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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一带尤为常见。——原注
剃光后变成这副怪模样,谁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将军”的脑袋上留着一绺长毛,腿的上半部留下了一圈毛边,而在尾巴的尖端,也留了一小撮毛。替“将军”剪毛的马克舍耶夫声明说,他把狗弄成这副怪样子,是为了在不可避免地碰到猛兽时,可以吓唬猛兽。
他们来到河边,河宽六米,深一至二米,他们把小船放到水中,每船两个人:一个掌舵,一个划浆。“将军”被安置在前面一条小船的船头上。船上还有马克舍耶夫和格罗麦科。“将军”
竖着两只大耳朵,头顶上翘起一绺长毛,那副嘴脸真令人发笑。
伊戈尔金留在岸上,看着小船迅速顺流而下,消失在远处。
帐篷在地平线上逐渐消失,隐约可见鲍罗沃依在帐篷顶上支起的一面白旗。一向团结在一起,劳动在一起的六名战友此刻分手了,其中四名向这神秘莫测的疆土的深处进军。他们能不能活着回来?如能生还,又在何时?是否都能安全归来呢?
沿马克舍耶夫河顺流而下
两只小船迅速地顺流而下,混浊的河水,沿着低低的河岸,轻轻地泛着水花,湍急地向南流去。两岸极地的柳树长满嫩叶,枝条低垂,岸两边还是那片平坦的冻土带,长着矮小结实的灌木丛。探险家顺风行驶,现在他们已能正确地辨出风向,那是从地球表面寒冷的洞口的冰堆处吹来的北风,吹进地球内部温暖的空腔,迷雾仍在翻滚。悬在天顶一动不动的淡红色的发光体在迷雾中时隐时现。气温已升至十二度,迷雾时而化作细雨,但瞬息即止。
小船以每小时八公里的速度前进,两位掌舵的进行着测量,记录下每道河湾的方向。行驶二十五公里后,他们停下宿夜。
他们在岸上略加观察,就注意到冻土带上的灌木丛长得较高,有的地方还夹杂着低矮的落叶松,与柳树和白桦树一起形成一个不大的然而十分稠密的树林。在灌木丛中间,有一条踏出来的小路通向河边,显然是野兽前去饮水的小道。
他们在帐篷里过夜,这还是第一次,这一夜没有用睡袋睡觉。
“这永恒的光明,”砜松嵋蛟谔上滤跏彼担巴耆蚱屏宋颐堑氖奔涔勰睢N颐侵皇歉荼砩系氖奔洌慈范ㄕ馐窃缟稀⒅形纭⑼砩希粢惶煺盏酵恚硬槐溲舛晕颐怯美幢硎臼奔涞氖跤锛蛑笔且恢殖芭!?
夜晚,或者说休息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第二天,他们航行了五十公里便提前停航,以便上岸作较长时间的观察。岸上布满了比先前高得多的灌木丛,并与其他树木一起形成一道绿墙,挡住了探险家们的视线。
午餐后,格罗麦科留在帐篷整理植物标本,马克舍耶夫带着“将军”往西走,而卡什坦诺夫和帕波奇金则往东走,他们沿着野兽踩出的小道,一直穿过比人还高的灌木丛。有的地方可以看见各种野兽的足迹,动物学家根据这些足迹认出了猛犸、犀牛和大大小小的双蹄目动物,还有一种奇蹄类动物的足迹。有时还碰到猛兽所留下的大小不一的软爪印。有些爪印,使两位探险家大吃一惊。它们有二十厘米长,伸入土中有四厘米深。动物学家根据爪印的形状确定,这是一只特大的巨熊。
“这可能是穴居的洞熊,与猛犸是同肘代的,”卡什坦诺夫说。“它是我们已知熊类中最大的一种。”
“洞熊是否伤害穴居的原始人?”帕波奇金问道。 .“在原始人的洞穴里,有时可以找到加工过的洞熊的骨、爪和齿,”地质学家回答,“可我不知道,是否发现过经过洞熊加工过的原始人的骨头和颅骨!”
“不管怎么说,最好别遇到它!”
“这么有趣的动物也不想见见吗?”
“我们的祖先用棍棒和石斧都能战胜它,而我们今天有现代化的武器弹药,难道还怕它不成?说这话不害躁!”
