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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工夫,便已绕到屋宇前面,果然门前两边像雁翅般站着十六个汉子。
简小云引着大家刚一走近门前,只见从里面迎出一对青年男女,男的约有二十四、五,生得玉面朱唇,剑眉星目,一身天蓝劲装,背负长剑,更显得潇洒英挺,女的云髻斜绾,娥眉淡扫,一身玄衣,肩头也露出剑柄,生得楚楚动人!
这两人才一走出,十六个劲装大汉,立即肃然立正,那男的趋前一步,朝锺二先生躬身抱拳,朗朗说道:“晚辈龙步青、姬如玉,奉家师之命,恭迓各大门派掌门。”
锺二先生听得一怔,原来这一对青年男女,就是九阴妖妇手下的总坛主八手书生龙步青和玄裳仙子姬如玉!
自己一行,终究是江湖上各门各派的一代掌门,如今到了他们总坛之内,九阴妖妇居然这般托大,只叫门下弟子,在门口迎迓,口中却呵呵大笑道:“原来是龙总坛主贤伉俪,老夫失敬之至。”
龙步青道:“家师正在客室恭候,请诸位老前辈入内相见。”
峨嵋白云子冷笑道:“尊师好大架子!”
龙步青苦笑了笑,并未作答,便肃客入内。
进人大门,里面是一条宽敞甬道,左右两排朱红抱柱,挂着琉璃宫灯,照得注地上都光滑如境。
甬道两侧,站着两排手持雪亮钢刀的劲装大汉,一动不动,十分威武。
甬道尽头,又是一道朱红大门,门前分别侍立着龙、虎、干、戈四大护法弟子,各大门派掌门由龙步青和玄裳仙子陪同依次跨上石盼,步入花厅,
锤二先生目光一转,顿是大感意外,原来这座宫殿式的花厅上,静悄悄的坐着两人!
正中一把紫檀交椅上,闭目瞑坐的是一个皮肤白皙,神色略显委顿的中年道姑,敢情就是残杀武林,为害江湖的九阴夫人了。
在她右旁一把交椅上,却坐著一个面垂白纱,一身白衣的姑娘,那正是被天绵星许天君抢来的天地教主琼宫公主!
这寸,中年道姑阖著双目,朝锺二先生等人点头为礼,低沉的道:“诸位掌教远莅,请恕老身不克亲迓!步青,你快请诸位掌教坐了好说。”
锺二先生瞧她一脸倦容,说话都有气无力,心头大感惊奇以九阴妖妇一身武功来说,决不可能是这般神气。此时侍立四周的十几十劲装使女,忙着替大家搬上椅子,分宾主落坐。
云儿、霞儿、雯儿、霓儿四人,眼看公主无恙,一齐上前叩见,站到琼宫公主身后。
天地教副教主墨无为、墨幡追魂索焕堂、军师孔继明、总坛主九头大鹏陆天九,也纷纷上前参见。
龙步青走到静师太身前跪拜下去,口中说道:“弟子叩见师叔。”
静因师太脸色一沉,冷笑道:“龙总坛主几时有贫尼这么一个师叔?快快请起,贫尼可当不起。”
龙步青叩头道:“弟子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望师叔垂察。”
静因师太正待说话,九阴夫人接口道:“道友不可错怪了青儿,此中曲折,只怕一言难尽。”
说到这里,吩咐道:“步青,你且起来,此刻速和如玉两人,守在门外,不论何人,未得为师令谕,不准闯入。”
龙步青应了声“是”,立即站起身子,和玄裳仙子姬如玉领命退出。
九阴夫人环视了一下,朝身边简小云低声问道;“方少侠呢,他没有来?”简小云苹果脸上,失望的摇摇头,道:“静因老前辈说的,他没有来。”
九阴夫人低低叹息了一声,道:“这孩子没来也好。”
锺二先生越瞧越觉得奇怪,不禁朝庞士奇、百草仙翁看了一眼,才向九阴夫人拱拱手,朗笑道:“贵教开坛大典,锺某等一行,应邀观礼,不想贵教安排陷井……”
九阴夫人摇摇手低沉的道:“锺大侠和各大掌教,此行经过,老身实感歉疚,方才命小徒请诸位来此,就是为了说明老身和各大门派之间一段无法谅解的误会……”
峨嵋白云子不待她说完,冷笑道:“夫人倒说得轻松,各大门派和夫人血仇如山,岂是误会两宇,所能代表?”九阴夫人望了他一眼,苍白脸上,绽起一丝苦笑,点点头道:“目前时光不多,诸位如以此见责,只怕无法说得清楚。”
少林广明大师嗔目道:“阿弥陀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们之间,本来就无法说得清楚了。”
九阴夫人脸上微含愠色,冷冷的道:“照这位大师说来,老身倒好像是枯恶不悛之人,老身邀请诸位来此,原是不忍眼看各大门派数百年香火,从此淹没,岂是为了老身一人的善恶报应?”
