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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微笑:“你的手很温暖。”
芙瑶轻声:“你要永远记得这温度。”
帅望半晌,轻轻侧头紧贴那只温暖软滑的小手,温软,他微笑,点点头。
这个世界有最冷硬的事实,也有最温暖的感情。
芙瑶问:“你打算追击女真人吗?”
帅望摇摇头:“我打算逃跑,冷家掌门摆出这么强大的阵营,我不快逃命,那不是找死?”
芙瑶笑:“留着女真人吧,让高丽们看看,女真人的土地是不是那么好吞下的,趁着他们吃不下吐不出来的功夫,我们解决下南边的问题。”
帅望问:“那十城全拿下了?”
芙瑶道:“紫蒙之后再无硬仗,大同府拿下得困难点,别的不过一挥手的事。”
韦帅望笑道:“一将成名万骨枯否?”
芙瑶道:“莫非宰了卫青就天下太平了?”
帅望想了想:“宰了成吉斯汗,应该天下会太平一阵子吧?”
芙瑶一笑:“那你去宰啊。”
帅望微微叹气,抱起芙瑶,坐床上:“丫头,说说你的打算,小的唯马首是瞻。”
芙瑶道:“宋国使节到高丽,不是为了和平。”
帅望道:“唔。”
芙瑶道:“余国把十城给我们,激起民间愤怒反抗,有几个城反了,向南国示好,这几个城,正好打通了南国与我们之间的通道。这个时候,他们派使节到高丽,我觉得是不怀好意。所以,先在这边打一仗,吓唬住高丽人,再把女真人留给他们好好消化,咱们得把南边搞定。”
帅望点头:“怎么吓唬?”
芙瑶道:“我已令顾将军十万大军紧随魔教之后开往鸭绿江边。”
韦帅望扬眉,呃,强大的保驾护航队伍。这下子魔教可见光了。
芙瑶道:“所以,你给我选条宽敞的大路走吧。”
韦帅望笑道:“这意思是,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大路了!”
芙瑶道:“既然你们闹出国际争端来了,自然得为国出力了。”
帅望微笑,嗯,这下子掌门们得灰溜溜地回去了,虽然但是,我还是很想笑。
芙瑶轻声:“你师父那儿,你是亲自去谈谈还是让冬晨回去说一声?”
帅望把头埋在芙瑶肩上,半晌:“让冬晨去说吧。”
芙瑶道:“你应该同你师父真正和解一下。”
帅望道:“我一日在魔教他一日不原谅我。”
芙瑶问:“你呢?你原谅他了吗?”
帅望道:“恩同再造,有何资格说原谅二字。”
芙瑶笑:“所以,就是不原谅了。你要是原谅他,早扑过去死赖着哀求了,满地打滚也要他原谅你,你真记仇。”
帅望白她一眼:“又不见你同你娘表演个母慈子孝。”
芙瑶道:“我不爱她,我怎么表演?难道我再试试吃奶尿床让她照顾我,重演一遍童年吗?再说,我又没不敢见她,我们现在象朋友一样,和谐得很。”
韦帅望道:“是是是,你说得是。可我不想同我师父象朋友一样。”
芙瑶道:“你继续扮演十岁小孩儿吧。扭着身子,不理你就是不理你,等着你师父来哄你,再缩到他怀里撒娇吧。”
帅望气道:“老子从没指导过你们父子兄弟关系。”
芙瑶耸耸肩:“你没那智慧是我的错?”
帅望忍笑:“是,我是蠢材。”
芙瑶头往后仰,面孔贴面孔,轻声:“我处理得最糟的,就是同你的关系了。”
内心知道应该怎么做,触到他的面颊的自己面颊却无限饥渴地:还要还要还要,就是这个,不要动,我就要这个,倾国倾城也不要紧,我就要这个。
帅望微微僵住,不敢动。
一动也不敢动,怕一动就惊走了她,怕自己忍不住想要更多更多。
内心慢慢安稳幸福,我要记住这温度,再寒冷也能照亮我生命。
166,月亮与真神
166,月亮与真神
外面传来脚步声,帅望轻声叹口气,让芙瑶起来:“告诉我,为什么碰到你的面孔会让我感觉这么好?”
芙瑶道:“你那好色的天性。”
帅望笑:“你呢?”
