,她可能不觉得有什么区别。”
帅望道:“她说得对,不管李金的本意是什么样的,他最后的一死,确实保住了小丫头内心里最后一点温暖。”
贺白艳轻声:“你觉得,她内心深处,还能保持温度?”
帅望点头,奇怪,小丫头刚才看他那一眼,竟带怜悯,死丫头,你竟敢怜悯我?我?你经过什么样的事,还能有余力去怜悯别人,还能保留内心的柔软与温暖?
鸟皇回到训练营,师父们忽然都移开目光不与她对视。而少年们纷纷起身致意再远远避开。
被敬鬼神而远之了。
本来会让青春期少年们无比痛苦的事,却给鸟皇一种安静怡然的感觉。
鸟皇静静走回自己的住处。
大通铺,女孩子不过挂个帘子,换衣服时拉上,睡觉时一样得拉开,难道你拉个帘不让人看你还在不在吗?
鸟皇拉上帘子,把贺白艳给她的衣服换下来,依旧换上黑衣服。在这个地方,强调性别的衣服不合适。
尹军一探头,惨叫一声,落荒而逃。
哄笑声:“看到什么了,喂,看什么去了?”
鸟皇穿好衣服,尹军还缩在老远的地方脸红呢。鸟皇忍不住笑笑,美好的少年们啊。
欧阳喜过来:“尹军逼我来说对不起和谢谢。”
鸟皇笑笑:“没关系。”
欧阳喜沉默一会儿:“抱歉,有人警告我们”
鸟皇点点头:“人家是好意,听人劝。”
欧阳喜道:“但是,希望你知道,任何时候你需要帮助”
鸟皇点头:“我不会客气的。有件事得告诉你们。”
欧阳喜等着。
鸟皇沉默一会儿:“如果你们不认识韦教主,我是不会伸手帮忙的,我自身不保。”
欧阳喜苦笑:“我已经向他们说过了。尹军仍然让我告诉你,他永远感激你伸手相助。还有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原话好象是赴汤蹈火什么的。”
鸟皇先是愣一下,你向他们说过了?然后又忍不住笑了:“告诉他,我要他听你的。”
欧阳喜瞪大眼睛,然后笑了,然后微微黯然,欠欠身,转身离开,回头,再回头。
鸟皇笑笑。
欧阳喜知道帮不了她,可是,那个黑色的小影子,太孤单了,太孤单了。
冷家山上,发出通告后,不但没得到魔教的回复,连送信人,也迟迟不归。然后得到朝中令太保销假入朝的旨意。
皇命不可违。
冬晨只得前往京城。纳兰轻声提醒:“记得谢谢你姐姐。”
冬晨愣一下:“什么?”
不是因为黑狼走了,她急着找个自己人保护她吗?我这边一身的官司
纳兰一笑:“你不知道该谢什么,就说你娘让你谢的好了。”
冬晨半晌才问:“因为我不在的话”他们就可修改证据证言,协迫证人,捕头,然后事情就搞得平平整整
纳兰轻声:“我看了冷迪的新推断,因为韦帅望一言不发,所以,他们认为有两种可能,冷兰同冷欣争吵,你们两个有人动手杀了冷欣,韦帅望自愿替你们顶罪,留下自己杀人的证据,给你们开脱。”
冬晨瞪大眼睛,只觉得喉咙里好甜:“我?我们为什么?”
纳兰苦笑:“冷欣没寄出的文件里,有一份是向韩掌门报告,你身为长老对掌门无礼,影响掌门的态度,控制掌门言行,左右掌门的决定。他认为,你们要么有人辞去长老之位,要么冷兰不能做掌门。冷迪认为这是足够的动机。”
冬晨好想吐血,我我不过是帮我未婚妻!“冷欣竟然因为这种事告我?”
纳兰轻声:“你当众反对冷兰了?”
冬晨噎住,让她闭嘴算不算?
纳兰道:“这件事真是讽刺,你娘自幼教导你谎言是可耻的,真相是,整个社会的和谐与安定完全建立在谎言上。做为长老,不管你尊重谁不尊重谁,你不能表达你的真实想法,你必须按照你应该表现出来的态度去表达你的态度。你见过你韦师伯当众对韩掌门当众说不吗?他是师兄,按长幼,他说不,韩青就得听从,但是他知道谁是掌门人,他从来不说不。你明白了吗?”
冬晨大惊,看着自己亲娘,天哪,你的意思,该不是,我要对自己老婆一口一个是吧?即使她在用小脑做决定?
