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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尊细听,摇头道︰「可不是断魂曲,即使是,对我们也没有影响,我们练的是白莲教的内功,除非教主那种功力,否则不必担心,当今天下,又哪里里有人练得白莲教的内功又有教主那样的造诣?」
天地二尊齐皆点头,人尊虽然那样说,脸上也毫无变化,心里却总有点不舒服。
那并非断魂曲,却肯定由七煞琴奏出来,而且听着总是有点不知怎么的。
朱君照却在这时候走近来道︰「圣母,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没用的东西!」人尊怒骂一声,扬手射出一支烟花火炮。
埋伏在附近的白莲教徒立即站杀出来,喊杀连天,高升、江彬亦同时指挥军兵从较远的地方赶来抢救。
人尊早知道徐廷封这样现身早有防备,摇头一声冷笑道︰「徐廷封,你坏我大事,我饶你不得。」
她哨子已在手,接着一吹,「粉罗刹」独孤凤离弦箭矢也似射至。
人尊也是有意示威,指令独孤凤杀入文武百官当中,五六个武士自恃孔武有力,立即迎上,徐廷封叫也叫不住,一面掠前,一面大呼道︰「让开——」
天地双尊左右上前阻截,徐廷封天龙诀身法展开,一绕而过,还未来到粉罗刹身旁,那五个武官已被粉罗刹击杀地上。
粉罗刹半身一转,再杀二人,徐廷封、傅香君已到了,天地二尊反而退到人尊身旁,他们都知道粉罗刹除了控制她的人尊外,不分敌我,只知道见人就杀。
他们也乐于看徐廷封如何倒在粉罗刹手下。
粉罗刹一遇上强手,果然便放弃其它人,猛向徐廷封扑击。
徐廷封任督二穴早已被猿长老打通,真气内力循环不绝,又经云飞扬指点,再参透天龙诀的变化,功力倍增,身形变化的巧妙,抵销了粉罗刹强烈的攻势。
粉罗刹久攻不下,迹近疯狂,哨子再催促,动作更迅速,徐廷封连闪带避,再接十七击,到底闪避不了,只有运起十成功力,硬接粉罗刹双掌的疾击。
霹雳暴响,徐廷封倒退了一步,也只是一步。
强劲的内力在两人之间流窜,粉罗刹蒙面的布亦被卷去,傅香君一眼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不由怔住。
「凤姐姐——」她脱口一声,便要扑前去,徐廷封急忙拦住。
独孤凤连忙又扑攻,徐廷封再接一击,这一次竟然倒退三步,心中吃惊,不由忙问傅香君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云大哥的妹妹!」
「什么?」徐廷封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独孤凤接又袭至,徐廷封的内力不觉已收回很多,连连被迫退十多步。
人尊眼见机不可失,狂吹一下哨子,示意独孤凤全力出搫,与之同时,七煞琴音漫天而至,竟然将哨子声盖过,独孤凤也显然大受影响,双掌抬起又放下。
徐廷封若是这个时候出手,不难将独孤凤击倒,他当然没有这样做。
人尊当然更奇怪。循声望去,只见小子在明珠、朱菁照保护下盘坐在天坛的瓦面上,双手鼓琴,她也知道琴音必定有问题,急喝天地双尊道︰「杀人毁琴——」
天地双尊双双掠出,朱君照也不慢,夺过旁边一个锦衣卫的佩刀,一面叱喝道︰「菁照,你还不滚开?」一面挥刀杀前。
人尊接又吹响哨子,独孤凤却完全没有反应,随着琴声眼神杀机尽散,也逐渐明郎起来。
徐廷封看在眼里,知道琴音生效,精神一振,身形展开,不攻独孤凤,反截天地二尊。
他天龙诀身法迅速而灵活,人在半空,双掌两脚便分击天地二尊。
人尊一见更怒,一口真气提起来,再吹那个哨子,「波」的一声,哨子却被她的真气震碎了。
独孤凤同时一下子醒过来,目光转动,最后落在傅香君脸上。
「香君?」她的语声充满了疑惑。
傅香君尚未回答,独孤凤目光又转动,目光落在人尊的脸上,瞳孔一下子收缩,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这片刻,她显然想起了很多事。
「是你——」她好像要问人尊很多事,但两个字出口,便没有说下去。
