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狄康笑道:“知道了!”心中暗忖:“东方黎明真有鬼神莫测之机,虚虚实实,予人有种不可磨灭的印象,迄至如今,自己尚无法妄指他是首恶巨邪,语云大智若愚,大诈若诚,信不虚也。”忖念之间,身已走近花厅,只听韩知府沙沉语声传来,面色一肃,飘然走入。
乾坤圣手东方黎明、白骨判金重威正襟危坐,倾听韩知府之言,瞥见狄康步入,不禁离坐抱拳微笑。
韩知府道:“下官尚须回签押房理事,恕不奉陪!”说罢,走出花厅。
狄康道:“方才在下已风闻沧浪山庄不幸,深为激愤,不知庄主查出贼人来龙去脉么?”
东方黎明叹息道:“此人委实是兄弟生平唯一所遭之棘手强敌,一切策划均在事前,有过周密布署,声东击西,迂回玄幻,才华非常,兄弟已查出一线端倪,意欲立即起程追踪前往,并顺道联合武林同道,兄弟并非为身家安危计,而是为整个武林担忧,此人恐意在武林霸主。”
狄康道:“此人当然是庄主前言之白衣老怪了,但不知是何来历?”
东方黎明面现苦笑,道:“此人昔年与兄弟虽有过一段纠葛,但无法查出其真正来历,未必尚潜隐在巴东巫山秘壑内,兄弟偶窥听得此人手下密语,此人党羽竟布署在大内,心怀叵测,故此走告!”
狄康故作大惊失色,道:“真的么?在下明後日即离此返京,如果属实,难免在下也要卷身此一是非漩涡中,但在下倘奉命参与,恐不能以大内侍卫身份,日後若在江湖道上相逢,庄主请勿以大内侍卫相待,恐影响至钜!”
东方黎明道:“这个自然,白大人如不交待兄弟,兄弟也绝不致泄漏白大人真正身份。”说着与金重威双双起立告辞。
狄康送走两人後返回花厅,屏风後面突转出老化子千里独行余风云。
余风云正色与狄康道:“看来目前情势突变,我等非改弦易辙不可,东方黎明所言那白衣老怪显然是实,有白衣老怪在世,东方黎明则寝食难安,但必须谨防东方黎明利用此良机,更使其侠誉日隆,这点须依仗老弟过人智慧不可。”
狄康闻言悚然色变,道:“余大侠等均是当今威望卓著人物,在下德薄能鲜,何堪当此重任,愿供躯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余风云笑道:“我等老迈腐朽,尤其我老叫化子是人见人厌的怪物,在武林中树怨甚多,恐弄巧成拙,兹事体大,非同儿戏,老化子一路潜随,发现老弟具有智慧无人可及,虽尚嫌幼嫩,但玉不琢不成器,仅须磨砺更见光辉,老弟,你也不必推辞,得道多助,老化子等人愿竭其力以助其成。”
突见一条飞鸟般人影疾掠入厅,身影一定,现出一个少年化子,年约二十三四,皮肤略呈黧黑,剑眉虎目,英悍*人,一袭百绽大褂,洗濯得异常洁净,衣内腰中隆起,似藏有一根软兵刃,望了狄康一眼,躬身向余风云行礼。
余风云道:“裴龙!老化子与你引见。”继向狄康笑道:“裴龙乃丐帮後起之秀,一身武学深得内家神髓,有名的鬼灵精,你们要多多亲近。”
裴龙笑道:“老前辈,晚辈这点微末技艺,不值如此谬奖!”
狄康微笑道:“幸会,此後尚望裴兄时赐教益,以匡不逮!”
余风云哈哈一笑,道:“彼此却无须客套,江湖见识方面,狄老弟不及裴小化子,武功裴小花子则望尘莫及,宜互相切磋为是。”
裴龙道了一声是,面上微现不信面色。
余风云自然瞧出,口中也不说,道:“你来此为了何事?”
“长兴客栈方才来了甚多可疑人物,似有所图,据晚辈观察,他们似对杜氏姐弟而来!”
狄康闻言一怔,道:“杜少山主尚未返转长兴客栈么?”
裴龙摇首道:“未曾!”
余风云略一沉吟,道:“他们必是白衣老怪手下,诸葛湛定为所诱,意欲在杜氏姐弟身上,迫使诸葛湛就范,老化子由秘径返回,老弟同裴小化子则由正门而入,探明虚实,再作计议!”说罢,一掠而出。
狄康笑道:“裴兄请稍待,在下略事易容後,立即同行。”
裴龙道:“兄弟恭候少侠就是!”
狄康转入屏风後,须臾走出,已易容为中年文士模样,笑道:“裴兄,你我这就赶去!”
