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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语气中,却是充满了一个爷爷对于孙儿成长的无比欣慰和自豪。
他看着孟斯傲,一张老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淡淡的哀伤。
但是,这只是白驹过隙,仅有的一瞬,这种哀伤就被欣慰的笑容掩盖了过去。
“你——”老爷子看着孟五少,然后目光掠过了他,落在他身后的这些青年、少年的身上,“你和你的这些兄弟们,都长大了,长大了……很好!很好!”
他用力拍着孟斯傲的双臂,然后对着他,对着所有纨绔众们,轻轻点了点头:“孩子们,去吧,去迎接只属于你们的荣耀吧!这份荣耀,是你们这一次自己挣来的,是你们应得的,谁也不可能抢走!”
“啧,我说老爷子,你能不能别这么煽情啊,说的我都要羞涩了……”孟斯傲抬起手,不露痕迹地在眼角处擦了一把。
然后,他转过头,脸上依然是那副谁见了都想操起搬砖拍上一记的纨绔笑容,看着这些同伴,看着这些兄弟们,大手一招道:“走了!”
“走起!”众纨绔大声应和道。
雷火犼咆哮一声,抢在搬山兽之前,“嗷嗷嗷”叫着,一边在前开路,一边还时不时扭头仰着脖子冲搬山兽龇牙咧嘴。
对于这种摆明了的挑衅,搬山兽却是根本懒得搭理,庞大的身躯一动,就好像是一座山岳在向前推进似的,每一步都有一种地动山摇的强烈效果。
相比这两个货,同为帝阶的暗夜蝠王和玄冰鲎就明显要低调很多了。
但不管如何低调,帝阶妖兽身上那特有的威压,却无时无刻不在压迫着它们目力所及的每一寸土地。
四大帝阶妖兽开路,这对于武威精营的众将士而言,也是生平头一次看到。
一直以来,他们对抗的兽潮中,品阶最高的也就是将阶中品,偶尔会有几头将阶上品的,但是帝阶妖兽,却是从来都没有遭遇过。
此时此刻,四大帝阶联袂开道,要不是有半空中这条庞大无比的军气之龙,将四大帝阶妖兽的威压死死压制了下来,只怕武威精营之中,就又要发生一些不必要的混乱了。
如此声势,简直高调到了极点,就算让人想装瞎子聋子装看不到、听不到都不可能。
原本,各家参加这次燕山春猎的小辈们,都被各大家主下了禁足令,让他们不得踏出营帐一步。
但是此时此刻,这些人透过营帐的窗帘,看到高调到了这种地步的纨绔众,一个个眼睛里都快要滴出血来了,哪里还能够忍得住!
如果不是因为这群乌龟王八蛋,自己会被踢出这一次的燕山春猎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群杀千刀的纨绔,自己会遭受到生平从未有过的这种奇耻大辱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群狗日的混账东西,自己至于被家主训斥,被家族里的其他人指指点点,留下这这一辈子都无法洗刷掉的笑柄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群不学无术的废柴,自己现在怎么可能会被禁足在这营帐之中!鬼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的责罚在等着自己!
全都是因为眼前这群应该被千刀万剐的死纨绔!
自己本该能够带着远超往年的战技,在那祭天台下,去拼那春猎的前三名!
自己本该能够带着这些战利品,享受着其他人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在自家隆重的庆贺之中,衣锦归来!
自己本该是有希望成为大离年轻一辈中第一批被圣明皇陛下封爵的存在,本该是能够享受到那至高无上的荣耀,成为其他同辈人羡慕嫉妒要死的幸运儿!
然后,因为眼前这些纨绔、废柴、败家子们,这些荣耀,这些荣光,这些荣誉,统统都化为乌有了!
是的,全都是因为这群该死的纨绔党!
第186章 可敢一战(中)
各个家族所在的区域里,那一个个营帐的窗口上,都有一张张因为愤怒、嫉妒、不甘、怨恨……等等等等各种情绪而变得扭曲狰狞的脸庞。
这一张张脸庞上,都有一双同样布满了血丝的眼睛,这一双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纨绔众们高调到不行地向着祭天台而去。
这些在各自家族中都是出类拔萃、号称各家天才人物的年轻一辈们,自小就享受着众星拱月的待遇,这种已经因为习惯而渗入骨髓当中的优越感,在此时此刻,就像是一柄柄尖刀,在不停地猛戳着他们的心房!
