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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多久?
梁文开始沉不住气,拳头敲击着禁闭室的房门。
没有人回答他。
“啊……………………!!!”梁文大喊。
喉咙仿佛被火柴头擦过,焦渴难耐。
梁文要发狂了,使劲踹着软包过的铁门。
“草泥马的,才这么一会就闹上了。”门外传来骂声。
铁门上打开一扇小窗,递进来一个塑料碗,里面盛着满满的清水。
梁文接过碗,像老牛一样一饮而尽。
“还有多久?”梁文喝完水,把碗递给外面的狱警,急迫地问道。
“等着吧!”小窗随后关上。
能够听见人声,梁文的心宽慰了不少,坐回地上,继续焦灼等待。
(我这是怎么了?居然沉不住气……冷静,一定要冷静。)
草垫里跑出几只小虫,梁文借着门缝间的微光,把它们捉出来,一只只捏死,反反复复睡了几觉,喝了几次水,啃了一个硬梆梆的馒头之后,终于,门开了。
突如其来的光明是如此刺眼。梁文遮着眼睛,走出了禁闭室。狱警示意他把手放下,解开他的手铐。
面前站着赵管教。
“禁闭室还暖和吧?”
梁文假装抖了一下,哭丧着脸:“管教,我再也不敢犯错误了。”
“不是不让你犯错误,但是犯了错误要改。”此时梁文的表情似乎让赵管教感到很满意,他把玩着手里的电棍,“想不想尝尝这个?”
梁文畏畏缩缩地摇头。
赵管教此时心情不错的样子,对旁边的狱警道:“送他回牢房。别让他回03了,叫他去06陪他们玩玩。”
“当啷。”门锁上。
狱警带着梁文进到03号斜对面的06号牢房。狱警刚刚离开,梁文便对着牢房中的众人露出一副畏惧的表情:
“各位大哥,我是新来的,不懂事,刚从禁闭室出来。我眼睛近视,眼镜被收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算了吧,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一个壮汉过来拍拍梁文的肩膀,“就是你把胡庆打成那样?”
梁文纳闷地收起刚才伪装的表情。自己把胡庆打成什么样了?在他的印象里只是用拳头把胡庆打昏了,掐了一下而已。
壮汉看出梁文的疑惑,告诉他:“他们说胡庆现在还在监狱医院躺着,都三天了。”
梁文撇撇嘴,他只是空降到这里的,只要越狱成功就行,根本不在乎加不加刑,不过关禁闭这种事还是不要了。
壮汉察言观色倒是有一套,见梁文的表情仿佛毫不在意,他便和旁边的一个犯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说道:“看你在禁闭室吃了不少苦头,今天就不用你干活了,歇会吧。”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精神病的,这里没有什么精神病,想必是梁文不要命的表现被传开了,只要梁文来06不踢他的板,相安无事就好,监狱果然信奉拳头的铁律。
梁文扫视一眼,06号牢房显然比03人更多。他随便找了一块床板坐下,旁边的人往边上让了让,倒也没有说话,各干各的。
过了几个小时。
“新来的,来一炮?”身边递来半根印着“加强对外开放”等字眼的纸卷,原来是他们自己卷的小烟卷,大家都管这叫“小炮”。
梁文摇头:“我不抽烟。”
这人递烟的手缩了回去,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对地上吹着火。
“‘焦疯子’回来啦!”门口不知谁喊了一声。
第五章 疯子闹监 '本章字数:1936 最新更新时间:2014…01…12 17:18:22。0'
大锁再次打开,一个神情萎顿的人走进牢房。
“哈哈!疯子回来了,电棍按摩爽不爽?”壮汉嘴里叼着根草棍,躺在床上问。
“爽尼玛!狗娘养的赵士荣,不拿咱们当人。”焦疯子活动了一下身子,径自躺在梁文另一侧。
一个陕北口音的人问焦疯子:“他电了你多长时间?上次我挺了差不多三分钟,妈的,这也就算了,电完了还让我做一百个俯卧撑。”
“别吹了,就你,三分钟?我就没见过在赵老狗手下能走过一分钟的。”角落一个人说。
焦疯子没有吭声,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看见没,焦疯子多有能耐的一个人,无期,杀人进来的,敢和看守叫板,还敢给上级写信检举虐待犯人。闹了好几次,俺们都叫他疯子,这样的人在赵老狗那都讨不到好,兄弟你关了禁闭还能站着回来,俺们都佩服。”刚才给梁文递烟的人小声对梁文说。
梁文笑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赵管教没给他电棍吃,后来倒可能是因为自己服软合了他心意吧。
突然,走廊里传来嘈杂之声:“03又闹起来了!瘦猴要磕板了!强子,揍他!”