芙瑶微笑:“你以为很多人愿意把肩膀借我靠一下吗?你以为我落泪,别人会把我温柔抱起吗?我但凡露出点伤感疲惫来,老章就会拿头撞墙,唉,女人女人。”
帅望大笑:“怪你太温柔,象老子一样,直接威胁,给大爷讲个笑话,不然大爷就把你弄成笑话。他们就老实了。”
门外轻咳一声,帅望叹气:“滚进来吧!”
张文翻着白眼进来:“如果是别人,你也这么说?”
韦帅望道:“如果是别人翻白眼,老子就把他眼球挖出来挂高竿。”
张文气道:“那我谢教主恩宠了。”
韦帅望道:“别客气,我随时准备着。”
张文刚要开点更黄的玩笑,猛然看到韦帅望身后一个极品美女款款走过来,往韦帅望身边一站,那神态自然让人觉得她是等待参拜的王。
张文顿时满面通红,忙跪下一条腿:“殿下。”
韦帅望笑骂:“你见到公主脸红个屁啊。”
芙瑶一笑:“免礼,请起。”
张文起身,气道:“我,我是替教主你脸红,当着公主面开这种玩笑。”
芙瑶微笑摆摆手:“你们谈正事,我回避吧。”
帅望拉住她手:“别,啥正事也不用瞒你,好容易见面,我没把他打出去就算客气了。在这儿陪我。”
张文瞪他一眼,再向芙瑶陪笑:“没什么要紧的。我不过是报告一声冷家人快到了。那些狗找到毒箭树了。孔明灯也做好了,因为个头太大,有一只灯直接把大树拔起来飘走了。”
芙瑶一笑。
韦帅望直接给他脑门弹了个大包。
张文痛叫:“开玩笑不用这么用力吧!”
帅望道:“再把冷家人和那些狗连一起说,我让你尝尝更痛的!”
张文惨叫:“我又不是说他们,那些狗不是,你派出去找毒箭木的会咬人的动物确实找到毒箭木了,哎呀,你气死我了!”
帅望笑道:“死了就地埋。”回头深情款款地:“咱们出去走走如何?我有好玩的东西给你看。”
芙瑶问:“这么多事,你不用处理吗?”
帅望道:“咱们边走边处理。”一边叫张文:“把毒箭木两米之内的草都拔出来,分门别类让老扁去试。”
一拉芙瑶手:“看,处理完了。”
张文急了:“冷家人呢?”
帅望道:“不是快到了?”
张文气:“怎么办啊?”
帅望道:“备下羊羔美酒,犒赏他的三军呗。”
张文依依不舍地:“你不是说真的吧?!”
韦帅望道:“给我师父他们准好帐子粮草,我师父要是不满意,我就砍你的头!”
张文肚子里骂一声,嘴里不得不答应:“是!”你个狗娘养的!
韦帅望领着芙瑶站在巨形孔明灯下,帅望问:“听说把树都拔走了?”
廖陈擦汗:“是,所以,我重设了一下油壶的喷火口,弄成可调的了。”
帅望问:“载上两个人没问题吧?”
廖陈看着远在天边的一个黑点:“应该是没问题,那只灯拉着棵大树,已经飘了半个时辰了。”
帅望道:“那弄个大筐,备好能飞两个时辰的油。”
廖陈答应一声,自去准备。
芙瑶瞪着韦帅望:“不!不会吧!”
帅望笑眯眯地:“咱们天上聊天去,就没人打扰咱们了。”
芙瑶骇笑:“怎么下来啊?难道飞下来?”
帅望道:“你没听喷火口可调吗?”
芙瑶问:“你确信不会摔下来?”
帅望想了想:“应该不会吧!”
芙瑶无奈:“好吧,摔下来,我摔在你身上。”
韦帅望大笑:“不知道在半空中来不来得及把衣服脱了。”
芙瑶抬手,看看左右人,又把手放下了。
帅望笑道:“你这习惯可不好。”
芙瑶轻轻捏他手臂上一点肉皮:“我改。”
帅望呲牙咧嘴:“哎哟,不用改了,有点不完美才动人呢。你改得痛死我了。”
芙瑶忍着笑,好想把头放到他肩膀上去,唉!
