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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追踪紫霞宫主的人。”蒙面人答非所问:“她是你的死对头。”
“说出你的打算好不好?”
“我还在考虑……”
“其实,没有什么好考虑的。”她冷冷一笑:“紫霞宫主目下借助天道门之力,与你们
家有了正面冲突。
你有能力杀掉她,但投鼠忌器,你们家的根基刚稳固,对天道门的实力有所顾忌,想暂
时看看风色,是吗?”
“咦!你好像知道我……”
“那天晚上,你兄妹打了我一记阴煞真气,我怎会不知道?”她恨恨地说。
蒙面人拉下蒙面巾,得意地阴笑。
是徐义徐老三,像逮住了老鼠的猫。
“既然你知道我的意图,我也用不着和你绕圈子浪费口舌。不错,我对天道门的确有所
顾忌,必须等机会。”徐义在她身旁坐下兴奋地说:“今天无意中救了你,天助我也!”
“什么意思?”她讶然问。
“你不否认我们同仇敌忾吧?”
“这是事实。”
“咱们两家联手,实力足以凌驾天道门。我带了不少人来,两家联手合作,一定可以消
灭天道门这一路的杀手,有兴趣吗?”
“这对我最为有利,我是求之不得呢?”
“你同意了?”徐义大喜过望。
“那是当然。”她肯定地说。
“令尊方面呢?”
“家父必定同意。”
“你能代表令尊的意见?”
“别的事我不能作主,这件事我就可以代表家父同意。”她信心十足地说:“情势不由
人,家父已别无抉择。咱们一言为定,可否先替我疏解被制的身柱穴?”“
“令尊是魔中之魔,你虽然是他的女儿,恐怕你无法使他同意你的作法。”徐义故意避
开主题,无意替她解穴:“我要保证?”
“保证?”她有不祥的感觉:“什么保证?”
“可以说是条件,联手的条件。”
情势不由人,此时此地,强势的一方提出先决条件,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因此她已有
了心理上的准备,并没感到意外。
徐义一直就没有替她解穴的打算,明显地有意回避她的要求,她心中有数,好运道决不
会从天上掉下来,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你说吧!看我能否作得了主。”她硬着头皮准备接受对方的勒索。
“你一定作得了主。”徐义的狞笑显得更为狞恶:“我承认我是一个目空一切的枭雄,
从不做不利己的傻事。
目下我徐家还没公然与天道门反脸。一旦合作联手,那就得全力以赴,双方将有无数人
伤亡,不论谁胜谁负,都得付出可怕的代价。”
“那是一定的。”她同意徐义的看法,这也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实。
“而令尊在南京,与武林十剑那些人合作,受到打击之后,便脱身远走高飞。”
“你不要乱栽赃……”
“我的消息是正确的,决不是捏造事实乱栽赃。因此,为了确保贤父女合作到底,所
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有权要求保证。”
“如何保证?”
“你嫁给我,两家合为一家,同仇敌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像一记春雷,震得她几乎要跳起来。
“什么?你……”她惊怒交加:“你怎么能提出这种荒谬的条件……”
“哈哈!这是十全十美的条件,对双方都有利的条件。”徐义大笑,得意极了:“你心
里明白,当我在雍不容的住处第一次见到,就爱上了你……”
“住口!你……”
“你给我听清了。”徐义捏住她的下颚,沉下脸厉声说:“为了你,我徐家必须在准备
还没充分之前,与天道门展开生死存亡的拼搏,所付出的代价必定十分可观,对你父女却丝
毫不受影响,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你如果不答应,我只好把你送回给天道门的人,与他们订互不侵犯的约定。不要逼我这
样做,小丫头。”
自认为是枭雄,说的话也充满枭雄味。
以她目前的处境来说,委实没有拒绝的余地。不答应,不仅她保不住命,她老爹也活不
成。
答应,真不甘心,她恨透了徐义兄妹俩,对徐义这种乘人之危的恶劣行径,更是深痛恶
绝。
可是,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你心中明白。”徐义的语气放柔和些:“不论任何方面的条件,我徐义都比雍不容强
百倍,跟着我,你我才是美满的一双金童玉女。”
“你说过,两家联手合作对付天道门。”她把心一横,郑重地问。
“是呀!但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一言为定。”徐义兴奋地说:“保证你不会后侮。”
“是否后悔,那是我的事。我答应了的事,就不会后悔。”
“我信任你,我相信你是个勇敢的女人.”