06牢房里的壮汉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叼着草棍不知道想什么,另一个人倒是走到门口,好奇地把头探向03号牢房那边。
“快快快,3监有情况!”走廊哄哄闹闹,掺杂着皮鞋的声音,赵管教带着几个狱警火急火燎地把03号监的房门打开:“艹,要翻天了是吧!”
“呲啦”冒着火花的电棍打在人身上的声音,仿佛穿透了整个监狱!
“啊!”
“饶命!”
“放过我吧赵管教!”
听见“赵管教”三字,焦疯子一个机灵,蹦起来,挤开门口的壮汉,透过门上小窗看向03号牢房,大脑袋挡住了半个窗口。梁文也站起来,从窗口露出的另一半远远看过去。
只见赵管教的电棍电在瘦猴的腰间,腿根,甚至蛋蛋上。
梁文看到这,心头一颤,暗自庆幸自己打胡庆的时候不是赵管教过来,他没挨到这样的刑罚。
瘦猴凄厉呼号,不断地说:“管教我错了!”声音大的整栋楼都能听见!
“泥马的,不给你点甜头吃吃你不认识我。”赵管教吐了口唾沫,继续电击瘦猴。
强子也被两个狱警放倒在地,不停打滚,橡胶警棍雨点般打在他身上!
“啊!啊!”每一下都换来强子的一声大吼,仿佛这样就能转移身上的疼痛。
“还有你们两个,怎么就看着他俩打?不知道报告是吗!”赵管教指着03监里的胖子和老头厉声问道,重重扇了他们每人一个耳光。
“还打不打了?”赵管教的皮鞋踩着瘦猴的脸,电在瘦猴的腋下、耳后。
瘦猴颤抖不止,大声哀嚎乞求,可是赵管教对此无动于衷!
“妈的,错了?你没错,对得很。”赵管教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带钢板的皮鞋一脚把瘦猴的脸踢开。
瘦猴抽搐着,口中流出的鲜血混杂着白沫。
瘦猴虽然看不起梁文这个“强|奸犯”,可梁文对瘦猴这个小偷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起码这人没坏到家,偷了两辆拖拉机就遭到如此待遇,何必呢!
胡庆和梁文一走,仅剩五人的牢房中强子就是老大,开始变着法的折磨瘦猴,而梁文“磕板儿”成功的先例激起瘦猴反抗的决心,这才找了个机会挑战强子。
梁文自是不知道这些的,他的目光随赵管教的动作转移到强子身上。
强子一边嚎叫,一边躲避着警棍,可他手背突然一痛,原来赵管教的皮鞋又踩上了他的手。
强子本能地抽了一下手,皮鞋底在他手上蹭出几道黑红的印子,居然把赵管教带了个趔趄!
赵管教很生气!他整整衣服,弯下腰:“你力气大是吗?想当老大是吗?张嘴!”
赵管教捏着强子的脸,强子的嘴极不情愿的张开。
眼见电棍就要伸进强子嘴里!
梁文闭上了眼,克制着内心的愤怒,大家犯的都不是死罪,至于受到如此虐待吗!
“赵士荣,我草泥马!”06号牢房,盯着这一切的焦疯子突然破口大骂!
这一声仿佛引爆了空气中的炸药:
“赵士荣你不是人!”
“我要检举你虐待犯人!”
“草泥马!来电老子啊!”
