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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揣着期待地试着提醒他。
去年的事?这么久,他的脑容积里怎么可能放得下?
宋克一脸茫然。
“那个时候在快餐店的门口你曾经帮过一个女孩,那人就是我。”
顾结琼指了指自己,那年夏天她去一家快餐店门口等人时被几个小痞子盯上了,她记得是他骑着一辆重型摩托车,天降神兵一样的赶跑了那几个纠缠她的人,虽然事后他匆匆离去,可是他的脸和他的外号一直留在了她的心里。
他们叫他‘潭会之狼’。
帮过她?
他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他还会去帮人?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估计是那几个小痞子见他怕自动躲开了。这也算不上什么帮忙。
宋可敷衍地摆了摆手,想打发了她再接着睡。
“这么久的事情,你不用再去记着了。”
说完他就转了身,好困啊。
超星际游戏过度,精神也是会有损伤的。
顾结琼却涩红了脸,局促不安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这个女人想干嘛?
他多年培养出来的警觉,让身体的戒备状态要比一般人强,像这样有一人在他背后行注目礼,还让他怎么补眠?
静了一会儿,听着风声摩挲裙诀的响动。
他有些不耐烦地坐直起了上半身,靠在了粗粗的树木上。
“你还有事吗?”
没事的话就可以滚了。
他按奈下了这后半句。
又一次被惊动到的女孩子,总算是听出了一些他话里的不耐了。
“为了谢谢你去年救过我。我…………我想星期六晚上请你吃饭,可以吗?”
她吞吞吐吐着这几句早在心里不知背诵了多少遍的台词。
宋可先是一愣,然后很讥讽地笑了。
真够‘纯’的,是不是智商都用在了学习上,连基本的自我保护都没有了。
“我说同学……………………。”
他从兜里掏出一包DAVIDOFF,钳出一根叼在嘴里。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介定吃饭的涵义,不过对我而言女人请我吃饭……………………。我只会把它归结为一个意思,”
他上上下下地看着她,然后挑了下眉。
“你明白吗?”
顾结琼只是发懵,她没有了解他那个眼神的潜台词。
“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宋可真的獗倒。他不再有所顾忌。
“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我跟你接触到那些书呆子不一样,我和女人吃完了饭,是要‘办事’的。”
他直接而市俗的语言彻底地打击到了那个还受着象牙塔庇护的心。
“我玩那种牵牵小手,闹闹情绪,哥哥妹妹的游戏。对女人,我只有需要或者是不需要。”
“现在恐怕我们彼此不需要对方。你听懂了吗?”
说到这份上了,还不吓得哭着走?
果然,她颤颤地抖动着双唇,脸色苍白的飞奔而去。
背后就像有洪水猛兽一般。
他优哉悠哉地点燃了手里的烟。
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悄然地点燃了另一场火焰。
第 4 章
“宋可?哪个宋可?”
叶春寒笔挺地端坐在学生会主席的专用位置上,记录着上学期的团部会议。
听到了这个略有耳闻的名字,俊雅的脸不由微微蹙眉。
“就是上个月到我们学校来的那个转校生。高三五班的那个‘社会’垃圾。”
严卢在一旁拨弄着架子上摆放的奖状,有些鄙夷地解释道。
叶春寒手里的钢笔继续不停地书写着遒劲有力的方块字。
“他怎么了?”
“你没有听过他的名字,总是应该还听过他的外号的吧?”
严卢擦了擦落在他去年得到的数学竞赛金奖杯上的灰,看着自己被光洁的金属反射出来的影子,微微一笑。
“他就是‘潭会里的野狼’。”
钢笔停下了,叶春寒拢住眉心。
“他?”
不会弄错了吧,他们这儿从来就只有品学兼优才可以被录取的。怎么会收这样的人?
“就是他,同一个人。”
严卢青春气盛的脸上是克制不住的怒火。
“春寒,一个垃圾借着他姨妈的路子就如此名正言顺进了我们的一中,你说你能相信吗?!”