在河的一边,探险家走出树林,来到一块林边草地。草儿矮小密集,五彩缤纷的花儿争相吐艳。
探险家在林边的灌木丛中站定,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哺乳类动物,有单个的,有三五成群的,正在林边的草地上吃草。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地球上早已绝迹的兽类:双角特大,背部隆起的原始黑牛;茸角同身体大小适应的巨鹿;个子不大,皮毛浓密,尾巴光秃,鬃毛短短的野马。一对犀牛,把头裁在灌木丛中,几只猛犸挤作一圈,有节奏地晃着脑袋和长鼻子,不住地驱赶着骚扰不休的昆虫、早已大量出现了的蚊子、牛虻和其它的蠓虫儿。
饱览了一番这“活化石”①牧场的宁静的场面后,卡什坦诺夫和帕波奇金决定再走近些好给一些动物拍几张照。他俩先是沿着林边,悄悄地向原始牛群爬过去,随后挨着那对犀牛。当它们打打闹闹,一只往另一只身上笨拙地跳上跳下时,一张照拍好了。两只犀牛用剑齿般的角顶撞着,石柱般的大腿践踏着青草地,把土壤都掀翻了。
随后,他俩转身向待在近草地中心的猛犸悄悄走去。这两位猎手还没来得及挨近猛犸,在草地的另一端,发生了一场混乱:正在吃草的巨鹿,突然翘首谛听,接着拔腿奔跑,显然是什么从未见过的,样子肯定十分可怕的敌手惊扰了它们。鹿从猛犸身边跑过,又使猛犸受惊。它们伸起长鼻子,迈开沉重的脚步,仓惶跑开。鹿和猛犸都朝猎手隐藏的地方,径直跑来。
“等鹿群奔到百步以内,我们就朝带头的那一只开枪,”卡什坦诺夫很快地说道。
“它们受到惊吓一停下来,我就抢镜头拍照,随后我也开枪射击,否则我们会被踩死的。”
帕波奇金举起步枪,当奔在前面的那只巨鹿,伸长脖子,竖起脑袋,惊恐地鼓起鼻孔,跑到近处的时候,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穿进它的胸膛。那只巨鹿摇摇晃晃地跪了下来,其余的伸着
①保存于岩石中石化和碳化了的动植物遗体称为化石。它对地层时代的划分有重要意义。地质学中的一个专门学科——古生物学就是从事化石研究的。——原注
脑袋挤作一圈。
卡什坦诺夫成功地拍下了这张有趣的集体照,把照相机递给了动物学家,又举起步枪向左腹横在他面前的一只巨鹿开了一枪。只见它向前一纵,然后便倒在地上。其余的鹿群迅速转身,向右面沿着林边逃跑了。
这时,鹿群后面的猛犸跑近了,在被击毙的两只鹿跟前停了下来。帕波奇金趁机把两支枪都上了子弹,而卡什坦诺夫给这群猛犸也照了相。
“开枪吗?”动物学家激动得声音颤抖地问道。
“为什么要开枪?肉的储备,我们已绰绰有余,而且对于猛犸我们已在冻土带作过仔细的观察。除非它们向我们扑过来,否则我们不开枪。”
这时,猛犸站在原地,不时地挥动着长鼻子,好似在商量着什么。这群猛犸共六只。其中两只小猛犸,獠牙不大,毛也很短。
它们很快就安静下来,开始在老猛犸周围跳跳蹦蹦,打打闹闹,那几只老猛犸时而吼叫一声,令人胆战心惊。最后,一只老雄猛犸向右面转过身子,于是所有的猛犸也就跟着它,沿草地向林边走去,那里还有两只犀牛哩。
“是什么惊扰了这些温和的食草类动物呢?”卡什坦诺夫问。
“会不会是洞熊?”
“或许是从你们动物园里来的什么更可怕的古动物吧!”
