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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不该有的幻想。倒不如保持沈默,让这种变相的“亲密”一直延续下去。
“还是老样子。”
“疼痛发作过吗?”
苏远恒点了点头,低声说:“今天加药了。”
北堂敏谦沈默不语。对於这种癌症晚期患者,吗啡是唯一的药物了。
苏远恒放下苹果,抽出一张纸巾,细心地帮言豫珩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北堂敏谦看著他淡淡的面容,轻声问:“你今天怎麽样?孩子闹你了吗?”
“还好。”
北堂敏谦将手放在他的腹上,垂下眉目,细细感觉著。
也是这麽巧,孩子好像感受到了父亲的抚摸,竟突然动了一下,力气还挺大,把苏远恒的肚皮都顶起了一块。
“它动了!好大的力气。”北堂敏谦忍不住惊喜的叫道。他还从没感受过这麽强烈的胎动。
苏远恒苦笑。自从进入五个月后,孩子的动作渐渐明显起来,以前只能自身感受,现在将手放在肚皮上都能感觉到了。
“哪天我们再去检查检查,看看能不能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北堂敏谦兴奋地说著,蹲下身子将头贴到苏远恒的肚子上。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苏远恒漫不经心地问著。
“都好。不过还是先要个男孩好,下一胎再生女孩,这样以后长大了可以保护妹妹。”北堂敏谦随口道。
苏远恒微微一愣。
下一胎再生女孩?
他……还想要自己再给他生?这个意思……是不是还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苏远恒怔愣,迟疑著要说什麽,忽然言豫珩动了动,慢慢转过头来,望著他们二人。
“爸爸,你想要什麽?”苏远恒可不像北堂敏谦那麽专心地只关注著自己腹中的小生命,见了父亲的动作,连忙问道。
言豫珩呆呆地凝视著他的肚子,忽然轻声说:“baby……你有小baby了?”
苏远恒神态轻动,道:“是啊。爸爸,我有小baby了呢。”
言豫珩抬头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他的肚子,神情似在思索,慢吞吞地说:“我也有个baby……我的baby……我的儿子……小离……我儿子叫小离。”
苏远恒心里掀起巨大的波澜。他努力敛住激动的心神,极力平静地说:“是啊,爸爸,我就是小离。我就是你的儿子小离啊。”
言豫珩又看了看他,似是不明白他在说什麽。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摸了摸,平的。然后歪头思索,又望著苏远恒隆起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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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苏远恒激动而期盼地望著他。可是言豫珩只是茫然地喃喃道:“小离哪去了?我的儿子哪去了?”
“爸爸,我就在这里呀!”苏远恒跪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言豫珩的视线却穿过他,落在遥远的、不知名的某处,像是突然醒悟了什麽,凄楚悲伤地说:“我把他丢了……我把我的儿子……抛弃了……”
“爸爸!”苏远恒心头大震,终於忍不住痛哭出声。
北堂敏谦在旁默默望著他们,陈护士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轻声说:“有些精神病人会忽然清醒,但记忆会出现紊乱。对他来说……恐怕是回光返照了。”
他的声音很小,显然不想让苏远恒听见。
北堂敏谦带著他走开一段距离,问道:“你看在他辞世之前,有可能完全恢复神智吗?”
陈护士摇了摇头:“说不好。我不是专业医生,无法下判断。而且这种情况因人而异。但我觉得他的希望还是挺大的,毕竟苏先生就在他身边。”
北堂敏谦看了看那父子二人,叹了口气,道:“你好好照顾他,就交给你了。如果可能……算了,这样也未必不是好事。”
“是啊,想起来也是一种痛苦。”
晚上北堂敏谦沐浴完毕,从浴室里出来,见苏远恒侧身向里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著了。他关了灯,掀开被子上床,从后面抱住他。
苏远恒忽然动了动,转过身来,幽幽地说:“你说,爸爸会认得我吗?”
“会的。你是他儿子。”
苏远恒茫然地盯著天花板,轻声道:“我怕来不及了……”
北堂敏谦用力抱了抱他。
苏远恒侧过头来,在黑暗中望著他:“我还没有和你说一声,谢谢。”
“不要谢。我还觉得抱歉,没有早点得到消息告诉你。”
“我一直想问,你……是怎麽找到我爸爸的?”