叶春寒虽然有些困惑,但也很快的平复了颇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谁让他有个好姨妈呢。”
严卢却仿佛愤慨难平。他捏起了拳头,眯上了眼睛。
“春寒,你不知道那小子有多嚣张。转到了我们一中来念书了以后还到处惹事。”
“抽烟,迟到,早退,不交作业,……………………”
叶春寒‘喀’闭合上手里的钢笔。
“严卢,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而且这不归我们学生会管。”
“你究竟为什么看他这么不顺眼?”
严卢咬了咬牙,接着腾地坐到了红木桌上。
犹豫了一下,碾出了这句话。
“他让小琼哭了。”
下午见到她红红的眼睛时,他简直是心疼的就像刀绞。
仔细一问才知道原由,那个该死的垃圾!!
又是女人。
叶春寒觉得有些头痛。严卢和顾结琼是标准的青梅竹马,只是顾结琼对他没有一点意思,于是严卢每每和自己生气的同时还要捎上不少无辜的人。
“春寒,帮我。帮我教训那个家伙,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的。”
严卢突然很认真地对一旁沉默的叶春寒请求。
“我不能帮你什么的。”
叶春寒收拾起摊在桌上的文件,冷冷地回绝。
“春寒,你能的。我知道你能帮我的,只要你愿意。”
严卢拉住了他的衣服,焦躁又急切地恳求。
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叶春寒。
叶春寒看了看学生办公会议室,扯开了他的手。
“你知道我不管‘那些事’的。”
他从不介入任何有关‘那方面’的事宜。这是他的原则。
“叶春寒,我只求你这一次。”
严卢挡住了他的去路,不愿放弃。
“我知道你有你的准则,可是你只要吩咐一声就可以了,不用你亲自出马的。”
“我求你了。”
叶春寒看了看他急的通红的脸。
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把别在胸前的校徽取了下来。
“只有一次,下不为例。”
好饿啊………………
第N次看着那扇紧闭的小白门。
电视里开始准点在放美食介绍。
要死了,非人的折磨啊!!
虽然是星期六,人人都要休息是没错。
可是厨子休息,她的胃不休息啊。
他究竟做不做午饭了?他想饿死她啊?
商岑岑再也忍不住了,她起身去往二楼。
敲了几下门后,商岑岑见没有反应就自己推门进去。
自从把这间原本的储存室改成了他的房间后,她就基本上没有进来过。
可毕竟只有短短的一个月,
但她怀疑这是她曾经布置过的温馨家园吗?
几乎听见满墙满屋的哭泣声。
目光穿越过一排的杂物,再手脚并用爬行出一堆颜色各异的‘衣山’,她终于见到了这间房间的主人。
“宋可?”
她拍了拍坐在电脑前正和星际游戏拼搏的人。
显然对方是受惊了,蓦地转过了头喊了一嗓子。
“啊?你怎么进来的?!”
他这突然少有的紧张,让商岑岑奇怪地忡怔了一下。
干嘛?见鬼了?
她又没化妆。
就在商岑岑还为他的夸张反应而困惑时,他却已经飞快地拉过椅背上的一件衣服套在了先前一直赤裸的身上。
她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坏坏地笑。
“你还害羞啊?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不就对我‘坦诚相待’过了嘛?”
现在急着穿什么衣服?
“要你管?!!”
他恼羞成怒地嗤了一声。
她笑眯眯地坐在那个依希可辩是床的一角上。
他一边把电脑关上,一边口气不太好地问她。
“你来我房里干嘛?”
她没有回答。
他侧过身瞟了她一眼。
她伸手指了指她手上的表。
十二点。
“展示一下你日渐精湛的厨艺吧。”
她陪衬地眨了眨眼睛。
他绞着手臂,冷淡地拒绝了。
“不,我今天不做饭。”
又不是她的专用厨师,凭什么天天要他煮饭?