廖陈过来:“教主,准备好了。”
韦帅望打横抱起芙瑶,就跳到筐里去了,廖陈顿时吓得:“教主,这个不行,还没试验过呢。”
帅望道:“我替你试好了。”这边点火,那边一抖绳子就断了,大筐摇晃两下,慢慢离地。芙瑶紧抓着韦帅望的手臂:“小子,你要害死我,我可跟你没完。”
帅望抱着她:“是是,三生石上早注定,你同我要生生世世。”
芙瑶微笑,巨大惊恐中,轻声:“真的?”
帅望点点头:“真的。我喜欢一个人,就希望永永远远,永生永世同那个人纠缠,再好的人也不要,因为,我认识的是你,留在我记忆里的是你。”
芙瑶慢慢把头放在他肩上,微笑,是吧,她没看错,小韦就是这种人,看当年他同他师父死打烂缠的劲,就知道这小子是个纠缠不清的人。别的人可能会害怕这种偏执小子,她却一直希望有一个人,永永远远,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她。她就喜欢韦帅望的这点儿坏脾气,这点儿软弱。
她用力抓紧他,就把自己刻到他心里去了。
想要的东西绝不放手,是一种病态吧,有些成就却只有这种病态才能达到,有些爱情却只有这种病态才能成就。
谁知道什么才是正态呢?
大牛皮灯笼,慢慢飘到半空中,月明星稀,风清云淡。
忽然间只听下面一声惨叫:“我的天哪!韦帅望!”
然后大灯笼猛地摇晃一下,韦帅望低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俩那个超级大灯泡弟弟,正抓住绳子想阻止他们呢。这可真是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升,老子都被你逼到天上来了,你还追着我不放!当即抽刀就要砍绳子,芙瑶急道:“别!这么高,太危险!”
韦帅望怒吼:“滚下去,不然老子把你从半空中扔下去!”
冬晨又气又急又怕:“姓韦的!你给我停下来!”你这狗东西胆子太大了!我一眨眼的工夫,你居然就飞到天上去了,还带着公主,还坐个破灯笼,你怎么不挂风筝上啊!
帅望眼看着离地越来越远,冬晨已经不可能活着跳下去了,他总不能给他干娘送一大号肉月饼回去,只得无比痛恨地:“筐里没地方了,你就挂绳子上吧。”
冬晨怒吼:“你给我停下来!”
帅望气笑:“你等着,我跟你姐姐聊完天就停下。”
冬晨低头一看,已经一览众山小,下是下不去了,只得努力向上了。大灯笼摇摇晃晃的,他也不敢太用力,慢慢地交替双手往上爬。
韦帅望探着头:“不许上来!再爬我往你头上小便了!”
冬晨怒吼一声:“你敢!你试试!”
帅望笑:“我不敢我不敢!”因为冬晨已经跳进大筐里了。
二话不说,拎起韦帅望就是一顿踹,知道小韦体弱多病的,也不敢踹他肚子,只照着屁股一顿踢,韦帅望“哇哇”惨叫:“好汉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芙瑶微微呻吟一声,有你这样的可真没面子!
只得小脸一沉:“别闹了!”
冬晨酸溜溜地停手,他刚才威胁我怎么不说别闹了?你是我姐姐不是啊?
帅望一看亲爱的老婆偏心成这样,也不好意思了:“是是,不闹了,都是我的错。”
转头随手一指:“看那边景色多好。”
冬晨讪讪地低头:“天黑你都能看见景色。”然后“咦”一声:“那边有火光!”
韦帅望扑过去一看,可不是,一堆火,隐约几个黑影,忍不住骂一声:“娘西匹的,老子想独处一会儿就这么难!”
帅望把火调小点,咦,风向就不对了,原来半空中不同高度风向是不同的,上上下下几次,终于离火光近了。
话说张定已近绝望,腹背中箭的人,毫无意外的已经死了。张定还应那位英勇的李可兄弟的要求,一刀结束了他的痛苦,此中的挣扎苦痛自不必细述。
肩上中箭的那位朋友已经昏迷。
大腿挖去一块肉的兄弟虚弱得只剩一口气。
断了手臂的兄弟发着高烧说着胡话。
小腿上中箭的那个兄弟还好,只是神情麻木,傻子一样不住往嘴里塞狼肉。
对了,几米外就是狼群。
一两只狼张定是没问题,一群狼,就不是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