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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不会回来的,听说是什么防贼呢!你们是……”
“你是什么人?”徐霞沉声问。
“我?我替他管家呀!”小村姑笑吟吟地说,似乎颇为得意“我也要看住他,免得一有
空就往城里跑,在秦淮河那一带混呀!”
“管家?还要看住?是什么意思?”徐霞追问。
“小妹,不要问这种笨话。”徐忠总算清醒了,上前接近:“小姑娘,雍不容是个单身
汉,一直就是一个人住,怎么平空多出一个你这么美丽的小姑娘来了?我是他的朋友兼邻
居,很关心的朋友,所以我要弄清楚,免得有任何人受到伤害。你是……”
“朋友?我从来没听他提到朋友的事呢!”小姑娘明媚地一笑:“我来了好几天啦!一
直不曾出门走动,左邻右舍都不清楚……”
“我不是指这里的邻居。”
“那我就更不清楚了,你们既然是他的朋友,请到前厅小座,我给你们沏壶好茶,
请。”
小姑娘落落大方,谈吐不俗,态度表现得亲切和蔼。
只是,一直就有意无意地忽略对方想要知道的主题,以至兄妹俩问了老半天,依然不知
道她的底细。
“你给我听清楚了。”徐霞火爆地说:“不许你在他屋子里逗留,给我赶快卷包袱走
路,从何处来,你就何处回去,他要去跟我们回大胜镇老家,替我们办事。”
“小姑娘,你是怎么跟着他的?”徐忠比乃妹和气多了,笑得色迷迷地。
“他雇请我来的的呀!”
“雇请?他一个月赚不了十两银于,养自己都成问题,我看……”
“管吃管住,我只要他三两银子一个月。一个月赚十两银子,可是不少的数目哪!何况
从前他在赌坊里厮混,我知道他从来就没输过。我看过了,他床底下的柜子里,纹银碎银存
了好多好多呢!
公子爷。你们是不是曾经调查过他?朋友之间,这不太好吧?为什么呢?”
“你别管。”徐霞相当恼火,对方居然反而盘问起来了:“没你的事。”
“你不会是被他诱拐来的吧?”徐忠却不理会乃妹的恼火。
“诱拐?公子爷,雍大哥可是一个大好人。一个正直的好人。我是心甘情愿替他管家
的,钱多钱少,我一点也不介意。我一个流落在南京大埠的孤身小女子,他很照顾我,我觉
得他真像上苍派来照顾我的好大哥,他会替我安排日后的一切,我
“这样好了,小姑娘,今后你仍然可以跟着他。”徐忠摆出好人做到底的伪善面孔:
“你和他一起搬到我的庄子里。我另给你一份好工作,既可以互相照顾,又可两人同时赚
钱,日后的日子更好过啦!你帮我劝劝他……”
“我劝他?劝他什么?”
“劝他接受我给的工作呀!”
“原来如此。”小姑娘恍然大悟:“那是不行的,公子爷,男子汉的想法和作为,他不
需要谋及妇人女子。再说,我劝他,我怎么知道你们对他怀了些什么古怪念头?你这位妹妹
凶霸霸母老虎的吃人态度,我看了也害怕……”
徐霞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去。她老爹绰号叫锦毛虎,在南京谁也不敢叫她做母老虎,
触她的忌讳,那多难听?她对女暴君或女强人的称谓倒是相当满意。
“我要把你撕烂……”她凶狠地叫,迈步前冲。
“大妹,不可。”徐忠拉住了她:“我来处理。”
“你怎么处理?”她大声不悦地叫。
“把她带回庄,雍不容能不回去找我们。”
“唔!有道理。”她恍然大悟,把小姑娘带走,日后怎样处置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犯
得着在此发火?立即点头表示同意。
“不要等他了,咱们这就把人带走,以后再派人通知他。”
“好,我带这小泼妇走。”
假使他俩留心些,定可发现小姑娘晶亮的秋水明眸中,放射出来的浓浓杀机。
正要动手掳人,前面天井中突然传出人声。
“这就是我的家。”是雍不容的可怜兮兮口吻:“我怎敢不鬼鬼祟祟像贼一样逃窜?有
人追我,捉我,杀我,到处钻狗洞爬墙角,是我逃生保命的本钱。你可以到处查,便知道我
决不是偷鸡摸狗的歹徒……”
“你是的,五更天还在街角巷尾蛇行鼠伏,不是偷鸡摸狗又是什么好路数?我可没发现
有人追你。”是一个声如洪钟的人在说话。
“老大爷……”
“你给我闭嘴,少叫冤喊屈。我要仔细的查你这间屋子。千手飞魔从不相信你这种歹徒
恶棍的话。要查个一清二楚才算数。哼!里面是卧室吗?”
