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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踮起脚尖,攀上黑鹰的肩头,一边吻他,一边探向他的衣棠。
黑鹰轻松地挣脱她。
“为什么?”娇莉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本来的潇洒不见了。
“不想。”他轻哼一声。
“为什么?”她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我不想要你。”他坦白道。
泪水在娇莉的眼中打转,一向自信满满的她简直快崩溃了。
“为什么?”她不明白。
“你走吧:”他下了逐客令。
娇莉受伤太深,整个人像发狂似地扑了上去,却不及黑鹰闪开的速度;她扑倒在床上,哭得十分伤心。
“你明知道我爱上你,偏偏选择这样的方式伤害我:”“刚认识之时,你就已知道我是个没有心的人,我提醒过你千万别爱上我的。”
“是的,你是提醒过我,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我的心。”情场老手也有动真情的时候好胜的娇莉并不准备就此放手。
星期天,叶醉悠难得有机会上街走走,顺便补充酒馆所需的日用品。
在街上便利商店打工的中国女孩何明珠,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她们很少见面,却不减彼此的友谊。
“醉悠,你应该逃走。”何明珠愤慨地道。
“能往哪里逃?”
“你舅舅呢?他不会让你舅妈这么无法无天的。”
“舅舅跑船去了。”美其名是跑船,事实上是躲赌债去了。
“你不能就这样乖乖让你舅妈把你给卖了。”
“我会求她。”
“你明知道求她不如训练小猪在天上飞。”
“舅妈只是吓唬我罢了。”叶醉悠轻咬下唇,可怜兮兮地道。
“如果是真的呢?”“只有认命了。”何明珠翻翻白眼,大叫着:“为什么红颜偏偏多薄命?”
“我该走了,人晚回去舅妈又要发脾气了。”
“你舅妈变态,嫉妒你的美貌,以折磨你为乐事,尤其那个酒鬼杰夫看你的次数比看她多,难怪她会想把你卖掉,你一定要反抗到底。”何明珠的阿姨也在酒馆的厨房工作,她的马路消息全是阿姨告诉她的,但每次想多知道一些,醉悠总是不愿多说。
“我愈是反抗,舅妈恐怕会愈生气。”
“天理何在!?文明世界居然还有这种贩卖人口的事。”何明珠双手扠腰,杏眼圆瞪。
“明珠,别为我担心,等舅妈气消了我再求她,她比较能听进去。我真的得走了,下个月见。”叶醉悠回到酒馆,仍然不得清闲,忙碌的一天才要真正开始。
“醉悠:”一道熟悉的尖锐声音响起。
“舅妈。”她怯怯地响应。
“你又到哪里鬼混了!买个东西要花一上午的时间吗?”黛妮准备要开骂。
“我……我和明珠聊了几句,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叶醉悠好恨自己的软弱,为什么她学不会反抗。
“聊天,聊天,就只知道串门子。快点把水槽里的餐盘洗洗,洗完后到我房里来,我有话要告诉你。”没来由的,黛妮就是讨厌她的外捞女,也许是因为她的脸蛋和天生优雅、超凡出俗的美,让黛妮想要毁了她的脸。更可恨的是,连杰夫那痞子也想染指醉悠。
姓叶的女人骨子里全装了祸水,黛妮知道醉悠的母亲当年就是因为另一个姓叶的女人——叶里乡毁了一生的幸福。因为叶里乡和自己的亲哥哥,也就是醉悠的生父有了不伦之恋。
黛妮在心里咒骂着,虽然她恨叶醉悠,但她仍为自己的妯她娌不值,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毁在叶枫、叶里乡兄妹的手里。
叩、叩!