锺二先生忙道:“夫人有何见教,但请说明。”
九阴夫人目光掠过大家,徐徐的道:“诸位总知道当年六绍山举行群魔大会的群魔盟主是谁?”锺二先生道:“夫人说的是黑星君桑无天?”九阴夫人道:“不错,黑星君桑无天是死在在五大门派围攻之下,他的后人,就是本教金枫令主桑鹫。”
锺二先生道:“这个老朽已有耳闻。”
九阴夫人道:“黑星君死后,黑道中又出了两个武功极高之人,那就是先夫九臂魔君和七指煞君,江湖上把他们合称勾漏双魔,但先夫和七指煞君,十年之后,也步了黑星君的后尘,在各大门派的围攻之下丧生,那时老身因听到先夫死讯,不辞千里,远上勾漏为夫收尸,同时也在谷中闭关了五十年。那是二十年前,桑鹫找上九阴谷去,他去的目的,是为了找寻‘玄阴经’下落,老身露了一手,他自知不是老身对手,便恳求收留。
“其实那时桑鹫的武功,已可跻身一等高手之列,但他在老身面前,故意装成武功不高,而且在老身面前,表现得极为忠实,老身也就深信不疑,把九阴谷一切琐事,都交由他掌握,老身除了正午一两个时辰之外,通常只在静室打坐。
“那知桑鹫他处心积虑,要向五大门派报仇,他知道老身当年虽然心切夫仇,但闭关五十年,五大门派围攻先夫之人,也已先后去世,一切因果恩仇,也随著消逝,何况先夫当年,也确实恶孽昭彰,怨不得五大门派。桑鹫听出老身已无寻仇之意,但他内心却隐藏着非把五大门派彻底消灭不可的阴煤。
“那是十年之前,他在谷中一待八年,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学了‘玄阴经’上武功,不别而去,那时老身并没发觉他偷学武功之事,直到两年前,他忽然回到九阴谷,向老身面承偷学‘玄阴经’武功,志在向五大门派报仇,而且以老身之名,限五大门派,在十年内自动解散,同时还以九阴谷金边红枫叶,杀了峨嵋派掌门紫霞道长和昆仑掌门清虚道长两人……”
“哦!”峨嵋白云子听得脸色剧变,口中“哦”了一声。
九阴夫人续道:“当时他还说已约好商山四异,要继续找其他三派算账,说完匆匆而去,老身要待阻止,已是不及,只好吩咐如玉赶紧下山,及时阻止。哪知他早有计划,以致黄山莲花峰,造成那场浩劫。
“此后,他在九宫山暗中创立玄黄教,尊老身为教主,当然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消灭五大门派,老身为了缓和局面,只好答应下来,一面令龙步青担任总坛主名义,使他不致立时发难。”
她说到这里,朝静因师太说道:“至于龙步青与如玉结为夫妇之事,老身原想见到苍松子道友,当面向他解释,哪知苍松子道友也遭了毒手,龙步青几次向老身哭求,为师报仇,均被老身劝止,嘱咐他暂时隐忍。
“哪知正好方少侠找上九阴谷来,向老身寻仇,老身不便明告,只约他务必在玄黄教开坛之前,到九宫山来,在老身的想法,趁玄黄教开坛之日,老身当着大家,说明此中原委,和老身无涉,就好重回九阴谷去,龙步青和方少侠为师报仇,也好由老身作主。哪知桑鹫似乎猜透老身之意,竟然不等开坛之日,就广约助拳之人,向少林发动,此后情形,诸位身历其境,想必都明白,毋须老身再说了。”
她这一段活,直听得大家疑信参半,想不到五大门派中人,迭遭杀害,原来竟是全出自桑鹫一人之手!
正当此时,只见从门外急步走进一个青衣使女,朝九阴夫人屈膝道:“启禀夫人,总护法和令主驾到。”
九阴夫人颔首道:“请他们进来就是!”