“替我解身柱穴。”
“遵命。”徐义邪笑,扳转她的身躯,用逆经冲穴术解穴,似乎有意卖弄。
“我们去找你爹。”徐义把她扶起,表现得十分亲昵,挽腰扶胁极为岔眼,因为她目下
是男装。
“你的人呢?”她推开对方的手,踉跄站稳,穴道初解无法用劲,她真想抽对方一耳光
消气。
“如非危险关头,我不会召来我的人。你放心,你我的武功和暗器,皆足以横行天下。
我的人隐身在我左近。非必要他们不会现身。你爹目下在何处?”
“跟着我,你就可以见到我爹。”
“那就请动身。”徐义欣然说。
略一察着方面,她领头便走。
千手飞魔真到了走投无路绝境,功力未复,不能妄用真力,被人追得上天无路,目下似
乎并没逃出对方的天罗地网。
爱女探道音讯全无,而三槐集中人声鼎沸,显然爱女出了意外,怎不令他心焦?
准备停当,他准备冒险入集。
“爹!”左方林木深处,突然传来爱女的叫声。
他心中一宽,大喜过望,从匿伏的草丛中奔出。看到爱女的身形,他心中暗懔,想重新
隐身,已经来不及了,爱女已经向他急奔而来。
爱女身后跟着一个人,像在追逐。
“小心身后!”他急叫。
“是自己人。”爱女信口答,飞奔而至。
他终于看清来人是徐义,大感诧异。
他早从爱女口中,知道这位徐三少爷不是好玩意,怎么竟然出现在此地,而爱女却又把
对方称做自己人?
“怎么一回事?”他沉声问。
“老前辈,快离开险地。”徐义笑吟吟地说:“详细情形,令媛可以一面走一面说。跟
我来。”
“爹,是他救了女儿。”龙姑娘不便详说:“天道门大批杀手在集中埋伏,先离开再
说。”
一听集中有大批杀手埋伏,他怎敢不走?
徐义似乎对这一带地势相当熟悉,领先越野而走,绕出三槐集的东北角,找到一条小
径。
“哈哈哈哈……小径前面的矮林中,突然传出一阵得意的狂笑。
人影纷现,共出现九位男女。
“好哇,原来是紫霞神宫的魔道男女。”徐义止步朗声说,当路叉腰屹山,语气狂妄不
可一世:“来得好,旧债新帐一起算,妙哉!”
欺近的紫霞宫主反而有点气慑,明眸中涌起重重疑云,警觉地狠瞪着这位徐三少爷。
那次紫霞神宫的人,长驱直入锦毛虎的农庄,徐家一门老少那一个不害怕?而今天,这
位徐三少爷态度之狂妄,却令人受不了,与往昔迥然不同,为何?
“你怎会在此地出现的?”紫霞宫主惊疑地问:“居然与这老魔走在一起。”
也难怪魔女惊疑,上次出其不意侵入徐家的农庄,借口排解徐家与腾蛟庄的纠纷,逼锦
毛虎合作追查千手飞魔的下落,连锦毛虎也不敢逞强反抗。目下锦毛虎的儿子,反而与千手
飞魔走在一起,岂不令人惊疑?
“罗宫主,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徐义傲然地拍拍胸膛:“你不是要找千手飞魔龙
前辈吗?
哈哈,首先你得闯过我这一关,你得问我肯不肯让你在龙前辈面前撒野,冲我来!”