叶醉悠敲了敲舅妈的房门。
“进来。”黛妮喊道。
叶醉悠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她很少进党妮的房间,因为房里有着另外一个人|杰夫,她躲他都来不及,当然不会自己往陷阱里跳。
黛妮正一边翻看花花公子杂志,一边跷着脚优闲地啃着苹果。“把门关上。”
“哦:”叶醉悠顺从地合上门,走到黛妮面前。
“男女之间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黛妮劈头就问。
叶醉悠微愣了一下,被她的问题吓住。
“干啥?!装圣女贞德啊?男女之间的事你到底懂多少?”黛妮不耐烦地再间一次。
“有一点知道。”叶醉悠低下头怯怯地道。
“从今天、从现在开始,你要多学着点。”
“舅妈,学什么?醉悠不明白。”叶醉悠整个人慌了,觉得自己正在走一条十分危险又邪恶的路。
“我把你卖给了劳伦斯。史东先生,下个礼拜他要验货。”黛妮将杂志随手扔到地板上,正是一页摊开的白人裸男照,身材十分健美。
“舅妈!求你,我求你不要把我卖掉。”叶醉悠双膝跪地,泪流满面,她宁愿死也不愿像物品般被卖给男人。
“闭嘴:你别给我寻死觅活的,我已经收了史东先生五十万美金的订金,初夜之后还有尾款五十万美金,要不是史东先生非要你不可,你以为我会把这个机会自白奉送给你吗?你作梦:”黛妮羡慕醉悠有此等好运。
史东先生富可敌国,就算做他排行十六的小老婆,也是一种殊荣。
“舅妈,求你发发慈悲,放过我:”叶醉悠痛苦地道。
“发慈悲?那谁对我发慈悲?并不是每一个女人在这一生里都能有这种机会做这种买卖的,有了那些钱,我可以用来替你舅舅还赌债,他就不必在船上漂泊了,你忍心看他一把年纪还跑船回不了家吗?”黛妮开始使用哀兵政策,为了让自己的理由和苦衷更有说服力,她努力地挤出几滴眼泪,配合戏剧性的对白,使谎言有个高尚的基石。
“舅妈,舅舅到底欠了多少钱?”黛妮十分满意醉悠已开始动摇了。“你不会真的想要知道的。”她语气哀伤地道。
“告诉我。”
“将近两百万美金,不然你以为我辛辛苦苦的拋头露面为了什么?还不是想早。一家团圆,可是靠我挣钱的速度,到死也还不完。”黛妮更求逼真的声泪俱下。
而心软的叶醉悠相信了她的话。她低垂着头,无法承诺或是点头。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你舅舅只有死路一条,这后半生注定要老死在船上了。
黛妮的谎话愈说愈顺口。
叶醉悠内心煎熬着,最后,她妥协了。舅妈说得没错,她这一生靠双手拼命赚钱,也未必能赚到一百万美金,如果她还有任何一丝剩余价值,能拯救舅舅脱离苦海,有何不可。
黛妮立刻擦干眼泪,拉起叶醉悠,伪善地说:“好心会有好报,外祖父和外祖都会感谢你的。”叶醉悠的心怦怦地狂跳着,不过她现在已是过河的卒子,只准进不准退。
“晚上史东先生的家庭医生会来检查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很好啊:不需要检查。”
“不:史东先生不放心,虽然我用人头保证你仍是一朵未经采撷的花,但史东先生还是坚持要请专业的医师来证明你的纯真,听说这位医生能够分辨出处女膜是否为真的。”叶醉悠害怕极了,女人被物化的程度莫甚于此。几次冲动之下,她想转身逃走,但理智却不让她有机会做儒夫。
“舅妈,我……”
“你想问什么?”
“史东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叶醉悠祈祷它是个正人君子。当然,这只是奢望,仁人君子怎会搞这种下三滥的性交易呢?
“史东先生是个天好人,造桥铺路不说,每年光是捐给慈善机构的善款,就足够帮助亚、非洲许多贫童购买一辈子所需的粮食。”既然醉悠喜欢听好听的话,黛妮也不是白痴,多掰几则善行能让醉悠心里情愿点,何乐不为?
真正的劳伦斯。史东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上流社会几则传闻已久的丑闻恰可说明他的变态与病态。
几个被劳伦斯召过的妓女全怨声载道地诉苦,都说劳伦斯有严重的性变态,以凌辱性伴侣为乐,女人愈是痛苦愈能激起他的亢奋。
他还曾有一次玩得太过火,而将一名未成年的妓女给玩死了。当时他砸了一大笔钱给家属,才将那件性丑闻给压下来。
有了上次闹出人命的经验后,他便不玩妓女,改以买下缺钱的淘金女郎﹐先付费后享受,往往配合度也较高,没了新鲜感后,即放那人自由。许多女人为了高额利益,也甘愿陪他一段日子。
而最近,他看上了“流星酒馆”老板娘的外甥女﹐她据说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女,想来他就心痒难耐。
第二章
距离上回黑鹰光顾“流星酒馆”﹐又过了十天。这次,他在纽约停留的时间实在够久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明天﹐他就要起程到北欧。
“嗨!终于找到你了,黑鹰。”
黑鹰猛转身,盯着朝他笑的不速之客——司徒衡。黑鹰看了他一眼没回话,只是一径地往大厦走去,司徒衡则跟随在后。
“请我喝杯咖啡吧!”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司徒太太呢?别告诉我,才新婚燕尔就被你气跑了。”黑鹰调侃道。
“呸!呸!呸!我和小菜可是甜如蜜!别咒我。”
“找我有事吗?”