两人离了府衙,取道僻街小巷,身法如风迳由长兴客栈正门而入。
柜上管事认出是狄康,心头暗喜,含笑迎出道:“两位可是要住店么?”
狄康点点头,管事即领着两人走向一进四合大院。
裴龙笑道:“想不到江南,也有北方这么个四合院建造。”
突然迎面闪出一魁梧大汉,冷笑道:“店家,大爷怎么吩咐来着,这四合院李爷已包下来啦!”
“笑话!”裴龙面色一沉,厉声道:“爷们花钱住店,这四合院还有空屋,谁说不能住,姓李的又不是皇帝老子,凭什么包下来,长兴客栈没这个规矩!”
魁梧大汉一声怪笑出口,欺身跨步,右掌横拍,迅如奔电按向裴龙的左胁,狠毒绝伦。
裴龙冷冷一笑,右腕一翻,五指电闪扣在大汉腕脉上,左掌拍的一声击实在大汉胸脯。
大汉闷哼出声,踉跄跌出数步,哇的张嘴喷出一口鲜血,面色惨变。
裴龙沉声道:“你那庄稼把式,还敢在小化子面前逞凶发横!”
东厢房内忽飘出一声阴恻恻冷笑,道:“老夫只道是谁?原来是江湖中小有名气的裴小叫化!”
裴龙神色一变,喝道:“阁下是谁?”
“老夫尚不想见你,你也认不出老夫来历,咱们河水不犯井水,各走各的路,你如无事生非,别怨老夫心辣手黑!”
裴龙哈哈大笑,道:“阁下既不愿与我小化子相见,这些话未免多余,小化子花钱住店,谁也碍不着谁,但这四合院空房小化子住定啦!”
东厢房内忽慢步走出一瘦削高颧老者,目光阴冷悸人,颔下三绺花白短须,肩头搭着一柄金戈,黄澄澄光华映目生眩。
裴龙面色微变,道:“原来是断魂金戈李三泰老师,小化子有幸今日拜见名满武林高人!”
李三泰鼻中冷哼一声,道:“你来此为了何事?”
裴龙笑笑道:“小化子来此拜望一双好友。”
“谁?”
“云台山少山主姐弟!”
李三泰面上隐泛出一丝阴森笑容,冷冷答道:“最好听老夫的话投宿别处客栈,以免自找麻烦。”
裴龙冷冷一笑,向店中管事,道:“咱们住的那间?”
管事似极畏惧答道:“南厢第三间!”
裴龙道:“你走吧,吩咐厨下送上酒菜,杜少山主返回客栈,速命人报知。”
管事疾奔而出,只闻断魂金戈李三泰,冷笑道:“裴小化子,你居然敢违忤老夫之命么?”
人影纷纷由两边房中疾掠而出,老少不一,不下十余人,均目中*注精芒,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都是内家高手。
裴龙傲然无惧,微微一笑,道:“李三泰!这长兴客栈藏龙卧虎,不要把一世英名俱葬在此。”说着一拉狄康左手,昂然并肩走向南厢第三间。
一个黑衣矮子目中暴射狠毒神光,闷声不响,微一躬腰,身如箭射,两手拾指苍鹰攫兔扑出,堪堪*近裴龙身後,忽闻李三泰喝道:“回来!”
矮子扑势如电,回来得也快,双掌望下虚按,身形疾翻而起,半空中一连三个筋斗,翻回丈外落地,只见狄康、裴龙似若无觉,走入房中。
断魂金戈李三泰阴恻恻一笑,挥手示意命党羽退入房内,留下三人严密监视狄康、裴龙外出。
须臾,一个店夥提着一只食盒,进入裴龙屋内,高声笑道:“两位大爷请用酒饭!”
狄康、裴龙两人分立在窗侧,窥察李三泰手下党羽举动,目睹店夥将酒菜放置桌上後,店夥忽掷出一纸团投向狄康。
纸团疾如电射飞出,狄康伸手接着将纸团舒展,匆匆一阅,身形一跃落在店夥身前,附耳密语数句。
店夥点首躬身退出。
裴龙张口欲言,为狄康眼色止住,暗中示意窗外,他耳力敏锐,听出窗外衣袂破风落足微声,便哈哈笑道:“康兄无须烦虑,不要辜负如此好酒好菜,来,来,来,小化子敬你一杯。”
两人相对坐下,互劝乾杯。
天色渐渐暗黑,店夥掌灯走入,道:“适才杜少山主从人回报,说是已知裴少侠偕友在此等候,奈因有事面见沧浪山庄东方庄主一面,即行赶往云台,倘裴少侠无事,杜少山主现在北关请即赶去!”
