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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浓了!我用毛巾擦了脸,他打来电话,说:“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呢,你出来吧!”
我拿了钥匙和一点钱,我的钱都搁口袋里,又没有几个钱,空着钱包多丢脸。我小跑着下楼,遇见石靖从宿舍楼底下经过。“去哪呢?”
“出去一下!”
我匆匆校门口走去,脚底像踩了弹簧似的。老远我就看见徐文清,穿着白色短袖T恤,和乳白色休闲裤,看上去那么年轻,有涵养。他站在梧桐树下,静静地等我走到他跟前。我知道石靖就在我身后,所以我力求姿态文静优雅,虽然我跟徐文清不是男女朋友,但我愿意别人误会我们郎才女貌,出双入对。我的虚荣心让我忍不住向认识不认识的人炫耀,有个这么英俊的男人等我,把我让进出租车里,像个绅士一样。
“你们学校附近有个阳明祠,我们到那里逛逛吧。”他看了我一眼,说。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很干净的味道,感觉是香皂的清香。我觉得男人最好不要这个霜那个乳的,浸淫得像个奶油小生。我喜欢男人阳刚一点,但阳刚不意味着不修边幅,汗臭熏人。我喜欢干干净净的味道,就像……真水无香的感觉。
不过,说到干净,我很难为情。因为学校的澡堂太远,我们都是一个星期洗一次澡,你帮我擦背,我帮你擦,个个小泥猴一样。洗完出来,汽车一过,灰尘漫天,回来又是一身土了。平日也就洗洗头,哪里去找干净的味道?
车子在东山停了下来,我们下了车,他买了门票,带我走进阳明祠。据说那个“眼开则花明,眼闭则花寂”的王阳明曾被发放都这里,所以修了阳明祠纪念他,学校专门有老教授研究他的学说,俨然一派学说,还发展到了韩国,没事就到韩国讲学去,顺便把韩国教授也拉来旅游,刺激一下旅游经济。
他带我上了一个亭子,跟人家茶馆要了一套泡茶的工具。他没有用人家的茶,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塑料包装,说是从泉州带回来的菊花茶,福建山区生长的野菊花,很稀少,也很珍贵,1000块一斤,他买了一两,给我尝尝。“这茶叫东方美人,据说可以排毒养颜,适合女性饮用。”
我微微一笑,我不想说外行话来出丑。
他在酒精炉上烧了一壶热水,用一个小巧的瑞士军刀剪开塑料包装,在茶漏里放了十几粒菊花茶。我们班也有女生喝菊花茶,上课的时候就带一个塑料杯,一朵朵的菊花在水中绽放,听说可以清火,不过我喝不惯,觉得苦。他带来的菊花茶小粒小粒的,可能是小花苞。他把茶漏放在壶口,用热水一冲,马上把茶漏拿开,把茶壶的水倒进碗里,又把茶漏放在壶口,再次冲热水,拿开茶漏,把茶水倒进茶杯里。
“我在福建喝茶,他们讲究的是头泡汤,二泡茶。”
我知道,我在书上看过,三泡四泡是精华。
杯子的茶水荡漾着淡淡的黄绿色。他拿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我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杯子有点烫,但茶水不烫。淡淡的菊花香味,一点都不苦。看来有时候我们不喜欢某种东西,是不懂欣赏。
他笑了一下,说:“泉州那边的茶馆很多,你去了,可以免费试茶,觉得好了就买,不买也没人给你脸色看。感觉很随意。”
“我听说过,福建乌龙茶。”
“我去的是泉州,那里的安溪县出产的铁观音很有名,那里很多人都喝功夫茶。到单位,不像我们这里,拿一次性杯子倒点茶水就够了。他们办公室都有个茶台,一边喝功夫茶,一边谈事情,非常随意。就连在路边都有人摆个茶台,悠闲地喝茶。”
“啊,我知道,美如观音重如铁。功夫茶好像挺复杂,有什么闻香杯、品茗杯,我那本书还教怎么挑选紫砂壶,说茶里有什么东西,经常泡茶的话,紫砂壶会很油亮,透着玉一样的光泽。”
令我动心的是,一把茶壶,要冲多少遍水,才会有人夺人的光泽。即使一天什么事也不干,专门往紫砂壶上冲茶水,未必就会有效果。茶壶吸收营养也需要一个过程。令我动心的是,我在一个油亮的茶壶上,看到了时间的积淀,看到了滴水石穿的柔情。我也想有这么一个壶,自己用心浇灌的东西才宝贵。