“是的,是卧室……”
徐忠兄妹俩本来要出去捉雍不容,正感到兴奋,却被千手飞魔四个字吓了一大跳。
“走!”徐忠脸色大变,指指后门低声说。
“她呢?”徐霞不死心,指指小姑娘。
“带了人,决难摆脱老魔的追逐。”
“这……”
“走!”
兄妹俩拉开后门,钻人后面的小巷溜之大吉。
小天井中,千手飞魔揪住雍不容的背领大呼小叫,突然手一松,把雍不容推至通道口。
“小子,你扮猪吃老虎是不是?”老魔怪腔怪调问。
“我又怎么啦?”雍不容也怪腔怪调:“我躲在檐口,你一来揪住我就往下跳穷嚷嚷,
把里面的小老虎母老虎吓跑了,我想吃老虎也落了空,怎么怪起我来了?”
“如果老夫不嚷嚷,你就有老虎可吃了?”
“还没到时候,老前辈。”
“对付一个地方土霸,你未免太有耐性了。”
“对付一个没有威胁的人,是可以容忍的。”
“你可别在阴沟里翻船。”
“怎么说?”
“人家早就留意你的动静,昼夜都有人监视你的住处。哼!你不该胡乱取个混蛋绰号天
地不容,龙江船行只有你叫雍不容,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呀?”
“这叫虚虚实实,假假真真,才能吸引人的注意呀!老前辈,你也侦查了许久吧?”
“对,老夫的侦查方法很笨,但非常有效,躲在暗处不动声色察看,即使有所发现也不
打草惊蛇。早两天,老夫就发觉你是天地不容了。”
“不是你老人家发现的吧?”
“你去想好了。”
“不必,心中有数就是了。”
“老夫今夜找你,希望你为江湖尽一分心力。”
“免谈。”雍不容一口拒绝:“事不关已不劳心,江湖事与我屁相干,请另找高明,我
目下的日子过得好得很,让你们去管。”
“天道门已经展开空前惨烈的杀戮……”
“与你千手飞魔无关,紫霞神宫的人对你也毫无威胁,你走得远远地,岂不大吉大
利?”
“有一天,他们会找上我的。”
“那是你的难题,不是我的。”
“你敢保证他们不找龙江船行的周东主?腾蛟庄出五千两银子花红小事一件,甚至可以
出一万。”
“至少目前不会,目下各方面都在忙。”
“这……”
“好了好了,老前辈,你就做做好事,让我置身事外,过几天太平日子好不好?小老虎
母老虎今晚打破我的饭碗,烦都烦死我了。”
“你想你能脱得了身?”
“至少小老虎母老虎,还不曾发现我是天地不容,不然他们敢打破我的饭碗?你到底走
不走呀?”
“好吧!我走。”千手飞魔跳上屋顶:“你天地不容在天道门的山门所在地扬名立万,
对他们可是最严重的威胁,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少做清秋大梦。记住,老夫已经警告过你
了,你得好好提防他们送你下地狱。”
雍不容不是不知道以后的可能变化,只是他不得不抛开其他问题,全力助周东主度过难
关,无法分心管天道门的事。
上次如果不是天道门找上他,他才懒得理会与己无关的闲事。
他带霸剑灵官发掘天垣堂秘窟,天道门早晚会查出他的底细,有线索可循,那些杀手的
消息比任何人都灵通,一定会查出他的根底来。
他感到有点迷惑,天垣堂为何要捉龙江船行的人?按理,不可能是腾蛟庄的人出花红,
找天道门对付龙江船行的。
他一直想不通这件事的内情,因为腾蛟庄对付龙江船行绰绰有余,没有出花红找天道门
的必要。
千手飞魔一走,他站在天井里思量片刻,决定沉着应变,先解决龙江船行的棘手问题再
言其他。
踏入灶间,小姑娘仍然在忙膳食,若无其事瞥了他一眼,埋首忙自己的事,似乎忙得很
有劲。
“看来,我运气不错。”他邪邪地笑:“平白无故捡了一个烧锅的,想起来就开心老半
天。”
在北地,有些人把自己的老婆叫烧锅的,或者叫暖脚的。
“你不要贫嘴。”小姑娘脸一红,但不再凶霸霸:“我以为只有一个人查天地不容,岂
知还有比我更有兴趣的人。刚才那公母两头虎,从前天晚上开始,就不断派人在附近侦察窥
伺。你认为你能瞒得了多久?”
