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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东西!你们还真以为南京无人啊?先把他们打个半死再说。”
主人暴怒下令,打手们自然唯命是从,立即抢出三名打手。公平地一经,各找对手。
打手比那些船厂工头高明多多,六个人展开了势均力敌的龙争虎斗。
码头方向人影急掠而来,腾蛟庄的后援赶到了。
十二名大汉,拥簇着五爪蛟吴豪夫妻,潮水伏的逢涌而来。
徐义居然不再示弱,与上次江东门码头打了就逃的光景截然相反,昂然迎上了。
“退!”他总算沉得住气,喝令三个打手退走。
“是你呀!”五爪蛟颇感意外:“徐义,你又逞英雄打起我的人来了?”
“吴二庄主,应该说,这次仍然是你的人示威行凶上门欺人的。”他毫不示弱:“看
来,你腾蛟庄的爪子,毫不迟疑地伸到咱们南京来了,要在南京打天下建山门,所以一而再
生事,一步步逼徐某向绝路上走了。
哼!金陵双豪目下自顾不暇,不可能再做你们的马前卒,他们吃里扒外遭了恶报,你们
还有甚么老把戏好要的?哼!”
“好小子,看来,你们徐家一定找到更可恃的靠山了。”五爪蛟吴豪极感意外地说:
“气壮了数倍,信心十足,那是些甚么地方的大菩萨呀?”
“是不是大菩萨,届时自知。”徐义避重就轻不准备过早暴露实力:“对付你们几位,
在下确是信心十足,打发你们谅无困难。”
“真的呀?”五爪蛟怒火急升。
“半点不假。”徐义的语气十分肯定。
“凭你?”
“我怎么啦?不配向你五爪蛟叫阵?”
“你在向吴某挑战?”
“你认为在下不敢?”
“小辈你……”
“在下向你五爪蛟单挑。当然你可以逃避拒绝,因为在下的身份地位不如你,你为保声
威地位,有权派一些三流爪牙应付。
五爪蛟怒火焚心,七窍生烟,即使是锦毛虎,也不敢说这种充满侮辱性的大话。
一声怒吼,五爪蛟凶猛地扑上了,毫无顾忌地来一记云龙现爪,走中宫狂野地抢攻,爪
上的劲道已注入七成真力,要一下子抓破这狂妄小子的胸膛出口怨气。
徐义移动马步避招,立加反击,大喝一声,回敬一记推山填海,双掌全力拍出!
掌出居然风雷隐隐,颇见功力,出招也极为迅疾,避招反击一气呵成,面对威震江湖的
高手名宿,不但不心存怯念,而且奋勇反击,至少在气势上已表现出年轻人无经的胆气和雄
心。
五爪蛟反应超人,信手铁拳斜挥。双方都快,无可避免地接实。
“啪扑”两声暴响,罡风四散。
五爪蛟斜退了两步,马步猛沉。
徐义则多退了两步,明白地表示掌劲差了三四分。
“你如此而已,打!”徐义大叫,重新行进,豪勇绝伦,充分表现出年轻人敢斗敢拼的
气魄,并不因劲道差了三四分而有所畏缩。
“去你的!”五爪蛟傲然地叱喝,双掌交挥,一口气连拆了徐义猛攻的七招十四掌,回
敬了八爪之多。
三丈内劲气迸涌,人影急剧旋动,似乎每一招皆生死间不容发,掏出了平生所学愤怒地
紧迫狂攻。
徐义在抢攻时勇悍无匹,但攻势一尽,每一招皆被五爪蛟有效地封住,后继乏力啦!