纳兰叹气:“你爱她,更要给她尊重,她是掌门,掌门应该受到什么样的尊重,你就要给她什么样的尊重,你是最爱护她的人,你都不给她尊重,还期待别人尊重她吗?”
冬晨红了脸:“我,只是”
纳兰道:“她说错了,你也要支持她,回家再想办法挽回。对你姐姐也一样,众目睽睽之下,她是君你是臣,回家再说姐弟情。”
冬晨点头。
政治就是谎言的艺术。冬晨感到痛苦,他那刚正的亲娘啊,自幼对他实言相告,一是一二是二,从不谎骗,也要求他不说谎,现在忽然间告诉他整个社会是由谎言构成的。冬晨无限哀怨地,你还能拐更大的弯不了?一百八十度调头你都没踩下刹车,我是你亲生儿子不是?你当我是火星来的内裤外穿的小超人吧?
纳兰轻声:“还有,中不偏庸不易,最大多数的意见总是有其实用性的,当然有时候创新的主意更好,但是除非真的有必要冒险,被实践过的方法更稳妥。力排众议的虽然赢了一个回合,却输了整个人。所以力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之将倾的家伙总是没有好下场,少同同伴唱反调。”
冬晨呻吟:“娘!”不要啊,让夜色一点点降临吧,你别把一下子把人性里的黑暗全讲给我听好不?
纳兰扶着头:“你为什么不满足于做一个挥霍的二世祖呢?早知道让你从小跟着你韩叔叔,你同小韦斗智斗勇,自然什么都明白了。”到时候冷家山最可怕就不是韦帅望了,而是冷冬晨与韦帅望
冬晨只得过去握住她手,安慰她:“娘,你现在把我扔给我那公主姐姐,作用是一样的。”
纳兰只得笑了,半晌,轻声:“我痛你弟弟多点,以你为傲的时候也多点。”
冬晨慢慢握紧纳兰手:“我知道,应该的。”
纳兰苦笑,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好得超出意料呢?除了有点小教条,正直诚实公正友爱,知道亲娘偏心,依旧爱护弟弟毫无怨言。
好得不得了,依旧能把亲娘气个半死,别说那些坏的了。小韦那亲娘要活着,还不早被小韦活活吓死了。
施施你要是九泉之下有知,听个结果就好,别参与过程了,你家小韦吓死个人。
冷冬晨终于回过神来:“因为冷欣写了一封告状的信,所以”
纳兰道:“所以,你谋杀动机成立,谋杀证据确凿,有谋杀时间,缺乏不在场证明。三位掌门都在头痛。听说你要走了,大家都松口气。”
冬晨哭笑不得,我,我成三害了?
纳兰道:“他还有一个推断。就是小韦自己杀的冷欣,然后把你的指纹留在鱼肠剑上,陷害你同冷兰。”
冬晨道:“不可能,韦帅望不会这样做。”
纳兰道:“原因,整倒你同冷兰,你韩叔叔就不能脱身,也就不能传功夫给他。冷迪觉得,韦帅望宁愿自己死。”
冬晨呆了一会儿,沉默了。是,他也觉得韦帅望宁可自己死,韦帅望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害他和冷兰
不好说。
纳兰道:“不过,看起来芙瑶不这么想。所以,你还是去吧。”
冬晨沉默一会儿:“应该把韦帅望抓回来。”
纳兰轻声:“我有私心,所以,我只愿静观其变。”
冬晨这才想到,韩青是他妈的丈夫,他妈妈不会愿自己丈夫武功全失。他,当然也不希望韩青失去功夫,可是,韦帅望的命啊
冬晨喃喃:“当然,我只是说说,谁能把韦帅望抓回来啊。韩叔叔亲自出马也不行。”
纳兰微微叹息,你韩叔叔出马当然行,可是我舍不得他出马。
上次出马,死倔的韩青要他养子死在冷家山,结果韦帅望吐血,韩青沉默了多少日子,不能因为我家男人坚强,受了伤也站着,就让他一次次去受伤。韦帅望那个小兔崽子怎么就忍心这样伤他师父的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叫你站住,你就应该站住。不用说父叫子亡子当亡,命令你站住,你至少可以站住吧。你知道他不过想你好起来活下去吧?我都不介意他失去所有功夫了,你别拿刀子捅他的心就好了。混蛋冷恶一家,真是生人勿近啊。
李唐上前:“我通知区青海,我急需要银两付违约金,他给了个地址,交付最后的五万两白银,但是,这个人很谨慎,不一定出现在现场。”
帅望道:“不要紧,我会让押运人员开口。”
李唐点头:“这个可以做到,我以为教主要区青海亲口直承。”
帅望道:“然后,我会让他亲口承认的。”
李唐点头:“明白了。”
然后问:“教主需要我做什么?”