千手飞魔父女,对徐义豪气骏发的变化毫不惊讶,父女俩早知道徐家的人身怀绝技深藏
不露,阴煞真气决不是紫霞宫主所能抵抗得了的绝学。
紫霞宫主却不知徐义的底细,惊疑中无名火发。
“上去两个人,毙了他!”紫霞官主厉声下令。
出来一个俊男,一个美女,两支剑冷电森森,招未出,剑势已将徐义控制在威力围内。
徐义脸色一沉,虎目中精光暴射。
“罗宫主,你的人上次被龙前辈杀掉了一半,没把你们杀光,他不杀,我杀,我要杀光
你们。
你们最好一起上,也许还有乘机逃命的机会,一两个上,毫无活命的机会。”徐义一字
一吐,气势浑雄威风八面。
一声沉叱,一男一女立即发起空前猛烈的抢攻,双剑齐发,电虹骤然汇聚。
徐义的右手快得令人目眩,剑出鞘捷逾电闪,但见剑光飞起、射出,从两剑汇集的几微
空隙中锲入、分裂、疾射。
旁观的人看不出剑势招术,只看到迸射的剑光排云驭电般闪烁、幻没。
三个骤合的人影,几乎在接触的同一刹那分开。
徐义的身影重现,迸射的剑光乍剑。
“铮”一声金呜,他收剑人鞘。
“两个人,哼!白送死。”他冷冷地说。
身后,两男女以剑支地,身形踉跄,然后上体下俯,哀叫一声,蜷缩着向下栽,在地上
挣命。
两人都是右胁肋中剑,创口深及尺余,内脏必定一团糟,连叫号声也因疼痛而显得微弱
了。
紫霞宫主大惊失色,惊恐地死瞪着徐义,似乎还无法接受两个高手随从一招被杀的事
实,也似乎想证明自己的眼睛是否发生错觉。
“你……你真是锦毛虎的儿子徐义?”紫霞宫主不胜惊骇:“可能吗?”
“你不信?”徐义狞笑:“你是不是感到奇怪?那天晚上你假冒伪善侵入我的田庄,我
徐家的人在你紫霞神宫的声威下战栗,原因何在?”
“我正想知道原因。”
“原因很简单,家父不希望庄中的老弱妇孺遭殃。从那时开始,我就一直等候杀你的机
会。”
“你徐家的人身怀绝技,却甘心安于二流人物的地位,委实令人莫测高深……”
“如果不甘心安于二流人物地位,必定树大招风,天道门岂肯让我徐家安享南京土霸的
地位?不下手计算才是怪事哪!哼!三槐集潜伏有多少贵门的杀手?”
“我怎知道?我……”
“等擒住你之后,你就知道了。”
声落人疾进,半途剑光乍现,身剑合了猛扑,气势极为凌厉,不让对方把话说完,完全
以强者的态度主宰全局,抢攻的气势也表现出强者的面目,长驱直入行雷霆万钧的强攻。
紫霞宫主这一面还有九个人,每一个都是可独当一面的高手,徐义竟然敢毫无顾忌地冲
上进攻。
这份胆气,给予紫霞神宫的人心理上的威胁十分严重,当面的一男一女首先骇然变色,
向两侧闪避,不敢挥剑拦截。
徐义毫不迟疑地超越,猛扑紫霞宫主。
紫霞宫主身后的两男女,从两侧抄出。
一声沉叱,紫霞宫主的剑射出在上风雷骤发,硬接飞射而来的慑人心魄剑光。
她的两个男女随从,同时从左右发剑汇骤。
双方都快,接触宛如电光石火,双方都志在必得,行生死须臾的致命一击。
蓦地剑吟连绵,徐义的长啸震天。
交织的剑网倏然迸进散,人影狂乱地中分。
双方易位,人影重现。
“啊……”男随从叫号着摔倒,右腹中剑鲜血泉涌。
“砰!”女随从失足仆倒,伏在地上作濒死的挣扎。
紫霞宫主冲出两丈,脚下踉跄,右肩背不可能中剑的部位,出现血迹表明挨了一剑,幸
而伤势轻微,算是死过一次了。
“哼!太清十三剑不过尔尔。”徐义傲然地说,剑上龙吟隐隐,威风八面:“你剑上所
发的剑罡,只能吓唬一流高手,而在下是特等的,你认命吧!”
声落、人到、剑到。
紫霞宫主大骇,两个武功最高的贴身亲随,一照面便完了,三人合击死了两个,她自己
也险些送命。
只惊得她心向下沉,斗志全消,向侧方飞射三丈外,发出一声娇啸,如飞而遁,快似电
射星飞。
大名鼎鼎名列四大魔域的紫霞神宫宫主,一照面便栽在名不见经传的小辈剑下——
另四外男女随从,在娇啸声中急撒。
徐义一扑落空,立即折向斜跃,猛扑刚转身撤走的两名随从,招发狠招天龙行雨,剑光
连续下射,剑贯入人体毫无阴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