“打断他的狗腿,再拖他去找他老爹理论。”在旁观战的离魂仙姬又笑又叫,已看出徐
义不但回手乏力,甚至躲闪的身法也不怎么灵活,乃夫五爪蛟胜算在握,难怪她兴高采烈地
在旁出主意。
徐义的身法仍然灵活,但完全失去反击的机会,在五爪蛟狂风暴雨似的双爪逼攻下毒,
只能仗灵活的身法避招,显得有点手忙脚乱。
眼看支持不了多久,人影出现在街尾。
“三哥,退!”徐霞的叫声及时传到。
徐义侧闪八尺,猛地急退三丈外,险之又险地从双爪下脱出圈子,脸色不正常。
打手拥簇着他急退,五爪蛟还真不敢扑上。
三个身材高瘦的中年人,在后面并肩排开。
徐霞则带了两名侍女,站在一旁接应徐义退回。
“茅山三圣!”五爪蛟脱口叫。这就是五爪蛟不敢追袭的原因所在,这三个道术惊世的
穿道袍中年人,决不是五爪蛟这种勇夫所能对付得了的。
这就是徐家的所谓“靠山”,江湖朋友畏之如毒蛇猛兽的茅山三圣,三个妖术惊世性情
凶残的法师,被人背地里称为妖道的可怕人物。
离魂仙姬也练了道术,也是出身玄门的高手,但比起茅山三圣,差了十万八千里。
三圣站在街心不言不动,面目阴沉神情冷厉,三双怪眼似乎有慑人心魄的凶光射出,大
白天站在街心,依然令人觉得阴森森之气袭人。
“咱们走。”五爪蛟见机下令。
三圣没有任何举动,缓缓转身走了。
徐义徐霞跟在后面,身侧有龙江船场的三位工头同行。三位工头受了些外伤,并不算严
重。
“昨天,你们船行有多少人失踪?”徐义一面走,同面向工头石贵问。
“失踪?”石贵摇摇头:“我们船场的人,没事不许外出……”
“我是指船行,而不是船场。”徐义纠正对方的误会:“船场的工人,派不上用场。你
们船行如果有人失踪,一定与腾蛟庄的人有关。”
“没听说有人失踪。”石贵语气十分肯定:“东主确是派了不少人四出打听消息,寻找
丢了招牌的线索,但天未黑必须返行,以免遭了意外。今早船行总管冷面太岁晏爷,曾经带
人返回船场查看,没听说有人失踪呢!”
“也许晏总管不便提,避免人心浮劝。”
“不会的。”石贵坚决地说:“不管船行或船场,稍重大的事故发生,两面的人都会知
道,才能提高警觉严防意外。上次张班头失踪,当天晚上船场的人就知道了,是少东主亲自
前来宣布的。”
“哦!也许这次船行的人,知道事态严重,所以秘而不宣呢!”
两人谈谈说说,话题一直在船行的事故上兜圈于。
冲突发生时,街上有不少人避得远远地旁观看热闹。
在一处屋角,两个扮成小混混的小伙子,躲在屋角偷窥,留意门场的动静。
不远处,隐伏着也扮了男装的李玉真小姑娘。
目送徐家的人去还,扮小混混的小姑娘眼中疑云大起,黛眉深锁,若有所思。
“看出甚么可疑做候了?”李玉真走近问:“喂!天地不收,你在转甚么念头?”
“那个人,斗五爪蛟龙那个年轻人。”自称天地不收,女扮男装的小姑娘说:“是有可
疑。”
“他是大腾关之霸,锦毛虎徐定远的第三个儿子。”李玉真不悄地撤撇嘴:“一个大名
鼎鼎的恶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与这恶少曾经有过冲突。喂!有何可疑的?你说说
看。”
“你是说,这人虚有其表……”
“欺善怕恶,横行乡里,武功聊算二流,地方神僧鬼厌的土霸豪少。”
“真的呀?”
“绝对正确。”
李玉真语气十分肯定。
“你能对付得了五爪蛟吗?”
“在兵刃上,他也占不了便宜。”
“他手上的爪功,所及处铁折石碎。”天地不收却不同意“腾蛟庄的声威,大半建立在
五爪蛟身上,大庄主闹海蛟的真才实学,恐怕还比他稍逊一两分。我曾经目击这条蛟五爪惊
走了大名鼎鼎的神力太保孟雄,而神力太保是江湖八大力士之一,武功与声望,决不下于令
尊四海邪神。”
“你的意思是……”
“这位土霸豪少,第一招反击,便接了五爪蛟潜劲千钧的一爪猛袭。”
“我看了,那是斜方向的引力巧接……”
“真的呀?”
“我亲眼看到的。不会有假。”
“我的目力比你强三倍。”
“去你的!”
“信不信由你。恐怕五爪蛟也没留意,也以为是巧接,巧接也震退了四步,所以五爪蛟
相当满意。敌警告你,日后你如果与这个土霸豪少拚搏,假使不留意而以为他不堪一击,你
会后悔八辈子。”
“鬼话!”李玉真拒绝相信。
“哼!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我要进城,你呢?”
“一起走。奇怪,你到底要找天地不容有何意图?”