“如果我真想隐瞒,就不必取绰号为天地不容。”他的神态十分轻松:“如果他们真能
干真了不起,早该在巴天成几个人成功脱逃之后,查出是我雍不容在弄玄虚,进一步追查就
可以逼我露出原形。喂!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做天地不收?”
“你不容,我也不收。”小姑娘笑嘻嘻地说:“有天地不容,就有天地不收。”
“我现在不能改呀!”
“为何?”
“我要等他们自己去发现,就可以把他们的注意力全转移过来,就可以减少周东主的压
力。目下我已经离开了龙江船行,不久雍不容就可以神气地露面了。”
“你对付得了腾蛟庄,但大自在公子加上宇内三妖,你决难应付。加上我,如何?”
“你真要帮我?”
“是呀!”
“有何条件?”
“你……你把我看成功利枭雄?”小姑娘脸色一暗:“好吧!桥归桥,路归路,你我各
行其是,谁也不管谁。你自己弄早膳吧!我走了。”
“不要生气好不好?”他不再嘻皮笑脸:“刚才天井里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
“你贵姓?”
“我姓龙,小名絮絮。”
“千手飞魔是……”
“家父。”
“令尊要我……”
“家父的事,那是他的事,他根本不许我过问他的个人恩怨。要对付天道门,其实他老
人家无此必要,而是三更时分,家父和我的侍女纤纤,在龙江关至凤仪门的大道上,无意中
救了奔雷剑和孤剑,烈火剑却被天道门主杀死了。
两把剑幸而内功根基深厚,暗器也差些少未中要害,幸而保住老命。
两把剑是侠义道名宿,居然肯不顾自尊,恳求魔道中人替江湖尽心力,家父口中不肯,
心中却甚为同情。
所以,他想到了你。老规矩,他坚决禁止我参予,所以你不要把我和我爹的事扯在一
起。”
“那你又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龙絮絮瞪了他一眼,脸又红了,银牙一咬,向外走。
“我相信你。”他一把抓住姑娘的手膀。
“我……”姑娘浑身一震,不知所措:“不……不要动……动我……放……放手……
啦…”
十七八岁的大闺女,那能让芳心所系的大男人碰?一碰就波澜汹涌,全身起了强烈的反
应。”
那天晚上她被雍不容出其不意,在她的脸颊上拧了一把,先是气愤,然后变成不服气,
最后一而再追逐不上,她终于明白自己比对方差劲,从此心中有了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又陌生,又兴奋,又害怕,促使她把一颗慌乱的心,全投注在雍不容身上了。
她很有耐心,终于被她查出雍不容的住处,雍不容那并不高明的化装易容术,也被她看
破了。
“本来,我还以为贤父女也是计算周东主的人呢!”雍不容不但不放手,反而把她拉近
身边:“原来是个想出风头管闲事的小丫头。呵呵!你要知道,顽皮的人,要受到惩罚
的。”雍不容存心作弄她,贴身拉近笑容十分得意。
“惩……惩罚?你……”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真力一点也用不上,甚至手脚发软,心
跳加速,说话也显得困难,有口干舌燥的现象。
“对,惩罚。”雍不容握住她另一手臂,面对面不由她挣扎:“惩罚有多种,包括下厨
烧锅。现在,我要你明白,我要你.明白,你这种任性胡闹的举动,会遭到些什么危险,和
可能发生的后果。”
“你……”
“我是当真的。”雍不容双手一紧,几乎把她抱入怀中,脸色一沉:“首先我要问你,
你知道我的底细吗?”
“你是指……”
“我是一个船行的伙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