“我在那边喝茶,茶馆里的人说好茶不烫嘴,我一喝,还真是。她们给我试了一种,2000块钱一斤的,我喝了,觉得齿颊留香,过了一个小时,嘴里还有茶的香气。我决定一种茶买一点,连带茶台、茶杯什么的,都一起买了,打算闲下来的时候泡茶喝。”
我真羡慕他,虽然我看过一本《中国茶道》的书,但看书跟真实的体验是有差距的。单从文字很难想象人家喝茶的文化。但是如果能亲自看一眼,很多东西就明白过来了。我想,我要拥有这些东西,得工作好几年以后了。
他把那菊花茶冲了好几遍,颜色还是淡淡,味道依然清香。他说这点茶,可以冲十几二十遍,保存得好的话,比如搁在冰箱里,可以喝三天呢。
“那100块钱很划算呀。”
“待会你拿回去喝吧。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你去买个杯子,有漏网的那种,用热水一冲,就可以喝了。”
“谢谢!”我心想就食堂烧的那热水,什么好茶都糟蹋了。
“走,我们去吃饭吧。”
吃完饭,他问都不问,直接带我上他家里。他脱我的衣服,我不像头两次那么难为情,但是进去的时候还是很疼。不过,我很高兴我能满足他的欲望,他长得那么英俊,又伟岸,他能看得上我,我很高兴。我感觉到男与女的美好,看见他抚摸亲吻我的乳房,我庆幸自己长了这么一对丰满的乳房。他在我的身体里用力抽动,我想即使有一天我们分开,我也不会觉得难过,毕竟我们这么亲密过。十一、我真想有个浴缸
“楚楚,我挺喜欢你的。但是,我不能离婚。你要是愿意,我给你在学校附近租一个一居室,这样你可以住得舒服一点。这个房子是我朋友的,他出国半年,快要回来了。”
这次,他没有给我钱,而是说了这么一番话。
“当然,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真的很喜欢你。”他拉着我的手,说:“我打车送你回学校。”
我说不用了。我一个人下了楼,提着他给我的菊花茶,坐公交车回学校。车上的人很多,我一只手抓吊环,看着车窗外边。外边有好多商铺,好多大楼。太阳很大,地面反射着刺眼的强光。街上红男绿女,时髦女郎穿着吊带和高跟凉鞋,撑着遮阳伞逛街。还有背着双肩包挽着手逛商场的女学生,像我一样的女学生。
我回到寝室,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冷开水。陶庆红也没有吃午饭,我跟她一起去食堂吃。昨天打的开水已经被她们用了,我提着水壶和饭盒。食堂真远,打开水真累,饭菜一年四季就那么几样,真难吃!要是出去住,就可以自己煮饭了。虽然我手艺不佳,就会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不过煮面条也比吃食堂好呀。何况,还可以经常洗澡。要是有个浴缸更好,我上次看到熏衣草的浴盐,粉紫色,大颗大颗的,只能用来泡澡。我买了一瓶,虽然没有浴缸,但是我喜欢拥有它,就像拥有一个梦。我想象一颗一颗扔进水里融解的样子。古代的美女都喜欢煮一锅带着香料的热水,坐在大木桶里洗澡,美其名曰“香汤沐浴”。小时候我特别羡慕那种香喷喷的女孩,不知是雪花膏还是爽身粉,就觉得她们身上散发的味道特别甜美。身上散发香味的女孩,都充满着女人味。她们从小就穿花裙子,干净的小手帕别在腰间。在我眼里,有小手帕的女孩都很干净。我小时候就没有小手帕,经常流鼻血,没有卫生纸,就撕草稿纸塞住鼻孔。别的女孩都可以自由自在地玩耍,只有我,时时担心我的鼻子。而且,我衣服上血迹斑斑,谁乐意跟我玩?直到现在,看见脸上粉粉嫩嫩的女孩,我都非常羡慕,我只是一个灰溜溜的丑小鸭,脸上带着被紫外线灼伤的痕迹。
徐文清说他不能离婚。他一定是怕我缠着他,想跟他结婚。说心里话,我没想过婚姻这回事,也许是我才大一,还有三年才毕业。结婚的事还早。可是我都跟他发生关系了,以后还有人要我吗?也许我可以找个离婚没有孩子的男人,反正他离过婚,没资格嫌弃我。或者我找个人结婚,他要是嫌弃我,我就跟他生个孩子,然后离婚。我一个人把孩子养大。其实他可以放心,我不会逼着他跟我结婚,如果他并不爱我,我又何必跟他套牢一辈子?