“我要惩罚他。”天地不收似笑非笑,脸上一红。
天下四天暗杀集团之一,天道门的山门还在南京的消息,以奇快的速度向江湖轰传。
提起天道门,恐怕只有一些无名小混混不介意。而一些有名有姓的高手名宿,不论黑白
邪魔外道,都对该门怀有戒心和浓浓的敌意。
只要付得起该门所订的价码,该门就肯替事主除去仇家消灭劲敌,但不懂门路行规,根
本不可能与该门接头。
二三十年来,黑白道群雄曾经次聚会,分头大索天下,要搜出天道门的山门与师问罪,
但毫无的所获,仅先后在血案的现场,搏杀了三五个人,没留下任何活口,始终没获得有关
天道门的正确线索。
而参予搜索的高手名宿,所付出的代价却是空前惨烈。
天道门,几乎已成为江湖朋友与武林英雄的公敌。
身份地位愈高的人,价码也高,这可不是普通人所能出得起的。
比方说,紫霞神宫本身实力雄厚,紫霞宫主名头响亮,神宫的财力更是无裕,要想刺杀
紫霞宫主,所冒的风险极大,所需的人手和计划的执行,必须动员充足的人手,其价码当然
极高,能同担得起的事主能有几个?
因引那些根基深厚的高手名宿,对搜寻天道门的举动并不热心,因为天道门威胁不了他
们。
天道门的山门在南京的消息传出,不啻在古井中投入一块巨石。
早些日子,一些有心人已发现天道门杀手,曾经在南京屡现魔踪,因此将注意力放在南
京。
风声传出,有心人皆陆续向南京集中。至于风声是如何传出的?众说纷纭,传闻非虚,
但谁也没把握有确证,也懒得去追究详情。
现在,终于获得惊人的确证。
不少心怀激念仇恨的人,不断前往天垣堂火场废墟侦察,在附近的民宅找线索,希望能
查出杀手们撤往何处的踪迹。
死里逃生的几个劫后除生者,有两位小有名气的人挺身而出作证,完全证实了天垣堂的
秘密所在地。地底囚室的发掘,更证实了天道门的罪行。
风暴光临南京,各方高手云集金陵。
龙江船行的事故,引不起任何高手名宿的注意,这种小纠纷不值得费神理会,天道门的
事才重要,也因此没有人分心去留意一个叫天地不容的人物。
霸剑灵宫孙云涛,成了众所注目的英雄人物。
因此,龙江船行反而处于风暴之外,追查招牌下落的事,只有靠自己的力量进行着。
街尾的冲突经过,众所周知是大腾关徐家的人,帮助龙江船行的船场工人,对抗腾蛟庄
的好汉,徐家请来了茅山三圣做靠山。
这些事故,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话,地方土豪联手,对付外地的黑道枭霸,太平常了,这
种小人物的小事故,谁也懒得过问。
腾蛟庄的枭霸虽然不是小人物,但与小人物冲突贻人笑柄,自然而然地也被高手名宿讪
笑,不屑理采过问,也自然而然地被排除出风暴之外。
船行的后堂,周东主召集执事人员商量追查大计。受了轻伤的工头石贵,被找来说明出
事的轻过详情。
厅堂中气氛紧张,每个人都忧心忡忡。
“奇怪徐老三与咱们毫无交情,为何冒险挺身而出,帮助咱们对抗腾蛟庄的人?”周东
主不安的神情溢于言表:“早些天腾蛟庄登门问罪,徐家惶惶不可终日,要不是有奔雷剑恰
好在徐家作客,徐家那敢与腾蛟庄相抗?
他们自顾不暇,为何态度转变得强硬了?他根本犯不着为了咱们三个船场的工人,而与
腾蛟庄为敌呀?”
“一定是为了报复,藉帮报复。”大总管冷面太岁自以为是地说:“徐家请来了茅山三
圣做靠山,所以找机会生事报复登门问罪之屏,则好碰上腾蛟庄的人对咱们的人行凶,认为
时机已至,所以挺身而出啦!”
“总管所料不差。”内江管事巴天成同意冷面太岁的见解:“大腾关徐家不是好欺负
的,锦毛虎徐大爷更不是善男信女,怎认得下这口恶气?花重金请来茅山三圣,当然志在报
复雪耻,既找到藉口,又可卖咱们一份交情,一举两行,何乐而不为?”
“徐三少爷真的很关心咱们船行呢!”石贵自然对徐义的临临危援手心存感激:“他寄
语东主,今后要特别小心,严防腾蛟庄的人再施诡计。”
“他认为本行昨晚有人被掳走?”周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