北堂敏谦沈默了一会儿,说:“我们在一起这麽多年,我从没过问过你的私事,因为我尊重你,你不说,我绝不会刨根问底。这次……是我大姐派人去查的。”
苏远恒心中一跳,想到那次在别墅见面,北堂雅枝直接问他是否认识言豫珩。想必那时候她就调查清楚了吧。只是北堂雅枝心思太过深沈,这样做的目的……
“你大姐,早就知道我是摩耶人了吧。我现在……她知道吗?”
“哼。她有什麽不知道。”北堂敏谦的声音有点冷,接著又紧了紧手,轻声说:“别担心,北堂家的家主还是我,我不会让她伤害你和孩子的。”
“季夫人不是那种人。”苏远恒到是不担心这个,只是腹中这个孩子,不仅身份隐讳,还是私生子。如果将来北堂敏谦结婚了……他会不会把孩子带走?
苏远恒只要这样一想,心口就痛得发紧。
“怎麽了?”北堂敏谦敏感的察觉到他不对劲。
苏远恒想努力压下那情绪,可是不知为何,今夜就是止也止不住,他竟忍不住流泪了。
也许是父亲最终想起了当年的遗弃,让他心酸不已。
也许是父亲病入膏肓命不久已,让他心痛难忍。
也许是腹中的孩子越来越大,骨血相连,越发怜爱。
也许是北堂敏谦可能会结婚的念头始终压在心底。
也许……只是怀孕期间的情绪不稳。总之,苏远恒眼角滑下了一道泪痕。
他觉得太累了。很累,很倦。
银色的泪痕在黑暗中反射出盈盈波光。北堂敏谦视线敏锐,不由大吃一惊,支起身打开床头灯,错愕道:“你哭了?”
苏远恒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脸,喃喃地说:“敏谦,别带走这孩子……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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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敏谦浑身一震,忙上前去拉他:“你说什麽呢。我为什麽要带走孩子?你别胡思乱想!”
苏远恒摇了摇头。
北堂敏谦道:“你有什麽心事就告诉我,不要总这样闷在心里!不知道我著急吗!你怎麽会想我带走孩子
?难道我会让你和孩子分开?”
苏远恒慢慢平静下来,说:“即使你不会,别人……”
北堂敏谦厉声打断他:“谁也不会!只要有我在,就不会允许发生这种事!”
苏远恒微微一震,放下手臂,直直地望著他。
北堂敏谦因为生气,秋水一般的美眸在黑夜中异常晶亮。他紧紧地盯著苏远恒半晌,轻轻一叹,俯下身去
,一口咬在他唇上。
“不许你胡思乱想!”
这种时候,说再多也没有实际行动有效。
苏远恒微微一颤,忽然回手揽住了他。
二人口舌相交,北堂敏谦本来只是想‘惩罚’他一下,可是苏远恒却主动纠缠住他,倒有些停不住了。
他一手压住他的头,与自己深吻,一手慢慢伸到苏远恒身下,来回摩挲。
当二人分开的时候,都十分情动,气喘吁吁。
苏远恒哑声说:“把灯关了……”
北堂敏谦望著他,沈沈的眸子里染著情欲的深沈,反手关了灯,又慢慢吻上他的唇。
黑夜中,二人紧紧纠缠在一起,睡衣彼此凌乱。
北堂敏谦的手探到苏远恒的睡裤,哑声问:“可以吗……”
苏远恒一手覆上他灼热坚挺的部位,无声邀请。
几个月来二人一直没有做爱,此时不免十分情动。尤其是北堂敏谦,恨不能像从前一样立刻深入谷穴,颠
鸾倒凤。可是想到苏远恒现在的身体,不得不努力压抑,慢慢开拓。
苏远恒的性器也早立了起来,北堂敏谦握住,苏远恒的手也覆上了他的那里。
二人对彼此的身体都十分熟悉,只是用手就畅快了一回。
北堂敏谦哑声说:“不如就这样吧……”
苏远恒却有些意犹未尽,低声说:“没关系。你来吧……”说著慢慢褪下自己的睡裤,扔到一边。
北堂敏谦想他现在已经五个多月,应该没有关系,便伸手打开床头的抽屉,摸出药膏和一个避孕套。
苏远恒有些惊异:“你要戴套子?”