窗外人影忽一闪而离。
裴龙疾推酒杯,立起道:“咱们走吧!”取出一锭白银放在桌上,与狄康双双走出门外。
四合大院阒无人影,每间房中依然灯烛辉煌,却岑寂如水。
狄康低声道:“李三泰已先我等向北关赶去!”
裴龙尚不知就里,暗道:“看来此人比我小化子更擅心机,行事莫测高深,难怪余老前辈极为推重。”心暗暗纳罕,只觉自己首次为人搞得头昏脑胀,莫明所以。
两人走出长兴客栈,狄康身法甚缓,似若游赏街景,车水马龙,徜徉其中。
裴龙不禁咳了一声,道:“少侠,这是怎么一回事?既然杜少山主在北关……”
语尚未了,狄康已自莞尔笑道:“裴兄,这本是一项诡计,杜少山主人已在长兴客栈内。”
裴龙闻言大愕道:“李三泰虽受愚弄,但至北关必然发觉,仍要卷土重回,小化子深知李三泰为人,一经伸手,便永无休止!”
狄康微笑道:“这个小弟知道,但还有下一步棋,如小弟臆科不差,李三泰此刻必在沧浪山庄外布署伏桩,静候杜紫苓姐弟入伏,小弟从容不迫之故,就是为了李三泰可以有时间完成布伏。”
裴龙两眼圆睁,道:“此系何故?”
狄康道:“我等必须查明,李三泰身後之人是谁,及有何阴谋?”
裴龙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忽觉两道身影擦身而过,其快如风,只闻一声轻微的冷笑入耳,人已远在四五丈之外。
裴龙剑眉猛剔,目蕴怒光,却瞥见狄康浑如无事人一般,好整以暇,慢步行云飘然走去,怒火顿敛,暗道:“怎么此人比自己年轻,竟涵养如此功深,气度非常,自愧不如。”
一出了北门,突迎面奔来一个壮汉,道:“是裴少侠么?敝少山主等候不及已往沧浪山庄,因东方庄主急需追蹑仇踪离此他往,何况云台尚有要事,吩咐小的留此禀明裴少侠!”
裴龙不禁望了狄康一眼。
狄康双眉一皱,道:“你我立即赶往沧浪山庄就是。”
壮汉闻言,忙道:“小的带路!”由官道奔出三里外,转向小道疾奔而去。
月华如洗,田野间翻风禾苗送来阵阵扑鼻清香,小道两旁翠柳如烟,垂拂人首,如置身梦境,憩静幽美。
蓦地——
田珑间一声阴恻恻冷笑飘送入耳,数条魅样人影如风闪电疾掠而至,为首正是那断魂金戈李三泰。
裴龙暗中一惊,忖道:“狄康果然料中,李三泰已在沧浪山庄外满布伏桩,看来今晚难免激烈拼搏!”冷笑道:“李三泰,你我并无宿怨过节,现身相阻不知是何用心。”
断魂金戈李三泰面寒如冰,沉声道:“老夫方才已去过沧浪山庄,东方黎明及庄众俱已尽撤一空,杜雁飞亦未有来过沧浪山庄踪迹,嘿嘿!久闻你小叫化狡猾如鬼,分明你施展调虎离山之计,让杜雁飞姐弟从容逃脱,老夫岂能容你!”言毕反手向肩头一按,即欲撤出金戈。
“且慢!”裴龙喝道:“小叫化怎知你心意?李三泰,别认我裴小叫化势孤力薄,便可任你欺凌。”
狄康微笑道:“你不可怪他,屈身北邙鬼王之下,奉命受躯,身不由己,自有难言隐衷!”
李三泰面色一变,喝道:“你这穷酸胡说什么?”
忽见裴龙右臂疾挥,一道鞭形寒光电奔挥去,“叭”的声响中,只听—声凄厉惨嗥腾起,李三泰左侧一个执刃大汉仰面倒下,半边脸骨被砸了一个粉碎,血肉飞溅,面目模糊,死状惨不忍睹。
狄康见状心头一震,暗道:“出手迅快狠辣,不愧丐帮後起之秀。”仔细瞧出裴龙手中握着一条钢鳞软鞭,未施展时贴伏平整,鹅卵粗细,约莫三尺二寸,寒光闪闪,一经施展,鳞叶猬张,薄片锋利如刃,鳞片内似尚贮有暗器,不禁多注视了两眼。
李三泰大怒,厉喝道:“小叫化,你这是自找死路,休怪老夫心辣手黑!”手腕一振,金戈幻出千百道流芒,生像飞蝗簇袭裴龙。
裴龙软鞭一式“盘龙腾空”出手,迅快绝伦攻出七招,鞭势犹若飞蟒,寒光虹卷眩人眼目,呼啸悸耳。
李三泰率来四名面目森冷??年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