“没事,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罢了。”司徒衡微蹙眉。“你……决定重见天日了吗?”
“什么意思?”
“这两个月,你在纽约的形踪根本一点神秘感也没有嘛,不像铁了心隐居起来的你,所以找和赛白决定一探究竟;如果你打算重出江湖的话,我们想凑个热闹。 ”司徒衡拍拍它的肩。
“我现在很随缘。”黑鹰露出难得的笑容。
“哦?是随缘还是随波逐流?”
“都有一点吧:”黑鹰耸耸肩后回答。
“什么时候回台北?咱们好久没喝两杯了。”
“不需要到台北也能喝到美酒,我今晚就可以请你喝两杯。”黑鹰想到“流星酒馆”里酷似小乡的少女。
“oK!恭敬不如从命。”
“怎么啦?”司徒衡看着一脸僵硬的黑鹰。
黑鹰指了指流星酒馆前挂着的“出售”的招牌。
“不会吧!咱们兄弟难得重逢喝两杯,酒馆竟然倒闭了。走!我知道这附近还有一家气氛不错,又有好酒的酒馆,我们到哪里喝去。”
黑鹰不动如山,似乎没听到他的提议。
往前迈了几大步的司徒衡旋即辙了回来。“有什么不对劲吗?”
“怎么会突然暂停营业呢?”黑鹰喃喃自语。
“不过是倒了一家小酒馆嘛,这类开开关关的雨伞店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处处都是,你怎么一副惆怅不已的模样?”
司徒衡兴味十足地揪着黑鹰,似乎也嗅出了不寻常,倘杵在一旁静待下文。
黑鹰微蹙眉,星目微张,若有所思。
“你认识这家店的老板吗?不可能啊!你这么孤僻,根本懒得跟人打交道。”
司徒衡顿了顿,狐疑地看着黑鹰。
“我不认识她们。”他吐出短短的一句话,算是交代。
“需要帮忙吗?”
黑鹰摇摇头,“缘分深的,自会刻在心里。”
司徒衡听得一头雾水,他的好奇心被挑起,无论如何﹐得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两人正要离去时,流星酒馆的侧门正巧被推开。
一名少女和一位中年妇人提了一些瓶瓶罐罐由内走出,两人正相互谈论着。
“老天真是瞎了眼,一朵鲜花就要被插在一蛇牛粪上了!”少女不乎地道。
“这全是命,醉悠命不好,二十年来安稳的日子总过不长。”妇人感叹的摇摇头。
“阿姨,你看我们报警如何?”
“我们没钱没势,又没发生凶杀案,你觉得警察会管这种事吗?而且醉悠已经被洗脑了,十足殉道者的精神,到时醉悠向警力承认她是心甘情愿卖身的,她舅妈收的那些钱只不过是聘金罢了,这种你情我愿的事,美国宪法也管不着啊!”
“这位大嫂——”黑鹰忍不住趋前询问。
“啊?”
“你们刚才聊的女孩,是这家流星酒馆的女侍吗?”
“是啊!先生,你们认识醉悠吗?叶醉悠。”何明珠见两人穿着体面,如果他们认识醉悠,也愿意为地出头的话,醉悠就有救了。
“你说她愿意卖身?”黑鹰冷峻地问道。
“不!她是被逼的。”
“出钱买下她的是谁?”他捉住何明珠的手臂,有些慌乱地间。
“有权有势的劳伦斯。史东先生。”何明珠激愤地道,显然她对劳伦斯。史东的丑行十分清楚。
“那个恶名昭彰的败类!?”黑鹰吼道。
连司徒衡也皱眉,劳伦斯确实是个大败类,虽然他待在纽约的时间不多,但关于他的性变态丑闻,他并不陌生。看来他这次要摧残的女人,黑鹰准备要以她的保护者自居了。
“好心的先生,如果你有能力、有本事的话,请你一定要救救醉悠,她真的好可怜哦!”何明珠恳求道。
“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