帅望道:“留下他的银子和所有押运银子的人,别的不用你管了。”
李唐点头:“是。”
帅望问:“我离开那段时间,谁动过我的衣物?”
李唐道:“冷先张文吧,或者,别的什么人,我没留在问天堡多久。”
帅望发愁,我忘了问冷先
良久,帅望问:“我,冷恶,你们教主,我生父,埋在哪儿?”
李唐轻声:“你早就该问!你早就应该去拜祭。”
帅望沉默:“我不想给我亲爹验尸。”
李唐愣了一下:“你!验尸!亵渎教主的”
韦帅望挥挥手:“你的意思是没人动过他?”
李唐已经气结巴了:“你你你”
帅望道:“中毒嘛,我就不用把他切开了。”
李唐愤怒地瞪了韦帅望一会儿,一甩手,转身而去。
韦帅望同张文,扁希凡一起进去内殿最深处的圣地。两旁魔怪面孔狰狞,当中的魔王却俊美得妖异。
韦帅望停下来,看了一会儿:“这是”
张文轻声:“原来不是这样的,你那爱漂亮的爹,让人照自己的样子重塑的。”
帅望嘴角抖了抖,想笑,没笑出来,倒是眼圈发红,他轻声说:“狗屎。”
张文轻叹一声:“是啊,可是,他确实是漂亮的狗屎。”
帅望这回笑了:“是,进去吧。他的尸体怎么保存的?埋的,还是你们另有创意。”
张文道:“教主一早有安排,我们只是把他放进去。”
帅望道:“一早有安排他会安排自己的坟墓?”
张文道:“还有你的。”
韦帅望大怒:“什么?”
张文道:“以后的所有教主都会安葬在这里。”
韦帅望冷笑:“我要跟我老婆合葬,才不要呆在这儿!”
张文拿出三把钥匙:“冷先的,我的,李唐的,李堂主拒绝过来观看,他反对你们动教主的身体。所以,教主,你是都拿去,还是?”
帅望拿了两把,给老扁一个:“你拿一个,也许需要你们没给他刷金漆吧?”
张文白他一眼,开门,韦帅望与扁希凡也把钥匙插进去,同时转动,大门打开。
韦帅望呆住。
冷恶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嘴角一个微笑,好象在做一个好梦。
样貌如生。
帅望轻轻挥挥手,张文和扁希凡退下。
这诡异的感觉。
帅望慢慢靠前,他好象还活着,好象听到动静就会睁开眼睛微笑。
帅望轻声:“嗨,又见面了。”
没人回答他。
帅望慢慢走过去,静静地看着他,他有一张美丽的嘴,微微翘起来,象一个轻薄的笑,可是因为他有一个笔直鼻子,让这笑容有一点天真俏皮。好看的眼睛,即使闭着,也很漂亮,长长的睫毛。浓黑的眉毛,光洁的黑发。有一点皱纹,细细的,好象是笑出来。
帅望轻轻叹口气,我以前都没好好看过他。看起来,我只有鼻子比较象他。咋弄的,死得这么好看?
我来看你了,我才准备好,来看看你。我见到杀你的凶手了,那么小,那么我没法给你报仇,我还打算保护她。抱歉。
我觉得,可能你也希望我这样做吧?
你不想冷先那样对待你侄女,是不是?
至少,我希望你是这样的。
坏人。
抱歉,这么久,才来看你。
帅望慢慢伸手,握住冷恶的手,然后一惊,冷恶的手如金石一般,冰冷坚硬。冷,是应该的,这么坚硬?这是真人,还是石像?
韦帅望扬声:“老扁!”
扁希凡进来:“教主!”
帅望指着冷恶:“这,这是”
扁希凡道:“教主致死的毒药,成份奇特,我见到时,他就这样。他们不让我碰,所以,至今不知原因。大家都说,这是神迹。我觉得可能是特制的剧毒。”
韦帅望无力地:“把鸟皇那丫头带来,不,让她在内殿等着。”混蛋啊,这得是什么样的剧毒,能让一个硬化成石头,这,这不是小丫头能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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