过了两天,他请我吃饭,问我考虑得怎么样。
我说我答应他。“但是,如果我不想住了,我就搬走了。如果你不想租了,就告诉我一声,我马上搬走。”
他说他这两天去找房子,有消息了告诉我。十二、做一回红娘
中国法律思想史的老师布置了一个作业:比较儒法两家的思想的异同。图书馆不多的几本参考书被眼快的同学抢走了,其他的同学就散布在省城大的书店四处抄资料。我吃完午饭,背着书包,从西南风到文豪,到新华书店,法律书店,一路逛下来,坐公车来到西西弗书店。我看到一本《荀子与儒家的社会理想》,心想荀子是儒学的代表人物,但他有个重要的思想,就是“援法入礼”,他一定是介于儒家和法家的人物,这本书也许讲到儒法两家的分别。我随手翻了一下,书上先概述了东方和西方思想发展的不同的社会根源,西方由于是海洋社会,流动性比较强,所以商品经济发展比较快,基于平等关系而产生了罗马法,因而向契约社会发展。中国则是农业社会,基于对土地的强烈的依赖,世世代代都在一片土地上生存,因而发展成为血缘维系的宗法社会。
我看这本书写的头头是道,就到咖啡屋点了一壶咖啡,静下心阅读。我逐渐领悟到,法律的实施依靠的是外在的约束力,而“礼”的拘束力则依赖于内在的道德力量,而荀子援法入礼,就是以“礼”为社会规则的核心内容,以“法”的外在约束力作为推行礼制规范的工具。
“看什么书?”
我抬起头,看见石靖在我对面坐下,我揉揉眼睛,把书名给他看。
“看不懂。”他坦白地说。
我笑了一下,说:“这是我们的专业书。你也来看书?”
“买不起,所以抽空来看。我们专业的书更新太快,买了也是废纸,看看就行了。”
“你学什么?”
“计算机。”
“真厉害。”
“为什么厉害?”
“因为我只会上网。”
“我差不多就只会打游戏。”
“我在网吧老是看见人玩传奇,你也玩?”
“我玩暗黑,因为我那里不能上网。不过我们几个连了个局域网,有时候一起连星际。”
“你们寝室?”
“不是,我在外面租房子住。”
“真爽!不用住宿舍。”
“主要是用电脑方便。”
“还可以煮饭。”
“你见过几个男生煮饭?”
“我去过煤矿村,看见好多男生光着膀子抡大勺。”
“那他们比较勤快,我们就经常去吃麻辣烫,五块钱一个人,饭随便吃,有一天我们四个男生吃了三盆饭,老板脸都黑了。”
“我们女生吃麻辣烫就不划算,一个人顶多一碗饭。不过我们吃菜厉害,慢慢悠悠,吃上一个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抱着肚子。”
“我也佩服你们女生,我们吃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我看见别人谴责的目光,提议回学校。我们在公车站等车。
“你跟庞飞一个班?”
“不是,他是中文系的,我们是老乡。”
我笑了一下。
“笑什么。”
“怪不得他看上去酸溜溜的。”我又笑了一下。
“很好笑吗?”
“人家说娶女莫娶新闻女,嫁男莫嫁中文男。”
“你不怕我告状?”
“随便,反正我跟他不熟。”
我挤上了回学校的公车,他跟在我后头,我们并肩站着。
“你跟李明明是高中同学?”
“恩。”
“她有男朋友吗?”
“哦——”我拖长声音,说:“你有什么企图?”
他的脸马上红了,说:“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你想追她?”
“不是,大家交个朋友。”
“你要是坦白说你想追她,我没准会帮你。你既然遮遮掩掩,那么随便你。”
“你帮我?”
“尽量吧。”
“你看,这么不实在!”
“不是,你不要看李明明文文静静,蛮有主见的,我要是生拉硬扯你们在一起,她肯定就躲了起来。我只能在适当