犯人的积怨在这一瞬间爆发,看来赵管教如此对待犯人真是家常便饭。看不见的时候,大家都会取笑别人挨不住赵管教的刑,回来之后一副喝了尿的模样,但此时这一切活生生的发生在他们眼前,让人忍无可忍!
“我们要人权!”
“打倒赵老狗!”
犯人们纷纷“当当”踹着铁门,仗着法不责众,大家此时分外团结地反抗起来!
几个死刑犯也“叮叮当当”地拖着十多斤的脚镣到门口,就算日后文明执法也轮不到他们享受了,不如看看热闹,不知道他们生前还能够看几次呢?
忽然,不知道哪间牢房飘来歌声: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歌声渐渐汇聚成一条河流,响遍整个监狱!
“反了反了!今天没有饭,都TM给我反省!”此时,赵管教的声音,在整个楼道回响的歌声里,显得十分无力。
(注:监狱内有一首歌是很忌讳的,就是《国际歌》,犯人集体闹监,反抗,多是唱这首歌,所以在狱内唱《国际歌》,大多意味着与狱方对抗。)
第六章 临时起意 '本章字数:2433 最新更新时间:2014…01…13 13:25:08。0'
“0603出来!”狱警打开房门,对牢房里喊道。
一道憔悴的身影站了起来,晃晃脑袋,走向门口。原来焦疯子就是0603号。
大家脸上都是一副惋惜的表情,焦疯子带头骂赵管教,指定没好果子吃。
果不其然,过了半小时,焦疯子被两名狱警架了回来,丢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
“疯子,怎么样?”06号监叫罗宇的壮汉把头转向地上的焦疯子。
焦疯子总算喘了一口气,“我艹,咳,咳,他不是人。”
“是不是打出血气胸了?”陕北口音的男人问。焦疯子一天之内在赵士荣手下走了两趟,尤其是他还带头闹监,赵管教肯定下手更重。
“谁知道呢,新来的,你叫什么名来着。”
“梁文。”
“梁文,你和老牛把他抬床上歇歇。”罗宇指挥着梁文和他旁边的人。
谁也没有多话,焦疯子躺在硬板床上,双眼无神,有出气没进气的,一夜就这么过去。
“老焦,还行么?”罗宇这个牢头显然比胡庆更得人心,几乎不会随意剥削虐待其他犯人。虽说06都是重刑犯,但相比之下秩序却是最好的,赵管教让梁文在这吃点苦头的目的也没达到。
“咳,我没事。”焦疯子答道。
任他如何强硬,如何疯狂,也无法对抗赵管教所代表的国家机器。梁文叹了口气,犯人再怎么闹监,唱国际歌,可集体越狱这种事还是几乎不可能出现,自己的任务还是要再拖一拖。
焦疯子起来揉揉胸口,活动了一下,深呼吸几次,昨天只是被打岔了气,确实没什么大碍,也不知道是赵管教下手有轻重,还是他的抗击打能力特别强。
“打死人了啊!咳咳,我要去看病!我要保外就医!我要给上级送信!”焦疯子踢着铁门。
这下梁文知道他为什么叫焦疯子了,除了闹监,公然和管教对抗之外,他还有这么一手!他一喊,当然有狱警听见,不过却没人理会,就让他这样闹。要是平常别人这样,早被打个半死,弄不好还要加刑,可焦疯子昨天刚从赵管教那回来,保不齐真打出什么病来,这责任他们可担不起。
“别喊了,他们就会装听不见。来口小炮不?马上就没了。”长相猥琐的年轻人说。
焦疯子喊上一喊,气倒是顺了不少,呵呵一笑,坐回床上: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无期呀,我还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样。”
年轻人抠着鼻孔:“那就跑啊,电网也不是总有电。”
“鸭子,你tm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扎针儿,要不是你,老焦能被收拾两回?”陕北汉子骂道。
“你想干吗?别过来!”被称作“鸭子”猥琐青年看着走近的陕北汉子说。
“尼玛的,不收拾你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二狗,别动他,这几天安静点。”牢头罗宇说道,“鸭子,你要是不想在这呆,就赶紧联系你那有钱的老爹,不然我出去了不保他们不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