使女返身退出,九阴夫人回头朝琼宫公主道:“姑娘请准备了。”
琼宫公主侧身道:“晚辈遵命。”
锤二先生不知她们说些什么,这转瞬工夫,一阵步履之声,由远而近。
使女打起绣帘,第一个昂首阔步跨进来的正是锦袍红须的天锦星许天君,他身后金袍童颜的是金枫令主桑鹫,两人身后,还跟着新任天龙堂副堂主何不凡,接着是八手书生龙步青,和玄裳仙子姬如玉,陪同他们一起入内。
九阴夫人由使女扶着站起身子,道:“天君驾到,老身有失远迎。”
使女慌忙搬过椅子,放到上首,许天君昂然入座,颔首道:“夫人好说!”
桑鹫阴鸷目光,扫过众人,大笑道:“各大门派掌门,已从落魂崖破阵而出,原来果然全在这里了。”
九阴夫人接口道:“老身因各大门派掌门,应邀莅临九宫,才命人迎迓来此,令主是否感到惊奇?”桑鹫急忙朝上欠身道:“夫人说得是,各大门派远莅观礼,乃是本教贵客,属下因夫人近日玉体违和,正在修养之中,不敢惊动,方才赶往落魂崖迎接,不科诸位大侠,已先属下来了。”
九阴夫人抬手道:“令主匆匆而来,可有什么要事,请坐下再说。”
桑鹫躬身应“是”,在许天君下首坐下。
八手书生龙步青、玄掌仙子姬如玉却一左一右,在九阴夫人身侧,但两人神色似是相当凝重。
金枫令主一张孩儿脸上,飞过一丝谲笑,抬头说道:“许天君因本教公告天下武林,开坛大典,定在明日举行,夫人又玉体违和,只怕不是长期修养,难以恢复……”
九阴夫人陡然脸色一沉,重重冷哼了声,道:“不错,老身日前在运功之际,不料遭奸人暗算,点中‘灵台’要穴,老身一身玄功,已破去十之七八,确非短期之内,所能恢夏。”
她此言一出,听得各大门派之人,全都一怔,原来九阴夫人居然被人破去一身玄功,难怪她脸色苍白,精神显得萎靡!桑鹫闻言故意吃了一惊,道:“属下只听夫人玉体违和,不想夫人竟是中了暗算,夫人一身玄功,已入化境,有谁敢潜入本教重地,偷袭夫人?”九阴夫人叹了口气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老身一时大意,才遭奸恶之徒算计,不说也罢,令主请继续说下去好了!”
桑鹫又应了声“是”,才道:“天君之意,夫人不如以本教太上教主名义,暂回九阴谷修养,此间教务,可由属下和龙总坛主负责。”
各大门派群侠不由暗暗“哦”了一声,原来桑鹫仗着天锦星许天君的靠山,“逼宫”来的!
九阴夫人瞧了许天君一眼,点点头,笑道:“天君此项建议,正合老身之意,教主一职,从此刻起,可由令主担任,步青夫妇,自然也须随同老身返山。”
金枫令主桑鹫不想事情会有这般顺利,自己一下就爬上了教主宝座,孩儿脸上不禁露出惊喜之色,感激地望了许天君一眼,一面惶恐说道:“这个,属下如何敢当,还是由龙总坛主出任教主为宜。”
许天君捋髯大笑道:“这是夫人之命,以老夫看来,桑令主也毋须推辞。”
桑鹫躬身道:“夫人之命,属下自然不敢违拗,只是属下希望龙总坛主能留下,和属下分别担当重任才好。”
九阴夫人微笑道:“那倒不必,只是步青还有一桩心愿未了……”
她说到这里,语气拖长,并没有立即往下说去。
桑鹫忙道:“不知龙总坛主还有什么未了心愿,夫人只管吩咐。”
话声才落,蓦听一声怪笑,门帘掀处,大踏步的走进一群人来,当前一个是身形高大的老者,断眉揪鼻,闪着一对发蓝的目光,张着大口怪笑,此人所有在场的,谁也投有见过。
他身后跟着五个少年男女,却是方玉琪、莲儿,和傅青圭、金弹银剑于氏兄弟。
那高大老人铜铃似的大眼,盯着九阴夫人,拱拱手怪笑道:“老嫂子请了。”
九阴夫人不识其人,方自一愣,他已回过头去,朝许天君道:“你就是许奉圭吧?”许天君七十年来,从无人敢在他当面直呼其名,不禁脸色一沉,冷峻的道:“尊贺何人,恕老夫眼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