这种滋味,难受得令他们几乎想要杀人。
“忍忍忍!我忍不住了!”终于,不知道是哪家的营帐中,一个青年一拳将身后的书架打了个稀巴烂,嘴里咆哮着,就要向着营帐外而去。
他一把掀开了营帐的帘子,却看到两条强劲有力的手臂,从营帐外一左一右地伸出,交叉在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都给我滚开!”青年愤怒地咆哮着,身上灵力骤然暴起,就要硬冲。
这两个家将对视了一眼,身上也是灵力涌动,但却并不敢施展出全力来。
“给我滚开!再敢拦我,信不信我自裁在这里!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向家主交代!”这青年连冲了几次都没能冲开这两条手臂的封锁,暴怒之下,手指竟是抵在了自己的喉管处。
两个家将顿时面面相觑起来,身上的灵力也不由自主就收敛进了体内。
就在两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声音淡淡地飘了过来:“让他走。”
“家主!”这两个家将看到来人,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双双收回拦在那青年跟前的手臂,朝来人执了一礼。
“你要去报仇?”这位家主看着青年,点了点头,说道,“这一次,我允许你胡闹。但是,你要记着,只此一次,今天过后,无论如何,都不准再因为此事和这些纨绔发生冲突!记住了?”
“记住了!”青年的眼中闪动着疯狂的光芒,他用力咬着嘴唇,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脸杀气地只朝着祭天台的方向冲了过去。
他并不是孤身一人。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各个家族的营帐里,都发生着这类似的一幕。
有的,是凭借自己过往在家族内的强势,令得家将们不敢过分违逆,硬闯了出去;有的,则是这个青年一般,得到了家主最后的默许。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无论如何,现在,每个家族所在的营地中,都有一道道年轻身影,正向着祭天台的方向疾掠而去。
武威精营安防最严密的龙帐中,刘玄宗负手站立在窗前。
在他的身侧的御辇上,帝师风远清正端起茶盏,平静地抿了一口这上等的雨前新茶。
“老师啊,朕现在可是头疼得紧那。”夜色中,刘玄宗目力所及以外的地方,不时闪过一条条年轻的身影,这位大离的君王,却好像是看清了那每一条身影的模样,“朕为筹帷幄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乱成一锅粥的局面。”
风远清放下茶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来。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下一刻,人已经站在了刘玄宗的身边:“陛下说乱,但为何老朽却是没有看到半分的乱象。此次春猎,我大离占据魁首,名符其实,赤金次之,大楚垫底,这样的结果,不是和陛下此前谋划的一样么。”
刘玄宗扭过头来,苦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老师你这是在说反话嘲笑朕么?现在这局面,还是朕当时设想出来的那个局面么?乱了,全都乱套了!”