他们交往了这麽久,北堂敏谦几乎没有用过那玩意,见他不知何时在抽屉里准备了那些东西,心中暗自奇
怪。
北堂敏谦有些不好意思,低低一笑,说:“我问过秋大夫,他说最好用这个。”说著低头吻了他一下,开
始行动起来。
他知道苏远恒最近心情不好,适当的性爱可以缓解他的压力,所以著意要讨好他,於是缓缓地打开他的身
体,侧身做足前戏,才耐心地插了进去。
北堂敏谦在这方面经验丰富,他和苏远恒又一向合拍,因此自然畅快淋漓。
苏远恒许久没有欢爱,此时只觉浑身发烫,最原始的欲望从心底缓缓苏醒,情不自禁地抓紧身下的床单,
呻吟出来。
北堂敏谦最喜欢听他‘叫床’的声音,可惜苏远恒害羞内向,即使是最激烈的时候都只是抑制不住才出声
。北堂敏谦这个时候听了他的声音,一时脑袋发晕,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
宽大舒适的床垫被他们震得上下颠簸,发出低哑的“吱呀吱呀”之声。苏远恒最后忍不住双手攀上床头的
栏杆,才能配合北堂敏谦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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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够了……我不行了……”
苏远恒连声低喊了几次,北堂敏谦才恍然发觉。
待这场夫夫运动好不容易结束,苏远恒已经虚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北堂敏谦靠在床头,打开台灯,下意识地去摸抽屉里的香烟,猛然想起苏远恒现在的身体,又忍住了。
苏远恒沈沈地睡了过去,北堂敏谦俯下身,看著他的睡脸,忽然低低一叹。
“远恒啊远恒,你到底在想什麽……”
喃喃的自语,飘散在夜里。
农历新年来到之前,言豫珩在医院闭目长逝了。临去前回光返照,终於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可是那时候,他已经虚弱得没有力气了。
“爸爸……”
苏远恒把他枯瘦的手贴在脸边,轻轻摩挲。
言豫珩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张了张嘴。
陈护士上前,帮他把氧气罩拿了下来。
“小、小离……对不起……好好的……我要去找他了……”
“爸爸……”
言豫珩贴在他湿漉的脸颊边的手指,轻轻动了动,似在抚慰他。最后那一句清醒的话,是言豫珩竭尽全力,留下的最后遗言。
苏远恒想痛哭,却怎麽也哭不出来。
看著父亲含笑而逝的面容,让他想起遥远的童年,他在公园的草地上奔跑,回过头来,爸爸就是这样对著他微笑。
再也没有了……
这个世界上这样一心一意,毫无杂质地爱著他的人,再也没有了。
苏远恒很平静。
也许因为最后的这段日子里,他一直陪伴在父亲身边,尽了最后一点孝道。
也许是看父亲这一生太苦了,死去,才是他最大的解脱。
从墓园出来,苏远恒仰望天空,喃喃地道:“不知道父亲和那个人……能不能在天堂相会。”
虽然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从父亲的临终话语中,他知道,赐予他生命的另一个人,想必也已经去了天堂。
北堂敏谦拍了拍他的肩,问:“想知道你另一个父亲的事吗?”
苏远恒沈默片刻,摇了摇头。
北堂敏谦低声道:“他们是相爱的,知道这一点就好了。”
“……嗯。”
苏远恒对他微微一笑,轻轻说:“回家吧。”
他们搬回了以前的公寓。但从那天之后,苏远恒好像精力一下子用完了似的,开始低烧不断,一连好几天也不见好。
北堂敏谦要送他去医院,可是他坚持不肯。最后只好打电话给秋至原半夜出诊。
因为苏远恒的情况特殊,秋至原也不敢给他随便吃药,只好开了些维生素之类,让他注意休息,好好调养。
苏远恒倦倦的,对什麽都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北堂敏谦看了也只能干著急。而且他现在正在接手家里的事务,给Siva打了电话,正式退出了娱乐圈。
北堂敏谦想请个佣人来照顾苏远恒,可是苏远恒不干。
他现在大腹便便,男不男女不女的,知道的可以理解,不知道的还不把他当怪物了?
再说他也不喜欢人多。他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在家里。
“你去做你的事吧。我没事。有问题我会给秋医生打电话的。”
“你病还没好,我不在家怎麽行。”北堂敏谦皱眉。
苏远恒笑笑:“别把我当小孩子。秋医生就在楼下的社区里,打个电话就上来了。你该干什麽干什麽去,别婆婆妈妈的。”
“你说我婆婆妈妈?”北堂敏谦瞪大眼睛,气得挑眉。
“好了,快去上班吧。你在家我也觉得烦。”
“你……真是可恶!”北堂敏谦不悦地穿上西服,对还躺在床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