「是我在悬崖下救了你的命。」人尊仍存着一线的希望,暗中取出了第二个哨子。
「我杀了哥哥——」独孤凤突然又说出这句话。
人尊心中一阵绝望,放下哨子,蓄势待发。
傅香君也发觉独孤凤神色有异,尖声急呼道︰「凤姐姐——」独孤凤身形已拔起来,扑向人尊。
「你恢复神智,如何是我的对手?」人尊一笑,千成功力运起,准备一击将独孤凤击杀。
她当然没有忘记独孤凤体内的药力并未消退,但仍然有信心应付得来,最主要的是她太清楚独孤凤的武功,知道破绽所在,她却是忘记了独孤凤满腔悲愤,已决定跟她拚命。
这种情绪下,独孤凤不但会全力出击,而且会并生忘死,情形与受制于哨子的时候并无分别。
人尊的判断果然准确,左掌封住了独孤凤的攻势,右掌紧接插进独孤凤的要害,一连七下。
独孤凤却毫不理会,忍痛不退反进双掌同时插进人尊的体内,人尊连插七下,独孤风的双掌亦深深地插入她体内,所有的内力同时迫进去。
人尊的五脏肺腑立时被独孤凤强劲的内力摧碎,独孤凤紧拥着她倒下,脸上残留悲苦的神色。
傅香君看着心都要碎了。
天地双尊看见人尊倒下,不由一阵慌乱,徐廷封知道白骨魔功的死门所在,再配合现时的武功造诣,原就已稳占上风,看见天地双尊攻势一顿,露出破绽,立即抢入,双掌连印天尊灵台、太阳、中府三处穴道。
天尊死门一换再移,还是被截个正着,中府穴上挨一掌,脸色骤变,当场气绝。
地尊一见阵势不对,转身便走,徐廷封身子翻腾,半空中倒击而下,双掌连环疾击,只攻向地尊灵台、中府、太阳三处穴道。
地尊身形盘旋,一面招架,一面闪避,没有天尊,白骨魔功厉害的招式根本施展不出来,徐廷封全力抢攻,他如招架得住,不过七招,灵台穴便中一掌,他的死门立即移到太阳穴。
徐廷封经验所得,身形翻腾倒挂而下,一式「双锋贯耳」,将地尊的死门封在太阳穴内,再一压,地尊不由口吐鲜血,倒翻地上,呻吟惨叫。
散功的痛苦,原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抵受。
徐廷封连毙天地二尊,回顾独孤凤与人尊那样子同归于尽,心头一阵怆然,再看小子那边,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朱君照挥刀砍至,目标是小子,却被朱菁照挡住,一喝不退,挥刀便砍。
朱菁照一面怒喝,一面仗剑抵挡,她意思是要劝朱君照将刀放下,束手就擒,皇帝说不定还能够网开一面,饶他一命。
朱君照却是执迷不悟,一心只想着朱菁照帮助外人来破坏自己做皇帝的好梦,一怒之下,乱刀狂劈。
朱菁照原就不是他的对手,被迫得连连后退,明珠急上,合她们二人之力,也是抵挡不住。
小子全力鼓琴,一曲未终,焉能罢休,眼看朱菁照、明珠二人还可以应付片刻,收拾心神,将最后一章迅速弹完,长身而起。
朱君照一刀即时劈在朱菁照的要害上,他原是要杀明珠,却被朱菁照横来截下。
明珠挡不了这一刀,朱菁照也是一样,这一刀已是有去无回之势。
朱君照看见朱菁照倒下,也是一怔,但随即一声道︰「该死——」挥刀斩向明珠。
小子不由一声暴喝,手挥五弦,转弹断魂曲,霹雳琴声中,明珠心头震荡,踉跄倒退,朱君照亦不由一阵茫然,小子乘机出手,接连三脚,将朱君照踢得倒飞三丈,摔在地上,当场命丧。
明珠连忙将朱菁照扶起来,朱菁照已经是奄奄一息,凄然一笑,死在明珠怀中。
徐廷封这时候亦跃上来,看见朱菁照死去,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的哥哥——」小子心中仍有气道︰「这样踢死他,是便宜了他。」
徐廷封摇头道︰「算了——」目光转向独孤凤那边,不由又叹了一口气。
小子亦不由追问道︰「那个粉罗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反而转助我们杀人尊?」
「她是云飞扬的妹妹。」徐廷封这句话出口,头不由垂下来。
「该死,人尊这种人就是什么也做得出来。」小子垂头丧气的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以云大哥的武功……」
他没有说下去,眼中泪光涌现,徐廷封的心情与他并没有分别。