“结果对了,就是对的,陛下又何必在意过程呢。”风远清透过这窗户,遥望向远方,“说到底,无论是陛下还是老朽,都不过是修为稍微强大了一点的凡人而已。凡人算天,必有穷尽,又怎么可能步步预料准确呢。”
“话虽如此,但是这一次,朕和皇家付出的代价,可是有点惨烈啊。”刘玄宗叹了口气,“朕的皇儿威严扫地,宫廷供奉的三大帝阶驭灵师之一的刘能,横死当场——可恨那老九,就连直面这种挫折的勇气都没有!亏朕之前还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
说到最后,这位雄才伟略的帝王,很是恨铁不成钢地一掌拍在了海澜石铸成的灯架上。
只听到“喀拉”一声,那坚硬程度堪比高阶重盾的海澜石灯架,竟是出现了密密麻麻、有如蛛网一样的裂痕。
这些裂痕还在不断延展,很快就布满了整个灯架的全身。
当刘玄宗收回手掌的这一刻,“哗啦”一声,整个灯架碎裂开来,变成了几百上千块的碎石子,满满地掉了一地。
这位大离的帝王,竟是也有着如此深不可测的修为。
风远清此时已经收回了远眺的目光,看到这这一地的碎石,摇头轻笑了一声,一甩袖子,就将它们全部收了起来。
“几位皇子虽然天资颇高,但是以他们如今的身份,着眼点还跳不出大离,跳不出陛下在金銮殿上的那把龙椅。这完全是眼界和格局造成的,在他们当中的某一个人,继承陛下大统之前,想让他们跟上陛下的宏图伟略,只怕是不可能的。”也不见风远清如何动作,只是身上灵力微微闪过,当他再次一甩袖子的时候,那些方才被刘玄宗打烂了的海澜石碎块,竟然又奇迹般地恢复了原本灯架的造型。
他抬手将这海澜石灯架送回原处,顺势在刘玄宗的肩头拍了拍:“这大离境内,上到朝堂上的这些老臣,下到贩夫走卒,又有几人能够真正明白陛下的心思?这不怪他们,只因为他们的格局太小,把自己束缚在大离这一国之内,又怎么可能领会到陛下这些年种种决策背后的深意。”
“若非有老师一直在旁辅佐朕,只怕朕也早就放弃了。”刘玄宗叹了口气,有些感慨道,“有时候,朕也在想,若是就这么安安心心当这个一国之君,恐怕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了。老师,你说朕做的这一切,值得吗?”
风远清笑了笑,反问道:“若是让陛下安安心心当这个一国之君,放弃一切的抱负,陛下会甘心吗?”
刘玄宗一愣,跟着,脸上浮现出了浓浓的苦笑来。
君臣二人相视了一眼,忽的都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传到龙帐之外,令得海公公在内的一干内侍和护卫们,都是面面相觑,实在搞不懂这位陛下和这位帝师老先生,又在抽哪门子的疯。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笑过之后,风远清看了看天色,对刘玄宗说道,“接下来,就是陛下兑现当日许下诺言的时候了。不过这次可确实有点难办,毕竟,可是有足足十个小家伙,总不能全都封赏一遍吧。”
第187章 可敢一战(下)
“封赏?朕倒是真想把他们都丢到‘乾坤社稷图’里,让‘血煞’好好操练一番再说!”刘玄宗有些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算了,看在他们总算也是为朕拿下了这个第一,朕就捏着鼻子忍了吧!”
风远清顿时莞尔,笑道:“我看陛下是看上老元帅府里的那个帝阶驭灵师了吧。”
刘玄宗在这位亦师亦友的老人面前也不掩饰,大手一摆道:“就连老元帅也是朕的臣子,那孟大山自然也要听朕的号令!哼,既然杀了朕一个帝阶驭灵师,那至少也要为朕将刘能的存在补上才行!朕也不过分,要银子给银子,要灵石给灵石,要人给人,只要他能给朕弄出一支不逊于赤金的妖兽骑兵军来,刘能这事儿,朕就当这世上从来都没有这个人了!”
“陛下这是想要活活累死老元帅的这个宝贝家将啊。”风远清哈哈一笑。
“不过,一切都要等顺利探索完那个‘界’再说。哼,完颜阿骨打和项庄那两个老家伙想要算计朕,却没有想到,自己派出的人马,会败得如此凄惨吧。”刘玄宗一想到大楚和赤金这两大帝王,在得到这次燕山春猎结果的消息后,会是怎样一种精彩绝伦的表情,心情顿时大好起来,“老师,还要麻烦你调查一下老元帅的这个孙儿。你也知道,孟家毕竟是和那里有些关联的,虽然区区一个新‘界’,以那边的眼界,根本就看不上,但朕还是不想节外生枝。”
风远清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点点头,应承道:“陛下放心,等我有了结论,自然会告诉陛下。说起来,老元帅家的这个五小子,倒似乎真的有点秘密的样子。”
刘玄宗正要喊海公公等人进来服侍自己更衣,闻言身形一顿,转回身来,问道:“老师,何出此言?”
风远清笑了笑,衣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圆弧来。
那圆弧很快就化作了一面波光粼粼的水镜,凭空悬浮在两人的面前。
“陛下,可看到这小家伙手上戴着的戒指了么?”风远清在水镜上轻轻一点,那镜子里的影像突然聚焦,里面孟斯傲的双手被放大了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