小朋友,不要在这种民生问题上和我作对啊。
商岑岑抬了抬鼻子上的眼镜,语重心长。
“少年人,踏实肯干才能赢得长辈的好感,勤奋努力才能有光明的前途。”
宋可扬起眉睨了她一眼。
她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免费的白食吃了。
“那今天中午,我吃什么?”
低头看着她烦闷又带点懊恼的样子,宋可惊讶地发现其实躲在刻意成熟外表下的她很孩子气。
而且她的鼻梁四周居然还分布着淡褐色的小雀斑!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
伸出一根手指,有了一个好主意。
“我们去外面吃吧。”
出门前,她拿上了皮包,身上是一件T恤和蓝色牛仔裤,十足乖乖牌的校园女生。
然后在玄关穿衣镜前站定不动。
怎么了?她也喜欢在出门前审视自己?
宋可耐心地等了又等。
过了三分钟后,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非常不耐。
“你还去不去了?!”
看得够久了吧?
犹豫犹豫再犹豫。
商岑岑苦恼地皱了皱眉,然后转过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有一件事。”
“我不想说的,可是不说又不行。”
他啧了一声,要说就说!!女人!
她推了推眼镜,真诚微笑地对他说。
“宋可,其实刚才你的衣服穿反了。”
肮脏的地下车库里,有隐约的火光点点。
空气里除了馊变的食物酸臭味,还有另一种气味夹杂在那里面,大麻。
这是社会最底层,最龌鹾的地方。
这个地方收留的不仅仅是寄生动物,这里还穴居着被人们抛弃,背离道德,依靠毒品生存的同类。
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中,一双精致的手工小牛皮鞋的坚硬鞋底踏响了这一片的幽暗死寂。
四周腾地竟多出了许多幽幽的绿光,那是所有长期不见阳光的生物在暗处的瞳孔。
他忍不住用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
这里腐败发霉的味道令他作呕。可是他还是坚持到了那个晃动着排风扇的一隅。
有一团萎缩在墙角边的肉体正在用已经生锈的针头往自己的红肿发炎的静脉里注射着慢性毒药,海洛因。
他冷笑一声,用脚踢了踢那个沉浸在毒品中的人。
“喂,要不要赚钱?”
那人享受着药物产生的迷幻,没有睁开眼睛,直接问。
“你想要我做什么?”
他从兜里掏出一叠钱丢在了那人的面前。
“替我们少爷教训一个人。”
微风拂面,阳光和煦。
春天里的太阳对某些人来说是一种享受。
这某些人当然是指那些身上没有负重,而刚刚又酒足饭饱,宛如闲庭信步的‘少年人’。
而另一些人就是像她一样。
作牛作马,拎着大袋小袋,累得气喘嘘嘘的‘成年人’。
商岑岑镜片后已是一潭幽怨了。
死小鬼!!!
吹着口哨,双手插袋地无视我?也不想想我这手上的东西那个不是你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话要从头说。
十二点他们出门了,他们按照计划简单地找了一家小饭馆解决了民生问题。
于是,饭后商岑岑钝化的脑子就开始运转了起来,她很随意地提议说时间尚早,我帮你去买几件衣物吧。
她的想法是马上要入夏了,他的个子又窜的快,趁着休息日不妨给他多买点,省得她去洗他房里那壮观的‘衣山’了。
这个提议他没有支持,当然也没有反对。
他的不反对到最后就变成了她手里的这一堆大包小包。
衣服其实不重,可架不住十几件衣服都给你拿着。是个人都得累,更何况她这个身高不足一米六五的女子?
真是,东西是给你的,钱是我出的。
那我为什么还要帮你提呢?!
想到这么令人气愤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商岑岑士可忍,孰不可忍了。
“宋可!”
军队叫号一样的嘹亮。
“干嘛?”
几步之外的人受惊一震,不满地回头瞪她。
叫那么大声做什么,他又没聋。
她柳眉倒竖地把手里的那些东西霍地放到了地上,双手作茶壶状。
“…我,累死了。”
“衣服太重了。”
中心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