再看下面,三尊俱死,剩下来的白莲教徒自然无心恋战,但被军兵重重包围,如何冲得出去,到头来还是难免一死。
禁宫那边,这时候亦杀声震天,皇帝亲自率领锦衣卫杀奔前来了。
到所有都平静下来,皇帝不免要论功行赏,文武百官感于徐廷封救命之恩,也清楚他的为人,平日与他作对的都一反常态,极表亲热,在皇帝面前对他推崇备至,以他居功至高。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徐廷封却仍然以他一贯作风,谦谦虚虚,但称赞的话排山倒海般涌来,听得多了,亦难免心头一阵飘飘然,也有点觉得自己的确是大明栋梁,朝廷中少不得自己的了。
皇帝听着却不是滋味,他也很明白这一次自己能够死里逃生,全凭徐廷封,但看见徐廷封如此这般深得人心,亦不由动了杀机。
功高震主,总不是一件好事,皇帝虽然年少气盛,但连遭祸劫,亦已变得城府深沉,表面若无其事,而且大加赞赏,下旨设宴镇海楼,论功行赏。
安乐侯府虽然曾经被抄封,但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出钱出力,慨赠多珍,很快便恢复旧观。
徐廷封应酬忙不过来,到静下来,见堂中只剩下傅香君、小子、明珠,心头不免又一阵感慨,叹息一声。
明珠随即亦一声叹息道︰「我们这许多人,现在只剩下四个了。」
傅香君明白她的心事道︰「他们都死得很有价值,九泉之下,定必瞑目。」
「事情都过去了,还说来做什么?想想以后,不是更好。」小子始终是最洒脱的一个,目光一转,突然一把抓住明珠道︰「我们到外面看看,今夜的月色,应该不错的。」
「什么日子了,哪里来的月色——」明珠话出口亦醒悟,跟着小子快步走出去。
徐廷封目送二人背影消失,微微一笑,转向傅香君道︰「他们是提醒我,给我机会说话。」
傅香君轻叹道︰「你要说什么?」
「白莲教乱定,我也已经恢复侯爷的爵位,以后应该可以平静的过日子了。」
傅香君听着眼中闪过失望之色道︰「朝廷中的确需要你这种人。」
徐廷封不以为意,接道︰「皇上的确需要一个能够明辨是非的人来扶助。」
傅香君一笑,道︰「经过这许多变乱,不知怎的对名利我看得更淡薄。」
「名利这种东西很奇怪,处心积虑去找未必找得到,但要来的时候亦无处躲避。」
「我以为是要看一个人的决心。」
徐廷封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劝我急流勇退,功成身退?」
傅香君微叹道︰「能够功成身退可是不容易。」
「徐家多年的基业总不成毁在我手上,况且朝廷又正当用人之际。」
「我明白。」傅香君抬手一掠秀发道︰「朝廷中人到底是朝廷中人,正如江湖人始终是江湖人一样。」
「江湖险恶——」
「朝廷又何尝不是?我无意江湖,也不惯住在京城之内。」傅香君的态度很坚决。
「香君——」徐廷封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人各有志。」傅香君凄然一笑,转身往外走。
徐廷对待要拦阻,手伸出去一半还是停下,呆呆地看着傅香君的背影消失。
由于心事重重,镇海楼中,徐廷封难免有点失态,也没有在意皇帝以外,便是江彬、高升以及一众太监锦衣卫,其它人并未在场。
席开,皇帝笑顾徐廷封道︰「廷封,你好像有很多心事。」
徐廷对如梦初醒,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
「没有最好,来,我敬你一杯。」皇帝挥手示意。
酒早已斟下,皇帝取过一伓,另一杯随即送到徐廷封面前。
「皇上言重,微臣受不起。」徐廷封还是半杯取过举起来。
酒杯沾唇,尚未喝下,高升已忍不住抢出来道︰「侯爷且慢。」
徐ꋍ封一怔,高升已将酒杯抢在手。
「高升,你这是什么意思?」徐廷封不由问。
「这一杯高升喝了,以报答侯爷多年提拔之恩。」高升仰首一杯饮尽。
皇帝一见大怒,拍案而起道︰「大胆高升——」
高升掷杯在地,惨笑道︰「皇上,忠义既然难以两存,微臣唯有以死来赎对皇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