“谁知道呢!不过我想,我们不要到草地的那边去,野兽会突然从灌木林中窜出,并向我们扑过来的,那时我们连开枪都来不及。”
“那我们来处置这两只鹿吧,测量一下,挖去内脏,把它们拖到小船上去。”
猎手击毙的两只鹿属地球上早已绝灭的巨鹿,是与猛犸、原始牛和洞熊同一个时代的。
两位猎手剥下两张鹿皮,并把较小的那只鹿的后腿砍下来,吃力地背在肩上,缓步向小河走去。他俩盘算着,如果勇外两位同伴不如他们走运,如果那头惊扰了巨鹿的野兽还在林边草地附近继续徘徊,还能给他们留下点什么的话,那么,他们打算再回到这里来搞些肉回去。
对猎手的袭击
他们回到宿营地,格罗麦科正焦急不安地等着他俩回来。他已跑遍了宿营地四周,采集了大量的植物标本。早晨打来的那只鹅,毛已褪光,格罗麦科打算把鹅煮上,预备晚餐时饱啖美味。
突然,“将军”独自跑回来了,脖子上用细绳系着一张便条,是马克舍耶夫打发它来的。上面写着:“我猎获一只巨兽,无力搬至帐篷,请帕波奇金来此察看,‘将军’知路。为防万一,特附路线图于后。”
纸条背面马克舍耶夫用铅笔画着他走过的路线,标明了方向和用脚步测量的距离。帕波奇金和格罗麦科休息了一下就出发去找马克舍耶夫,“将军”正确地带着路,可是在小路的岔道口常常踟蹰不前。这时,那张在所有的十字路口都作上标记的便条帮了大忙。猎手们走得很快,半小时的功夫,他们已与自己的同伴相隔不远了。
这时,传来了接连两声枪响。“将军”狂吠着向前扑去。猎手们紧紧地尾随着,生怕马克舍耶夫遭到不幸。
他们迅速地来到一块长着高高的灌木丛和树林的大草坪上,在草坪的近旁发现了一个淡黄色的物体,在它上面,他们看到了马克舍耶夫的头;在前面的草地上奔跑着十多只红褐色的野兽,一看就认出,那是狼群。
“将军”在草地边站着不动,在力量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它不敢发起攻击。
狼群发现草地上有人出现,便向一边逃去,而马克舍耶夫喊了起来:“带猎枪了没有,用大号铅弹对付它们,我舍不得爆炸弹。”
格罗麦科急忙在自己的猎枪内压上了铅弹,朝着狼群接连放了两枪。狼群向灌木丛窜去,“将军”跟踪追击,咬死了一只倒地的狼。猎手们来到了马克舍耶夫跟前,并听着他的叙述:“来到这草地后,我便站在林边,因为狗开始吠叫起来,并且哆嗦着。这时我发现在草地上,在树林的后面有一群鹿在那儿吃草。我想猎取,这类动物我们还没猎到过呢。于是我就开始沿着林边穿过灌木丛,不料我走到树林旁,突然发现一只黄色的巨兽,它也在窥视鹿群。它是从小树林中,悄悄地挨近它们的。…
…我一想,这巨兽比鹿更有价值,便躲进灌木丛,在百步远的地方尾随着它。黄色巨兽的注意力全被它追踪的鹿吸引过去,没有发现我,也许它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因为它还是头一次见到两脚动物。巨兽潜到小树林边,挺起身子,贪婪地注视着毫无戒备的鹿群,它们正安静地在丛林那边草地上吃草哩。这时我看清楚啦,巨兽浅色的两侧,布满深色的条纹,原来是一只大老虎。
“它的左侧正对着我,这姿势妙极了,我急忙开枪射击,一颗爆炸弹就把它打倒在地。
“枪声一响,鹿群受惊,立刻沿着林边奔跑,当它们看到老虎还在挣扎,又慌忙调头,直冲我奔来。我急忙闪到一旁。这是一群极其漂亮的动物——一只双角巨大的老雄鹿,几只母鹿和几只幼鹿。
“起先,我想自己动手把虎皮剥下来,可是在仔细看了一番以后,我确信它并不是普通的老虎。可能,也是地球上早已绝灭了的。因此,我思忖着最好把动物学家叫来。我本想自己来的,可又担心别的野兽万一看到死虎,跑来骚扰,会把虎皮毁坏。所以我便打发“将军”来送信,它出色地完成了这个使命。我幸而留在原地。因为不大一会儿,就传来了狼的嗥叫声,一只、二只、逐渐增加到整整的十只。它们看到了我,身旁还躺着一头死虎,开始不敢接近,可是,后来却胆大了,我不得不消耗几发枪弹。”
马克舍耶夫击毙的那只野兽,皮色黄白相间,深褐色的条纹横过脊背,肋部也有与虎相似的条纹。可是看了它的头形、体形、短尾巴以及爪子的形状,动物学家大声地喊了起来:“这不是虎,而是一种熊!”
马克舍耶夫多少有些失望,不过他更仔细地观察一番之后,也只得同意,因为它身上褐色的条纹与凶猛的猫科代表虽有相似之处,但其他的特征都说明它确实是一只熊。
“这可能是洞熊,是与猛犸同时代的,人们对这种动物的知识至今只能根据部分骨骼来推断,”帕波奇金解释说。“这比普通的虎有价值的多。”
测量完后,他们把兽皮剥了下来,还带走了颅骨和后腿。
这天的晚餐菜肴丰富极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